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師叔息怒！”
幾名年輕弟子都是戰戰兢兢地答應着。
師叔受傷後脾氣不好，動輒就出手懲罰弟子，他們都怕受到牽連。
“師弟何必如此動怒？一個小女子而已，沒抓住，再派人去就是了。這次文光你親自去，即使她有了防備，難道還能翻出什麼浪花來不成？”旁邊，紅臉老者開口了。
“是！師伯！”年輕弟子李文光答應一聲。
“嗯！”朱姓老者喘口氣，點了點頭，看看李文光叮囑道，“對方雖然只是一名女子，但你行事的時候，也要小心些。那個古風，行事處處透着古怪，總讓我心裡不安。”
朱姓老者說到這裡稍微一頓，接着說道：
“我孔雀山莊行事，從來不講究什麼正當手段，只要達到目的就行。你擅長用毒，要好好利用自己的長項，切不可大意。”
“多謝師叔教誨！”李文光恭敬答應一聲。
“去吧！”朱姓老者揮揮手。
“是，師叔！”
李文光答應一聲，連同幾名年輕弟子，都是退了出去。
“師弟放心，按照你所說，那古風根本就不懂古武，雖然有些古怪手段，但是，那種手段，可一而不可再。如果猝不及防之下施展出來，我們的確會中招，現在師弟說出來，我們有了防備，要擒殺他，就易如反掌了！”紅臉老者開口說道。
“師兄說得對！我現在回憶一下，那十有八九是什麼高科技手段！現在外界科技發展這麼快。出現我們不知道的秘密武器，也是有可能的。”
朱姓老者回憶了一下當時自己莫名其妙被切下一條手臂的情形。他哪裡能想到那是魔法風刃術？
當時認爲是內力外放，所以才被嚇得扭頭就跑。事後回憶，才越想越不對，就猜想到高科技方面去了。
朱姓老者咬牙切齒繼續說道：“這古風，竟然重創於我，逼得我服下了那枚千辛萬苦得來的小培元丹保命，平白浪費了晉級二流武者的機會，更是錯過了此次九湖大比……這仇不報。真是難消我心頭之恨。等師兄你出手擒拿住他，還請交給師弟，我一定要親手炮製他，問出他的秘密之後，再一點點折磨他，讓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嗯，自然是要讓師弟你出出氣的！”紅臉老者在旁邊點點頭。一副深以爲然的樣子。
……
海城，古氏私家菜館。
“爲什麼不讓我們進去？難道你們開門做生意，還要挑人不成？”
“就是！顧客就是上帝！你們這家菜館到底會不會做生意？”
“……”
幾個人在菜館前臺處圍着，吵吵嚷嚷。
“對不起！我們菜館實行實名制消費，凡是在我們這裡有不良記錄的，都會拒絕再次在我們古氏名下產業進行消費。”
綰夢琪的聲音不卑不亢。態度十分堅定，臉上，更是沒有迎接其它客人時的笑容，而是冰冷一片，這讓幾人感覺尤其不爽。
“什麼實名制消費！什麼不良記錄！少拿這一套糊弄人！我看就是你們菜館火了。就開始挑選客人了！你們知不知道我是誰？”一個將軍肚揮着白胖的胳膊，唾沫飛濺。
“您剛纔不是說了。您是工商局的張科長嗎？”
綰夢琪輕輕一笑，讓將軍肚有些老羞成怒。剛纔進門的時候，爲了讓菜館的人重視，他的確自報過家門。
只聽綰夢琪平靜地語氣接着說道：
“看來，張科長真是貴人多忘事啊！上個月我剛剛給您打過電話的，當時是張科長將手裡的訂單委託別人來退單，我打電話向張科長您確認，並且向張科長說明了的，一旦退單，就會被列爲我古氏集團最不受歡迎的顧客，不光是在古氏私家菜館，即使是古氏集團的其它產品，凡是需要實名制的，都會拒絕您消費。當時張科長貌似笑着說無所謂的。”
