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裡有人,哪裡就有鬥爭,哪裡有鬥爭,哪裡就不缺眼線,哪怕是皇帝身邊……
皇帝找太子軒轅擎天,讓他次日去醉仙樓找軒轅徹的消息,很快傳到了二皇子軒轅宇耳裡。
二皇子軒轅宇低低抱怨了一聲皇帝偏心,有什麼事都先找太子,隨後又猛然想到了什麼的招手讓人近,低低交代一句。
那人聽後頷首,悄悄出宮便直奔了醉仙樓,將太子次日回到醉仙樓當說客的事告知軒轅徹:“二皇子還說,若是平郡王不嫌棄的話他明兒也來坐坐……”頓了一頓,就話中有話的低了低聲道:“興許還能幫上點什麼忙。”
軒轅徹勾脣淺笑:“二皇子殿下不吝願來湊這個熱鬧,我豈有嫌棄之理。”
來人一聽頓喜:“那平郡王的意思是……”
“明日定備好酒菜靜候二皇子殿下。”軒轅徹笑着拱手。
來人忍不住眉開眼笑,連連直哈腰:“那奴才這就回去回話了,平郡王您早些休息。”
軒轅徹淺笑,起身送人到門口,讓店小二的送從後門離開。
“太子殿下若是知道,會生氣的。”蘇靜卉淺笑着從樓道轉彎出來。
軒轅徹咧嘴:“二皇子話都說到那份上了,我若拒絕豈不是太不知好歹?更何況,二皇子若真那麼笨到說自己是今晚給我透的消息約的時間,太子奈何不得他那位還奈何不得嗎?”
頓了頓,琥珀色的桃花眼裡就精光一閃,笑裡多了三分狡黠:“對了,反正這麼熱鬧,不如叫上四皇子和長平侯世子一起,省得衛昇津那傢伙回頭說有好酒好菜不叫上他。”
蘇靜卉忍俊不禁:“只怕這好酒好菜,他是吃了也不消化的。”
“那可就是他的事了。”軒轅徹笑着摟住近了的人:“再說了,大家眼看就要做親戚了,以後要真有個什麼,橫掃豎倒總會沾到點,不如現在早些適應,我這也是爲了他和盼蝶好。”
這種謬論,蘇靜卉懶得不予置評,乾脆轉移話題:“南海城的事,不知王爺知道不知道。”
“知道能如何?不知道又能如何?”軒轅徹倒是淡然:“就是萬人之上那位,也不是事事都能掌控攔得住,他不過就是一個親王,一名武將,仔細算起來,又算得了什麼?”
蘇靜卉勾脣:“這番話若是王爺聽到……”
“你以爲他會欣慰一笑摸摸我的頭說好孩子?”軒轅徹撇嘴打斷她的話:“算了吧,別對一個只會打仗的男人要求太高。”
蘇靜卉又一個忍俊不禁,牛頭不對馬嘴的接了一句:“小舅舅倒是挺會教養孩子。”至少沒讓你心靈扭曲。
“好好的提他做什麼。”軒轅徹沒好氣的說道,神色卻並不是真的那麼不耐不悅。
一樣米養百樣人,百樣人百種脾性,脾性不同表達情感的方式自就不盡相同……
蘇靜卉勾脣,不再言語。
——
第二天一早,軒轅徹照常去神機營,蘇靜卉則閒着沒事去菜地抓蟲。
快日落時,衛昇津就屁顛着第一個到了,隨後四皇子軒轅凌纔到,衛昇津這才知道晚些太子和二皇子都會到,二話不說轉身就要走,卻被軒轅凌一把拉住:“你就這麼跟人做兄弟的?”
