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這個‘肉’‘肉’的太監,卻給‘花’如陌一種很奇怪的感覺,他‘肉’歸‘肉’,可是五官俊秀,皮膚白皙,若不是一身太監的服裝,‘花’如陌真的會以爲這就是一個比較愛吃的微胖界美男子而已啊。
“奴婢東福,見過娘娘,”‘花’如陌剛剛回到宮中,只是作爲曾經的鎮寧王妃回到宮中而已,而她的身份還有待君長夜進一步的確定呢。
‘花’如陌如今的榮寵已經無人質疑,可要讓她成爲鳳璃國的皇后,只怕還是會有很多人質疑和反對,她雖然是曾經名正言順的鎮寧王妃,可是卻也是衆所周知寵冠後宮的宸妃。
而君長夜此時就在面對着百官的質疑和反對。
“陛下,‘花’氏不僅曾經是南辰皇的寵妃,還被帶走了這大半年,封爲皇后,萬萬不可啊!”御史大夫的林老,也就是林清的父親,他跪在地上,錚錚傲骨,寧折不彎的忠臣模樣,看得君長夜心塞無比。
“啓稟皇上,微臣贊同立王妃爲皇后,王妃是陛下作爲鎮寧王的一品王妃,如今陛下是皇上,那麼王妃自然也該是皇后纔對。”
林清清雅的音‘色’悠然響起,卻是公然和他們家老爺子唱起了反調了,林老爺子梗了一脖子鬱氣,死命瞪着笑得越發從容的林清。
“微臣也如此認爲,王妃巾幗不讓鬚眉,跟隨陛下出生入死,是天下唯一能和陛下比肩而立的‘女’子,”蕭遲剛剛被封了二品龍威將軍,一身絳紫‘色’的朝服,越發趁得他年輕有爲,儀表堂堂了。
可是這是又有另外一位重量級的老臣發話了,
“不管是封爲宸妃,還是皇貴妃,老臣都沒有意見,可是一國皇后是要接受百官的朝拜的,萬民的敬仰的,萬萬不能如此行事啊!”
慕容家的老將軍也跪了下來,隨着他跪下的還有衆多的武將,文官以林御史牽頭,武將唯慕容將軍是瞻,與蕭遲,林清等一衆年輕的朝臣,兩相對立。
‘花’如陌的皇后之位,一下就被演繹成了新舊兩代朝臣的博弈了。
而這時圓嘟嘟的東福從偏殿走上龍座,對着君長夜耳語了幾句,原本臉‘色’鐵青也打算一意孤行的君長夜皺起了眉頭,打斷了下邊勢同水火的對峙。
“退朝吧,”留下這句話,君長夜鐵青着臉‘色’回去。
君長夜當然可以不顧他們意願,強行立‘花’如陌爲皇后,可是他要的不僅僅是‘花’如陌成爲他的皇后,他還需要這些人認可他的皇后,只有這樣對‘花’如陌來說纔是最好的。
龍澤宮是所有宮殿中最靠近前朝正殿的宮殿,君長夜沒有可以瞞着‘花’如陌,‘花’如陌自然是知道了這裡的情況了。
‘花’如陌說,皇后之位,她並不在乎,會有一日,她會讓所有人都求着她做這個皇后的,這樣的話,也只有他的‘花’如陌才說的出來。
他選擇了妥協,不是對這些朝臣的妥協,而是對‘花’如陌的妥協和贊同,合該如此纔對,此時他若一意孤行,對於‘花’如陌來說,纔是委屈了的,這樣想着,他回到龍澤宮之時,眉宇間的不鬱也都盡皆散得乾淨。
而那些梗着脖子的老臣們,聽說是‘花’如陌讓人勸下了君長夜,此時不免就有些郝澀起來,比起‘花’如陌坦然識大體,他們如此針對倒是有些小人行徑了。
“臭小子,什麼時候能讓老夫順心一次!”林御史瞪着清雅悠然的林清,忍住想拍他腦袋的衝動,咬牙說着。
“本官不過就事論事罷了!”林清並不理會林御史的咋咋呼呼,說的話也越發誠懇,“我們雖爲父子,可是在朝廷上卻只是陛下的臣子。”
林御史怎麼不知道,他就是覺得心中不忿,才忍不住出聲罷了,他一直以爲他最沒有出息的斷袖兒子,搖身一變成了君長夜冪下的龍衛之一,再搖身一變成爲了統領百官的右丞相,左丞相‘花’坤清身陷囹圄,他便是文官中當之無愧的第一人,如今也只有他仗着是他的父親,敢公然和他對抗了。
兒子沒出息了,他不高興,可是一下子太有出息了,他同樣不高興,江山代有才人出,他這個做舊人的感覺不大好受啊!
