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就累的不願動,再加半個男人的體重……
蘇靜卉頓時覺得呼吸不暢,柳眉都不禁爲此擰起,可她還是將就了,只因爲這跟上輩子比起來,實在不算什麼。
她既不抱怨也不反抗,倒是讓軒轅徹不由的睜開了眼,就看到她擰着的眉正慢慢舒緩,沒一會兒就恢復了自然,好似他的半身體重根本對她沒點影響,閉着眼的樣子,比起平常看起來更恬靜溫和……
軒轅徹神色略微有些微妙,雖然覺得她這樣很好,可又忍不住覺得更多的是不好,具體也說不清爲什麼。
“卉兒……”
喃聲纔出口,話還沒來得及說,就聞一陣刺耳的鑼聲和九皇子軒轅璟的喊聲:“天亮啦!起牀啦!再不起牀日頭曬屁股啦!”
又敲又叫又跳,沒多久就跑到了軒轅徹屋外的窗下,因爲是皇子,也沒人敢直接動手拉他走開,可勸又勸不住,不論誰開口如何苦口婆心,他都是直接猛敲鑼迴應……
那刺耳的破鑼聲,是個人都難以忍受,吉媚兒懷裡的孩子都不禁跟着哭了,可她也只是抱着孩子走來走去的哄,就是不出院子去。
如此一番,好不容易安靜下來的院子,就這麼生生的被攪得雞飛狗跳般熱鬧……
衆人正無奈時,窗子忽然一把被人從裡面推開了,窗扇不偏不斜,正好敲在九皇子軒轅璟後腦勺上,敲得他誒喲一聲踉蹌衝往前,破鑼聲總算停了。
踉蹌站穩,九皇子軒轅璟才發覺鑼和敲鑼的錘子都已經不在手裡,頓時面色一變拔腿就要跑,卻纔邁開腿就被東西砸定了身,跑姿僵在那裡。
餘光一瞥那砸他後落地的東西,不正是敲鑼的錘子嗎?一驚,那鑼呢?
“喂喂喂,三堂兄,那鑼可是銅的,砸上身能要人命的,我好歹是你親堂弟,也不過是跟你開個玩笑,你可不能……”
他話沒說完,就聽聞窗子砰一聲關上了,顯然是軒轅徹現在還懶得跟他計較太多。
九皇子軒轅璟暗暗噓了口氣,跟着就覺不對了:“誒,不是啊,這天寒地凍的,你把我定這兒怎麼行啊?凍壞了可怎麼辦啊?喂喂喂,我還沒吃早飯呢,誰來給我解開啊,喂,你,說的就是你,你幹嘛躲我啊?那個小丫鬟,誒……”
邊嚷嚷着,邊鳳眸靈動的四掃,看似點名求救,卻是把滿院的婆子丫鬟都認了個清楚,尤其,那個抱着孩子而雙眼卻驚豔未退的看着他身後窗子的,吉媚兒!
倒是不想,吉媚兒也是個敏銳的,很快便察覺到了有人看她而回過神來,看去,就見九皇子軒轅璟衝她一笑,還道:“你手裡抱的可是小娃娃?趕緊抱過來給本皇子看看。”
吉媚兒沒想到九皇子軒轅璟維持那個微妙的姿勢,還能這麼閒情,頓時怔了下。
九皇子軒轅璟卻是拉了臉不悅道:“喂,說的就是你,你是聾的還是啞的?本皇子讓你抱小娃娃過來給本皇子看是你和那小娃娃的福氣,你不感恩戴德就算了,還無視本皇子,是要藐視本皇子嗎?”
