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會跌跤的?”王瑞已經發瘋一般衝了出去。
薛柔兒也覺得奇怪,上次來看舅母還好好的,她可是個沉穩的xing子,不該跌跤纔是。
王儒信冷哼道:“說,到底是怎麼回事?”
那丫頭嚇得一哆嗦,說道:“今日少夫人說胸悶,想到院子透透氣,結果青姑娘房裡的花貓跑出來絆倒了少夫人。”
王儒信咬牙說道:“又是她,若是我兒媳和孫子有個好歹我讓她償命。”
薛柔兒問道:“外公,這青姑娘是何人?”
王儒信嘆道:“還不是你舅父造的孽?那些日子王家落魄,他出去喝了個爛醉就在一家青樓歇了一夜。前日她突然找上門來說懷了你舅父的孩子,你舅父無奈就讓她先住下了。
昨日她就故意在你舅母面前說他們過去有多恩愛,還說你舅父昨夜在她那過夜了,結果氣的你舅母躲在屋子裡哭,我這當公爹的又不好去勸解。”
薛柔兒心裡有了譜,怕是這個女人衝着錢來的。不然王家落魄的時候她不來,偏偏這王家又發跡了才跑回來。
“外公,不如讓柔兒去會會這個青姑娘?”薛柔兒自告奮勇的說道。
王儒信點頭道:“好,不過她也懷了我們王家的骨肉,你看在孩子的份上,先不要刁難,等孩子生下來我就趕她走。”
薛柔兒點點頭,走到舅母的院子,那裡已經亂成一團,對於生孩子,薛柔兒是愛莫能助,但除掉一個貪財的女子她是綽綽有餘的。
到了舅母對面的房間,她敲了一下門,緊接着將門推開,就見裡面一個青衣女子慌亂的將一個東西塞在桌子下面。
薛柔兒打量她,柳眉細眼,顴骨略高,薄脣豔紅。單看着面相就不是個省油的燈,此刻她神色慌亂,見了薛柔兒立即怒道:“你是誰?怎麼可以亂闖女子閨閣?”
“小娘子長的俊俏,陪公子樂樂。”薛柔兒壞笑着走進去。
青兒怒道:“滾,毛都沒長齊的東西。”
薛柔兒冷笑道
:“罷了,不與你扯,你說,你要多少銀子才肯離開王家。”
青兒怒道:“你當我是什麼人?我可懷着王家的孩子,生下來後能分得財產,我的後半輩子榮華豈實你用銀子就能買到的?”
薛柔兒冷笑道:“買不買得到不是你說的算,你說你懷了我舅父的孩子可有證據?”
青兒說道:“我自從跟了你舅父後便沒讓別的男人進過房,孩子當然是你舅父的。”
薛柔兒說道:“那你敢不敢生下孩子後滴血驗親?”
青兒眼神閃爍一下,說道:“我當然敢。”
薛柔兒哈哈一笑:“敢就好,不過你放心,即便是舅父的親生孩子我也有辦法讓他的血不相容。”
青兒刷的就站起來,怒道:“你是個什麼東西?敢陷害我!”
薛柔兒看清楚方纔她藏的東西,眼神一凜,說道:“你夠狠,草人cha針,這一點若是被我舅父知道,你的後果可想而知。”
青兒反應很快,立即摘下草人身上寫着生辰八字的紙條塞進嘴裡,說道:“這下你沒證據了。”
薛柔兒淡淡的說道:“我們王家可是大戶人家,你即便是嫁進來也是個妾,你的孩子是庶出。嫡庶有別,你以後也得不到什麼。
你是想拿着銀子離開,還是想過被正室打罵的日子?”
青兒咬了咬脣,說道:“你給我多少?”
薛柔兒說道:“如果你離開,這個孩子你生還是不生?”
青兒說道:“這個你別管。”
薛柔兒想了一下說道:“兩萬。”
青兒搖頭道:“十萬。”
薛柔兒撇撇嘴說道:“罷了,你還是做妾吧,王家是很重視我舅母的,所以你以後只能吃糠咽菜了。”
說完她轉身就走,青兒急忙喊道:“別走,五萬。”
薛柔兒故作想起什麼,驚訝的說道:“哎呀,我忘記了,舅母可是被你的貓絆倒的,我不用給你銀子啊,明日去官府告你謀害正室,一切都解決了。”
青兒說道:“你含血噴人,即便是去告官你也拿不出證據。”
薛柔兒冷笑道:“大戶人家告狀還需要證據麼?有銀子即可。你不過是勾欄院的姑娘,官老爺會因爲一個ji女而得罪王家嗎?別忘了,宮裡有個貴妃也姓王,我表姐最恨不乾淨的女子了。”
青兒嚇得一屁股跌坐在凳子上,好半響才說道:“算你狠,兩萬就兩萬。”
薛柔兒出門喚了一個丫頭,讓丫頭去外公那裡取了兩萬枚銅錢過來。
很快,一個大箱子被送進來,青兒的臉色一下跟名字一樣,青了:“你這是什麼意思?”
шωш● TTkan● c o 薛柔兒笑道:“這是你要的兩萬,我沒說是銀子啊!”
青兒冷哼道:“我不走了,反正那正室未足月生產,興許一下就死了呢?”
薛柔兒抽出一千兩銀票,說道:“去留你自己選,不過你硬要留下我也不反對,後果嘛你自己想。”
青兒內心非常糾結,那個草人已經被她扭爛了。良久,她拿起一千兩的銀票,又收拾了屋裡的東西才說道:“我走就是了。”
薛柔兒眼睜睜看着她從衣服裡掏出一大塊棉花墊,她居然是假懷孕,原本還想着對不起孩子,現在那點罪惡感立即消失了。
趕走青兒,薛柔兒鬆了口氣,看來得好好教導一下舅母了,不能壓得住舅父那後面是不是還得有紅兒、綠兒?
“啊——”一聲尖叫從舅母房裡傳出來,下了薛柔兒一跳。
就見丫頭婆子門匆忙的進出,血水都不知道倒出來多少盆了,這是出了什麼事?
王瑞在門外急得如熱鍋上的螞蟻,薛柔兒過去問道:“舅父,怎麼了?”
“你舅母難產,這九個月的胎兒還沒落到骨盆,一直下不來,這可如何是好?”王瑞急的捶胸頓足。
穩婆從裡面匆匆跑出來說道:“王家少爺不好了,少夫人已經昏過去怎麼也弄不醒,您看是保大還是保小?”
一句話如霹雷灌頂,劈得王瑞兩眼一翻昏了過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