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溯毫不掩飾的用一種“她現在這樣你也吃得下去”的眼神鄙視了軒轅徹一眼……
軒轅徹撇撇嘴:“要你多事,趕緊閃邊去。”
秦溯倒也不跟他囉嗦,真轉身就走,只是涼涼的扔下一句:“一炷香後我準時回來。”
軒轅徹一聽,臉都黑了:“一……”一柱香那麼短的時間讓他解決需求?開什麼玩笑!
秦溯卻不管他的兀自走遠了,除非他吼,否則絕對聽不到,可一旦吼了,封子安他們也聽到了……
軒轅徹咬牙瞪了秦溯離開的方向一眼,就扭頭把將百里明鏡往一旁的小巷子裡拖。
百里明鏡黑線:“一柱香……”別人而言或許還太長,但這男人而言,絕對不夠用!
軒轅徹倏地回頭瞪他,咬着後槽牙道:“放心,我只是跟你說說話!”
百里明鏡一聽,忍俊不禁的抿脣就笑了。
“你還笑!”
軒轅徹更加火大的瞪他,可在百里明鏡看來卻實在沒有什麼殺傷力,反正噗嗤一聲笑得更樂了。
“你……”
軒轅徹更爲惱火之後,也忽然就意識到這樣的直接挺幼稚的,非但罵不出什麼來,還俊臉微微泛起尷尬的紅雲。
今兒月色正好,百里明鏡又眼兒那麼尖,怎麼可能沒看到,還直白的當即就道:“你臉紅了。”
一瞬間,軒轅徹掐他的心都有了,倒是陰差陽錯,如此一個心情轉變,那點紅雲也飛快的就消失了個無影無蹤:“你眼花了!”
百里明鏡煞有其事的看了看他,一本正色的點點頭:“嗯,好像是真的眼花了。”
軒轅徹窘得無語,而繃緊的俊美臉龐卻是爲此而少了幾分過度的豔麗張揚,多了幾分十八歲少年該有的青澀含蓄,月色傾下,不濃不淡,卻是更勾魂奪魄……
這麼看着他,百里明鏡的心跳忽然就失控了,眸光也柔了幾分。
遠處偶爾傳來幾聲隱約朦朧的犬吠,更顯夜晚寧靜如水,極其細微的聲響,對於耳力過人的某些人而言也清晰可辨……
本來被逗得快跳青筋的軒轅徹,一下心情愉悅起來,越翹越高的嘴角蔓開滿臉的笑,拉着他的手輕輕摩挲,聲也柔和了下來:“想我了嗎?”
桃花眼本就有勾人的特性,此時又柔光瀲灩的盯着人看,一閃一閃,更是讓人無力招架……
百里明鏡乾脆別開眼:“我每天都可以看到你。”
軒轅徹呵呵直笑:“卉兒,你怎麼這麼可愛~”要潑冷水就別迴避眼神啊,這麼不覺得彆扭嗎?不覺得更加此地無銀三百兩?
真是可愛死了~
百里明鏡自是知道他指的什麼,窘窘有神之餘,乾脆閉嘴不吭聲,卻反而如此,更顯彆扭得更可愛了。
軒轅徹心情大好,也一念心動,忽就轉背過去半彎下身,回頭衝一時沒反應過來的百里明鏡眨眨眼:“我揹你。”
略微的怔了一瞬,百里明鏡展顏淺笑,不客氣的就爬上了他的背,最舒服的姿勢枕着他的肩。
軒轅徹勾脣,起身,慢慢往前走。
夜深深月朦朧,兩個人都不說話,只是他揹着“他”,“他”靠着他,靜靜的慢慢的在狹窄而甚至略顯雜亂的小巷裡漫步,卻勝過了千言萬語的口頭交流,如同步在世外桃源境一般,只有他和“他”……
滿巷溫馨。
秦溯實際是差不多兩柱香後纔回來找人,也不意外是在離原地挺遠的地方找到的兩人,只不過,兩人那“傻樣”還是把他震到了。
兩柱香的時間就花這事上了?
無法理解!
無法理解,卻忍不住被那兩道身影牽引着回溯過往……
“你至少應該學點拳腳防身的。”
“你不是已經學了嗎?”
“我學和你學能一樣嗎?我學了以後能過到你身上去嗎?萬一我不在你身邊而你又招惹上莫名其妙的人你要怎麼辦?”
