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眼到了天明,許大人的人竟真的到牢房提審。
“嗚,嗚……”
看到那些衙役進來帶自己出去,無雙心中返着冷笑和得意,面上卻裝做很無奈的樣子掙扎着低嗚出聲。
就這麼無雙被人帶到了大堂,到了公堂上,她也被人給推搡着跪了下來。
“好了,人犯和有關人氏都到齊了。蘇無雙,本官問你,之前街市上鬧事打人的可是你?”
許大人看無雙被人推搡着跪下,雖然她目光倔強跪着卻帶着少有的平淡。許大人看着一邊聽審的薛氏,劉氏還有一邊受害的那些人的家人,還是用力一拍驚堂木清看着下面無雙冷問。
“哦,恩,恩,恩。”
無雙雖不說話,目光因許大人這話。還是愕然凝住,連連點頭應。
“好,既然是你打的人。但幾人身上的毒本官也查清了,是塗了劇毒,就是剪刀樹汁毒的毒液,這種液體,李老也查明瞭。只要身上有傷口就會毒素很快蔓延至心脈讓人喪命。那本官問你,這毒你可知道?”
無雙的點頭默認,許大人沉穩點頭,說着再次詢問。
聽他說是剪刀樹的毒,無雙一時有些茫然。這毒她還真沒聽說過,但這毒的特性她之前倒真有所耳聞。對許大人這樣的問話,無雙當先點頭接着又搖了搖頭。
“雙兒,你這到底是知道也是不知道呀?大人問你話,你怎麼能這樣回答?”
無雙的反映,一邊劉氏看得是心情大悅。表面關心,內心卻淡着冷笑,上前問着她。
“蘇二夫人,蘇小姐這口不能言,這樣回答也真讓本官無奈。那敢問蘇小姐,既然你口不能言,那你可否會寫字?既然本官問話咱們難以溝通,不如就用寫的來,這樣也……”
劉氏的反映,許大人看向她安撫。對她好好的出聲打斷判案雖困惑還是真切看向無雙問。沒辦法,自這丫頭被關,女兒可沒少吵過他。
不管是爲了正義還是給女兒個交代,他都決定要好好審訊這案子,讓真相讓大家心服口服。
“恩,恩,恩……”
聽他這麼問,無雙欣喜的雙眸中泛着光彩連連點頭應道。
“雙兒,大人,這孩子從小性格愚笨,雖找了教書先生給教了字,可從沒學過字,這……”
聽無雙竟不怕死的點頭以寫字代口,劉氏雖滿心的困惑。想着對薛氏的瞭解,她們可都出身青樓,從小家境貧窮,她識字也是進入蘇府纔開始學,這薛氏在府中雖然沒見過寫過字,可這丫頭她倒難相信她會識字。
不管是爲了什麼,聽她這麼說,劉氏心都陌名跟着慌亂起來,當時就一副爲難爲雙兒說情的樣子看着許大人道。
“妹妹,雙兒雖然是我這個從沒讀過書的人所生,但自嫁入蘇府,妹妹都不甘不認字得學字,我又怎麼會甘心落後。雙兒還真不巧讓我給教了些字,一些常見的字她還是認得的,甚至會寫的。大人儘管問,雙兒,不要怕,娘相信你能爲自己洗刷冤屈。只管大膽把你知道的向大人說明就是。”
薛氏看劉是這麼說,放在手腕上的纖手跟着緊攥。卻一副溫和淡笑的樣子看着劉氏道,說着端莊看向許大人懇請,同時對着一邊的無雙柔聲安撫。
“……既然姐姐這麼說,妹妹也就沒什麼好說的。大人儘管問吧。相信雙兒也一定能爲大人解惑。”
薛氏對自己的少有直面而對,劉氏神色頓了頓。紅脣緊咬,明顯惱火,她還真沒想到這薛氏竟也會字,還教了這丫頭一些。但眼下情況也只有面帶勉強的笑意,看向許大人幾乎是咬牙切齒的懇請。
“好,既然兩位夫人都這麼說了。那本官就繼續詢問。蘇無雙,那毒你可有接觸?”
許大人聽兩人這麼說,點頭應道,再次詢問無雙。
有衙役當時拿來紙張和筆交給無雙。
看着手中的紙和筆,想着殷邪對自己的交代,無雙淡淡抿脣一笑,提起筆輕鬆寫了起來。
“大人……我該寫的都寫完了,大人如果不信就請找人當面問個清楚。”
看她寫東西,而且洋洋灑灑這寫了很多,幾乎一大張。不但許大人震驚就連劉氏,薛氏都神色詫異,但因有衙役和衆人在,她們只能遠遠看着。
直到她寫完一章,收筆,突然擡頭看向許大人出聲清晰地道。
“什麼?你……”
“雙兒……”
“這……”
她突然的開口說話,不但許大人,就連薛氏和劉氏都震驚看向她。顯然沒想到她並沒失聲,會直接開口說話。
“交給大人看吧。娘,二孃嚇到了吧?”