藐視皇子可是罪……
吉媚兒面色一變,卻環視一圈竟滿院的人個個裝瞎無人願爲她伸出援手,又怕又恨之餘,見九皇子軒轅璟好像動彈不得,也就稍微安了點心硬着頭皮走了過去。
“這小娃娃就是我那三堂兄傳說中的私生子?模樣倒是挺俊,不過……”
九皇子軒轅璟擰眉,斜着眼有模有樣的把那孩子看了又看,還是道:“他怎麼看着都不太像我三堂兄啊~”
說罷,就擡眼把面色難看卻不敢說話的吉媚兒看了又看:“也不像你啊,你該不會從哪兒撿來硬賴我三堂兄的吧。”
吉媚兒渾身一震之後,氣得面色發綠渾身發抖:“九皇子這般侮辱,是要奴婢以死證清白嗎?”
“喲,看不出膽子挺肥,本皇子不過跟你開開玩笑,你竟就威脅上本皇子了!”
九皇子軒轅璟撇嘴不削着,就斜了院牆一眼:“那塊牆看着就夠硬實,有本事撞上去死給本皇子看看啊,本皇子還真不信了,死個奴婢還能翻天了。還有啊,少拿什麼做鬼也不放過的屁話唬人,告訴你,本皇子從小到大死人見多了,鬼還真半隻沒見過!你有本事化作厲鬼來看看啊,瞧瞧本皇子尋不尋個茅山老道來收了你再下油鍋!”
話一落,滿院婆子丫鬟都忍俊不禁的笑了,氣得吉媚兒又羞又惱,卻又不敢真去撞牆,正難堪時,蘇靜卉出來了。
頭上的珠釵和那身雪狐皮製成的皮襖,一下就驚豔到了吉媚兒的眼,讓她忘了難堪,卻是幻想起了若是那身裝扮落自己身上的話,該是多美……
蘇靜卉假裝沒見吉媚兒眼底的貪婪妄想,淺笑着道:“大早的,九皇子怎地這般大脾氣。”
“還說呢,額不對,三堂嫂,三堂嫂你可來了,我的好堂嫂我的親堂嫂,趕緊救救我,我一動不能動好冷啊,快凍成冰棍子了。”九皇子軒轅璟大聲嚷嚷。
蘇靜卉掩嘴一笑:“是您惹的相公,妾身可沒法兒。”說着,便不再理會他的扭頭問香兒:“後面的屋子可收拾好了?”
香兒點頭:“已經收拾好了。”
“誒,三堂嫂,你不要無視我啊,你這樣會傷害到我幼小而脆弱的心靈,你過意得去嗎你……”
蘇靜卉卻是依舊不理他的嚷嚷,點點頭應了香兒,便擡眸看向吉媚兒,笑道:“我領你去看看屋子吧。”
夫人親自領她去?
衆人一愣,那吉媚兒也是一呆,可蘇靜卉這個人呢,看着就溫婉恬靜,說起話來更是輕輕軟軟,橫豎都是給人一種無需設防的柔弱感……
吉媚兒看了看蘇靜卉身後那沒動靜的門,略微失望,但很快又擡頭挺胸的神氣起來,應道:“聽從夫人安排。”
話是“聽從安排”,可那神氣勁兒,又瞎子都看得出來是“瞧,夫人都要給我領路”!
水仙別開眼臉,乾脆來個眼不見爲淨,免得氣不過沖過去撕了那張臉。
蘇靜卉則根本沒看出來的淺淺一笑,繼續無視九皇子的嚷嚷,先走了幾步,見吉媚兒一時沒能跟上,還特意的停下等了等。
尋常人家的夫人遇上吉媚兒這樣的女人,沒連孩子一起整死就是良善的了,哪還會這般禮待,可吉媚兒受寵若驚之餘,又覺得那是理所當然的,因爲她手裡有個孩子……
蘇靜卉側眸看了看那孩子,粉嘟嘟的還挺可愛,不禁勾脣笑了,倒也沒說要抱,卻也邊走邊隨口問:“孩子多大了?取名字了嗎?”
吉媚兒應道:“回夫人的話,孩子才兩個多月,還沒名字……”頓了頓,又道:“夫人,奴婢以前是如意班的角兒,三爺常去聽的,這些都是有根底可查的……”
這是在說她不是來歷不明?