“大叫救命!”
“……”
“你那什麼眼神?我告訴你,這招百試百靈的,特別是喊的人是美人的時候,難道我不美嗎?我不是美人嗎啊?敢說我不美,立馬把你狗眼縫到後腦勺去。”
“……”
“不許不說話!”
“萬一荒郊野嶺叫破喉嚨也沒人救呢?”
“你放心,去荒郊野外我一定拴上你,比如現在。”
“……”
“話說回來,你累不累?”
“……”
“唉,我好累啊,你背揹我吧。”
“……”
“秦溯,我最親愛的弟弟,不要這樣嘛,來來,乖~,快蹲下來,你太高了。”
“……男女有別,八歲不得同……”
“勝者爲王敗者爲奴,你個連出生都搶輸我的失敗者哪來這麼多廢話,趕緊蹲下!”
“……”
傳言不可信,那個都說溫柔賢淑沒有任何缺點的完美女人,在他面前蠻橫不講道理完全沒有優點,但,沒有優點,卻依舊不可取代,因爲那是一起跟他來到這個世界的人,陪他一起長大的人,帶他瘋的人,明明是她念叨着一起來就要一起走,絕對不許誰扔下誰先走,卻就那麼扔下他撒手而去……
“秦溯,我求你,什麼都不要說,到死都別說,等我走了以後,無論如何一定要把我帶走,燒成灰,找個隱蔽的地方,深深埋下。”
“徹兒是我親生兒子,流着至少一半我的血,有他替我陪你,也不算我食言。”
“對了,不論是你還是他,都小心啊,千萬別遇上我這樣的壞女人……”
——
“回來了怎麼不做聲?”
突兀的喚聲,打斷了秦溯的回憶,看去,是軒轅徹已經發現了他,正拉着百里明鏡向他來。
秦溯抿脣,直直的看着百里明鏡,那雙眼,竟幽暗得有些嚇人。
軒轅徹一下停了步子,直直的看着秦溯,秦溯卻別開了眼直接轉身先走:“走了。”
“他怎麼了?”百里明鏡自然也察覺到了,卻是不明白。
軒轅徹搖頭:“沒事。”轉頭衝百里明鏡笑笑:“這裡離你住的地方不是很遠,我就先回去不送你了,明天見。”
百里明鏡點點頭,目送軒轅徹追秦溯而去,看着那個已經沒人的方向抿脣好一會兒,才往住處回。
回到住處,封子安等人已經移上了屋頂等他。
封子安披頭就來一句:“實話說,那兩個中的一個,其實是軒轅徹吧。”
問是問了,還真沒指望百里明鏡會回答,卻不想百里明鏡竟擡眸看了他一眼後,點頭:“嗯。”
“所以打從一開始,他就認出你了?”敖志明問。
百里明鏡點頭。
“哈~”封子安怪笑一聲,對其他三人道:“聽到沒聽到沒,我們都被兩個半大不小的孩子給糊弄了。”
那三人卻並未理會他,尚澤也開口道:“所以上次……”
上次什麼,卻沒有說下去就半道斷了,但百里明鏡還是猜到,他想問的是上次天香茶樓見的人,是不是也是軒轅徹。
不過,人家都不敢問出口,他又何必做好人主動承認?
他面無表情的站在那裡由着他們問,卻眼底都沒有一絲可供人猜測的顏色,實在讓做了好多年密探的四人都無從下手……
尚澤看向廣燁和敖志明,而後轉頭又問百里明鏡:“你就不怕我們往上報?”
“說身正不怕影子斜實在太虛僞,不過直接說……”百里明鏡勾脣:“你們的命就栓在我這裡,我憑什麼要怕你們?”
四人一怔,包括封子安都面色複雜而微妙的看着院子裡那嬌小的人兒。
是的,他們的命拴在她那裡,如果她任務失敗,那他們也難逃一死,因而就算是他們,也必須仔細掂量着什麼要報什麼不能報……
不過,這並不表示他們怕死不忠心,而是死也有輕重,衡量值不值得是人的本能,越是訓練有素衡量得越仔細,而這在他那裡,卻成了他們的弱點!
“我說,你真的只有十五歲?”封子安問罷百里明鏡,又轉頭跟敖志明說:“你仔細看看,真的確定她不是易容成這個年紀的?”
