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遲到了大半天,已經不像樣,恭親王也氣得已經火在頭頂燒,卻也沒有發作出來,有他如此,其他人自是安靜無異,這一場茶敬下來倒也相安無事。
蘇靜卉還領到了不少見面禮,女眷們更是一個比一個親切,都讓她常去她們那裡坐坐,但她很清楚,這不過是暴風雨侵襲前的寧靜,此時越安寧,後面的暴風雨便越兇猛……
“三哥,明兒醉仙樓給我留個雅間唄。”
纔出院子,四公子軒轅斌就追了出來,一臉討好的笑,餘光卻若有似無的掃着軒轅徹身側的蘇靜卉。
軒轅徹看沒看見蘇靜卉懶得管,反正她是直接當沒看到,只微微頷首欠身對他道:“妾身在轎中等您。”
說罷,領着香兒和水仙就往來時的青衣小轎去了。
側眸看着她上了小轎,軒轅徹纔看回同父異母的弟弟軒轅斌,道:“這我得問問辛掌櫃還有沒有空閒的,若是預訂已經滿了就沒法子了,總不能趕人家出去不是。”
“三哥,別這樣啊,不瞞你說,是我有個朋友明日要做壽想訂個醉仙樓的雅間,知我與你是親兄弟,便請了我出面幫忙,哪想這兩日我又有旁的事給忘了……”
軒轅徹直接打斷他:“也就是說,你已經打聽過了,醉仙樓明兒的雅間已經全訂出去了,是吧?”
軒轅斌略訕一瞬,道:“三哥,你不能讓你親弟我在那羣哥們面前掃臉啊,不然日後我不好混,旁人也會說你不講情面不是?”
“混?”
耳尖的聽到有步聲自軒轅斌身後的院子來,軒轅徹不禁笑了:“也不怕老爺子聽到了削你一頓飽的。”
軒轅斌毫無所覺的白眼一翻:“去,我又不是你,他還捨得滿府追我跑不成。”
“這話酸的……”軒轅徹呵呵直笑:“什麼時候開始被老爺子追着打還成稀罕事了?”
軒轅斌一聽,不滿了:“三哥,你別裝傻了,誰不知道老爺子向來就最……”話到一半也猛然覺得不對,便悶聲悶氣的改了口:“總之,老爺子至少就捨不得追我滿府打。”
這話一落,震耳的咆哮聲就從身後衝了出來:“臭小子,這麼稀罕老子打你,今兒就是黃道吉日,老子就打你個夠本!”
軒轅斌聞聲頓時渾身一震,跟着就瞪大眼狠狠瞪軒轅徹:“三哥你……”
“我什麼?還不快跑!”
軒轅徹說着的同時就轉身退了,也擺手就讓蘇靜卉坐着的青衣小轎走起。
蘇靜卉沒一會兒就聽到了軒轅斌的痛嚎聲,還有破罵軒轅徹的聲音以及恭親王暴怒的咆哮。
老子揍小子,天經地義,也沒什麼好看的,自然沒有讓蘇靜卉挑簾子看熱鬧的價值,卻是讓始終注意着小轎的軒轅徹挑了挑眉。
她這是純粹不想管閒事惹禍上身?還是,生來便如此淡定?跟情報上的,越來越不像是同一個人了……
——分——
這婚事雖然不是皇上賜的,也暫時還沒有下聖旨給軒轅徹個空殼郡王噹噹,卻也大婚時賞了不少東西,自是要特地進宮謝一謝。
要去謝恩,自是不能太晚,加上路上也需要不少時間,便天沒亮就起了準備。
不用容嬤嬤特地開口,蘇靜卉也準備只帶左媽媽進宮,留了容嬤嬤照看院子。
香兒和水仙這些日子,也有左媽媽和容嬤嬤兩位都曾是宮裡的得力人提點,倒是再也不用爲蘇靜卉什麼場合穿什麼合不合規矩而發愁了,三兩下就能利索的把衣服首飾搭配好了,只不過……
水仙一邊給蘇靜卉梳頭,一邊嘟囔着:“起初只知太子妃給您添妝那套首飾貴重,卻不知貴重到這個地步,若不是有左媽媽和容嬤嬤在,指不定就闖禍了,不說旁的,首先世子妃瞧見了就得頭一個不高興……”
她們不懂而已,太子妃也能不懂嗎?怎麼就送一套世子妃品級才佩戴得起的首飾呢?真不知道安的什麼心!
