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君凌聽得心驚膽戰,才驚覺烏雲已經散去,天氣恢復了晴朗,萬里無雲,一如方纔那般。我
但是,心境相較於方纔,已經大有不同。
剛剛那人是誰?
就在烏雲散去的那一刻,樓九天鬆了一口氣,目光一狠,轉身看向了那些個圍觀已久的真者們。
那些真者們看見樓九天已經發現了自己,均是一驚,有狡猾一點的趕緊擺手解釋,說:“我們……”
“過來。”樓九天沒等他話說完,便開口,聲音低沉,帶着難言的磁性,蠱惑着人心,讓得周邊人不由自主靠近。
那些真者們均是目光變得渙散了起來,茫然地朝着樓九天這邊飛了過來。
就在他們距離樓九天周邊約莫十米左右時,樓九天便眯了眯眸子,大手一擡,漆黑透金的力量在指尖繚繞,化作了團團霧氣,沁入那些人的識海之中,將他們的那一段記憶完全銷燬,旋即,樓九天便低聲喝道:“滾!”
不消十息,真者們便一鬨而散。
於君凌自始至終都在底下望着其上,樓九天的傀儡術並沒有針對她。
待得真者離開,樓九天便居高臨下看了一眼底下的於君凌,有些漠然:“你怎麼來了。”
於君凌心裡有千言萬語想問他,想告訴他,但是所有的話,在他的這漠然之中,完全被攪成了粉碎。
心,微微一抖。
於君凌不知道爲什麼他會用這種口氣跟自己說話,有些茫然張了張口,旋即,便發現他別開了眼,那一雙清澈漆黑的眸子之中,情緒隱晦到了極點。
“你……”於君凌揚頭看着他,想說什麼,但是隻是發出一個音節,卻又沒了聲。
如果是往常的樓九天,八成會上來,一把將她攬過,對着她親親抱抱或者動手動腳,將他的流氓本性盡數暴露無遺。
但是他沒有,他依然一幅高高在上的樣子,居高臨下望着底下,只是,目光卻依已然從她的身上挪開,看向了那旁邊受了傷的鳥獸。
目光看見了鳥獸身上的傷上,
入鬢飛眉微微一凝,眸中有過一閃而過的疼惜,極快,於君凌感覺好像看見了,又好像沒有看到。
樓九天眯了眯眼,道:“黑鳳,走。”
“唳……”黑鳳有些虛弱喊了一聲,有些可憐巴巴地看着他,目光委屈極了。
樓九天緩緩往下飛了過來,到了黑鳳的身邊查看了一下它的傷勢。
很嚴重。
於君凌絲毫不懷疑,那一道雷劫,肯定落到了它的身上。
血肉模糊,翅膀也已經殘破不堪,看起來分外凌亂。
“嗚嗚……”黑鳳將頭伸過來,在樓九天胸前摩擦了一下,可憐巴巴地,眼中有過濃濃的委屈。
樓九天眸子底下有過自責,對着它伸出手,道:“乖,變小下來,我帶你回家。”
“它傷得很嚴重……我幫它治一下吧。”於君凌開口,上前去就要去觸摸黑鳳。
只是這傢伙顯然也是不好惹的,在感應到於君凌接近的那一刻,便目露兇光,翅膀一扇,只是還沒扇出去,便被一道低沉冷硬的男聲制止:“黑鳳,她幫你療傷。”
黑鳳眸子裡原本的兇狠,很快便軟化了下來,溫馴地低下頭。
於君凌身上磅礴的生機之力凝起,青藤從兩邊袖口之中竄出來,一邊落到黑鳳身上,而另外一邊,則是直接纏住了樓九天的手。
樓九天見到萬千朝聖藤,眸子底有過一絲絲訝異,旋即便化作了然。
不過,手被纏住的那一刻,樓九天便下意識地要把它扯掉,厭惡地說:“這什麼東西?快拿走!”
於君凌感覺胸口一窒,今日的樓九天怪怪的!
但是,她不管不顧,源源不斷地將生機之力傳輸了出去。
黑鳳身上的傷勢,以肉眼可看到的速度快速癒合了起來,很快,便臨近了飽和狀態。
反觀樓九天,在黑鳳身上的傷勢完全恢復之後,竟然還沒有停止傳輸,很顯然,他的傷勢,比黑鳳還重。
而且,於君凌還在他的體內發現了舊傷,經脈磨損,丹田殘破,體內的生
機居然剩下的已經不多,大多的地方,竟然都有一團團的黑氣,正冒着絲絲吞噬性的煙霧,將那所剩不多的生機慢慢消噬。
這是什麼?毒?
沒等於君凌看清楚,樓九天就察覺到了她可能已經發現了什麼,連忙一擺手,怒喝:“你在做什麼!”話落,竟用靈力切斷了那纏在他手上的青藤!
於君凌跟青藤心神相連,就在他切斷的那一刻,於君凌便感覺體內一股劇痛襲來,忍不住悶哼一聲,小臉白了一絲絲,可眼裡,掩不住地震驚。
青藤的堅韌程度,於君凌一清二楚,當初在萬魔峽谷遇見獸潮之時,那麼多靈獸都不能奈何得了青藤分毫,但是樓九天竟能在這輕輕一揮之下,便將它切斷?
青藤在被切斷的那一刻,纏在他手上的那一節,迅速冒出了一團輕煙,旋即便成了一根枯萎的藤蔓,輕煙很快鑽入到了樓九天的體內,生機之力很快讓他臉色有了緩和。
樓九天顯然沒有料到於君凌會有那麼大的反應,脣線抿成了一條線,目光平視她,瞳孔清澈漆黑,最終,悶悶落下二字:“多謝。”旋即,便轉過身去,黑鳳緊隨其後,體型很快變小下來,一下蹦到了他平闊的肩頭。
多謝?
青藤已經相當於是她身體的一部分,他親手毀了她的一部分,竟然換來一聲多謝?
於君凌心頭有些悶,但看到他轉身,又忍不住問:“你去哪裡?”
樓九天沒有回答,背對着她腳步一頓,說:“既然你到幻雲界來了,看在相識一場,有什麼困難可以隨時來找魔門,先告辭了。”
明顯疏遠又客套的話,讓於君凌有些受不了了,她眸中有過慍怒,一步踏上前,空間法則運用,很快便到了他的眼前,“你什麼意思?”
“怎麼?聽不懂人話?”樓九天目光凌厲,不躲不閃平視她,卻叫於君凌反而不敢與他對視。
一個人的眼神,與他所處的位置有關,這種上位者的目光,讓於君凌有些受不了。
可是,從前的他,從不會用這種眼神看她!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