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卻不知她昏迷癱軟靠後再次跌坐下去的瞬間,一個身影依然從一邊開着的窗戶跳入。
牢房的門跟着而開,當先邁步進來的是無風,後面是一身白衣的殷邪。
“主子,蘇姑娘被人餵了藥……”
無風當先低身,當看到無雙靠在那虛弱的面龐上那帶着黑血的嘴角,俊容跟着而變,擡頭看着一邊神色跟着凝重的殷邪道。
“都是本尊忽視了,我忽視了劉氏那女人的可惡。不是親眼所見,我真難相信一個女人會有這麼狠毒的心思,最毒婦人心不過如此。”
殷邪跟着低頭,伸手輕撫無雙那帶着點點黑色血跡的脣角。俊美妖孽的臉上寒意畢現,黯然低說,說着出手手掌放在無雙肩頭。
“主子……”
他的反映,無風不由神色擔憂看向他低呼提醒。
“好歹不是劇毒,只是讓人暫時失聲的藥。只是受苦了小雙兒。小雙兒,醒醒,可否感覺好些了?”
無風的擔憂提醒,殷邪濃眉微皺,手掌對無雙的肩頭輸送內力。直到她再次吐出幾口黑色的藥水樣的東西,這才輕柔從懷中掏出絲帕爲她擦拭着脣邊的贓物,擁她入懷,這才點了下她的肩頭,輕拍着她的臉低喚。
“我,殷邪,怎麼是你?你……你放開我。”
無雙本以爲自己被人下了毒一定命不久也,哪知就這麼聽到一個熟悉的聲音喊自己。不覺掙扎着眼皮睜開雙眼,當看到眼前的正是殷邪,而自己也依然在熟悉的牢房。
困惑低喃,想到他明明在上面看着自己卻親眼看到自己好好發不出聲袖手旁觀,感覺自己正靠在他懷中,雖然身體虛弱的起身都難,還是清冷看着他道,掙扎着推着他要起身。
“當心,丫頭,我知道你惱恨我。不錯,確實是我對你點的穴才讓你發不了聲,但我只是想幫你,我只是沒想到會越幫越忙,會成爲這樣。”
小人對自己開始困惑狐疑的眼神,接着明顯疏遠冷清的推搡。
殷邪雙眸本就擁有的不悅之色更濃,感覺她疏遠推搡自己,俊臉上不由浮現一抹黯然和失落。看她這麼堅決,只有放開她,可看她推開自己踉蹌起身的瞬間身體跟着向一邊傾去。
連忙上前,及時伸出手臂扯她入懷,看她雖掙扎掙不開自己只有扭頭躲避的神色,不由輕嘆了聲看向她好言解釋。
“你……”
他眼神中的擔憂還有那濃重的愧疚,雖然心中依然嫉恨着他。但看到他緊蹙的眉頭,那充滿歉意的眼神,她竟一時生不來氣,嘴巴張了張,再次掙扎,掙不開只有靠着他的手臂站着。
“我知道你惱我,但小雙兒,我絕不會害你,請你相信我。這個吃下吧,吃下一切按我交代的做,我保證劉氏再無還手之餘地。”
眼前那對自己滿臉怒意,卻閉脣不發的小人。看到她眸子中對自己的責怪和抱怨,殷邪雙眸也帶着少有的黯然和失落,頓了下還是扶着她坐下,這纔看着她,說着從懷中掏出一個白色的藥丸遞給她道。
“殷邪,你對我的好和不同,我很感動。可這畢竟是我的家事,我希望你不要插手好嗎?我有能耐處理這些。如果你依然這麼的固執參與我的家事,我……”
看着他修長手指中那枚白色藥丸,雖然心中早連自己都不懂爲何的相信了他的話,甚至也不氣惱他。可想着他的擅自做主,想着他對自己的肆意支配。
雖然心中有那麼點感動他對自己的在意和幫助,可他這樣的行爲,無雙還是忍不住悵然窺探,清淡看着他道,說着扭頭不再出聲。
“這是枚百毒丸,可是我從當代有名的神醫向無殤那拿來的。吃下可以防解百毒。我知道我這麼做,也許很過分,但我不想看到你跟那些渣人們那麼糾纏,被人算計而不知。其實這一切都是劉氏搞的鬼,她讓徐嬤嬤在春紅給你做的飯菜中偷下的藥,激將你娘讓她送進來。而之前牢房中那給你送吃食讓衙役們死的事也是她身邊的徐嬤嬤一手策劃的……有人來了,我等下再來見你。記住,你現在可是吃了劉氏給你下的失聲藥,不能發聲。”
小人的冷清和惱火,殷邪眉頭跟着皺起。
雖知道小人在生氣自己,還是耐着性子看着她道,說着大手本能向前,還沒撫向她的俏臉就被小人扭頭躲開,正當他濃眉微皺要再次說時,依然聽到有人到來的聲音,說着帶着不捨和黯然收回手,但臨走的時候還是對她提醒,就這麼在來人到來前帶着外面的無風離開。
“殷……”
看他說着扭身就走,隨他離開那牢房外面的門邊開門的聲音傳起,無雙本能低呼,可只看到他放在自己腳邊乾淨稻草上那白色的藥丸。
聽着身後牢房的門打開有人走來的聲音,無雙跟着出手把那藥丸放在手心,閉眼繼續保持之前的姿勢坐着。
“雙兒,這是……春紅,你怎麼了?春紅,許大人……”
她剛閉上眼不久,就感覺有人到前的陰影劈頭蓋來。依然是薛氏急切又詫異的聲音,接着就是她呼喊春紅的聲音,同時扭頭問着那許大人的話。
“這是……夫人,大人,我,我這是怎麼了?對了,剛纔,剛纔不久我感覺腦袋一疼,就沒了知覺。小姐,小姐她沒事吧?呼,小姐好歹沒事,沒事。嚇死我了,夫人……”
接着是春紅茫然不知所措的聲音,以及她到自己身邊試探自己氣息的聲音,說完春紅恭敬起身給跟着到前的薛氏讓開位置,歉意的道歉聲。
“沒事就好,就好。許大人,雙兒她這情況真的就沒一點回環的餘地嗎?”