水仙臉一黑就打斷道:“夫人又沒問你,廢什麼話。”
吉媚兒被水仙突兀的嗓門嚇到了,卻也很不滿水仙的態度,轉眸偷偷瞥蘇靜卉,卻見蘇靜卉輕嗔水仙:“孩子在呢,大呼小叫的嚇到他怎麼辦。”
竟一點不對吉媚兒的話有所懷疑或不滿……
吉媚兒起初還覺得有些怪異,可想想那人也說這三夫人是個軟的,再加上昨晚今早的情形也看來確是很好相處,便安心了許多,又見蘇靜卉年紀小,就以爲她是好哄,再加上事情已經鬧得滿城風雨,除了接納她和孩子之外也別無他法了,免得才進門沒多久就落個妒婦的罵名。
越想越覺得有道理,越覺得只要孩子在手,蘇靜卉就絕對奈何不得她,心就不禁飄飄然起來,幻想着在這裡的錦衣玉食生活……
“對了,孩子現在是你自己奶嗎?”蘇靜卉冷不丁的問道。
吉媚兒怔了下,點頭。
“既然是三爺的孩子,就總不能委屈了,還是請個奶孃吧。”蘇靜卉說着,就扭頭吩咐香兒:“讓容嬤嬤馬上着手給小少爺尋個奶孃,嗯,多尋幾個吧,讓媚兒自個兒瞧着上不上眼。”
一聽這話,香兒沒什麼反應的應喏就走,水仙卻是瞪圓了眼,敢情這孩子夫人還讓那女人自己養着?雖然那樣出身的女人生的孩子根本不配在夫人名下,可……
吉媚兒卻是歡喜不已的謝恩了:“奴婢多謝三夫人恩典,多謝三夫人恩典……”
“說什麼恩典不恩典的,三爺的事就是我的事,是我該做的。”
蘇靜卉淺笑着,屋子也到了。
說是屋子,其實已經算是個小院了,有房有廳不說,還有兩間小耳房可以供下人住和改做廚房,比吉媚兒料想的要大要好太多太多,豈能不讓她喜笑眉開。
蘇靜卉裡外看了看,點點頭:“還不錯。”又問吉媚兒:“你看着還行嗎?若是不好,我命人尋工匠來改改。”
吉媚兒早已笑得見眉不見眼:“已經很好了,不必再勞神傷財了。”倒像是挺知進退的,卻眼底的算計出賣了她……
怎麼着,還以爲能母憑子貴壓過夫人?水仙翻着白眼看房樑,免得忍不住又噴吉媚兒。
“院裡管人事和雜事的是容嬤嬤,你有什麼需要的可以找她,一會兒我就讓她給你分兩個利索的丫鬟。”
蘇靜卉又交代了幾句,便要走,卻被吉媚兒喚住:“夫人……”
蘇靜卉停下回頭,見她欲言又止,不禁笑了,輕柔道:“有什麼便直說吧。”
“……孩子……三爺還沒看過……”吉媚兒小小聲道。
“哦,你是想讓我帶孩子過去讓三爺看看?”蘇靜卉淺笑說着,就伸了手要去抱:“這有什麼不好開口的,來,我這就……”
吉媚兒呆了一呆猛然回過神,把蘇靜卉已經伸手抱到的孩子一把搶過來:“不!奴婢的意思,奴婢的意思是……是……”
水仙聽得嘴角直抽抽,兩手早已握成恨不得砸上吉媚兒臉的拳頭,就聽蘇靜卉依舊沒脾氣的道:“如果你是想讓我替你把三爺請來我可真沒辦法,說實話,自打聽說你抱着孩子尋上門至今,三爺就沒跟我提起過一個字關於你和孩子的事,我也實在摸不準他在想什麼……”
吉媚兒面色微變,抿脣不語。
“這男人出門在外,要的就是臉面,這事兒鬧得咳咳……”蘇靜卉驚覺失言的閉嘴,但很快又安撫她道:“不過沒事兒,等這陣風過去了他想開了就好,我到時候會給你和孩子說說好。”
吉媚兒這才遲鈍的意識到事情不會有她和那人說的那麼簡單,至少軒轅徹那關就得看他心情……
吉媚兒倒也反應快,意識到逼急不妙之後也迅速反應道:“夫人誤會了,奴婢只是想三爺給孩子取個名字,其他的,其他的奴婢不敢奢望……”
只要孩子冠上了軒轅的姓氏還有了名字,就一切都穩了……
蘇靜卉假裝不知的點點頭:“嗯,旁的還好說,這名字卻是要抓緊辦下來的。行,我這出去就跟三爺提。”
吉媚兒趕緊道謝。
——分——
蘇靜卉還真就回頭便跟軒轅徹提了孩子名字的問題……
此時九皇子軒轅璟已經被解放,還賴上炕一塊兒用早飯,聽着蘇靜卉說時就神色古怪的看着她,待她說完也不等軒轅徹開口,就問了:“三堂嫂,你這樣……我究竟是該說你冷靜呢還是冷漠呢?”