蘇靜卉勾了勾脣,笑:“看着都差不多,指不定是管事的嬤嬤一時眼花拿錯的……沒事,只要我們不出錯就行了。”
香兒默了默,道:“若是一會兒進宮後太子妃問起呢?”
蘇靜卉勾脣:“直說唄,還能怎麼說?”
水仙擰眉:“只怕她就此恨上您,怨您拂了她的臉。”
蘇靜卉笑:“我還真沒有給一出來就掐人脖子的上高香敬着的習慣?”
雖然之前軒轅斌的話沒說完就改了口,可明顯是要說恭親王心裡是偏袒軒轅徹這個兒子的,而既然這話他都險些脫口而出,可見府裡絕不止他一個人這麼想……
繼承一事確實有嫡立嫡無嫡立長的不成文規定,乍一看軒轅徹既不是嫡子也不是長子又早沒了生母保駕,這繼承一事怎麼看着都跟他沾不上太大關係,可偏,實際要算起來他的出身並不低,光西北那塊難啃的香饃饃就足以讓他身價水漲船高,若再來一個恭親王偏心於他……
誰敢說,那位世子爺心裡不比起忌憚長子軒轅謹更忌憚軒轅徹?更何況,所謂的嫡庶也就是當家那人的一句話而已,恭親王若是一紙奏書上報追封軒轅徹的生母爲正妃,礙着西北皇帝也不好不允,如此一來軒轅徹卻就成了嫡子了!
這樣的情況下,太子妃葉茜玉卻特地送她世子妃品階纔可佩戴的首飾做添妝,是什麼意思又誰的意思姑且不管,但至少,世子妃和世子爺瞧見了知道了就絕對會多想!
看似一套小小的首飾,卻一不小心就能成二房和三房大開殺戒的導火線,太子那頭再順勢給軒轅徹做做後盾什麼的,就軒轅徹不入太子黨也要被人認死是太子的人了,而太子妃那邊卻是可以一句“拿錯了”再弄死個嬤嬤便一乾二淨……
確實夠狠夠高明,可她蘇靜卉卻不是見坑就跳的傻子,更不是刺激一下就滿樑跳的小丑!
香兒和水仙相視一眼,異口同聲道:“奴婢聽大小姐的。”
香兒如今是徹底不用牽掛家裡了,唯一還掛心的哥哥也不知是生是死在哪裡,自是能豁出去的,而水仙也早在被賣進蘇府後家人就搬離了京城,現在在哪裡都不知道了,當然也沒有什麼後顧好憂的……
這時,屋外就傳來了月牙和粉蕊嬌滴滴的聲音:“三爺。”
水仙白眼一翻,噴道:“兩*……”生怕軒轅徹瞧不見她們似得,進不來房裡就成天在房門外守着,一見人就立馬湊近去搔首弄姿,也不怕噁心死人!
“兩人確實生得都不錯,若是相公真瞧上了,擡了便是,反正也不缺那一個兩個侍候的,總比讓他在外邊偷偷養着被人笑話強。”
蘇靜卉倒是不痛不癢說得輕鬆,卻是聽得水仙和香兒面色怪異,跟着就聽珠簾撩動,軒轅徹一身珠光寶氣滿臉冤枉的走了進來:“卉兒,我可沒瞧上這院裡的誰,你可別胡亂就給我擡了啊。”
那聲音不高不低,恰好屋裡屋門外的都聽得清楚明白,頓時月牙和粉蕊俏臉一陣紅一陣白,但同在那裡的丹葵和青芝卻是毫不掩飾的笑咧着嘴。
活該!
