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葉小天好奇打量的目光,吳奇微微一笑,伸出的手微妙地變成了微微朝向側面。“還是先介紹一下,龍景集團各位不陌生吧,這一位,就是我的老闆……”
“你是盛景龍還是盛躍龍?”
人羣中突然響起的冷冽聲音,頓時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說話的人,果然就是朱軼倫。
蘇玥目光微微一凜,似乎想到了什麼,伸了伸手,想要拉住對方。
可是,此刻的朱軼倫,根本看都沒有看其他人一眼,毫不客氣地打斷吳奇後,他的目光一直緊緊鎖定那名黑衣的中年男人,平靜的面色之下有隱隱的戾氣浮動,目光異樣明亮,卻又含着濃重的寒意。
“你……”吳奇皺眉,怎麼說自己和老闆剛纔也是來替這些人解了圍,不明白對方目光中爲何會有如此濃重的敵意。
這種莫名的敵意,刺在他身上,立刻激起了一種本能的危險感知!
吳奇驟然變色,他還沒來得及說什麼,朱軼倫卻是雙手一錯,一把銀色手槍出現在手中,這是他不久前才兌換的遠程武器,雖然攻擊力稍遜於比飛劍,但勝在速度更快。
就在朱軼倫召喚遠程武器出現的同時,吳奇也立刻做出反應,一隻銀色的機械鳥從他的胸前口袋中飛出,猛地撲向朱軼倫手中,與此同時,他身後的那一輛奧迪S8如同變形金剛一般飛快地重新組裝起來。
砰!受到銀色機械鳥的干擾,朱軼倫這全力擊發的一槍終於還是射偏,擦着黑衣男人的肩頭飛出,轟擊在身後的一處牆面上,驟然形成一個圓錐形的大坑。
竟然是一顆兌換自系統的爆炸子彈。
與此同時,後方的黑色奧迪S8已經變形爲機甲姿態,一拳便朝朱軼倫胸前轟擊下來,2175點傷害!這完全就如同鐵錘般的一拳,立刻讓他噴出一大口鮮 血,隱隱夾雜着骨頭碎裂的聲音。
吳奇並不罷休,任何在他面前對於老闆的襲擊都是絕對不 能容忍的底線,機甲形態的黑色奧迪S8右拳部分,再度一陣響動,變幻成一把黑色的利刃。吳奇眉頭一挑,利刃兇猛刺落,一動手就是殺招盡出。
“吳奇!”黑衣中年男人大聲喝止,似乎對他的衝動怫然不悅。不過,刺出的黑色利刃卻是再難收回,而朱軼倫,則是對朝着自己刺來的利刃不閃不避,雙手緊握銀色手槍,竟然是趁着這個空檔鎖定黑衣人,再度射出了一發子彈。
吳奇大驚,出手的這名獵人等級不算高,裝備也不算好,可是把握出手的機會竟然還在自己之上,而且,比自己還要穩,還要準,還要狠辣!
這種根本不顧自身安危的亡命打法,就連吳奇也沒有想到,黑衣男人終於微微皺眉,黑色的子彈在他身前驟停,像是被一隻看不見的手捉住,再也不能有分毫動彈。
“咔擦!”
一聲巨大的響聲,黑色的遺言之劍攜着勁風從空中斬落,葉小天用盡全力的一劍,竟然還是未能將機甲形態的S8右臂斬落,不過因爲受到強大沖擊的緣故,這一劍自然是砍偏,在地面上斬出一道數米上的裂痕。
一道綠色的光芒從空中落下,趙成生怕對方再度出手,一上來就連續施加了最爲耗費法術能量的快速治療。
不愧是治療系的傳說職業,即使是這樣沉重的傷勢,在趙成同學不計成本的洶涌波濤下也能夠迅速恢復,黑衣男人微微偏頭看着,目光中有些讚許之意。
吳奇目露兇光,調動能量恢復機甲形態S8的受損部位,對方也是劍拔弩張,剛剛平靜下來的局勢,因爲朱軼倫的突然出手而再度劍拔弩張。
黑衣男人似有些疑惑,揮手製止住猶如一頭蓄勢待發黑豹般的吳奇,緩慢說道:“我就盛景龍,你是誰,我好像並不認識你。”
朱軼倫也不說話,從胸口處一把扯下殘留着溫度的烏光印戒:“那這個你總該認識吧。”
黑衣男人目光有些微的一縮:“你從哪裡來的?”
“我父親手裡。恆豐高科,朱正青。”朱軼倫看起來還是很鎮靜,輕輕地咬着牙齒,“你該不會說,你什麼都不知道吧?”
黑衣男人眉頭皺得更深,突然嘆了一口氣:“沒想到你這孩子,果然還是找來了。”
“果然是你做的吧?”朱軼倫全身都因爲激動而顫抖,爲了這個時刻而準備了10多年,本來以爲自己已經足夠鎮靜到足以應付任何場面,其實,他也還不過是個未經世事的孩子。縱然學得再多,縱然自以爲堅強冷酷,其實根本就做不到真正的冷靜。
“吳奇,把東西收起來。”黑衣人擺擺手,一搖一擺地朝掉頭走去,“如果你想知道那時候到底發生了什麼,就跟我來。”
黑色的機甲再度變回了那輛低調而貴氣的S8,只不過被葉小天斬壞的車門仍然聳拉在一邊,讓吳奇的臉色很不好看。
黑衣人無奈地搖頭笑笑,伸手拉開車門,絲毫不介意將自己的後背留給朱軼倫,剛纔那出其不意的強力一擊都不能傷害自己分毫,他相信對方不是傻子,不會再去做這種無謂的嘗試。
朱軼倫猶豫了很是一陣,終於還是收起銀色手槍,慢慢地走了過去,拉開了車門。
這件事情就如同葉小天所分析的那樣,實在很多疑團,如果對方真的是殺害自己父親的兇手,那麼此刻根本不需要再跟他廢話,直接解決了事,萬無後患。
自己,好像也是變得越來越沒有原則了。朱軼倫皺皺眉頭,忽然發現,自己有些不知道應該相信誰。
黑色奧迪S8輕巧發動,宛若離弦的利箭一般驟然朝前奔去,朱軼倫猝不及防,險些撞到了前排的座位上,他知道這是吳奇在故意搗鬼,不禁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吳奇洋洋得意,剛纔S8從靜止到加速到極致,中間幾乎沒有任何過度時間,而坐在駕駛室內的吳奇,雙手也根本沒有握住方向盤。作爲傳說職業“機械師”,控制這輛車他早已經得心應手,剛纔小小發揮自己的能力,不過是年少心性發作,想要示威性地作弄一下坐在在後排的倔強少年而已。
坐在朱軼倫身旁的黑衣人,露出有些無奈的苦笑,隨後擡起手腕上的引導器,快速的發送了一條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