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我們不等妹妹回來了嗎?”眼看就要開飯了南宮傲雪卻還沒有回來,南宮雨柔柔柔弱弱的問道。她身上的毒還沒有全解,手臂上的傷口還沒好呢,看上去就是一個病態美人。
南宮晴晴雖與南宮雨柔已經翻臉,但仍然住在太子府沒有走,她想看看姐姐還想耍什麼花樣,再說她也不想回去看那些長老商討南宮雨柔和太子的婚事。
“不等了,雨柔小姐有病在身……大家還是乘熱用膳吧,可別餓壞了身子。”慕容如玉溫柔的看着南宮雨柔,還爲她夾菜。那溫柔的笑與貼心的舉動當真感動了所有人,這樣的舉動更讓大家相信外面的謠言是真的,南宮雨柔肚子裡有太子的骨肉。若不是這樣,他怎麼會對她如此貼心,如此溫柔,就連那嫵媚的笑也與往日不同,這麼溫柔的殿下往日他們是看不到的。
南宮晴晴心中帶着幾分悶氣,拿着筷子就自己夾菜了。她知道姐姐是裝的,早上還那般的殺氣騰騰,如今卻這般溫柔,還當真是以一演戲高手,她竟然被她騙了那麼多年。
南宮雨柔那冰冷的眼神刺向南宮晴晴,接着又溫柔的看着慕容如玉,“殿下,這樣妹妹回來豈不……生氣……”那柔柔的話語,哪個男人聽了骨子都要酥的。
南宮晴晴的筷子在夾菜的時候發出重重的聲響,表達着自己的抗議,那虛僞的聲音聽得她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大戶人家吃飯怎能發出這樣的聲響,更何況是在太子府,這南宮晴晴的舉動還真有幾分失態。
飯廳裡迴響着南宮晴晴那噪音般的夾菜聲和南宮雨柔綿羊般的撒嬌聲,但子總的來說,太子府還是很平靜,遠在城南的御史府可就不平靜了。
夜幕降臨的時候危險也在一步步降臨。
當白日已經全被黑夜取代的時候,那些隱藏在暗處的人也現身了。
那個一身勁裝卻較小美麗的女子,一看就知道是南宮傲雪,以南宮傲雪爲首的黑衣人站在御史府門前。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爲他們身上的殺氣太重,已經震住了這條巷子,這平素繁華的南大街今天竟然沒有一個人出行,大家就像越好了似的在家裡待着。
南宮傲雪身後的這支小隊伍是剛訓練處來的一批特工,今日她要讓他們開開眼,知道該怎樣殺人。
“殺人,動作要快,你們要知道,對敵人的仁慈就是對自己的殘忍,我不希望我的人裡面有婆婆媽媽的,時機是你們制勝的條件,知道了嗎?”南宮傲雪轉過身冰冷的看着眼前的這羣人。
“是,主人!”這支小隊伍整齊的單膝跪地,聆聽着主人的教誨,對於這個小主人,他們百分百的服從,她的話就是真理。
“今晚以後你們就要分佈道不同的地方,不管在哪,我都希望你們時刻知道你們的任務是什麼,你們的對手是誰!”那小小身子說出的話有一種不可反抗的威懾力,那樣的氣勢令這羣人乖乖聽話,心服口服。
空氣,壓抑得很。
明明是六月末七月初,這應該是一個蟲鳥繁多的季節,可今夜的御史府卻異常的安靜,那些原本嘰嘰喳喳叫過不停的蟲子不知道都到哪去了,府邸安靜極了,詭異的安靜。
這原本正和妾侍調、情、的御史大人竟然不安起來,總覺得心裡不安,好像……好像有什麼危險在步步逼近。
夜空,黑得能領擰出水來。
原本就安靜的府邸突然颳起了大風,樹木不停的搖曳着,有一股殺氣在慢慢逼近。
巡邏的護院們心中不安起來,前堂的官兵們也躁動起來,總覺得今夜不寧靜,心中不安卻
也說不出緣由。
御史大人披着一件袍子打開房門,看着漆黑的夜空,心裡的恐懼更加重了,今夜究竟是怎麼回事?