蘇靜卉透過銅鏡挑了他一眼,道:“自是要相公瞧得上給妾身點意思,妾身才敢動作。”
“那就好。”
軒轅徹點頭笑了,又恰好這時水仙已給蘇靜卉梳好了頭,便走近了去擺手支開水仙,彎身湊近蘇靜卉臉旁看着銅鏡裡映出的自己和她臉龐,笑讚道:“真是天造地設的一對璧人。”
旁若無人的誇讚,略自戀,卻也能臉不紅氣不喘,只是未能逗得蘇靜卉勾一勾脣賞他一笑。
她不笑不理會也不打緊,他自顧自的尋話找事:“不抹胭脂水粉確實素了點,不過沒關係,多別兩支步搖幾支簪子就好。”
說着,就從懷裡摸出大堆東西,三兩下就全掛了蘇靜卉身上,快得香兒和水仙阻止都不及……
兩支銀鎏金步搖,三支嵌紅黃紫三色寶石的玉簪子,一對紅玉耳墜,一條紅玉鑲銀額飾,一串顆顆均勻拇指大小的珍珠項鍊,還有手鐲手串套到實在套不進爲止……
轉瞬,他就硬生生把蘇靜卉折騰成了另一株人形搖錢樹,看得香兒和水仙眼角直哆嗦。
軒轅徹卻沒見一般兀自道:“你這的衣裳太素了,都哪做的?以後還是去錦繡莊做吧,那兒的衣服不錯,夠貴氣。”
香兒和水仙頓時無語,她們大小姐明顯更合適珍繡坊的衣裳……姑爺那是什麼眼光!
蘇靜卉卻看了看他那身珠光寶氣後,點頭:“好,聽相公的。”
軒轅徹笑道:“行,晚些從宮裡回來,我就帶你去錦繡莊。”
——分——
除了昨天被恭親王一頓胖揍而下不了牀的軒轅斌,和大早就去上朝的軒轅謹外,辰時便都在大門口集中了。
軒轅徹那身珠光寶氣是一家子都看麻木了的,自是不會也沒什麼好說,可昨日蘇靜卉去請安時也穿得很正常,今天卻是被軒轅徹一番折騰成搖錢樹第二……
恭親王一眼瞧見,嘴角就抽抽了起來,卻也只是黑着臉別開當沒看見,並未說什麼。再怎麼,他一個公公也還不至於管寬到說教兒媳婦穿什麼去。
呂側妃和史側妃看罷則是相視一眼,無奈搖頭,也並未說什麼。
長輩們都不說話,同輩的又能說什麼?最多各自躲自個兒馬車裡偷笑一下而已,蘇靜卉也是眼不見爲淨。
才啓程,軒轅徹就衝蘇靜卉拍了拍自個兒肩:“還遠着呢,要不要靠靠?”
蘇靜卉挑了他一眼,淺淺一笑:“反正也靠不了,還是算了,多謝相公體恤。”
“怎麼就靠不了了?”
軒轅徹說着,三兩下把一旁疊着預備禦寒的錦被疊成四四方方貼着自個兒旁邊放了,衝蘇靜卉伸手:“這不就靠得着了,還又軟又暖和,快來,手舉久了心酸。”
蘇靜卉看了看他,又看了看那臨時特製的軟杌子,伸手給他坐了過去,但沒靠,也一腦袋的步搖簪子,靠不了……
不過,軒轅徹很善解人意,三兩下就幫她把那些礙事的步搖簪子拔了:“到了再給你別上。”又拍了拍自己的肩:“放心靠吧,這一路平坦又走得慢,不顛不簸的,絕對亂不了你的頭。”
蘇靜卉低頭,枕了過去,但馬上又起了,擰着柳眉嫌棄道:“磕人。”
“真嬌氣。”
軒轅徹也嫌棄的回了一句,卻也縮腿一轉換了姿勢,一扯蘇靜卉按進了懷裡:“爺胸前平川萬里,可沒啥磕得着你的了。”
平川是真,萬里誇張了吧……
蘇靜卉默默。
“這就睡着了?”很顯然,他不滿她不吱聲。
蘇靜卉無語:“沒。”
軒轅徹勾脣,卻道:“那睡吧,離着皇宮還遠着呢。”
蘇靜卉卻是睡不着,雖然新婚夜那晚被他折騰得夠嗆,但昨晚他卻老老實實沒折騰她,所以她睡得很好,睡得很飽,現在叫她睡也睡不着。
“睡不着?”
軒轅徹明知故問,又自說自話:“那聊天吧,聽說你琴棋書畫都不錯,改日撫琴給爺聽聽如何?”
