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父此時剛剛下朝,還沒有來得及換下身上的朝服,就看見有人着急忙慌的跑了過來,一邊跑一邊叫着什麼。
因爲來的人也是被嚇到了,所以說話的時候,表達不清楚自己想說什麼。
楊父認真聽着那人叫的內容,聽見了幾個比較關鍵的詞,就聽見那個不斷的說着什麼死了,自殺了 好可怕。
心裡頓時覺得有些不放心,一把將來人攔下,那人被攔住,惶恐的擡眸看着楊父。
“出什麼事了,吵吵嚷嚷的做什麼?”還沒有等來人開口,楊父便直接問道。心裡不會的預感越來越強。
那人看見攔住自己的人就是自己要找的老爺,便瞬間跪了下去,眼淚冒了出來:“老爺,老爺,小姐自殺了。”
一愣,楊父擡手抓住那人的衣領,一把把人提了起來,手臂和臉上的青筋暴起,眼中都是怒意,大聲罵道:“你是個什麼東西,竟然咒我兒自殺。我看你是想死。”
那人被楊父的行爲嚇了一跳,瞬間也不哭了,呆愣愣的看着楊父,聲音小的幾乎聽不清:“老爺,小姐真的死了。你快去看看吧。”
楊父本來是沒有那麼大的力氣的,來的這人是個小廝,雖然瘦弱,可身高也是不低的,楊父竟然一把就把人提了起來。楊父是怒火攻心才奇蹟似的提起了把自己還高一點的小廝。
聽完小廝又重複了一遍剛剛的話,楊父全身的力氣瞬間就沒有了,提起小廝的手也鬆開了,小廝瞬間被摔到地上,小廝從地爬起來,很想揉揉自己的屁股,不過見楊父這副模樣,也不敢有什麼動作。
小廝剛準備再說些什麼,就看見楊父急步衝向楊琴的院子,小廝也忙跟上。
楊琴的屍體已經被幾個小廝放了下來,房間裡有丫頭,婆子低聲抽泣着 並不是因爲楊琴死了,他們有多悲傷,大部分都是被楊琴的死象嚇到了。
楊父進到楊琴的房間的時候,就看見楊琴院子裡的人都在楊琴的房間裡,楊父的到來,令那些人都瑟瑟發抖,心裡都有些害怕,自己是小姐院裡的丫頭,竟然沒看住小姐,讓小姐自殺了。
“都給我滾出去。”楊父的聲音夾雜着怒意。所有人在一瞬間紛紛退了出去,連春燕也跟着退了出去。
楊父淚眼婆娑的看着已經沒有了生命氣息的楊琴,顫巍巍的走到楊琴的身邊,在楊琴的屍體邊跪坐下去。
“我的兒啊!”楊父帶着哭腔的聲音響起。卻再也聽不到楊琴喚他父親了。
楊琴不知道是什麼時候斷氣的,她的屍體已經微微有些僵硬了,楊父想抱抱楊琴也只能作罷。
楊母的身體一直不好,所以府裡的事情她也不怎麼管,可是,女兒死了的消息,楊母還是知道了。
匆匆趕過來的楊母只是看見了楊琴的屍體,還沒來得及哭一句“我可憐的孩子。”就暈了過去。
楊父忙叫人去請大夫,待大夫給楊母診完脈以後,纔開口對楊父道:“尊夫人身體本來就不好,又驚嚇過度,急火攻心便暈了過去,待我開些藥,給尊夫人吃了便沒事了。”
楊父又叫人跟着大夫去抓藥,待這些事情忙完以後,楊父纔想起來要問些事情。
將楊琴院裡的丫頭,婆子,小廝統統問了一遍,衆人皆說楊琴這幾日心情不好,一直有在發脾氣,但是沒有要自殺的行爲出現。
至到楊父問到春燕,因爲春燕是楊琴的貼身丫頭,所以很多事情,別的丫頭不知道,可能她會知道。所以楊父都沒有像對其他人一樣對春燕,問其他人的時候,是幾個人一起問,而春燕卻是被單獨叫了進來。
“這段時間,小姐可有什麼和平日不一樣的?”楊父開口依然是和問其他人一模一樣的問題。
“回老爺,小姐這段時間因爲外面的流言蜚語,心情一直不好,也摔了幾次東西。”春燕的回答和其他人說的答案並沒有什麼不一樣的。
突然,楊父想起來,昨日自己在楊琴的房間等了很久楊琴纔回來,於是又問道:“小姐昨日去了哪裡?”
春燕一直在低着頭,聽見楊父的問題 心裡猶豫要不要把楊琴昨日去雲國公府的事情說出來。
楊父見她猶豫,聲音免不得擡高了一些:“怎麼?難道去了那裡都不能說?”
春燕的身體微微顫抖,小聲的說道:“回老爺,小姐昨日去了,去了雲國公府。”
“什麼。”楊父不敢相信的看着春燕,直到春燕點了點頭 再次確認楊父並沒有聽錯。
楊父心裡不免得有點生氣,自己這個女兒,也不知道是怎麼了 偏偏就是喜歡雲恆。
“昨日小姐從雲國公府出來的時候,就已經很不高興了,誰知道回來以後,老爺你又告訴小姐要和秦公子成親,你離開以後,小姐的心情很差。”春燕不失時機的把事情又說了一些。
楊父聽見這些話,心裡不免得怪自己,爲什麼非要逼女兒嫁給秦公子,如果自己沒有逼她,女兒說不定就不會自殺了。
可是,楊父心裡就是再怪自己,再後悔,楊琴的死已經成了定局,再也不可能挽回了。
楊父把自己關在房間裡,足足好幾日都不願意見其他人。
將軍府內,景寧坐在院子裡,旁邊的桌子上還有茶水和點心。
文星從外面跑進來,氣喘吁吁的模樣,口中不斷叫着:“小姐,小姐。”
景寧還沒有開口,身後的碧華就開了口:“文星,你這是怎麼了?跑那麼快,出什麼事了?”
“小姐,我聽說楊琴死了。”文星在景寧面前站定,大口呼吸了好幾口才開口把自己聽到了消息說了出來。
景寧聽見楊琴死了的消息,並沒有什麼反應,楊琴早晚是要死的,只不過,景寧沒有想到春燕竟然那麼快就下了手。
“知道了。”景寧開口,淡淡的語氣讓文星忍不住好奇:“小姐,你不驚訝嗎?”
碧華忍着要賞文星爆粟的衝動,只是白了文星一眼:“你怎麼一點都不長進?跟着小姐那麼久了,還是那麼蠢。”
說我蠢?文星剛準備開口反駁,看向碧華的時候,似乎想到了什麼,嘴巴微微張開:“你是說這件事是……”
“你知道就好,別說了。”碧華打斷她的話,並沒有讓她把那個名字說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