敖志明定定的看着百里明鏡擰眉不語,倒不是真在仔細他有沒有易容,而是因爲知道他沒有易容才這麼糾結……
十五歲,他們這些從小被強化訓練的,十五歲的時候能到他這個地步了嗎?
不能!
何止不能,就算現在,他們不也被他捏在手心裡嗎?
這孩子……
到底該不該慶幸她只是個女子?
而這時,百里明鏡也出聲回答封子安了:“我快十六了。”
封子安一怔,而後才反應過來眼下已經六月,而蘇靜卉是九月生的,這麼一算,卻是快滿十六了,不過……
“也還是很小好嗎?”封子安沒好氣道。
百里明鏡卻道:“沒什麼事,我就回去睡了。”
敖志明等人都點頭,封子安總不好再扯着他問東問西,何況能也不知道要問什麼,就乾脆也點了頭。
——
次日,百里明鏡剛從神機營回到住處,翠竹就遞上來兩封信。
“這是容嬤嬤送來的,這是平安鏢局送來的。”
百里明鏡接過,先看了容嬤嬤來的那封,說的是鄭秀珠託她打聽,月底蘇老夫人生日蘇靜卉回不回給老人家賀壽。
百里明鏡這纔想起蘇老夫人的生日在六月底,而她去年是七月纔到這個身體來的,所以錯過了那個生日……
擡眸本是想吩咐翠竹和幼梅準備筆墨的,卻見兩人已經將東西準備好在那裡了,不禁笑:“可真是越來越機靈了。”
他平日也不是那麼吝嗇夸人的人,可翠竹和幼梅這時候聽到他誇,還是忍不住高興的咧了嘴笑,又掩不住有點小小的害羞。
夫人毋庸置疑很優秀,可對人要求卻不高,吃的穿的用的,更是都給她們能給的最好的,跟着她就跟享福一樣,卻正是這般太過好了,反而讓她們好心虛,總覺得不表現一下太不像樣,自然事無鉅細只要是她吩咐的,她們都屁顛着去儘量完美的完成,而這世上又有什麼事,能比自己的努力得到所想得到的那人的肯定更開心的呢?
只可惜,她們都是嘴笨的人,被誇得很開心也實在不知道該說什麼迴應……
百里明鏡看在眼裡笑在心裡,也不戳穿她們,就這麼直接提筆回了容嬤嬤,說是要看看太后的意思再回復。
將寫好的信交由翠竹吹乾疊好,再看另一封。
另一封信雖然是平安鏢局送來的,卻實際是西北秦盼蝶和秦碧珍寫來的,只是按照他的交代,託由平安鏢局送來。
姐妹兩信中,主要都是感謝蘇靜卉求得太后爲她們賜婚一事,以及西北的“熱鬧”爲此逐漸平息之類的,還,隱晦的提到秦大將軍夫人本在京城時就注意了蘇靜卉,不過也並未太提防,但是經過這事後,就不只是她,而是西北整個秦家的長輩們都盯上了她!
“……長輩們對錶哥呵護有加,要求從來不高,素來只盼他平平安安不磕不碰,而後娶個老實憨厚人生平順的福氣女子生兒育女,就此一世……”
這些話乍一看真沒什麼,可仔細看來,卻是很有內容了。
所謂的“不磕不碰”是什麼意思?“老實憨厚人生平順的福氣女子”又是怎麼個老實憨厚人生平順的福氣法?以前的蘇靜卉怎麼看都達不到“老實憨厚”的標準吧?秦家卻怎麼沒阻止?
說白了,不就是不喜歡軒轅徹惹事,更不希望他娶的女人太聰明!
哪怕刁蠻任性能闖點小禍也不要太聰明,太聰明的確實不會輕易闖禍,可一闖往往就大得能捅破天,而這種人,往往要命的不好控制……
百里明鏡勾脣,把信讓幼梅燒了。
翠竹見他沒有動作,不禁驚訝的問:“不回信嗎?”
百里明鏡咧嘴笑,歪進一旁的搖椅裡:“世上本無路,走的人多了也就有路了。”
同樣的道理,許多事往往保密工作很好,可就是聯繫得太過密切了纔會露馬腳最後功虧一簣,所以,不必要的回信當然要直接省略。
翠竹和幼梅都愣了好一會兒才明白過來,幼梅不禁道:“夫……咳,公子,您下次說話能不能直接一些?奴婢腦子笨,得想老半天才轉得過彎來。”
百里明鏡搖了搖搖椅,卻道:“晚飯好了嗎?”
