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樓下那輛車似乎是關總的?”
突然,身後一個聲音響起,把正在胡思亂想的劉明剛嚇了一跳。
卻是孫菲菲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在身後。她顯然來晚了一步,只看到車輛滑離的一個背影。
“哦?哦!我看着也像。”劉明剛含糊其辭。
“原來不是來找你的啊?那可能是一輛相似的車吧?太遠了,看不清。”孫菲菲急急忙忙地一邊收拾着什麼,一邊說話,“對了,劉主管,昨天晚上說的事兒麻煩您上點心。”
“昨天晚上?什麼事兒?”劉明剛開始把思緒拉回來。既然孫菲菲不知道真相,他就沒必要說出來了。
“就是你說替古風找份臨時工作的事兒啊!再有兩個多月他就高考了,高考結束後,讓他去百花集團鍛鍊一下也是好的,還能掙點生活費。我們都是一個屋檐下住着的,劉主管可要多費心了。”
劉明剛淚目……小姐,你搞清楚狀況了嗎?他要進百花集團還要我費心?看那小子跟關總的親密,百花集團都快成他家的了,說不定哪天他一句話,我就得捲鋪蓋走人。
“嗯……嗯!”劉明剛歪着腦袋點點頭。
還好上班的時間臨近,孫菲菲急急忙忙的,並沒有多追問什麼,也沒有注意到劉明剛的異常。
……
關子韶駕車的技術相當不錯,來回打方向盤,離合器和油門之間的變換,都是極爲順暢,看上去有一種和諧的美感。
“一個好消息想不想聽?”就在古風欣賞着駕車的美女時,關總悅耳的聲音響起。
“哦?說來聽聽。”古風有些遺憾地收回目光,心中大約猜測到了什麼。
“馮家接下來一段時間自顧不暇,不會有時間找你的麻煩了。”
“發生了什麼事情?”
“那天在玫瑰會所,你走之後,馮建軍不知道怎麼回事,突然發瘋,說出了一些自己的秘密。”說到這兒,關子韶俏臉微微一紅。
“哦?什麼秘密?”古風知道這是吐真劑的效果,可是,馮建軍具體當衆說了什麼真心話,他就不清楚了。
稍微一陣沉默以後,關子韶臉上帶着醉酒般的酡紅,略微羞赧的語氣說道:
“沒想到,馮建軍竟然是這麼人面獸心的人。他不知道是喝多了還是怎麼回事,竟然當衆吐露出陳年舊事,說他的二兒子馮凱不是他的親生兒子,而是他兄弟馮建業跟他老婆所生。後面還有更加驚人的,他知道這件事情之後,懷恨在心,爲了報復,在幾年前伺機姦殺了他的嫂子。”
說完又補充了一句,“馮建業,是海城市主管城建的副市長,是馮氏集團的靠山。”
她這一句完全是多餘的,爲了對付馮氏集團,古風可是將資料研究地非常透徹的。
當初古風使用吐真劑,也只是想讓馮建軍當衆說出一些強、拆害民之類的劣跡,或者是行賄之類,沒想到,竟然爆出這麼大一個內幕,這可是意外的驚喜了。
不過,還是有些不解:
“這不是一個致謝宴會嗎?好好的,馮建軍爲什麼會突然說這些問題?”
“據說,馮建軍的二兒子前些天出了些問題,好像是被人打傷了。在馮建軍上臺致謝之前,一個老朋友關心了一句。不知道馮建軍哪根筋搭錯,竟然惱羞成怒,一口氣將這些見不得人的陳年舊事全都喊了出來。”關子韶臉上全是不屑。
古風點點頭,覺得這才合情合理。又問道:
“以馮家的勢力,要想將這些事情壓下去也不難吧?畢竟只是口說無憑。”
“哪有那麼容易?有多麼強的勢力,就有多麼強的敵人。這麼好的機會,大家哪裡會放棄?已經有人趁機抓住把柄,開始對他們進行打擊。就在昨天上午,警察在馮建軍所說的埋屍地點找到了一具屍體,雖然時間太長,已經腐爛,可是,從衣物等來判斷,應該是馮建業的前妻無疑。一旦DNA驗證確定身份,馮建軍就將是最大的嫌疑人。至於馮建業,這些齷齪勾當,足以讓他在政敵的攻擊下被雙規。馮家墮落,已經是不可避免了。以後,你能少去不少麻煩。”
古風點點頭。他本來以爲這次不過給馮建軍造成寫麻煩,還準備了許多後招,打算一步步將馮氏兄弟打垮的,這次一勞永逸,倒是不用費心了。
更讓古風滿意的是,這件事情做的神不知鬼不覺,不會有任何人懷疑跟他有關係。
說話之間,陳家已經到了。
佔地面積足足有上千平方米的一座豪宅,豪華的裝修,讓古風頓時覺得,自己那一千萬診費要的着實有些低了。
一衆人早就等在門口,其中就有陳康寧的父母陳耀揚和方美琳。看到關子韶和古風下車,先是一愣。
他們聽關子韶說過那位“高人”很年輕,可是,卻沒想到,竟然年輕到這種地步,看模樣也不過十七八歲,普普通通一名高中生。原本寄託了希望的心裡,不由有些打鼓。
“關子韶,你不會是隨便找了個人來糊弄我們的吧?難不成你以爲你做做樣子,我們陳家就會放過你們?”
陳耀揚夫婦只是想想而已,身後,一個沉不住氣的女子開口說話了,語氣尖酸刻薄。
年紀跟關子韶差不多,論姿色只能算一般,不過一身名牌,一看就是極爲張揚。
關子韶聞言一怔,首先看向古風,害怕這個“世外高人”有什麼不悅。
古風顯然沒有她想象的那麼小心眼,並沒有因被輕視而憤怒,臉色平靜,語氣淡定:
“我的時間寶貴,要不要治,你們趕緊決定。如果不治的話,我現在立刻就走。提前說好,我已經來了一趟,這診費是不可能退的。”
“你……”那個尖酸女張開口還要說話,陳耀揚一聲喝止:
“莉莉!”
“哼!”尖酸女陳莉莉一聲冷哼,顯然不敢頂撞陳耀揚。不過,眼神從關子韶和古風的臉上掃過去,明顯帶着怨恨。
古風可不記得得罪過這個人,看旁邊關子韶一臉無奈的笑容,眼神帶着歉意,古風就知道自己遭了池魚之災。
“呵呵呵,古先生諒解,侄女不懂事,讓您見笑了!”陳耀揚見識明顯要廣得多,知道不能以貌取人。
古風不待其說完,就擡擡手,道:
“這些廢話就不要多說了,病人在哪兒,帶我去看看吧!”
這種傲慢的態度,不但沒有讓陳耀揚夫婦不悅,反倒是升起了一絲希望。看古風樣貌雖然年輕得過分,可是,舉手投足之間的氣度,卻完全不是普通十七八歲的青年能夠比得了的。
尤其這份傲慢,沒有幾分本事,哪裡能夠培養得出?
“呵呵,是陳某失禮了。古先生這邊請。”陳耀揚的語氣更加恭敬了幾分。
有時候,人就是這樣。你越是恭敬,就越容易被看輕;越是傲慢,反倒因爲別人看不透你,而受到尊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