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
燕指柔有些恍惚了，這個稱呼之內信息量有點大啊！
就連於君凌也有些捉摸不透地回味起了這三個字，脣瓣輕啓，道：“本公主？”
那小傢伙聞言，雙眸之中淚水含得更加多，她道：“告訴你不是不可以，但是你要先跟本公主締結契約，只有你我締結了平等自由契約，本公主纔可以足夠相信你。”
這小傢伙的目的在這裡。
平等自由契約，便是她跟樓九天之間的契約關係。
這一道契約可以彼此感應彼此約束，但是僅僅限於在雙方實力對等的情況之下。
若是其中有一方太過於強大的話，那麼這一道契約便成了強的一方對弱的一方的看守跟監視了。
因爲弱的一方不會知道強的一方身在何處，而強的那一方卻是對弱的那一方位置一清二楚，一如她的現在。
而且，若是強的那一方想要跟弱的那方解除契約的話，彼此都會重傷，但是受的傷害程度是一樣的。
強的那一方還好，弱的那一方，非常有可能會致命。
這小傢伙想要跟自己簽訂這樣的契約？
誰知道她是不是有心人派來毒殺自己的？
於君凌下意識地覺得這小傢伙動機不純，自然不會同意，她脣角挽起，眉宇間有過悠然自得，她道：“平等自由契約我不會跟一個完全陌生的傢伙簽訂的，若是你想要我助你報仇的話，那麼你只有一個選擇。”
這個選擇，只有主僕契約。
燕指柔深知，對於君凌的這斬釘截鐵的手段感到咂舌不已。
這小子原來這麼狠！
她還以爲他是什麼良善之輩，可沒曾想，他就連這一小獸都要如此掌握在手心之中。
可是，爲什麼這個男子，不論做什麼都這麼吸引人呢?
燕指柔的眸中有過了癡迷之色，對於君凌這樣的風采更是感到了無人能及。
儘管她的身上現在是一片破爛，儘管她現在對自己不屑一顧。
但是他真的確確實實有這樣的實力跟魅力，燕指柔感到自己越發心動了。
他就像是毒藥一樣，燕指柔感覺自己根本無法自拔。
於君凌像是沒有察覺到燕指柔的癡迷一般，雙目穩穩盯着那小傢伙，脣角好似隨意挽着一抹弧度，似笑非笑，看起來有些讓人捉摸不透。
她這是在試探自己嗎？
小傢伙下意識地想道，但是雙目觸到這個人類那一雙浩瀚漆黑的眸子之時，小傢伙又感覺自己有些愚不可及。
這個人類，她肯定是認真的。
心中有些不甘，難道她堂堂一個公主，要給一個區區人類當僕獸，以後就任她奴隸了嗎？憑什麼！
人類根本就不配！
但是這個人類似乎跟其他的人類不一樣，她的身上有一股不一一樣的氣息，這樣的氣息讓她感到充滿安全感。
而且她的身上還有純元靈物，那個可惡的銀色公獸，肯定就是純元靈物。
若是能夠得到純元靈物的幫助，她的大仇肯定就能夠得以報復了。
小傢伙的眸子閃動十分複雜，很顯然，她想了很多。
於君凌也不急，等着她的考慮。
願意也好，不願意也罷。
這個小傢伙先斬後奏，她做法讓於君凌非常的不滿意。
現在可是除了她，根本沒有辦法認其他人爲主了，也無法跟他人締結平等自由契約。
這是代價。
這傢伙這麼傲，若是於君凌壓不住她的話，那麼要她在自己的身邊，也沒有什麼用處。
她不曾將獸寵當成僕人，但是她也不願意獸寵對她指手畫腳。
這是她的底線。
小傢伙思索了很久，有些艱難苦澀地看向了於君凌，道：“我要是不願意呢？”
“那你隨時可以走，天高地闊，沒人拉着你。”
小傢伙瞬間沒了聲音，瞪着滿眼堅定的於君凌，越是看，越是覺得自己理虧了。
她以爲，她一個堂堂公主肯紆尊降貴跟一個人類締結平等自由契約，這個人類肯定會感恩戴德地接受並且同意，而且還要將她奉爲公主。
誰知道這個人類這麼難搞，跟她想象之中的一點都不一樣。
可是偏偏，她剛剛的一時腦熱，絕了自己的後路。
現在她除了這個人類之外，沒有其他的選擇。
小傢伙垂了垂腦袋，半晌才道：“本公主答應你，咱們締結契約吧。”
主僕契約，主永遠在上，僕永遠不得造反。
僕死，主人安然。
主死，僕人同亡。
非常不平等的契約，可是這小傢伙只能選擇答應。
於君凌看出來她的不情願，但是也一點鬆口的意思都沒有，很快便低聲念動起了契約咒語，聲音低而沉，這動聽的吟唱，聽在燕指柔的耳中更是覺得猶若天籟之音。
在燕指柔的眼中，她的凌公子不論做什麼，都十分的完美。
完美到挑不出一絲的錯處。
就在於君凌出聲吟唱的那一刻，那小傢伙也慢慢地開始念動起了契約咒語。
契約咒語不需要任何的學習，只要你想，隨時都可以啓動契約典禮。
於君凌不知道這是什麼原理，但是她一早就已經體會到了這契約的神奇之處。
很快，就在於君凌跟雪白色小獸之間，多了一道紅色的古老符文，滄桑的氣息在其上顯得格外突兀，這樣的氣息，比之丸子跟她締結之時更深、更濃！
於君凌看到這一道血紅之色，感到了非常的詫異。
她跟紫金聖龍的平等契約是紫色的，跟樓九天的是金色的，而跟丸子的則是銀色的。
原以爲跟這個小傢伙的應該是白色的，可沒曾想，卻是血紅。
血紅之色，這傢伙是什麼種類？
一旁的燕指柔怔怔看着這一幕，心頭有過濃濃的豔羨。
真好，實力強大了，便有很多東西自己黏上來，不需要自己追求不需要自己動手，就可以擁有很多東西。
燕指柔前所未有地清楚感覺到了自己跟面前這少年的區別，心中隱隱有些自卑了起來。
自己真的配得上這個少年嗎？
燕指柔第一次，開始正視這個問題。
血紅之色的古老契約很快便分成了兩撥，一波進入了於君凌體內，一波則是到了小傢伙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