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回去也是閒着,也就答應了大夫人金華的邀請,還順勢邀請了世子妃沈欣婷一起。
世子妃沈欣婷似乎沒了那個孩子後就沒好好休養,或許也可能是休養不得當,總得用厚厚的妝掩飾臉色,眉宇間也始終凝着一層化不開的憂愁,擠出的淺笑也很沒精打彩:“你和大嫂先過去吧,我院裡還有些事要處理,等處理好了就過去。”
她都這麼說了,蘇靜卉自然不勉強,大夫人金華也只是淺笑不說什麼,而待世子妃沈欣婷走後,大夫人金華也尋了理由把軒轅玉郎和軒轅出塵兄弟兩送走。
“大熱的天都出汗了,帶他們回去洗個澡換身乾爽的衣服……”
大夫人金華這般叮嚀並沒有什麼不對,但仔細卻是不難看出,軒轅玉郎和軒轅出塵兄弟兩剛分明是沐浴後換上乾爽衣服纔跟出來迎恭親王的,就站這麼會兒功夫,根本不可能出什麼汗,倒是小兄弟兩從剛剛開始就一直偷偷的看蘇靜卉,待蘇靜卉看去又慌忙避開,儼然一副很想親近過去但又顧忌着什麼而不敢的模樣。
不需要多想,蘇靜卉便知道大概原因,只是小兄弟兩到底是大房的孩子,如何教育的權利在大房夫妻兩身上,她也不是那麼熱血憤慨的人,不覺得孩子是天真無辜的就去插一手,更何況,那樣只會讓事情更復雜化……
只當沒見小兄弟兩眼底的失望,蘇靜卉淺淺一笑對兩人道:“去吧去吧,早去早回,三嬸兒讓丫鬟回去拿好吃的點心過來等着你們。”
小兄弟兩一聽,眼底的失望瞬間消失由璀璨的光亮取代,纔要點頭應好,一旁看着不是滋味兒的大夫人金華就先開口了:“別別別,三弟妹,不用了,你別太寵着他們了,寵壞了回頭可難教回來了,養成習慣可不好,再說了,如今你和老三還住在王府裡還能成天去你們那兒找吃的,可日後你們要是搬出去了的話怎麼辦?若是真一出去就去了西北,這兩臭小子還不得想起來就離家出走去三叔三嬸那兒蹭飯什麼的?不行不行,想想我都覺得怕,可真不行……”
蘇靜卉好笑:“大嫂太誇張了,出塵和玉郎都那麼乖巧,哪會……”
“這可不是誇張。”
大夫人金華一邊說着一邊給媽媽使眼色讓她趕緊把小兄弟兩帶走,轉頭也故作自然的挽着蘇靜卉的手往主廳去:“你啊,也就時不時看到這兩個孩子,你哪知道他們平日裡有多皮,再說了,你別以爲孩子小就不懂吃人嘴軟拿人手短,到你那兒能吃到好吃的,當然在你跟前就格外老實了……”
蘇靜卉哭笑不得,暗道大夫人金華不就是怕自己的孩子跟她太親近了嗎,可也不至於當着孩子的面這麼說吧?小兄弟兩或許還小沒錯,卻也都不是腦子空空的傻子,哪能沒點心思想法?都說強扭的瓜不甜,她這樣硬掰着小兄弟兩人按照她所希望的長,真的好嗎?不知道教育這東西要因材施教因人而異嗎?