他想了想,最近在官場上好像沒得罪什麼人吧,這些天鷹城也很安靜,他御史府沒有得罪什麼人……不,不對,今天他好像得罪了盧家,不過有太子做後盾,這盧家再藏狂也不敢拿他怎麼樣,再說了,民怎能與官鬥,民是鬥不過官的。
心中好像已經說服自己了,可爲什麼心裡還是如此不安呢,御史大人嘆了一聲關上房門。
“老爺……”小妾嬌、滴、滴、的上前來攬住他的腰。
…… ……
看着御史府門前的那對石獅,傲雪嘴角露出嗜血的笑,那小小臉上露出那樣的笑的確不和諧,誰也想不到那稚氣未脫的臉上會有那樣殘忍的笑。
“喲喲喲,有戲看也不叫我?”黑暗裡閃現出一個白色的身影,這俊美無雙的男子不是楚慕白還能是誰。
竟然有人靠近,那支黑暗中的小隊伍立即亮出自己的武器,每個人都做好了迎戰的準備。
傲雪一個眼神,大家齊刷刷的收起武器,乖乖的站回原處。
“呵呵,楚公子,看來今晚你心情不錯啊?”傲雪皮笑肉不笑的看着楚公子,她還真想不出來這人爲什麼老跟着她。
“那是當然,不過……小丫頭,你當真要血洗御史府?”楚公子立即把話引回正題,這一路上他都跟着她,真想不到這丫頭竟然建立起自己的組織了,上次在將軍府見到她時她還那樣弱,短短一個月時間竟然變得如此強大了,他已經看到了威脅。不過這丫頭要真敢血洗御史府,他對她就無言了。她的血洗究竟是衝動還是有那個實力,究竟是玩笑還是想借此打壓慕容如玉的氣焰?不管她的目的如何,他只知道自己對這個丫頭越來越感興趣了。
“怎麼,不可以?”她歪着一個小腦袋看着他,那樣的眼神,那樣的姿態,夠自信,夠囂張。怎麼,血洗御史府不行麼,誰說不行?就允許這些人披着狗皮去茶樓耀武揚威不許她來這裡報復?哼,在她的世界裡她纔是主宰,誰也別想難爲她,你敢對她不敬就要想好後果。
以後誰要敢動她,這個御史府就是下場。
初生牛犢不怕虎,她一個小小茶樓的夥計就是不怕官府,怎麼着?
管你黑道白道,只要敢得罪她的人,統統去死!
她就是一個冷酷無情的人,她就是一個斷情斷愛的人,她就是一個冷若冰霜又沒有同情心的人。
誰說女人就一定要溫柔,誰說女人就一定要站在男人背後,誰說民不能與官鬥?
管你是什麼狗屁官府,敢得罪她的人都去死!