“我纔要問你們怎麼這麼跟人做兄弟的呢!”衛昇津沒好氣的拍開他的手,倒是沒再要走的轉頭自尋了位子坐下倒茶喝:“最可惡的還是軒轅徹那臭小子,閒着沒事力氣使不完做什麼不好,偏又跟恭親王打架。”
那父子兩許久不打,再加上軒轅徹又娶了妻,他還以爲這種破事以後都不會再有了,哪裡想到,軒轅徹是個欠的就算了,恭親王也是……
“你說他們家的私事我們湊什麼熱鬧?那對父子指不定本來就八字犯衝,勸得住一時勸得住一世嗎?真要勸得住,還能有這些年那麼多次?”衛昇津越想越火大,不禁口不擇言起來。
軒轅凌踹了踹他:“隔牆有耳啊。”
“去,我進來之前就問過了,今兒雅間有空,起碼左右都空着。”衛昇津撇撇嘴:“再說了,我說的也是事實。”
軒轅凌自己倒茶喝了一口,始終以一種微妙而略顯揶揄的眼神看着衛昇津。
衛昇津被他看得愈發渾身毛躁:“你幹嘛這麼看着我?可告訴你啊,小爺不好你這一口。”
“天氣炎熱,多喝涼茶,眼看都要成親了,火氣這麼大可不好,洞房花燭夜嚇到新娘怎麼辦。”軒轅凌涼涼道。
衛昇津頓時就被揭穿了什麼似的一窘,迅速惱羞成怒:“五十步笑百步!你以爲你還能得意多久,呵呵,我可是聽說了的,宮裡已經張羅着給你娶皇子妃的事了。”
軒轅凌倒是淡然:“早娶晚娶都是娶,若那真是火坑,也不止我一個人跳,怕什麼?”
衛昇津愣了愣:“看不出來呀,你倒是想得開,以前好像也沒這麼豁達的呀……”
“不然呢?苦惱煩躁有用嗎?”軒轅凌微微苦笑一瞬,又恢復了精神:“更何況,那臭小子不是最好的例子嗎?不管不顧不抱什麼希望,反而娶了個最好的,我運氣再不濟,總不至於比他爛吧。”
而其實更重要的原因是,他不知道南海城一行真成的話,自己還能不能活着回來,若是不能,想那些又還有什麼用……
這些,他是不會跟衛昇津說的,當然,這並不是因爲他信不過衛昇津,而是,有些事,知還不如不知。
一點風聲沒收到的衛昇津自然沒想到那些,只爲那話兒嘴角直抽抽:“那臭小子運氣確實好得有些太離譜……”明明原本傳聞不咋地的人,生生過門後各種完美讓人羨慕妒忌恨。
軒轅凌勾脣:“與其羨慕他,不如祈禱你那位秦家小姐也不差。”
“得了得了,不說那些了,來,幹,額不對,小二,拿酒來……”
——
既然知道太子和二皇子隨後回到,二人自是拿酒來也不過小酌而已。
不多久,二皇子軒轅宇就先到了,聽說四皇子軒轅凌和長平侯世子衛昇津也在,一怔之後笑了:“那本皇子就不用另開雅間了,直接去找四皇弟就行。”
軒轅徹出門前就有交代過,辛掌櫃聽聞二皇子真這麼說自就不驚訝,卻還是做着爲難的模樣給二皇子看並眼色示意小二去詢問四皇子的意思。
戲都做足了,二皇子軒轅宇哪有不上當的道理,還故作大方的拍拍辛掌櫃的肩道:“有本皇子在你怕什麼,更何況四皇弟又不是老虎還能吃人,你直管帶路就是。”
辛掌櫃連連哈腰應諾,那模樣又成功的取悅了軒轅宇,自認爲慷慨的笑道:“要不這樣吧,本皇子陪你走慢一些。”意思是讓那小二有時間去問過軒轅凌……
辛掌櫃立馬受寵若驚:“不用不用,二皇子平日的速度就行,請。”