“好。”
“明軒樓有把琴不錯,誰造的忘了,反正很了不得的樣子,去錦繡莊量好身訂了衣服後帶你去瞧瞧,只要你喜歡就買了。”
“嗯。”
“卉兒……”
“嗯?”
“你只會說好和嗯嗎?”
“不是。”
“可我說了半天,你卻就好和嗯兩個聲兒應我。”
“傳聞相公喜歡乖巧的。”
“……”
“難道外邊是誤傳的?相公其實並不喜歡乖巧的?”蘇靜卉挑眉。
嘴角一抽,軒轅徹道:“……當然不是。”
蘇靜卉頓時彎眸,嫣然而笑:“不是誤傳太好了,差點還以爲相公不喜歡妾身這樣的。”
軒轅徹“……”,忽然有種搬了石頭砸自己腳的感覺,但很快,他又勾脣笑了:“渾說八道,我怎麼能不喜歡你?我可愛死你,這,樣,的,乖,巧了~”
說罷,低頭就在她額上用力親了下,也不管那聲兒會不會穿透薄薄的車壁傳到外面去……
——分——
這裡雖也稱爲大明國,卻是架空世界的國度,與蘇靜卉記憶那個大明朝天差地別,但皇宮的建築佈局和環境氣氛,倒是和紫荊城相差不遠——
宮殿林立,金碧輝煌,一望不盡,卻,也終不過是個華麗的囚籠而已!
蘇靜卉只挑簾子看了一眼,便失去了看的興致。
軒轅徹托腮笑看着,也沒說什麼,只是擡手爲她扶了扶重新別上的步搖和簪子,撥了撥散落的幾根稍短的青絲至耳後……
一切做得行雲流水的自然,好似他們已經老夫老妻幾十年,而事實上,他們這才新婚第二日,根本不熟!
馬車很快停了下來,要換成轎子進內宮。
早有內侍總管侯在那裡,遠遠瞧見便迎了上來,一番行禮問候後,道:“皇上還有奏章要批閱,請恭王爺,兩位側妃,大夫人,世子爺和世子妃,以及三爺和三夫人先到永樂宮陪陪太后。”
恭親王點頭,棄馬上轎,領着衆人直奔永樂宮而去。
永樂宮裡,皇后和皇上的玉貴妃,淑妃,德妃,賢妃四妃都已經到了,依次坐在太后下座。
蘇靜卉跟着衆人行罷禮起身,便聽太后笑眯眯的道:“人上了年紀,眼睛就不好使,隔着老遠也瞧不清楚什麼鼻子什麼眼……來,那小新人兒,上來讓哀家就近了好好瞅瞅。”
聲落,衆人的目光便落了蘇靜卉身上,多是笑眯眯的,但也有不太高興的。比如大夫人金華,又比如世子妃沈欣婷……
爲什麼蘇靜卉懶得追究,只是轉眸看向了軒轅徹,見他微微點了點頭並無特別神色,才應喏着低眉斂眸緩步走上去。
太后已經七十有八,再保養也擋不住歲月的刀痕,皺紋密佈的乾瘦臉上一雙眼眸渾濁灰濛呈深棕黃色,明顯是老年性白內障了。
蘇靜卉可以肯定,就算她站近了,太后也還是看不清楚她的模樣的,卻還是當衆特意親切的叫了她近……
“瞧着這孩子粉雕玉琢的,倒是跟徹兒那孩子配極了。”
皇后笑着讚了一句,那四妃也紛紛跟着附和,與其說是真心誇獎蘇靜卉的模樣,倒不如說,其實只是在給根本看不清楚的太后提示。
太后當即笑着點點頭:“這才十五還小,等再過幾年模樣徹底長開了,就更了得了。”
說罷,擡了擡手一旁嬤嬤便利落的遞上只錦盒給蘇靜卉,赫然是一對價值連城的玉如意,待衆人都瞧清楚了,才蓋上蓋兒。
太后逗趣般笑着道:“哀家知道你家底子厚實,徹兒也金山銀山多得是銀子,可莫要嫌棄了。”
話一落,軒轅徹那頭就高呼上了:“太后娘娘冤枉啊,徹兒可真沒有金山銀山。”
恭親王立馬圓眸一瞪:“永樂宮裡大呼小叫什麼?”