明顯是不答應她嘛……
幼梅無語,真覺得水仙至少有一句話是說得極對的——夫人好起來能讓人放下屠刀,壞起來讓人想屠她一刀!
——
一夜過去,新的一天又到來。
“百里明鏡一大早守在王府門口,見我就說家裡有事要回去一趟,具體幾天也說不準,我見他也是初來乍到,手裡又沒有什麼事,就做主允了。”
軒轅徹大早一到神機營,就跟總提督薛丁報告這事。
薛丁抿脣會兒,才點點頭,卻跟着就又聽到軒轅徹道:“我明天也是要陪九皇子去一趟景陽山,少說也要個十天八天才能回。”
太后在景陽山上休養薛丁自是知道的,更知道軒轅徹的妻子蘇靜卉也在景陽山,因而聽軒轅徹說“陪九皇子”,也就理所當然的想成了去見愛妻的藉口,不過,他雖然嚴苛,卻也不是那麼不通情理的人……
點點頭道:“最遲半月你得回來了。”
軒轅徹點頭,又報了其他事後,就直接回研究廠去了。
忙碌一天,回醉仙樓,遠遠便看到停在樓前的二皇子軒轅宇的馬車和侍衛。
“二皇子殿下讓您一回來就到樓上去找他。”
辛掌櫃迎上來低聲報道:“葉家大公子也帶着蘇家大公子來了,在另一間雅間,因爲預定雅間的人是陳府的公子,所以未能提前知道這兩位今天回來。九皇子見蘇二公子和蘇三公子都被蘇大公子叫去了雅間,就跟着進去了,這會兒還沒出來,算起來也有一刻多鐘了。”
葉家大公子是太子妃的大哥葉鑫宇,而蘇家的大公子,自就是蘇靜卉那個同父異母的嫡弟蘇雲博,蘇二公子和蘇三公子,則是蘇雲覽和蘇雲羣了。
軒轅徹勾了勾脣:“看來葉大公子今日出門沒看皇曆啊。”不然怎麼就撞準了二皇子軒轅宇來的今天來,還是他以爲憑他那點聰明能輕易搞定二皇子?
呵呵……
“你繼續做事,我先去二皇子那裡。”
軒轅徹交代罷,直接上樓直奔二皇子軒轅宇所在的雅間,進門就抱拳滿臉笑:“不知二皇子殿下大駕光臨有失遠迎,恕罪恕罪。”
“三堂弟你來得正好,正說起你酒量好呢,快快,替本宮擋幾杯再說。”二皇子軒轅宇見到軒轅徹也是一副開心的模樣,哪裡有之前被揍得幾月下不了牀的陰影。
軒轅徹咧嘴一笑,也不推那些無用太極,上前就替二皇子軒轅宇擋了幾杯酒,那骨子乾脆豪邁勁兒,自是讓二皇子大悅:“三堂弟果然好酒量……來來來,繼續喝。”
說着,就親自給軒轅徹滿上。
這存心是要灌醉他的節奏呀……
軒轅徹好笑,卻也當作不知的直接飲下了那一杯酒,跟着就一擋,恰恰好擋住二皇子軒轅宇準備再斟酒的動作,道:“這酒一會兒再喝也不遲,這會兒我得先到另一個雅間去打個招呼。”
這麼被攔,二皇子軒轅宇本是有些不悅的,可一聽又忍不住好奇,便問:“什麼大人物還勞三堂弟你親自去打招呼?”
軒轅徹呵呵一笑,道:“在二皇子殿下面前自是算不上什麼人物,可在我這兒,起碼看在我那寶貝夫人的面上,我也總是要給這二人點面子的。”
邊說着,邊放下酒杯起身。
二皇子軒轅宇挑眉:“說了半天,究竟什麼人?難道是蘇大人來了?”
在朝爲官,哪能沒點應酬,因而蘇淵這時候在這裡出現也不算意外,但軒轅徹說的卻是二人,如果其中一人是蘇淵的話,另一人又是誰?葉丞相?
