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7章 最後一幢大樓

“走,去看看。”王宣感覺到了震驚,和機械神在這黑暗的虛無中朝着遠方衝射而去。

他和機械神通過神識都感應到了,在這黑暗虛無的遠方,聳立着一座難以用言語來形容其宏偉的大樓。

這幢大樓,橫存於這片黑暗虛無之中,看不到首尾,王宣看到的第一眼就明白了,這定然就是他們所在的那幢大樓。

剛剛他和魔獸大手就是被“天”的力量給打出大樓,原來大樓之外,就是這樣的黑暗虛無。

在這片虛無中,除了黑暗和這幢大樓外,什麼都不存在。

以王宣和機械神現在的速度,依舊在這片黑暗虛無中穿梭了一段時間,才漸漸接近大樓。

隨着不斷接近,王宣開始在黑暗中看到這幢大樓。

大樓外觀看起來十分詭異,形似由無數大小不等的齒輪結合在一起,這些齒輪的數量,得以恆河沙數來計算。

這些齒輪,小如塵埃,大如星辰,不論大小,都在以不同的速度轉動着。

越大,轉動得越慢,越小,則轉動得越快。

王宣記得這幢大樓一共九層,不過外於大樓外面,目前看不出這幢大樓到底有幾層,因爲他看不到大樓的盡頭。

就算是以他真神的強大神識,配合現在早已成長進化得更強大的周天之眼,也無法盡窺這幢大樓的全貌。

越接近越感覺這幢看起來似有無數齒輪構成的大樓的宏偉,王宣很難想象,這樣的大樓會是自然誕生的。

“如此多的齒輪,看起來更像是人爲創造的,不像自然誕生的,難道這幢大樓是母神的傑作?所以母神才擁有這幢大樓裡的最高權柄?”

王宣一邊接近,一邊開口。

緊跟在他身邊的機械神身體裡不斷有紅色光芒擴散開來,聽得王宣的話,沉聲道:“不,這幢大樓肯定不是母神創造的。”

“爲什麼?”王宣有些好奇,想不到機械神如此肯定,忍不住看了它一眼。

機械神道:“你會這麼想,是因爲你還沒有弄清楚,母神到底是什麼。”

“嗯?”王宣放慢了速度,道:“此話何解?”

在他的理解中,母神生出了十大初代獸,應該是一種比十大初代獸還要更古老的神明,這樣的神明,其能力自然是也無法估量的,那麼她能夠創造出這樣的大樓,也不是不可能。

機械神似乎知道王宣在想什麼,開口道:“母神並不是你理解中的某位神明,她和十位初代神,又或者冥、梵、天這樣的巨神不同,母神代表的就是大樓本體,而與之相對的父神,就是大樓之外。”

王宣眉頭一皺,道:“你的意思,這幢大樓本身,這無數的齒輪,就代表了母神?”

“也可以這麼理解,當然這個理解還不完全正確,我無法用具體的語言來形容母神,她和你理解中存在的某些神明,是有區別的,如果想要簡單理解,就像我剛剛說的,大樓之內的一切,你都可以視作母神,大樓之外,就視着父神。”

王宣想了想,才道:“要這麼說來,那我們現在所在這黑暗虛無,就是父神?”

“也可以這麼理解吧,你可以理解我們現在正在父神的體內,如果說父神是人,那我們就是這人體內的某個渺小得不值一提的細菌。”

王宣露出一絲苦笑,雖然他已經成就了真神,如果純粹論力量,可以役使魔獸手臂和九鳳頭骨的他,就算是難以想象。

很快,他們就停了下來,在他們面前,出現了一堵由無數大小齒輪組合形成的壁壘。

這壁壘就是大樓的外壁,只是因爲大樓太龐大了,他們一旦接近,看到的外壁就像一面將黑暗虛空無隔絕開的牆壁。

如果不動用神識感應,他們甚至都看不到牆壁的四方界線在哪裡。

唯有動用真神的神識感應,才能勉強感應到,這是一幢樓的形態。

“機械神,你說‘天’將我們打出大樓,到底居心何在?”

王宣有些想不明白,以“天”最後一擊展示出來的恐怖能力,既然能一擊將他們轟出大樓,破開大樓的齒輪外壁,這能力真想要殺死他們,應該也不是不可能。

“我也不知道,也許是它想要讓我們到大樓之外,看些什麼吧。”

“天與冥是敵對狀態,只不知天與魔獸是什麼樣的關係,難道是因爲魔獸的原因,手下留情了?”王宣在沉吟着,難以理解,又或者真如機械神所說,“天”將他們打出大樓,是想要讓他們看到大樓之外的某些東西?只是,這大樓外面,一片黑暗虛無,又有什麼東西可以看的?

“走吧,我們去下面看看,看看這大樓的下面,到底是什麼樣的。”

王宣帶着機械神,開始順着這看起來如同一片廣闊無邊的齒輪巨牆往下。

大樓之內,分爲了九層,現在他從新手區一路進入了大樓的第七層,當然,才進入第七層不久,剛到永恆神族,結果因爲目睹了天軍入侵永恆神族,“天”突然藉助唐若羽的身體降臨,一擊就將他轟出了大樓。

第七層被稱爲了真神的世界,而真神也分爲了上位、中位和下位,那麼,第八層,甚或第九層的大樓,又居住着誰?