將軍肚張科長聞言臉色一變。纔剛剛過去一個月的事情，他自然記得清清楚楚，的確有這麼一回事。
當時，得知羅局長想要靠大量退訂單的方法對付古氏私家菜館，張科長立刻主動送上自己手裡的一張訂單來討好。
至於綰夢琪打電話所說的什麼最不受歡迎顧客，他也只是一笑置之而已。
最不受歡迎顧客？開什麼玩笑！
現在可不是物資匱乏的上世紀八十年代，買個東西都要求人……現在是買方市場。哪怕是國際知名公司，也是努力競爭爭取把自己的產品銷售出去，還會有把顧客往外趕的不成？
可是，這種事情偏偏發生了！
看看周圍幾個同伴怪異的眼神，張科長的臉都綠了。
今天是他安排的飯局。最近古氏私家菜館度過那次公關危機之後，名氣大漲，已經穩穩壓過燕鳳樓一頭，成爲海城最有名、最高檔的飯店。張科長也正是看到這一點，才帶人來這裡吃的，顯得有面子。
提前讓科室一個下屬來下的訂單，沒想到，進門的時候剛報了性命，就被人拒之門外，這可就不是掙面子，而是丟人丟到家了。
“我不管你們什麼狗屁規定！今天這頓飯，我反正是吃定了！”張科長下不了臺，開始來硬的了。
一揮手，“走！我們進去！”
然後，帶頭邁步就要往裡面走！
前臺只有綰夢琪和兩個漂亮的服務員，看上去都是柔柔弱弱，這也是張科長敢囂張的原因。
但是，就在他們剛要往裡衝的時候，就聽一聲暴喝。像是悶雷炸響一樣：
“誰在這兒鬧事？昂？是誰在這兒鬧事？”
隨着喊聲，呂大廚拎着兩把菜刀衝了出來。膘肥體壯的呂大廚。眼睛瞪大像是要吃人一樣盯着張科長一夥人，揮動了一下手裡的菜刀：
“怎麼回事？是你嗎？是你們嗎？想吃霸王餐還是怎麼滴？”
張科長等人都是一個哆嗦。
大哥，什麼叫吃霸王餐？吃霸王餐那是吃了飯不給錢好不好？我們怎麼可能不給錢？我們是公費開銷，難道還會在乎錢嗎？
不過，這時候可沒人敢跟呂大廚解釋什麼。那把菜刀寒光閃閃，看着就讓人慎得慌。
“你……你們這是黑店吧？我……我去投訴你們！投訴你們！你們就等着被查吧！”
將軍肚也是明顯色厲內荏，一邊說着，腳步一邊往後退。
他的那幾個客人。也都是跟着退了出去。
直到上車，還能看到將軍肚張科長在嘮嘮叨叨說着什麼，向着古氏私家菜館指指點點。
不過，其它客人臉上明顯帶着不屑，甚至有些幸災樂禍。
“呸！什麼玩意兒！”呂大廚向着他們的方向吐了口唾沫，“像這種人渣也想吃到老子做的菜？簡直是做夢！”
呂大廚罵完，轉向綰夢琪。咧嘴一笑：“綰經理，您儘管執行老闆的命令，如果再有不開眼的，招呼我一聲就行。”
“好的！謝謝呂師傅！”綰夢琪一笑。
“一家人，都是爲老闆做事，謝什麼！”呂大廚揮揮手。拎着自己的菜刀回廚房了。
……
關子韶剛剛吃完飯，從包廂中走出來，看到剛纔的一幕，不由輕輕一笑。
古氏私家菜館的這個什麼實名制消費，她是知道的。對於信譽不好的客人。他們拒絕服務。
對於這一點，不光是關子韶。就連大部分普通客人，知道內幕的人也都是十分理解的。
吃飯下的訂單，就像一個簡單的協議。上次古氏私家菜館信任危機的時候，是他們單方面撕毀協議，給菜館造成了很大的麻煩。
現在，菜館拒絕跟他們做生意，也是能說得通的。
更何況，海城地方不算大，發生的這些事情，能來私家菜館消費的這些人，基本上都是知道的。這可不是簡單的商業競爭。
古風報復，是正常。古風不報復，纔會被人罵做軟蛋，看不起。
“關總，您吃的可好？”呂大廚拎着菜刀，胖胖的臉笑出褶子來。
“嗯！呂師傅的廚藝越來越高明瞭！”關子韶笑讚一聲。
“哪裡哪裡！是老闆的調料配方好！”呂大廚真心地說道。