“二皇子殿下多想了。”
軒轅徹笑笑:“只是那丞相府的大公子和蘇府的大公子而已。雖說葉家大公子只是我夫人名義上的表哥,可那蘇大公子卻是我夫人親弟弟,又難得來一趟,若當不知道無視了,多不給我夫人面子,回頭我夫人還不得怨上我。”
“你個沒出息的,竟懼內成這樣……”二皇子軒轅宇嗤笑他一句,便也不再攔:“去吧去吧,不過可得早去早回,晚了本宮可親自找過去了。”
軒轅徹頷首應了。
待軒轅徹離開,身側的人才低聲對二皇子軒轅宇道:“這葉家大公子來就來了,還特地帶上蘇家大公子,也不知道打的什麼主意。”
葉鑫宇是太子軒轅擎天的大舅子,自是向着太子的,而太子想通過軒轅徹拿到西北已經不是秘密……
葉鑫宇通過蘇靜卉這一條線跟軒轅徹套近乎,爲太子爭取,也不是不可能!否則他何必特地帶上蘇雲博?
這般一想,二皇子軒轅宇也覺得可能性很大,臉也陰沉下去,擡眸給了侍衛一個眼神,侍衛旋即領會的退出雅間,往葉鑫宇那間去。
現在軒轅徹手裡可不止有西北,還有個神機營技術核心部門的研究廠,雖然那只是暫時的管理權,可這暫時的管理權也讓他直接掌握了不外泄的研究廠內所有人員的資料以及優劣中差……
這樣的情況下,又怎麼能讓太子一派把軒轅徹拉攏過去!
“不過話說回來……”
席間卻有人擰眉,見二皇子軒轅宇看去,才道:“軒轅徹前段時間分明是跟太子走得近些的,最近卻暗暗的跟您更近了些,是不是太反常了?會不會……”有詐?
二皇子軒轅宇勾脣笑了:“軒轅徹這個人自是要小心提防的,不過嘛……”
衆人豎耳,卻半天沒等到下文,不禁個個滿面疑惑,紛紛面面相視的想從別人臉上尋求到答案或者一絲端倪,卻都是枉然。
“你們就不用瞎猜了,反正小心他就是,不過他近期內若求上什麼事都可以應他,說不定還有意想不到的驚喜。”二皇子軒轅宇自信滿滿而神秘的道。
衆人又是一愣,而後還是有人擰眉:“二皇子殿下,這軒轅徹詭計多端狡詐得很……”
二皇子軒轅宇擡手阻止那人說下去:“他是詭計多端狡詐得很沒錯,以前也簡直沒有弱點,可如今他卻是有個致命的弱點,但要碰這弱點也需要些技巧,直接踩到可是最危險的,而偏巧,有人就那麼不識好歹又自以爲不露痕跡的踩了上去。”
軒轅徹寵妻如命可不是做戲給人看的,而是動真格的,那太子軒轅擎天又看上誰不好,偏偏看上了軒轅徹視如命的妻子蘇靜卉,還被軒轅徹發現了。
軒轅徹喜歡玩詭計陰人,又怎麼會直接跟太子幹上?要借刀殺人利用別人跟太子打,他二皇子無疑是首選,只不過……
他也看穿了軒轅徹的詭計!
但是呢,他雖然看穿了,但是沒有戳穿,還做出一副上當受騙的傻模樣,就是要麻痹軒轅徹,好反利用軒轅徹跟太子打,到時候他就坐手漁翁之力……
越想越美,二皇子軒轅宇自顧樂得合不攏嘴,卻是看得在座其他人越發莫名其妙,想來想去都想不明白他所謂的軒轅徹的致命弱點是什麼。
而軒轅徹,則是收了脣邊那抹邪魅的笑,才敲門進入葉鑫宇所在的雅間。
不出預料,雅間裡氣氛很微妙,而九皇子軒轅璟卻是不受影響,十分開心的趴在桌上大口吃菜,還招呼蘇雲覽和蘇雲羣使勁吃,不吃虧本什麼的。
也或者,應該說這雅間的微妙氣氛,其實就是他造成的!
軒轅徹忍着沒笑,刻意清了清嗓子才道:“咳咳,九皇子,你在幹什麼?哪有客人上門一邊乾坐着,你這當小二的卻趴上桌去大吃大喝的道理?”
九皇子軒轅璟回頭,滿嘴食物擠出的無辜臉不但怪異,還滑稽:“三堂兄你可沒要冤枉人,明明是那位……”
忽然想不起來人家姓啥的轉頭看過去,那陳公子趕緊起身哈腰道:“小人姓陳,禮部左……”
“對對對,就是這位陳公子請我吃的!”