唉……
算了,反正也不是她的孩子,人家樂意怎麼教怎麼教吧,她不發表意見,可她不發表意見,卻是有人很樂意以此爲梗大做文章……
——
大夫人金華也是個能說的,跟沒什麼話的蘇靜卉也能張家長李家短個不停,兩人如此這般轉戰到了主廳,又坐下喝了兩口茶的功夫,大夫人金華就一下將話題跳回之前軒轅徹答應了請兄嫂等人去醉仙樓吃喝的事上……
“我也不怕你說我饞,我還真就是饞了,誰讓醉仙樓的菜那麼好,害我老惦記這頓,卻是左盼右盼盼不來。”大夫人金華玩笑一般的語氣道。
蘇靜卉淺笑:“最近三爺特別忙,我都累得跟陀螺似的,還真是忘了,回頭我跟他提提。”
“那敢情好。”大夫人金華滿臉笑花,跟着就是嚴肅的一拉臉:“不過這回可別拖拖拉拉的賴着又沒動靜啊,再不敲定下來,我可就自個兒衝醉仙樓去吃個痛快了。”
蘇靜卉呵呵笑:“嗯,我回頭原話跟三爺說。”
大夫人金華怔了一下後,好笑又好氣的嗔道:“瞧着你老老實實的,怎地這麼壞,還要變相的跟老三告狀起來了。”
蘇靜卉淺笑,乾脆不回答。
大夫人金華拿她沒轍,只好換了話題:“算了算了,不逗你了……說起來,世子妃最近總畫着濃妝,可精神卻怎麼看着都不好,你說……”湊近蘇靜卉,壓低聲:“會不會是他們夫妻兩人出什麼問題了?我聽說二房最近都挺鬧騰的……”
“大嫂都不知道的事,我怎麼知道呢。”蘇靜卉雖然面帶淺笑,卻是明擺着不想說這些話題。
大夫人金華再次覺得蘇靜卉是個不識趣的,瞧着人家興高采烈的要八卦,竟然也不接兩句,這麼不冷不熱的性子加上老三那基本都不願跟自家兄弟計較的脾氣,怎麼才挑得動三房跟二房打起來……
一時接不上話,乾脆端茶喝兩口再想其他法子,就來了個侍衛:“郡王妃,王爺請您到書房去一趟。”
蘇靜卉早有心理準備,聽到這話只是假作驚訝,而大夫人金華倒是真驚訝……
意思性的跟侍衛打聽了兩句,當然是打聽不到什麼的,便順勢跟大夫人金華道別:“那大嫂,我先過去一趟……”
“去吧去吧,我也趁機回去看看那兩孩子。”大夫人金華笑着起身,跟蘇靜卉一道兒出了主廳才分道而走。
香兒不動聲色湊近青衣小轎,低聲道:“藍媽媽說剛剛世子妃的人跟了兩位小少爺好一段……”
蘇靜卉挑了挑眉,莫名好笑。敢情世子妃還想用那小兄弟兩來讓大房和三房開打?
“你說,這些女人怎麼就這麼閒?”
沒想到蘇靜卉會這麼問,香兒不禁怔了一下,而後才道:“不是每個人都像郡王妃您這樣的。”
蘇靜卉淺笑:“這倒是。”頓了頓,又道:“既然人家盯上了,就小心些吧,免得真生出什麼事來。”
可憐的兩個孩子,平日裡被壓着釋放不了童真就算了,還小小年紀就被人當棋子惦記上了……
恭親王的書房名叫墨軒,在個很大的院子裡,位於恭親王府西北位。
本來書房在這方位也沒有什麼奇特,但是門口開的方向卻……
見蘇靜卉站在門口不動,衆人都很奇怪,香兒不禁低聲提醒:“郡王妃,怎麼了?”
“沒什麼,只是忽然覺得……”蘇靜卉勾脣淺笑,卻話到一半斜了眼旁邊的恭親王的侍衛便不再往下說的一步邁進了門去。
侍衛自是疑惑,卻也不好問什麼,趕緊跟上先一步去書房前通報恭親王。
呂側妃和史側妃還在書房外候着恭親王,瞧見蘇靜卉來了,都是淺淺一笑,許是礙着恭親王就在書房裡,問什麼的話會聽到,就只是簡單的客套招呼而已。
蘇靜卉樂得輕鬆,也只是給兩位行了禮後才進了的書房。
此時恭親王已經沐浴過換了身比較居家的輕便衣服,但不苟言笑的樣子看起來還是威武不凡,足以讓凡夫俗子心驚膽寒生出怯意,可蘇靜卉確是女子但不凡不俗,橫豎看着他也不過就是兩隻眼睛一張嘴的普通人,最多常年征戰沙場戾氣中一些,也沒什麼可怕的。
恭親王擡眸看了她一眼,便道:“坐吧。”
“謝王爺。”
蘇靜卉也老實不客氣,人家讓坐就真轉頭自尋個合適的位置坐了下去,行雲流水的自然,反倒把恭親王的貼身侍衛驚了一驚。就是營裡那些老將軍在恭親王面前,也不敢這麼隨便的,這平郡王妃……
嗯,跟平郡王還真是配!