“還有,您沒有接觸過王妃,不瞭解王妃的爲人,又怎麼可以質疑王妃呢?斷章取義,以偏概全,林御史也該好好反省反省了。”
林清對着他家老爺子搖了搖頭,他以及衆多的龍衛是真正被‘花’如陌所折服,他十分贊同蕭遲所說的,‘花’如陌是這天下唯一能和他們主子比肩的人,沒有之一。
“臭小子,怎麼和你老子說話的,”林御史被氣得鬍子都翹起來了,追着林清出去,就想讓嚐嚐鐵腳的味道,可是他怎麼能比得林清的腳力,追了半天,卻是連影子都看不到了。
“我們都老了啊!”慕容老將軍看着氣喘吁吁的林御史,如此說到,這話還真不是一般的應景啊!
“哼,你才老了,我可沒老,我還得替先帝好好看着鳳璃國呢,”林御史也不給慕容老將軍好臉‘色’,氣呼呼地留下這句話,腳步矯健地離去。
“你說的是……”慕容將軍沒有料到林御史會這樣說,心中途有所感,同樣款步離去,那些孩子還太嫩了一些,還需要他們好好看着啊。
“主子的肚子也太大了些,不能整日睡着,也該活動活動纔好生產,”萬嬤嬤看着從入宮之後,就少有清醒地‘花’如陌,有些憂心地說着。
“還有一個多月吧,”‘花’如陌擡了擡眼皮,因爲那返華丹的緣故,這孩子似乎被催熟了一些,估計會比預產期早上一個多月。
“哎,那更該好好走動走動了,初晴還扶着娘娘,身體好了,生產纔會順利些的,”她接生過不少貴人,這‘女’人生孩子就相當於在鬼‘門’關轉了一圈兒,這日子越到後面,就越懶不得。
“誒,”初晴應了一聲,說道孩子,便是最爲淡定的初晴和映星都會擔心不已,何況‘花’如陌所說的提前生產,提前到什麼時候,她們也都不好說,如今這樣有經驗的嬤嬤跟着,她們也能略略寬心些。
“我來就好,”君長夜從接回‘花’如陌開始,對於她的飲食起居上的小事情,那是再順手不過的了,穿衣餵飯暖‘牀’,簡直就是十項全能,扶着走路再小意思不過了。
君長夜發話了,自然沒人敢和他搶了,初晴和映星幾個連續被閃了好幾個月的眼睛,此時已經再淡然不過了,可是其他的宮人徒然看到煞神一般的君長夜變得如此體貼,那用目瞪口呆都不足以形容他們內心的震撼。
不過基本的職業‘操’守還在,再驚訝也不敢做出出格的行爲來,震撼之後,這種驚訝也轉爲了對‘花’如陌更加地臣服而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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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去看看我娘吧,”‘花’如陌輕聲說着,眼中的情緒不可避免地低落了一些,她所的看便只是看着,楚心蘭渾渾噩噩,醒過來之時,便求着別人殺她,還兩次試圖咬舌自盡,若非洛寒一路守着,只怕會出大問題。
“你說我娘能爲我活下去嗎?”
楚心蘭被接入皇宮入住的是最靠近太醫署的靈犀宮,一天十二個時辰都會有太醫候着,宮‘女’照看着,可是此時最大的問題,果然如洛寒所預料的,不是楚心蘭的身體問題,而是她的‘精’神問題。
她沒有了求生的意志,沒有活下去的動力,任何的刺‘激’都能成爲壓垮她‘精’神的最後一根稻草,可是他們這樣戰戰兢兢,如履薄冰,對於楚心蘭來說也不是什麼好事。
君長夜沒有辦法給‘花’如陌確定的答案,因爲他也不知道,他恍惚想起那個時候的蓮妃,決絕和脆弱,活着對於她活着她們來說,已經不是期待,而是折磨了。
“夫人睡着了,”洛寒擦了擦額頭的汗,從內室裡走出來,眉頭緊鎖,便是他醫術再好,可對於一個一心求死的‘女’人來說,也無濟於事。
這一點他沒有說,可是同樣作爲醫者的‘花’如陌怎麼會不知道,“我去守着,”
‘花’如陌推‘門’進去,只是往房間裡瞧了一眼,眼圈便紅透了。
“你要堅強點,這樣娘才能堅強,”君長夜扶着‘花’如陌,陪她守着,子‘欲’養而親不待,這種痛苦,沒有失去的人是不知道的,想到這種痛苦又要加諸於‘花’如陌身上,他就心疼得不行。
“你說的對,”‘花’如陌忍住眼淚,緩緩靠近楚心蘭,除了四肢,楚心蘭身上的傷痕在強效的‘藥’膏下,已經淡了去,沒有昨日那般觸目驚心,可是卻依舊刺得她眼睛到‘胸’口都是疼的。
“我娘對我很好,有什麼好的最先想到的都是我,”‘花’如陌‘摸’了‘摸’楚心蘭的臉頰,想起在‘花’府中,她和楚心蘭相依爲命的日子。
什麼丞相嫡‘女’,世家千金,對於‘花’如陌來說一點吸引力都還沒有,根本比不上她在江湖上快活和逍遙,可是那裡有生她愛她的楚心蘭,那個柔柔弱弱卻願意用盡一切保護她的楚心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