九皇子軒轅璟直接打斷那陳公子後面要報的他老子的官職,扭頭嘆氣跟軒轅徹道:“我本來是推辭了的,可他非說菜點多了這麼幾個人吃不完什麼的,讓我額~讓我們幫忙吃一點,盛情難卻啊三堂兄。”
爲難表情本是惟妙惟肖的,可頻頻的飽嗝卻大煞風景的毀了形象。
餘光瞥見葉鑫宇那抽搐的俊臉,軒轅徹忍不住想笑,卻一本正經的憐憫了蘇雲覽和蘇雲羣一眼,道:“爲難你們了,先下去吧。”
自己竟不如兩個庶弟引人注目,蘇雲博很是不悅,乾脆站起身走出來,主動跟軒轅徹打招呼:“姐夫。”
“咦?”軒轅徹驚訝了一聲,上上下下看了蘇雲博一圈,才猛然認出來的道:“原來是大弟,怎麼你也在啊。”
那反應和話,卻是讓蘇雲博頓時更難堪了。敢情他不但沒有存在感,還一直就沒正經入過這位姐夫的眼,否則怎麼會看好一會兒才認出來?
衆目睽睽,蘇雲博瞬間面紅耳赤,礙着這姐夫不好得罪而不知怎麼應付時,葉鑫宇笑着開口了:
“三爺還是這麼喜歡開玩笑,可雲博到底還是個孩子,臉皮子薄,哪經得住您這麼逗弄。”
這是在說他欺負小孩?
軒轅徹一聽就樂了,咧嘴道:“沒辦法,我天生就是這麼愛開玩笑的,見着誰都想逗一逗,不過葉家表哥說得也不錯,大弟到底還是個孩子經不住逗弄,經不得逗的也實在不好玩,不如這樣吧,我這就改逗你,你不是小孩總能逗了吧。”
“噗——”
九皇子軒轅璟一口碎食笑噴出來,順聲就均勻的灑在了一桌美食上,還有兩個閃不及的公子哥兒錦袍都遭殃了,其中一個還有潔癖,當即面色一白就跳起來飛快的脫那衣服。
事情發生太快,葉鑫宇反應過來已經阻攔不及,而跟着,就見九皇子軒轅璟收了笑拉長個臉,沉聲問:“怎麼,本皇子有病還是怎地,惹你這般嫌棄?”
那人正抓狂,哪裡聽得到九皇子軒轅璟的話,還在拼命撕扯衣袍想盡快褪下,卻竟然有人來攔,當即惱了,脫口而出就道:“你們幹嘛?沒看到髒死了嗎!走開走開,誰再攔着我要誰好看,額~額~,快噁心死我額……了……”
這話出口,無異於火上澆油,衆人包括葉鑫宇都是面色一變,看向九皇子軒轅璟,果然見小傢伙小俊臉發了黑。
“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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軒轅徹“適時”的出聲準備講兩句好話,卻被九皇子軒轅璟一把撥開,並揚聲就喝道:“來人,給本皇子把這個人扒個精光毛都別剩!”
敢情還要剃光他全身的毛?
軒轅徹都不禁開眼界了,更何況其他人,葉鑫宇都不禁面色大變。
這有潔癖的陸公子,可是左僉都御史家的長孫,那左僉都御史雖只是四品官,可卻是都察院的人,而都察院的人,一個個都是吃飽了撐的,天天瞪大個眼等着人露什麼漏子讓他們噴口水,這要是九皇子軒轅璟真把陸公子扒個精光還剃了渾身毛……
那左僉都御史還不得惱羞成怒到發瘋不可!
若是以前還好,以前好歹左都御史還是自己的人,可李梓那事累及他祖父前左都御史下臺,如今坐着那位子的是賢妃的兄長鄭允同,而賢妃前段時間本是欲與太子妃結交的,卻被皇后和葉丞相從中阻了,於是賢妃直接轉與了玉貴妃交好……
換言之,如今都察院對太子一黨而言就是片雷區,踩上了多半要被炸,若是再把還傾向這邊左僉都御史也給得罪了,後果不堪設想!
“九皇子殿下,有話好好說,相信這只是……”
葉鑫宇話沒說完,門砰的一聲被人推開,進來的卻不少九皇子那些貼身侍衛,而是一臉陰沉的二皇子軒轅宇及其侍衛。
“聽說九皇弟在這邊,許久不見特地過來看看,不想一到竟聽到這種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