蘇靜卉怔住。
軒轅徹卻是笑開了花,幸災樂禍的等着蘇靜卉答話。
不見蘇靜卉應聲,九皇子軒轅璟便又說話了:“要說你這是冷靜的話,你這纔多大啊,就這般功力深厚了?你這才進門幾天,那頭就跑來個女人抱個孩子說是三堂兄的,你也能忍?一點不生氣?我聽說你從頭到尾就沒發過脾氣……三堂嫂啊,你還這麼年輕就能這般淡定處事了,再過幾年還得了?你這是純心不讓那些千方百計不讓小妾進門,絞盡腦汁不讓小妾生的夫人們沒臉活是不是?”
蘇靜卉頓囧,這小屁孩,乳臭未乾毛還沒長齊,說起話來倒是一套套的……
軒轅徹直接笑得腮幫子疼吃不下東西,而九皇子軒轅璟後面的話,就又瞬間讓他笑不出來了:“啊,我知道了,你那根本不是冷靜,而是冷漠,因爲你根本不喜歡我三堂兄,只是因爲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才嫁了我唔唔唔……”
話沒說完,便被軒轅徹塞了滿嘴鹹菜,軒轅徹還拉着臉喝他:“吃你的,廢什麼話!忘了來是要幹什麼的?吃飽了趕緊滾醉仙樓去當店小二!”
九皇子軒轅璟狠狠瞪軒轅徹一眼,恨不能嘴裡的鹹菜就是軒轅徹,使勁的咬啊咬,咬啊咬,而一雙靈動的鳳眼,卻是左一下右一下的睃着,半天后得的結論是——
男女的世界好複雜!
雖然氣氛被九皇子軒轅璟這麼一攪變得不太好,但很快就被軒轅徹一句話扭轉回來了:“名字的話,就叫狗剩吧。”
“噗——”九皇子軒轅璟滿口鹹菜頓時噴了一桌:“啥?三堂兄你說啥玩意兒?”
蘇靜卉都不禁嘴角抽了抽。
“我說那孩子的名字,叫狗剩就好。”軒轅徹嫌棄的放了碗筷,又看看壓根還沒動筷子的蘇靜卉,道:“帶些糕點路上吃,晚點在醉仙樓裡吃好的。”
蘇靜卉驚訝了下:“妾身也去醉仙樓?”去做什麼?