“三堂弟怎麼就挑了你這麼個膽小的做這醉仙樓的掌櫃。”二皇子軒轅宇完全不知道之前在醉仙樓吃的虧很多一部分跟辛掌櫃有着大關係,恨鐵不成鋼的搖搖頭就上樓去了。
四皇子軒轅凌豈會不知軒轅徹找他和衛昇津來的目的,又豈會攔着二皇子軒轅宇進雅間?等太子軒轅擎天和葉鑫宇到時,三人已經在雅間裡好酒好菜的喝開了。
“不知太子殿下今天回來,九重天間已經……”辛掌櫃一臉惶恐的爲難。
軒轅擎天路上已經知道了大概,四皇子軒轅凌和長平侯世子衛昇津素來跟軒轅徹交好,他們聽聞恭親王和軒轅徹父子又打架而來一趟也不算什麼稀奇事,但二皇子軒轅宇卻顯然不是那麼單純……
既然早知大概,這會兒聽到自也不會意外:“沒事。”
軒轅擎天才應了這麼一句,二皇子軒轅宇就從樓上下來了,身後還跟着四皇子軒轅凌,但軒轅凌顯然是被硬扯來的。
二皇子軒轅宇道:“不知太子皇兄今兒會來,與四皇弟已經佔了九重天間,若是太子皇兄不嫌棄就一起用吧,免得多開一間浪費還難~爲~辛掌櫃。”
軒轅擎天淺笑,倒是大方:“有何不可。”
雖二皇子軒轅宇言語略有挑釁,但到底還是跟太子軒轅擎天相安無事的進了雅間,辛掌櫃也樂得輕鬆,暗自噓聲之餘趕緊命人加酒加菜加碗筷。
夕陽西落,天還大亮,不多久軒轅徹就回到了醉仙樓。
“曬了半天,出了好幾身汗,先去沐浴換身乾爽的衣服再出來陪各位。”
軒轅徹露了個臉扔下話就直接又走了,好半天才回來,不但換了一身乾爽,還神清氣爽得滿臉都是“我剛剛回去還趁機偷香了一把”的顏色。
那麼明顯,瞎子纔看不出來,二皇子軒轅宇頓時忍俊不禁的揶揄他道:“三堂弟這是故意要刺激死我們嗎?”
話說的是“我們”,眼卻若有似無的斜着太子軒轅擎天,最巴不得太子妃的大哥葉鑫宇注意到,但是……
太子軒轅擎天一副身正不怕影子斜的模樣端坐那裡慢慢飲酒看都不看他,葉鑫宇也注意力全在軒轅徹身上一般跟軒轅徹打招呼,完全忽視二皇子透露的訊息。
沒能從兩人那裡挑起個水泡泡,二皇子軒轅宇自是不悅,暗諷兩人一個自作清高一個腦子愚鈍,轉眸指望上軒轅徹,而軒轅徹也真不負他所望,回葉鑫宇招呼的同時,笑嘻嘻的問他:“曬了半天暈乎了,怎麼聽不懂二皇子在說什麼呢?”
軒轅宇大笑:“你不是聽不懂,是裝糊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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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多到底不好什麼話都說,某些小動作更不好做,再加上軒轅徹和恭親王父子犯衝早不是一兩天,積下的怨憤都罄竹難書了,哪是旁人三幾句話吃餐飯就能勸住的,太子軒轅擎天此行目的自是沒有達成,而他也早料到不會這麼容易達成……
“太子殿下在想什麼?”坐順風車的葉鑫宇問。
軒轅擎天擡眸看了他一眼後,道:“在想到底要怎麼勸三堂弟那頭倔牛去跟皇叔低頭。”
葉鑫宇想了想,餘光不露聲色瞥了軒轅擎天好一會兒,才道:“太子殿下以爲,這事太子妃能不能幫忙?”