“讓你來是想問問太后身體狀況。”恭親王開門見山的問。
蘇靜卉擡眸就見恭親王看着她,二話不說就看向他身邊的侍衛,無聲的詢問:他們在,真的可以直說?
恭親王幾不可見的挑了挑眉,道:“他們都是我的親信,你直說無妨。”
“是。”
蘇靜卉頷首,當真就直接道:“王爺若是要想聽好話,那就是太后的身體還好。如果要聽真話,那就是太后的身體糟糕透頂。”
這樣的回答,倒是讓恭親王都不禁怔了一怔,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沉聲道:“御醫不是說有好轉之象嗎?”
“王爺若是信了御醫的話,又豈會特地再找妾身過來問話。”蘇靜卉淡淡道。
恭親王不禁又看了看蘇靜卉,才又問:“那,如何個糟糕透頂法?”
“強弓之末。”蘇靜卉回得簡單明瞭:“不過靠着猛藥強撐。”
恭親王一愣之後擰眉,神色凝重的看了蘇靜卉好一會兒,欲言又止。
蘇靜卉知道他其實是想問太后究竟還有多少日子,可作爲兒子,那話又略顯大逆不道了點,再加上他在蘇靜卉是兒媳……
想着軒轅徹之前的話,蘇靜卉默了會兒,到底還是主動開了那個口:“三爺的爵位,太后私下做主推了一把。”
恭親王驚愕一瞬後,是更加驚愕,明顯是結合前言聯想到了那簡單的話中另一層意思——太后服猛藥也要強撐着給軒轅徹當靠山,是要軒轅徹爭!
這訊息對於恭親王而言,似乎略顯有些吃不消,他好半天沒說話。
“若是沒有旁的事,妾身就先告退了。”蘇靜卉說着就起身福禮,準備離開。
恭親王忽然問:“那臭小子準備怎麼做?”
蘇靜卉僅僅止步側首,以不是那麼禮貌的姿勢角度側眸看着恭親王,淺笑反問:“都說知子莫若父,王爺卻不知?”
恭親王愣了一下,沉下臉去:“你知道你現在是在跟誰說話嗎?”
蘇靜卉卻是笑得更深了,輕輕軟軟的反問:“難道不是妾身丈夫的父親?還是……”頓了一頓,轉過身來,低眉頷首恭敬狀:“您更喜歡享受恭親王的待遇?”
若是以一個父親的身份問,就不要擺王爺的架子,若是以王爺的身份問,又何必別做什麼慈祥樣,不覺太假有點噁心嗎?
侍衛們直覺蘇靜卉膽大包天,不禁緊張的替她看向恭親王,卻見恭親王擰起了眉,不知所思的看着默默站在那裡的蘇靜卉。
好一會兒,恭親王才眯着眼道:“蘇淵好小子,養了個好牙尖嘴利的女兒。”
蘇靜卉直接當沒聽到。
一個巴掌拍不響,恭親王都頗覺悶氣,嘴角直抽抽,好一會兒才沉聲道:“好了,沒你什麼事了,下去吧。”
蘇靜卉也不多說什麼,頷首應諾就直接退了出去。
恭親王又是一陣嘴角直抽,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暗罵自己自己幹嘛跟一個小輩悶氣,不過……
蘇靜卉又一次成功的刷新了給他的印象!
