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理寺內,大理寺少卿正抖着手擦着額頭冒出來的冷汗,謝子淳手裡翻着一本厚厚的冊子,臉色陰沉,募的,狠狠的將冊子對着大理寺少卿的頭砸去!
大理寺少卿頭被砸出了血,血從傷口的位置往下流,可他卻連擦血的舉動都不敢,緊張的跪在地上,身體抖得跟篩子一樣,要多狼狽有多狼狽。
“這就是你給本太子的交代?恩?”謝子淳重重的拍了桌子一下,蹭的站起來,指着大理寺少卿的怒道,“一百多個人,一點有用的東西都沒問出來!我看,你這個大理寺少卿是當膩了吧!”
要不是被太后那個老太婆關在了皇宮,這麼大的事情哪裡輪得到謝景鑠!這功勞該是他的纔對,本來還想着上大理寺來找點蛛絲馬跡,將所有的功勞就搶到來,沒想到,一百餘人居然一點有用的線索都沒問出來。
“太子殿下,這所有的法子都用盡了,他們還是……”大理寺少卿頭都貼在地上了,顫顫巍巍的說道。
“他們問不出來,就把他們的家人都給抓起來,一個一個給本太子問,要是問不出來,小心你的小命!”謝子淳森冷的看了大理寺少卿一眼,甩袖,帶人離開。
大理寺少卿忙跪在地上移了身體,衝着謝子淳遠去的背影喊道,“恭送太子殿下。”過了一陣,才小心的擡頭瞄了一眼,見謝子淳的身影已經消失了,這才癱坐在地上。
拿着袖子擦汗,不小心碰到了傷口,疼的直呲牙,守在門外的下人們緊忙進了房間,把自家老爺扶起來,“老爺,你還好吧……”
“你看你家老爺這個樣子算好嗎?”大理寺少卿很無奈的嘆氣,這真是上頭打架,下頭遭殃啊,要抓這一百多名官員的家屬,就是再多一個大理寺也不夠裝啊,這可怎麼好啊!
思來想去,大理寺少卿不能冒險得罪了太子殿下,只能想了個折中的辦法,移了些犯人擠在一個牢房裡,空出了一些牢房,算了人數之後,開始滿明城的抓人。
滿大街都是哭喊聲,弄得人心惶惶。
蹲在屋頂上的賈良和謝修永一人抓了一個昏迷的人,這兩個人就是從距離他們不遠,大理寺人馬正在抓人的府裡帶出來的可疑人物,瞧着,連一兩歲的孩童都不放過的架勢,二人對視了一眼,急忙回府。
這樣的發展態勢對他們的調查可不利,按這麼抓下去,他們根本就很難有時間去找那些是有問題的人,得解決才行。
兩人把帶回來的人丟給影衛,進了書房,柏文正一手給謝景鑠把脈,一手在奮筆疾書的寫着藥方,臉上的神色始終不太好。
謝景鑠看了二人一眼,皺眉道,“你們怎麼回來了?”不是去各個府邸抓人去了嗎?一百多個官員的府邸,這麼快就逛完了。
“老大。”賈良還不知道謝景鑠體內的毒復發了,一屁股坐在椅子上,“你生病了?”在他的印象中,就從來沒見過老大生病的樣子,好稀奇啊。
“不是生病,是毒發。”謝修永一掌打在賈良的肩膀上。
賈良本來還嬉笑的臉,頓時就冷了,陰着臉道,“又是那個老不死的!”蹭的從椅子上站起來,往外走,“我現在就去結果了她!”
“站住!”謝景鑠冷眼盯了多嘴的謝修永一眼,叫住了要殺人的賈良,這時,柏文也把脈結束了,他把手收了回來。
“老大,我就說,當年你就該一刀劈了她算了……”一激動的賈良開啓了絮絮叨叨的模式,從很久以前的往事開始細數起來,聽得謝修永和柏文直皺眉頭,這麼長時間沒見了,這賈良話嘮的毛病怎麼還沒改?
不過,很快他們就釋然了,因爲從來都面不改色,毒發之後更是冷的掉冰渣的老九,也變了臉色。
冷不丁的擡手一揮!
賈良嚇的忙跳開,背後的門給打穿了,再看老大冷冷的盯着他,咬着牙吐出了兩個字,“閉嘴。”
委屈,賈良覺得非常的委屈,他這麼說是爲了誰啊,還不是爲了老大!蹲在地上,畫着一個接着一個的圓,全身籠罩着哀怨的氣息。
也不理賈良,柏文收了紙筆,側頭問謝修永,“出事了?”
“恩,是大理寺的人馬……”謝修永快速簡潔的說了一下遇上的事情,隨即露出了一絲嘲諷的笑,“你說這莫丞相也不蠢,爲什麼養出來的孫子蠢成了這樣呢?這樣大肆擾民的事情,也能做得出來,我真的很懷疑他的腦子裡塞得絕對是草。”
“鐵奕。”
鐵奕默默的出現在謝景鑠的身後,微低着頭,恭敬的等候主子的指令,仔細的看,會發現他的身體正在小幅度的顫抖,對,他在笑。
自從賈良進了明城之後,他的一張嘴就一直沒停過,把王府上下全部都得罪光了,各各都恨不得狠揍他一頓!可賈良的功夫都擺在哪裡,除了王爺沒人是他的對手!
眼下,終於受挫了,鐵奕心裡很爽,不過,他依然是個很稱職的侍衛。
“去大理寺放把火,動靜大一點。”謝景鑠摩挲着手指,淡淡道。
聞言,柏文嘴角的笑意越濃了,染上了眉眼,眼裡都透着一股笑意,噠,敲了一下白玉骨扇,顯然對謝景鑠的法子很滿意的樣子。
“動靜越大越好,我對咱們這個太子皇侄忍無可忍了,太蠢了。”謝修永笑的一輛的狡猾狡猾滴。
“明日早朝的時候,你去給皇上奏疏一本。”謝景鑠冷不丁的斜了謝修永一眼,涼涼的說道。
謝修永臉上的笑垮了,這種事情隨便找個官員就可以,沒必要非得讓他出面啊,想到從明天早朝之後,他就得面對莫鳳筠和莫家人的圍攻,他就頭疼。
早知道他就不該多嘴告訴賈良老九毒發的事情了,這下好了,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得不償失啊。
交代完了事情之後,謝景鑠有事走了,謝修永得準備奏疏,想了想,一個人奏疏有點太突兀了,想了想,決定去找幾個人一塊,這樣莫家至少不會集中在他一個人的身上。
書房裡餘下柏文和蹲牆角的賈良兩個人,柏文略帶同情的瞧了他一眼,站起來,走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