第33章 心冷

馬車一連行駛了幾日,月華始終被安排坐在最後一輛馬車上,在快要到達邊州的時候,她覺得坐不住了,必須得和風輕雲談一談。

趁着馬歇,她走到風輕雲的馬車邊,對着窗戶說:“我有重要的事情找你談,現在方便嗎?”

他們爲了掩人耳目,選得都是最普通的馬車,現在馬車裡沒有什麼動靜,只有簾子隨風飄蕩。

月華皺眉,正在掀開車簾入內,一雙大手攔住了她。

“主子說有些不舒服,正在午休,等下到了邊州,夫人你再找他吧!”

雲風橫在她和馬車之間,將上馬車的路實實地擋住,一絲車內的光景都不留餘力的給截斷。

月華皺眉,一雙眼睛滴溜溜的轉,最後平淡的說:“那好,我先回去了。”

雲風目光復雜的盯着月華離開,最後她沒有了身影,雲風才轉身離去。

誰知,他才離開,月華便轉身回來,偷偷的看着周圍沒有人,悄悄的上了馬車,挑開車簾的一角看,當場愣住在那裡。

末了,她才表情複雜的離開。

還有一天路程就到邊州,月華倒是乖乖的躲在馬車裡,沒有喊着見風輕雲,對其他事情也漠不關心,就連那天幾乎到中午才能吃早飯也沒有異議。

雲風總是有意無意的朝這邊看去,月華倒是平靜的趕路。

到了邊州,月華叫來雲風:“我想去看一位朋友,你們留下客棧的名字就可以了,探望完朋友我再過去。”

雲風知道月華有個發小正在邊州受刑,也不多想,派了2個侍衛給她,自己帶着大隊人馬朝另一個方向走去。

邊州位於大鑫的邊關地方,基本都是平原,有一個燈塔是整個邊州的最高點,其餘的幾乎都是一兩層樓高的建築,所以可探查的據點不多。

這天,黃子宸剛拖完燈塔2樓的地板,從天上掉下一口唾液,正好打在他的臉上。

“哈哈哈哈哈!你們看我真的吐中了,快快快,願賭服輸,拿銀子來。”

三樓樓梯上傳來一個男人嗤笑的聲音。

另外幾個嘈雜了一番,窸窸窣窣,好像掏銀子的聲音。

“老大,你真是神了,居然連這小子也能吐中,真是神機妙算。”

黃子宸神情都冷峻起來,這些都是些什麼人啊!守衛燈塔這麼要緊的任務,他們不好好站崗,居然跑來比賽誰的口水吐得遠,風家的天下也快到末路了。

他擦了擦臉上的口水,擡頭看看塔外,外面的天空真的佈滿烏雲,時不時劃過一道閃電,刺痛人的眼睛。

“大膽!這個時間,你們不好好守衛,跑到下面來幹嗎?”

侍衛長不知道什麼原因,突然出現在門口呵斥道。

平時這位侍衛長對這些偷懶的情況也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現在居然發雄風怒斥大夥,醒目點的馬上拉着沒有反應過來的上了最高一層繼續侍衛。

一個繡着水蓮的帕子遞到了黃子宸面前,他擡頭不禁驚喜,但又很快的反應過來,跪下行了一個大禮:“罪民參見熙王妃。”

月華此刻威嚴而聖潔,淡淡的點點頭。

旁邊的一個跟來的侍衛說道:“李侍衛長,我們王妃有話要問這個囚犯,你安排個清靜的地方方便娘娘。”

李侍衛長是個人精,馬上卑恭的點頭哈腰領命。

他辦事效率極高,一會就找到一個小的房間,讓月華和黃子宸會面。

月華讓兩個侍衛站在門外把守,自己走進來關好門窗。

“月華,你怎麼來邊州了?”黃子宸剛纔接過月華的手帕,不過他並沒有用它來擦臉,而是小心翼翼的收了起來。

“子宸,剛纔不看我還不知道,看來你在邊州受苦了。”月華心疼的緊,總覺得沒有救出子宸,自己需要揹負很大的責任。

“呵呵,我來這裡就是受苦的,不是享受的,其實那也沒有什麼,底層的生活肯定比較陰暗。”子宸笑着回答。

月華語塞,過了很久,才說:“子宸,你都在燈塔這邊服獄嗎?”

“嗯!從來的第一天起,獄長就安排我在這裡服獄了。”黃子宸點點頭。

月華警惕的環顧四周,靠近子宸以僅有他們兩個能聽到的聲音問道:“這段日子來,你可有看到周圍的侍衛軍隊什麼異常?”

子宸眼裡閃着流光:“原來站在塔頂,可以看到西南方向五萬大軍在那操練,可是不知道爲什麼,這幾天急看不到了。”

月華聞言低頭漣眉,她一直認爲風輕雲是愛月盈的,這次他們兄弟爭奪皇權,他還是愛月盈的,風錦軒藉口叫她去看月盈,實際上是想借她的口告訴風輕雲,月盈不見了。

不知道這次發生了什麼事情,兵力集中在邊疆的邊州,月盈說要來邊州,可是風輕雲居然在來邊州的路上消失了?

所以她大膽猜想,其實是相鄰的蒼州發生了什麼事情,讓大量兵力往蒼州趕,風輕雲早就得到消息,所以他的目標一直是蒼州。

說什麼心軟,讓她跟着他,其實不過是掩人耳目罷了。

至始至終,他始終瞞着她,可是他連愛的月盈也不管了嗎?

風錦軒安排月盈前往邊州,肯定也是爲了引風輕雲上當來邊州,誰知道風輕雲根本不上當。

男人啊!你真是心狠!

月華心中暗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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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邊州和蒼州的交界處,此時正下着磅礴大雨,路上已沒有什麼行人,大家對於這場暴雨都是持着躲避的態度。

整條空蕩蕩的大街,只響起了滴答滴答的馬蹄聲音,躲雨的人尋聲望去,

一個穿着灰色素袍的青年,沒有帶任何雨具,騎着一匹白馬王蒼州的方向馳騁,瘦小的身影讓人看着爲之憐惜,均忍不住的搖搖頭。

月盈任雨水打在自己臉上身上,冰冷的溫度穿透皮膚,可是再冷也沒有她的心冷,他不是說愛她嗎?爲何他沒有趕來邊州,而是直接去了蒼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