人走後,侍衛才低聲跟恭親王說起蘇靜卉進門時的怪異舉動:“也不知爲什麼,郡王妃站在門口看了門好一會兒,丫鬟問起她還笑了,說了‘忽然覺得’後看了看屬下,就沒再說下去了。”
“哼,半大不小的丫頭而已,能看出什麼,不過故作精怪惹人側目而已!”
恭親王脫口而出的哼了句,端茶就喝,卻跟着就猛然想到了什麼而噗的一口茶噴了出來,冷不丁的嚇了侍衛們一大跳……
——
傍晚,軒轅徹回來後可以開飯了,恭親王纔再度現身,而且古古怪怪的時不時就不露痕跡的瞥蘇靜卉一下,越瞥面色越難看……
軒轅徹眼尖得跟什麼似的,哪能沒看到,不禁暗自納悶的趁着給蘇靜卉夾菜的功夫看了看蘇靜卉,卻見蘇靜卉一如既往平靜如水,精緻的小臉上半點端倪都沒有,所以,她到底跟老頭子說了什麼連老頭子都被刺激上了?
大概是恭親王自己心虛,或者是發現軒轅徹察覺了,也就沒再往蘇靜卉這邊斜,但臉色依舊越來越難看,還一吃飽就直接把人全轟了,自己本能直奔墨軒回,可到了墨軒大門口,恭親王又不知忽然想到了什麼而一個急剎車定在了那裡……
侍衛面面相視,推了一人做代表剛要開口,就見恭親王有了更詭異的舉動——竟看着門口左右走來走去!
侍衛們又是一驚傻掉,好半天才有人想起來問:“王爺,怎麼了?”敢情郡王妃站門口不進還是毛病會傳染?
шωш.ttκā n.co 不想,這卻是給憋了半天的恭親王找了發泄的出口,橫眉一瞪就吼了句:“關你屁事!一個個都是扎眼的,給老子滾!”
侍衛們被趕得莫名其妙,結伴走遠後纔敢回頭,本以爲恭親王早不在那裡,卻不想他竟然還揹着手一臉苦惱的在那裡走來走去,進也不是,不進也不是,看着都糾結……
——
恭親王的詭異舉動,很快傳遍了整個王府,軒轅徹自是不例外的聽說了個全。
“老實交代,你究竟跟老頭子說了什麼?他怎麼跟忽然中邪了似得?”軒轅徹轉頭問蘇靜卉。
蘇靜卉也聽說了恭親王在墨軒門口轉卻不進的事,忍俊不禁,卻反問軒轅徹:“你真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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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什麼?”軒轅徹一臉莫名其妙,不像是裝的。
蘇靜卉看他這樣,反而笑得更樂了。
軒轅徹頓時把臉一拉:“趕緊說!”
蘇靜卉卻忍着笑繼續反問:“王爺的書房以前應該不在那裡的吧?”
軒轅徹怔了一下,點頭:“我記得小時候去西北三年之前書房都不在那裡,回來後卻已經搬到那裡了。”而後狐疑的看着蘇靜卉:“你怎麼知道?”
蘇靜卉忍俊不禁的笑噴一聲,而後道:“我瞧着墨軒頂多是十多年的樣子,瞎猜的。”
軒轅徹嘴角直抽抽:“我倒是不知道你還有這能耐。”所以,他究竟娶了個多了不得的女人?不過……
“我問你的事還沒說呢,不要老岔開話題!”
蘇靜卉笑,卻又是反問:“難道這麼多年,你從不在日落時分去過墨軒嗎?”
軒轅徹擰眉,跟着俊臉就拉得更長的看着蘇靜卉。
蘇靜卉笑樂了,道:“不是我不願意說,而是這事在我嘴裡說出來不太好,要不這樣,明兒你回早些,爭取日落時分去墨軒門口看看。”
軒轅徹抿脣不語的看了她好一會兒。
蘇靜卉忽然調皮的三指向天,卻又掩不住笑:“我發誓,以你的聰明才智,一定一眼就看出了奧妙所在。”
軒轅徹嘴角直抽抽:“你這是變相在誇自己聰明過人嗎?”他要是一眼看出來了,怎麼會這麼多年都沒發現。
“很多事,往往都是旁觀者清。”蘇靜卉淺笑。
軒轅徹一陣各種姿勢角度的斜眼看她後,傲嬌的哼了一聲,自個兒滾牀去了。
那是在顯示他生氣了要她去哄哄嗎?