面對幾張震驚又詫異的臉,無雙淡淡一笑,眉眼都瀰漫着笑意。把手中紙交給一邊守護的衙役,說着,轉身看着一邊站着的薛氏和劉氏問。
對兩人的話語雖一樣,但那眼神卻明顯不一。薛氏的明顯透着安撫和自信,而面對劉氏則帶着輕佻和嘲諷。
“這,還真有些被嚇倒。不是嗎?妹妹。雙兒,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怎麼你會好好的被人說失聲?”
無雙的話,看一邊劉氏眸中含怨冷眼輕哼的樣子,薛氏當先回過神來。上前淡笑反問劉氏打着哈哈的同時,對無雙這突然的行爲忍不住困惑問。
“看來之前的中毒之事確實和蘇二小姐無關。蘇二小姐一直呆在府上內院,這剪刀樹的毒除了出自寧城軍營也只有偏遠的邊關之地有。要不就是有人從軍營中偷出來交給蘇二小姐。但這又根本不成立。所以這件事,本官現在宣判,這件事和蘇二小姐無關。但牢房中幾人吃了有人送你的飯菜中毒斃命,蘇二小姐你怎麼說。”
正當這時,許大人的話清晰傳來。說着,倒是真切詢問着無雙被關押時出現的情況。
“這,許大人,這……”
劉氏雖然對無雙能開口說話很震驚,但想着還有兩個案子和她有關。雖然有些失落,事情沒那麼快就定案,但想着自己所做的種種,還是目露得意和冷清。
那知這許大人看了她不知寫的什麼突然開口這麼說,當時就宣佈了無雙和之前大街打過的人死之案無關。
這怎麼讓她甘心,當時她就出聲阻止,可想着事情真正的真相,還是黯然低頭不再出聲,但那緊攥的纖手卻明顯顯示出她此時的惱火和不甘。
許大人的話,薛氏跟着一臉緊張看向無雙。對這些事,顯然她不瞭解也沒聽說。
要知道她們雖早就做好了飯菜,想出去給無雙送些。雖然她們拿了東西出院,可根本沒出得府門,就被人不是“無意”撞翻,或是被弄掉在地。
如今聽許大人這麼問,想着春紅和香蘭連續兩次帶着東西出府,連番的巧合和無意。薛氏這才知道那些意外根本不是意外,一定是有心之人動的手腳。而能支配這一切的除了劉氏又誰有這麼大膽和權力。
這樣想着,薛氏對劉氏的心思真切連客套都難再延續,她沒想到這個女人狠毒如此。那可是幾條人命呀,她就這麼的借刀殺人。到底她有多恨的想雙兒死,想自己完蛋。
“大人,首先,牢房中那給小女送飯菜的人小女根本不認識,也更不是小女母親薛氏所派。因我母薛氏可是蘇府大夫人,又怎麼會連個丫頭都派遣不了,還找府外人送。這明顯是有人陷害。還望大人明查。”
對於這件事,想着之前那給自己送飯菜的婦人的話,無雙淡淡一抿脣。看向許大人振振有辭道,說完神色確鑿懇請。
“是嗎?”
無雙的沉穩和冷靜,許大人一時有些費解。想着根據衙役說的話,滿目狐疑問。
“是,大人如果不信,大可以找那給小女送飯菜的婦人當場問明的好。”
無雙平淡點頭,說着當時把問題拋向他。
“這,那婦人……”無雙這話,許大人一時有些無語。
“那婦人我倒見過一面,正是這條街盡頭一家姓王人家的兒媳。爹,大可以找人去請了來,相信當時開門的衙役能認得出來的。”
正當許大人和無雙因這次的詢問就此陷入僵局時,一道淡淡的聲音傳來,竟是許嫣再次到前。她緩步上前說着那婦人的身份,同時看向許大人道。
“你……”女兒再次的插手,許大人不由神色無奈看向她搖頭輕嘆。
“嫣兒知道爹是怪嫣兒多事,可無雙是我的朋友,既然我也正好碰到那婦人,爲何會看着她被人問話陷入僵局而不出聲,這可不是做姐妹應有的手段。既是姐妹就要面裡如一,爲他人所急,而不是明明看她危險而不顧或是看她被人責難還落井下石,這可不是仗義之爲,蘇二夫人,我說的對嗎?”
老爹的無奈和責怪的眼神,許嫣淡淡一笑。看向他道,說着轉頭反問着劉氏,對劉氏讓她下人打自己的行爲,她可是一直記在心中的。就算他們真沒什麼陰謀,但打她就該承受她的刁難和爲難。
別人忌憚她,她可不怕。這本來就是公道之話。
“……許小姐說的是,說的是。那還請大人傳那婦人到前問話吧。”
許嫣的直接針對,雖然劉氏不知李老那邊怎麼會那麼容易就出結果,但想着那件事被許大人壓下。雖他沒再追問,她卻一直心神難寧,如今又聽這許嫣這麼針對自己,雖然心中恨的是牙癢癢,面上卻是恭敬又賢淑道,說着低頭不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