楚慕白搖曳着手中的白玉扇,上前走了幾步,臉上帶着暖暖的笑,“我可沒說不可以,我想問一下,需要幫忙嗎?”那痞子般的笑綻放在那張乾淨的臉上,真的有些不好看,但卻迷住了傲雪的眼。
她以爲他會阻止她,以爲他會嘲諷她,沒想到這個人卻說出這樣一番話。她還記得第一次見面時他就說她是他的人,儘管她不喜歡他那傲慢的態度,但她真的喜歡那霸氣的感覺。她一直是強者,所有人都順從她,從來沒有人敢在她面前說出那樣霸道的話,他還說他是她的靠山,這句話更是溫暖了她。儘管她知道女人一定要自力更生,儘管她知道自己一定要自立自強,自已一定要變得很強大,可聽到他說他是她的靠山時心中多少是有些感動的。這時候他又這般的支持她,這種無理由的支持雖然很荒謬,很幼稚,可她卻喜歡這樣的感覺,心中多少有些溫暖。
“我的事來輪不到你管!”儘管心中有些感動,但臉上依然是不冷不熱的笑,嘴裡說出的話更是冰冷無比。
“你早晚是我的,你的事就是我的事,我的事還是我的事,你說這事我管不管?”這楚公子搖頭晃腦的說道,臉上還是那迷人的笑。
傲雪什麼話也沒說只是冰冷的看着他,那冰冷的眼神像千年不化的冰山狠狠的封住他的嘴巴。
這楚公子看着傲雪那冰冷的眼神不再說話,乖乖的閉上嘴巴,等着看戲,他還真要看看這小丫頭殺人的模樣。那日在茶樓見識過她的手段,但還沒見過她殺人,他不相信這個小丫頭當真能殺人。
傲雪嗖的一聲飛進了御史府,楚公子緊隨其後飛上了屋頂,他要看看這小丫頭如何殺人。
其他人也閃進了御史府。
進了府邸南宮傲雪什麼話也不說,那嬌小的身子快速在院子裡移動,手中的梅花針嗖嗖的飛射出去,見人就殺。
那些被梅花針射中的人沒有半點還手的餘地,甚至還沒來得及反應就已經被射中。
御史府還是安靜得很,只是這安靜與剛纔的不同,現在的安靜中藏着血腥的味道。
站在屋頂的楚慕白臉上露出一抹笑,他看得出那梅花針雖能打傷人卻要不了人的性命,看來這小丫頭是想放他們一條生路,只是傷他們罷了。
那梅花針打得不輕不重,卻能把人打殘。
打殘了他們,看他們還如何氣壓百姓,還如何作威作福。
小小的身子殺氣很重,森森殺氣凝集在她身邊,猶如實質。
無邊陰寒凍結在她身邊,好似西伯利亞的寒風。
嬌小的身子快速移動,所到之處那些護院和家丁全都倒在地上。
那暗處的黑衣人們都微微睜大了眼,第一次看見小主人出手殺人,以前雖然看過主人的身手,知道小主人的招式雖然很簡潔,但是很厲害,可從來沒有看見過她殺人。
冰冷無情,一擊斃命,那種速度,那種絕殺,那種沒有半點猶豫的絕殺。
殺人,不是讓你們去表演,天花亂墜的招數要那麼多幹什麼?一招,只要直擊要害的一招就夠了。
這是南宮傲雪曾經說過的話,他們以前還以爲不過只是說說而已,哪裡能夠做到一招就夠。
現在才知道,小主人能夠說的出,她就一定做的到。
一招,只是一招,那種簡潔到無法在簡潔,卻犀利到任何人都承受不住的一招,致命的一招。
楚慕白也震驚了,他只知道這個小丫頭已經強大了,卻不知道她有這般詭異的身手,他以爲她對梅花針的控制只是先前幾下遊刃有餘後面應該大失方寸纔對,沒想到她這般的熟練,傷了那麼多人卻還能掌握適度。
梅花針雖小,但要掌握它卻要一定的技巧和內力,再加上她這種不輕不重的力道,他當真沒想到她的每一針都是一樣的力道,而且還打在同一個位置!
那個嬌小的女子滿身殺氣的綻放在夜空之中,那令人驚懼的血腥味,比她手中的毒針還要讓人害怕。
一股陰寒之極的氣息,籠罩在她的身周,就如死神在揮舞着鐮刀,那種來自地獄的冰冷肅殺,幾乎讓人從心底散發出懼意。
那渾身上下充滿了嗜血氣息的南宮傲雪,讓人移不開眼,讓人從心裡膜拜,又讓人從心裡畏懼,這是掌管殺戮的神。
裡層的護院們膽寒了,護院都是身手不凡的人,剛開始他們也許沒有察覺到危險在靠近,可隨着血腥味在空中的彌散,他們已經知道危險在靠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