蘇靜卉無語,卻還是起身走了過去,彎身對背對她的人道:“你這麼橫着,我上不去。”
軒轅徹裝死不理她。
蘇靜卉挑了挑眉:“真生氣啦?不要跟我睡一鋪了?”
軒轅徹動了動嘴,還是閉眼不說話。
“那我今晚就去炕上睡啦。”
蘇靜卉說罷等了一等,見他除了抿緊嘴外還是沒動靜,撇撇嘴,乾脆真的轉身往炕去。
聽到腳步聲,軒轅徹倏地睜開眼回頭瞪着蘇靜卉的後腦勺,咬咬牙,用力哼了一聲,又轉回去……
蘇靜卉忍着沒笑,慢吞吞的走到炕邊,才準備上炕,就眼前一花炕上便多了個本來躺在牀上的人,而且還維持着那個背對着她的姿勢。
“也是,大熱的天睡炕上比較涼快,那你要睡炕的話就讓你吧,我心靜自然涼不怕熱,我去睡牀。”
蘇靜卉一本正色的說罷,轉身又要走,卻是被人一把拉住並直接拖了炕上去壓在身下……
“你這丫頭!”
咬牙切齒的對着那張眉開眼笑的臉,軒轅徹都覺自己滑稽幼稚至極,可架勢已經擺出來了,就這麼半道收工豈不更丟人?
乾脆拉長着個臉,繼續幼稚滑稽下去:“爺好歹是個男人,你就不能給點面子屈尊降貴的哄爺兩句讓爺下臺嗎?”
蘇靜卉無辜道:“也不是我讓爺爬那麼高的臺。”下不來了憑什麼怪她呢?
“你……”
嘴張張合合,卻半天說不出反駁的話,只能乾瞪眼的瞪着她。心中那個鬱悶啊,簡直滔滔江水一般連綿不絕狂奔不止。
“噗嗤~”
蘇靜卉忍俊不禁一聲,無疑火上加油的讓軒轅徹當即俊臉就一拉黑了個徹底,額角青筋都突突的跳個不停。
勾脣,擡手圈上他的頸借力弓起身,用力的在他抿成直線的脣上響亮的啵了一聲,牛頭不對馬嘴的來了句:“爺真俊~”
想笑又不願笑出來下面子的軒轅徹“咳咳~”兩聲,跟着就想到了什麼臉倏地又拉了下去,更黑更兇的瞪着蘇靜卉:“你……臭丫頭!”
說着,就是一頓招呼她屁股做懲罰。
“你幹嘛打我!”蘇靜卉沒好氣的躲。
“還敢說!”
軒轅徹更用力的抽她屁屁:“嘴上說着爺真俊,心裡想的卻其實是你這孩子真可愛吧?你以爲爺瞎的看不出來嗎?搞清楚,你才十五爺卻是十八了!”
蘇靜卉哭笑不得,頂回去一句:“到九月我就十六了。”
“我還過十月就十九了呢!”軒轅徹不甘示弱。
蘇靜卉一怔:“你十月的?”問出口就後悔了,心虛的左顧右盼,偷偷縮回手,不動聲色往後縮。
軒轅徹哼哼兩聲,趾高氣揚道:“竟然不知道自己丈夫的生日,你說,你怎麼做人妻的?你不負責任就算了,還說出來,真的好嗎?”
蘇靜卉一陣無語:“有必要說成這樣嗎?”她不過就是一時忘了沒反應過來脫口而出了那麼一句,幹嘛說得她好像拋夫棄子紅杏出牆一樣!