“呵呵！”
關子韶一笑，心裡小小地自豪了一把，那種感覺，比別人誇讚自己還要舒坦。
又迴應了綰夢琪的一個招呼，走出門外。
經過那次風波之後，古氏私家菜館更加火爆，一到飯點，不大的停車場就會爆滿，門口的街道兩邊，都停滿了車——古氏私家菜館的包桌，現在分爲每桌一萬、兩萬和三萬三個層次，每天十好幾桌，都能夠滿座，客人一百多人，大部分都是開車來，飯店雖小，車卻是不少。
關子韶來吃飯的時候，門口車都停滿了，只能將車停到街角的拐彎處。
現在步行過去，剛剛打開車門，就見一個年輕人迎面走了過來，一臉乾淨的笑容，很容易給人好感。
“你好，請問這個地方怎麼走？”
年輕人手裡拿着一張似乎是地圖的東西。
關子韶眉頭皺了一下，雖然對方看上去不像是壞人，不過，她的性格，一向不喜歡跟陌生人說話，更不喜歡跟陌生男人說什麼。
只是，當對方要打開那張地圖的時候，她卻是下意識地低頭看去。
就是這一低頭，只覺得似乎有一股淡淡的甜香味道入鼻。關子韶還沒反應過來是怎麼回事，就感覺頭腦一陣眩暈，雙腳發軟。
不好！
關子韶立刻意識到自己可能中招了，伸手就想要去包裡拿魔法卷軸。可是，這時候他的力量已經被抽空，不要說手臂了，連手指都擡不了一下，身體一軟，就要向地面上癱去，同時，已經失去了意識。
那個年輕男子一把扶住她的胳膊，打開車門，順勢一推，關子韶正好跌倒在車的後排座上。
周圍一個路過的老太太看到這一幕，有些奇怪地扭過頭來。
“我女朋友，喝多了！”年輕男子回頭給一個笑容，簡單解釋一句，很讓人有信賴感。
“哎！現在的年輕人……”
老太太嘆息着搖搖頭，繼續往前走了。
距離稍遠的行人，即使有看到的，也更是不明白髮生了什麼事情，不會有人多事什麼。
年輕男子不急不忙地俯身撿起掉在地上的車鑰匙，然後，關上車門，自己坐在駕駛座上，驅車離開。
關子韶的紅色瑪莎拉蒂總裁很快駛出市區，直奔郊外的一棟別墅而去。
到了別墅門口，兩個身着保安服的人探頭問詢。年輕人落下車窗，伸手打了個招呼，那兩個保安立刻點頭哈腰地打開門。
瑪莎拉蒂直馳進去。
這棟別墅很大，除了主樓之外，有草坪，有小湖，有蜿蜒的小路以及寬敞的泊車路……
路邊，一個衣着時尚的美婦，跟一個“孩童”，正在路邊說着什麼。
年輕男子見狀，停下車後先來到美婦和“孩童”面前恭謹地行個禮：
“弟子李文光，見過夫人，見過文一師兄。”
李文光目光下垂，不敢在美婦和“孩童”身上多看一眼。
而近距離下就能看出，那美婦倒是美豔無比，可那孩童，哪裡是什麼孩童，個子雖小，一臉成熟相，分明是個侏儒。
“嗯！九湖大比近在眼前，你不閉門好好練武，這又出去做什麼去了？”美婦看着李文光，卻是有些語氣不悅地問道。
“回夫人，弟子是奉朱子軼、朱子巖兩位師叔的命令外出辦事。”李文光趕緊回答道。
“哦？可是跟朱子巖受傷有關？”美婦問道。開口直呼朱姓老者的名字，語氣高高在上。
“是，夫人！”李文光知道美婦的身份，卻是不敢絲毫隱瞞，簡單而扼要地把情況說明了一下。
“嗯！既然如此，你趕緊去向你兩位師叔回話吧！”美婦顯然對這件事情沒什麼興趣。
“是，夫人！”
李文光答應一聲，打開車門，正要去將關子韶扛出。
旁邊，侏儒“文一師兄”看到關子韶，突然眼睛一亮，伸手攔住，“慢着！”
“是，文一師兄！”李文光答應一聲，略有些詫異地停手，閃在一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