春紅的話,薛氏聲音頓了下還是柔聲安撫着她。說着就這麼低身輕撫着無雙的秀髮,雖然無閉着眼,她卻能清晰感覺到薛氏目光中的灼熱和擔憂,同時低問着許大人。
“蘇夫人,眼下這情況只有等蘇小姐醒來,問明原因纔能有所定案,可她卻難以出聲。下官這……”
薛氏的詢問,許大人爲難的聲音跟着傳來。
“怎麼會這樣?雙兒,我可憐的孩子。一定會有辦法的,一定會有的。對了,有了,許大人,如果我現在就找有名的神醫,是否雙兒的案子可以重新審理?就這樣以她無發辯解就判她的刑,這……”
許大人的話,薛氏不置信心驚喃問。說着依然把無雙擁在懷中,聲音哽咽低泣。說着,想到一種可能,當時扭頭滿眼期待看向許大人問。
“按理說可以的,但前提是蘇小姐必須在要押解關押候審的這段時間內能幫自己辯解,這就可以的。蘇夫人,節哀吧,誰都難以相信蘇小姐這麼嬌弱又明事理的女子卻突然得了這樣的怪病,性情大變。好了,你們再陪會兒她,下官告退就成。”
薛氏的詢問,許大人不由看了下她還有她身邊的劉氏一眼,輕嘆了聲起身看向她安撫,說着跟着輕嘆離開。
到得門口還囑咐那些衙役們讓他們隨意等,只要她們想走再關門。
“姐姐,節哀吧,誰都不想雙兒好好成爲這樣還攤上這樣的事。許大人不是說了嘛,只要找到人醫治了雙兒自有辦法爲她處理公道。只是可憐了這孩子,好好的要住在這裡,也不知是否經得住。”
劉氏看許大人走開,薛氏抱着無雙一副全無了主心骨的樣子,脣邊帶着一抹淡笑。輕嘆了聲,這才一副關切的樣子低身上前勸說着薛氏。
聽着劉氏這表面關切,其實卻幸災樂禍的話,無雙真恨不得直接起身賞她兩個耳光。但剛纔許大人和母親的話,她的心中還是有了主意。
“妹妹如果感覺這裡待着壓抑不如先回去吧,我只想多陪會兒雙兒。雙兒,我可憐的孩子……”
這不,薛氏聽着劉氏這麼說,跟着扭頭,當看到她一副心疼忍耐不住的樣子,心中惱火,面上卻強裝體諒她的樣子道,說完再次抱過無雙,擡手輕撫着懷中無雙這幾天來些微有些柔順的長髮哽咽低喃輕呼。
“唉,好吧,姐姐既然這麼說那妹妹我就先回去了。不過姐姐有些話,妹妹還是要告訴你。與其你在這裡這麼抱着她哭,還不如現在就出去張羅人去找神醫給雙兒治病,也許時間來得及可以在這簡短的時間內幫孩子治好病也難說。我們走吧,讓夫人好好陪二小姐。”
薛氏的不客氣和隱忍,劉氏淡淡輕嘆,揚眉看着她道。說着依然掩脣低笑,上前一副好心的樣子對薛氏道,看薛氏因她的話,擡眉目帶慍着,微微一笑,說着起身對身邊人交代,就這麼一副得意的帶着身邊人先後離開。
“夫人,小姐不會真的……”
直到薛氏主僕幾個,香蘭和春紅看薛氏抱着無雙這副痛心又失落的樣子,想着她們聽到的情況,忍不住上前低問。
“不會的,雙兒不會就這麼被人坑死的。雙兒一定會沒事的,我相信她。她可是會醫術的,雙兒,雙兒,我可憐的孩子你告訴娘,到底要怎麼才能救你?雙兒……”
兩丫頭的話,想着女兒的生死未卜,想着劉氏的話。想到大夫,薛氏自覺想起女兒爲自己弄藥爲劉三治傷的種種,決絕又慌亂搖頭,說着輕搖着懷中無雙的肩頭悲切低哭輕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