“有!太有了!非常有!不說成這樣你都印象不深刻,回頭就給爺忘個一乾二淨。”軒轅徹繼續哼哼。
察覺他發現她在躲了,乾脆破罐子破摔的躺平下去一動不動還閉上眼:“那你繼續說吧,我困了,先睡了。”
軒轅徹好笑又好氣,一左一右掐住她兩邊臉頰:“讓我繼續說你卻直接睡覺?你沒搞錯吧?”
蘇靜卉任他掐,一點動靜都沒有,真像是已經睡着了,可跟着就……
瞥了一眼睜眼瞪着他的蘇靜卉,手下不停的軒轅徹就勾脣給她一個傾倒衆生的笑:“你繼續睡吧,我‘餓’了,先‘吃飽’再說。”
蘇靜卉:“……”
——
恭親王的古怪行徑瞬間成了王府的焦點新聞,自然而然很快就聽說了在那之前蘇靜卉先古怪了下……
一大早,大夫人金華和世子妃沈欣婷就先後來探消息了。
蘇靜卉臉不紅氣不喘的解釋:“這個不是不知王爺找我什麼事嗎,所以特別緊張,就忍不住站在門口深呼吸了幾口緩解。”
這答案,大夫人金華和世子妃沈欣婷自然都不滿意。
大夫人金華不信邪的追問:“真的?”
“真的。”蘇靜卉滿臉肯定。
世子妃沈欣婷看了看她,又問:“那王爺找你是問什麼?”
“對啊。”大夫人金華附和:“不說旁的,就說我和世子妃進門這麼多年,王爺可一回也沒有找過我們單獨問話呢。”
蘇靜卉哭笑不得:“大嫂這語氣怎麼說得好像王爺單獨問話是什麼好事似得?我可是嚇死了。”
嚇得死你纔怪……
大夫人金華和世子妃沈欣婷都是默默,隨後沈欣婷也掩嘴笑道:“可不是嗎?都說無事不登三寶殿,這問話豈不是一個理兒,沒什麼事王爺尋咱們做什麼。”
這既是附和了蘇靜卉指大夫人金華說話不得當,又是變相的說蘇靜卉被叫去不可能是沒事。
大夫人金華嘴角抽了抽,瞪了世子妃沈欣婷一眼,轉而還是看向了蘇靜卉,道:“世子妃說得不錯。”
明擺着,蘇靜卉要是不說恭親王找她做什麼,她們兩人都不放過她……
蘇靜卉淺笑:“王爺只是叫我去問問太后的身體,大嫂二嫂也知道,我到底在景陽山上服侍了太后好一陣子,雖然不懂什麼醫術,可比較近着太后的身邊。”
問了半天,得到了結果都是一樣,世子妃沈欣婷覺得坐下去沒用,就先回去了,可大夫人金華還是多坐了一會兒。
“那個秘方……”低聲問蘇靜卉:“你應該有按照我說的吃吧?”
蘇靜卉點頭:“嗯。”
大夫人金華也沒能從那張平靜如水的臉上瞧出什麼來,只好道:“這種事要堅持,持之以恆才能見效。”
蘇靜卉淺笑:“是,我知道了,多謝大嫂。”
這話到底敏感,大夫人金華也不敢多說什麼免得惹蘇靜卉懷疑,又閒扯了別的事後,就告辭回去了。
等人一走,水仙的臉就拉了下來:“這人怎麼這麼惡毒,她怎麼就生出了兩個兒子。”還是帶屁眼的。
蘇靜卉淺笑:“沒事。”
水仙瞪她:“沒事沒事,您那時候覺得有事過了,奴婢都懷疑,是不是天眼看都要塌了,您還是說沒事。”
“嗯。”蘇靜卉一副有道理的模樣點點頭:“反正壓的也不是我一個不是。”
水仙:“……不跟您說了,免得被氣死!”
當天,軒轅徹還真就回早了些,特地去墨軒門口站了站,還真是一眼就看出了奧妙,當場愣在了那裡……
不過,沒一會兒恭親王惱羞成怒一般的咆哮就震來了:“你個孽子跑這裡來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