軒轅擎天怔了一下,拍額:“對對對,本宮怎麼忘了那小子寵妻如命,若是讓太子妃出面請三堂弟妹進宮一趟說說,回頭說不定就能成事了。”
“只怕沒那麼容易。”葉鑫宇道:“以前少見也真不覺得那位平郡王妃表妹是個難對付的,可如今看來,她已長成不簡單的。”
軒轅擎天勾脣笑他:“沒想到這世上竟也有人能讓大哥看走眼。”沒外人的私下裡,爲表示直接對丞相府的尊重對太子妃的厚愛,他還是會稱呼葉鑫宇爲“大哥”。
“山外有山這話總不是虛說的。”葉鑫宇淺笑:“雖說希望太子殿下此事圓滿,但還是有些擔心太子妃應付不了那位平郡王妃,所以……”
軒轅擎天笑道:“本宮明白,大哥放心吧,再說了,太子妃如今有孕在身,本宮還是得再想想是不是真讓她出這個面操這份心。”
說罷,與葉鑫宇相視便是一笑。
笑是這世上最好的語言,但,卻未必都是真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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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子打架的消息,很快傳到了景陽山。
“這父子兩真是……”太后嘆氣:“看來哀家要提前回去了。”
一直陪在左右的九皇子軒轅璟道:“皇叔跟三堂兄打架又不是第一次,皇祖母何必如此擔心,還是多養些時日再回去吧。”
太后笑着揉揉他的頭:“如今卻不只是他們父子二人的事了。”
以前軒轅徹還沒成婚又厚顏無恥,“太極推手”練得尤爲登峰造極,而恭親王是個暴脾氣,皇帝都不好在他跟前說得太直白,旁人又能怎麼樣?說到底也只是從父子二人身上慢慢下手,旁的起不了多大作用,可如今卻不一樣了,軒轅徹娶妻了且寵妻如命,蘇靜卉夾在中間橫豎都是不討好的……
若單純蘇靜卉只是蘇靜卉,太后倒是不怕她應付不來,只是蘇靜卉還是百里明鏡,即便已經當了郡王妃卻也還是低着許多人一大截,到底有些事不能直着來,萬一蘇靜卉這個身份被牽絆着動不了,那百里明鏡就出不來,後邊的事自是寸步難行,指不定還生出什麼事來。
九皇子軒轅璟隱約有點懂,可又不是那麼懂,絞着腦汁想跟上太后的步調的模樣太后倒是看不清楚,但見他半天不說話也就約莫能猜出來了,不禁笑了起來:“你還小,不必急在這一時半刻,慢慢來,隨着年齡增長閱歷多了,看人看事就容易透徹了。”
被揭露心思,九皇子軒轅璟有些窘:“皇祖母太厲害了,這樣都能猜出璟兒的心思。”
“哀家可是看着你長大的。”太后笑道。
九皇子軒轅璟嘿嘿笑了兩聲,乖巧的趴上太后的腿:“得皇祖母看着長大就是福氣,所以璟兒要快些長大,快點成親生子,這樣一來,璟兒的孩子也就能得您老人家賜福了。”
太后勾脣:“哀家算算啊,你現在九歲了,虛歲也才十歲,要娶皇子妃至少也得十五歲,運氣好也十六才能當爹……誒喲,還得好些年呢,哀家豈不是要活成老妖怪了。”
雖說話是自己挑起的,可真聽到太后這麼說,九皇子軒轅璟不禁兩眼一下就紅了:“皇祖母纔不可能成什麼老妖怪呢,要是也是老神仙。”
太后呵呵直笑,好一會兒才停歇下來,語重心長道:“不管未來如何,璟兒,你一定要牢牢記住,仇可念未必非報不可,而恩,卻是萬萬不能忘不能不報的,人一旦忘恩,就意味着走到頭了。”
軒轅璟默了好一會兒,道:“皇祖母放心,日後無論如何,璟兒都不會爲難三堂兄和三堂嫂,也不會跟他們作對。”
太后淺笑,輕輕揉着軒轅璟的頭,不再說什麼,可軒轅璟卻忍不住問:“以皇祖母的眼光看來,三堂兄和三堂嫂是什麼樣的人?”