“這事得當場當面仔細說清楚才行,免得回頭長一身嘴都說不清。”
軒轅徹一臉委屈說罷,就煞有其事的拱手衝上座的太后深深一鞠:“太后娘娘明鑑皇后娘娘明鑑,徹兒做的可都是正經買賣,就算真有點兒家底,也是一個銅子一個銅子的血汗錢堆起來的,跟太后比跟皇后娘娘諸位娘娘比那都是算不得什麼的,真真沒有金山銀山……”
一聽那話,太后和皇后四妃都是呵呵的笑開了,而恭親王卻是氣了個鬍子亂翹:“你有本事倒是學點好的,整日跟個潑皮無賴似的,像什麼樣!”
“好了好了,徹兒也還小……”
太后開口說好話的同時擺擺手,放了蘇靜卉退下,而這時,世子軒轅修咳了起來,且一咳不可收拾,大有隨時斷氣之勢。
衆人的注意力,紛紛轉了過去,太后也焦急的道:“快,傳御醫。”
“不,咳咳,不用了太后娘娘……”軒轅修趕緊道。
世子妃沈欣婷則道:“出來時又帶藥,要一杯溫水就行。”
夫妻兩配合得倒頗像那麼回事,但,蘇靜卉前世卻是真正病了二十五年在鬼門關前爬來爬去的主兒,真病假病可逃不過她的眼耳……
不過是太后等人的注意力都在軒轅徹和蘇靜卉身上而已,就來了這麼一出,可想而知,若是軒轅徹真涉政領軍流露一丁點兒想要爭權奪爵的心思的話,也早不被這位世子爺容世上了!
蘇靜卉暗自想着,水眸微挑從恭親王臉上過,見他雖是擰眉看着世子軒轅修那裡,卻並未有什麼緊張神色,甚至利眸深處微沉,暗光略顯怪異。
呵~,看來他是知道得比她看到的深得多的,也是,又不是個老糊塗的,哪能不知道自己兒子什麼貨色……
衆人圍着軒轅修一通亂忙,他總算緩了面色停了咳,自是一番告罪。
“好了好了,人沒事就好,唉……”
太后一嘆後,沉聲道:“回頭哀家倒是要問問皇上,御醫院那羣飯桶都幹什麼吃的,怎麼給你治了這麼多年,治來治去也不見半點好!”
皇后趕緊起身過去拍背勸道:“母后莫氣莫急,御醫說了,修兒那是孃胎裡帶出來的毒,沒那麼容易拔除,慢慢治,慢慢養。”
且不說當初恭親王妃怎麼中的毒,怎麼就帶到了軒轅修身上,現在到底清沒清完,就說當下太后和皇后那一唱一和,就明顯只是敷衍而已,可見兩人都不喜已經過世多年的恭親王妃,自然連帶的,軒轅修的地位也受了影響……
果不其然,蘇靜卉餘光瞥去,就見軒轅修夫婦面色難看得很,卻也不好說什麼,也沒法說什麼。
正說着,腳步聲慌亂疊來,不一會兒就有個內侍進來報道:“太后娘娘,皇后娘娘,不好了,太子妃落水了。”
衆人一聽頓驚,皇后喝道:“怎麼回事?太子妃好好的怎麼會落水的?”
“回皇后娘娘,說是太子妃正要過來永寧宮,路過宣和苑那池子時卻不慎踩到了簿冰,腳下一滑便落進池子去了。”
皇后鳳眸一瞪,喝道:“那兒怎麼會有薄冰!”
“回皇后娘娘,似有人在那兒潑……”
那人話沒說完,就被站起走到皇后身邊的淑妃打斷了:“姐姐,還是先去看看太子妃如何了吧,這大冷的天落進水裡,唉,就是及時救上來也是要被凍得夠嗆的……”
她那麼一提,皇后才猛然想起恭親王一家在,便忙點點頭,便轉頭給太后告了個罪,留下給蘇靜卉的見面禮,匆匆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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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暖花開過敏季啊,體質問題吃點藥就暈得找不着北,~(>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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