“你留在家裡也沒什麼事,跟我去看看蘑菇捂出來了沒不好嗎?”軒轅徹反問。
雖然蘑菇不可能這麼幾天就捂出來了,但蘇靜卉在府裡也不用做什麼也是事實,而其他夫人之所以呆在家裡難出門一趟,不是上有老下有小得主持中饋照顧上下,就是男人不願帶她們出去……
不禁笑應:“好。”
而這時,月牙和粉蕊成功的從容嬤嬤那裡“爭取”到了侍候吉媚兒母子的差事……
——分——
那孩子的名字,很快在府裡傳開了,啥時間扭曲一片嘴臉……
“三哥這也太過分了,好好一個孩子,幹嘛取名狗剩!狗剩下的?他這是在罵誰!”軒轅斌憤憤不平罷,起身就往外走:“不行,我要跟他……”
“站住!”史側妃沉聲喝住他,眯着眸警告道:“他的孩子你瞎操什麼心!叫狗蛋也好,狗剩也罷,都是他的,他愛怎麼着怎麼着,你湊什麼熱鬧!說到底生母不過是個戲子,再加上是外面生的……取個賤名也比較好養活。”
軒轅斌面色不悅:“史母側妃……”
史側妃微眯的鳳眸頓時一冷:“你是想王爺打你個半死,還是你二哥三哥打你到殘?事已至此,你以爲還有迴旋之地?我告訴你,從今天起,管好你的腿管好你的嘴,否則……”
軒轅斌窒住。
“……我……我明白了……”
——分——
年後軒轅徹才正式去神機營報到,因而年前,他還可以自由自在混自己的。
年前的這段日子,軒轅徹都帶着蘇靜卉和九皇子軒轅璟早出晚歸,甚至直接不歸的留宿醉仙樓。
他向來如此,即便如今已經成婚,可他也沒有把新婚妻子蘇靜卉一個人撇家裡不管,倒也沒人說得了他什麼,至於吉媚兒……
見不到軒轅徹就算了,還出不去院子!
容嬤嬤給出的理由很簡單——蘇靜卉雖然讓她住了後面的屋子,卻並沒有正式擡她做軒轅徹的妾!一個妾尚且不能在王府裡隨便走動,更何況妾都不是!
吉媚兒這才發現,蘇靜卉確實沒有正式擡她做軒轅徹的妾,而她想找蘇靜卉問,月牙和粉蕊又不讓給她出那屋,不是說“夫人跟三爺出去了不在”,就是“夫人回來晚了已經歇下”,各種理由搪塞她敷衍她……
她不傻,怎麼可能沒發覺,只是看月牙和粉蕊看她和孩子眼神陰沉,怕起衝突而直接對孩子不利,暫時忍着而已。
終於年三十這一天,那來打掃的小丫鬟趁着月牙河粉蕊不注意,低聲問她:“有人讓奴婢問夫人最近過得可好。”
吉媚兒一怔,本能警惕的看着那小丫鬟。
小丫鬟倒是個機靈的,見吉媚兒不信,就一把拉了她的手在她手心寫了個“四”字,低聲道:“是這位讓奴婢來問的,還捎了東西給您。”
說罷,就迅速掏出個鼓囊囊沉甸甸的荷包塞了吉媚兒手裡。
那荷包吉媚兒認得,是她自己繡了送那人的,而荷包裡的東西,不用看也知道是銀子……
頓時信了,邊快速放銀子邊確認月牙和粉蕊都沒在,才一把扯住那小丫鬟,壓着聲道:“讓他趕緊給我想法子,不,不對!是讓他趕緊來見我,否則我就把事情捅出去,到時候大家都別好看!”
小丫鬟一怔,慌了:“你瘋了?這兒是聚寶苑,你讓他來……”
吉媚兒臉一沉:“我是瘋了!每天想見的人見不到,不想見的人天天在跟前晃,吃着伴了沙子的飯喝着不是兌了尿就是吐了痰的水,是個人都得瘋!”
小丫鬟驚愕捂嘴:“她們這麼對你?你怎麼不跟三夫人說?”
“我倒是想說,可我連門都出不去!那請來的奶孃又是個軟的,被那兩賤蹄子整得就奶孩子時露個臉,奶罷孩子又走……”
吉媚兒說起來就氣得渾身發抖:“我不管,你趕緊讓他來見我,告訴他,他要不來,我可就不管不顧的要鬧了!”
只是,吉媚兒做夢也想不到,小丫鬟一轉身就一字不漏的把話先傳給了蘇靜卉,而後才帶去給那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