太后默了許久,才喃喃道:“……不在方外的方外之人……”
“方外乃世俗之外的意思,方外之人通常是指僧道,所以……不在方外就是不在世俗之外,也就是世俗內咯……”軒轅璟瞪眼:“額,皇祖母覺得他們都是在世俗圈內的僧道?”
這解釋不但逗得太后又一陣大笑,旁邊的嬤嬤們都個個忍俊不禁起來。
太后的意思分明是。平郡王夫婦是世俗圈內的言行超脫於世俗禮教之外的人,卻怎麼到了九皇子那裡,就落成了“僧道”……
這解釋,太簡單粗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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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回京的日子忽然提前了,還指明要恭親王和軒轅徹蘇靜卉一起去接。
蘇靜卉略微驚之後,忍俊不禁就笑了,太后這簡直是昭告天下——父子兩打架的事哀家都知道了,想當說客的統統可以閉嘴了,因爲這說客哀家要當!
天下間,誰敢跟太后搶“功勞”?更何況,誰能比太后在恭親王面前更得臉面?那可是恭親王親媽,平郡王親祖母,她想擰恭親王耳朵恭親王還不能嚎,想揍平郡王平郡王都不能躲的人,誰敢說比她更有能耐同時秒乖恭親王和平郡王?
“是不是覺得,姜果然還是老的辣?”
軒轅徹忽然冒出來,從身後拍了拍蘇靜卉的頭,並眼神“兇狠”的瞪了香兒等人一眼,明擺着“再不識相的滾,爺可就一個個的扔出去了啊”。
香兒頷首退出,水仙撇撇嘴跟上,屋裡一下就只剩下軒轅徹和蘇靜卉了。
“反正要帶的人也都在這兒了,就明兒出發吧。”軒轅徹坐下的同時,把蘇靜卉抱上了腿。
蘇靜卉淺笑點頭:“也好,免得晚了,宮裡指不定來個誰交代什麼。”甚至,誰賴着跟上。
“那晚些就吩咐她們收拾吧,記得動靜別太大。”軒轅徹笑着點上她鼻樑,明顯是識破了她的心思才特別加了後面一句調侃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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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真是好的不靈壞的靈,第二天一大早宮裡就來了人,是皇后讓蘇靜卉進宮一趟,可惜更早之前,蘇靜卉和軒轅徹已經輕裝啓程,一行騎馬出城了……
宮裡來的人悻悻然離去,而消息卻很快又傳給了出城的軒轅徹。
“啊哈哈……”軒轅徹坐在馬背上一手繮繩一手摟着蘇靜卉的腰,仰天大笑:“其實我還挺想看看那人的嘴臉的。”
蘇靜卉淡淡道:“調頭就可以了。”
軒轅徹沒好氣的用自己下巴“砸”她頭頂:“讓你說話的時候半天沒個聲,不想你說話的時候總那麼多話,說就算了,還潑冷水……”
蘇靜卉忍着沒笑:“我笨嘛,分不清楚什麼時候該接話,什麼時候不該接話,要不這樣,以後儘量不接話如何?”
軒轅徹瞪眼,摟她腰的手改扣上她後腦,生生把她臉轉回來,低頭就咬了她嘴一口:“不許!”
已經遠遠跟在身後的水仙白眼一翻,對衆人道:“我覺得我們應該還要跟得再慢很多點才行……”
免得不該看的看太多了,早晚長針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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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說軒轅徹和蘇靜卉已經先走一步的恭親王暴跳如雷,跳上馬就帶了一隊人殺,額不,追上去。
老虎一走猴子稱大王,一張招人啓事轉頭就貼出了恭親王府大門外,迅速招來一大批人應聘,水仙的表哥表姐阿泰和春晴聞訊而來,都順利的得了差事……
消息,又第一時間送到了已經到了景陽山的軒轅徹和蘇靜卉耳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