大樓太過宏偉,以他們的速度,順着齒輪牆持續往下,能感覺這齒輪牆近乎無窮無盡,似乎沒有盡途。

王宣和機械神足足往下飛行了半個小時,也不知道穿梭了多遠的距離,終於,王宣開始看到黑暗中出現膠狀物,形如混沌。

大樓就從這混沌中出現,貫穿了這無盡的黑暗虛無,這整個時空,就只有這一幢大樓。

“不可思議,如果說這不是人爲創造的,而是自然誕生的,這得是何等偉大的奇蹟。”王宣越接近越感受到了這幢大樓的神奇,隨着接近底部,他開始注意到大樓的底部,有一道巨大的缺口。

這缺口形似一條船形的裂縫,裡面層層疊疊,形似一道幽暗通道,王宣看到的時候心頭一動,難道這就是進入大樓的通道?

“走,我們過去看看。”王宣立刻朝着這船形裂縫的方向而去。

機械神嗯了一聲,也緊跟其後。

“既然這裡有進入大樓的通道,當日那隻未知巨獸爲什麼還要從大樓別的地方突破進入?”王宣有些難以理解,想到了那曾經被唐若羽誤解爲孵化獸來源的巨獸。

當日這巨獸突破大樓外壁,想要進入大樓,後來被諸神聯手封印,這巨獸身上纏着鐵鏈,看起來似乎是被某種存在飼養。

“你沒有覺得這裂縫像什麼?”跟在後面的機械神忽然開口。

“裂縫像什麼?”王宣一怔,再仔細看着這在自己面前漸漸變大的船形裂縫,心頭微微一動。

機械神道:“我想到了一個傳說。”

“什麼傳說。”

“都說母神就是這幢大樓,而大樓之外就是父神,父神是無時無刻不想入侵大樓,我在想,如果說這幢大樓真的就是母神,那麼,這裂縫的形態,是不是很像某種器官?”

王宣已經知道機械神說的是什麼了,心頭有些震動,隨着接近,他注意到了裂縫之內,到處都是齒輪,而且這船形裂縫還有着微微收縮的跡象。

“現在我們說的一切都只是猜想,有些真相遲早總會知道,我們先進入這裂縫,看個究竟,看這裡是否真的通往大樓內部。”

王宣正準備進入迎面的船型裂縫,忽然感覺後方有恐怖震動傳來。

情況不妙,他立刻帶着機械神,迅速往下。

幾乎是同一刻,虛空之中不知何時出現一個巨大的黑暗物什,形似通天的圓柱,這圓柱凌空而來,就朝着船形裂縫撞擊上來。

王宣看到這一幕,心頭震動,這通體黑暗的巨型圓柱是什麼,又是因何而來?看它的架式,是準備破壞進出大樓的船形裂縫。

“轟”地一聲驚天動地的巨響,這黑暗圓柱並沒有撞進船形裂縫,只因爲這船形裂縫在黑暗圓柱將要進入的瞬間,收縮閉合了起來,將黑暗圓柱擋在了外面。

黑暗圓柱重重的撞擊閉合起來的船型裂縫,引發驚天動地的巨響,連強大如王宣和機械神,都得遠遠避開。

但可惜的是盤型裂縫一旦閉合,看起來這由無數齒輪形成的大樓外壁,堅不可摧,就算是撞擊過來的黑暗圓柱,也無法將其破開一個缺口。

黑暗圓柱持續的朝閉合的裂縫撞擊,這大樓在震動不休,無數的齒輪合在一起,竟變得堅不可摧。

王宣可以感受到黑暗圓柱撞擊的力量,這是超越了真神的層次,但是卻無法破壞大樓外壁,只是這黑暗圓柱又是什麼?難道代表的是父神?

王宣腦海裡掠過這個念頭的時候,黑暗圓柱縮回了無盡的黑暗虛無之中,憑空消失不見,王宣就算一直在通過神識感應,也無法感應捕捉。

隨着黑暗圓柱的消失,那原本閉合起來的裂縫重新慢慢張開,再次形成了船形的形態。

王宣見狀不再遲疑,準備進入裂縫看個究竟,正在這時,一隻巨大無比的獸爪出現,猛地朝着裂縫處抓來。

事出突然,王宣吃了一驚,忙着和機械神一起橫着瞬移避開,卻見獸爪落下,重重抓在了無數齒輪形成的大樓外牆上。

驚天動地的嘶吼響起,王宣扭頭,看到了黑暗虛無之中,出現了嘩啦啦的鐵鏈震動的聲響,一張巨大無比的臉孔顯露出來,下方的頸脖上鎖着鐵鏈,此刻它正在發出可怕的獸吼,扯動着鐵鏈,發出巨大聲響,一步步逼近大樓。

王宣深吸口冷氣,當年在大樓內看到的那隻巨獸,終於再次出現了。

當年他在大樓內,這隻巨獸找到了大樓外壁的一處薄弱點,將其打開一個缺口,想要進入大樓,後其缺口被諸神封印,巨獸未能進入大樓。

王宣一直在好奇這隻巨獸的來歷,只是想不到被“天”打出大樓後,此刻在這大樓外面的黑暗虛無之中,竟然真的再次看到了這隻巨獸。

此刻的巨獸,終於顯露出了完全的姿態,不再像之前受限於大樓的束縛,無法完全展示力量。

恐怖的獸爪一伸,抓在大樓外牆,刺耳的聲音中,王宣看到大樓的齒輪上冒出火星,有一些齒輪開始變形或裂開,不斷往下掉落。

齒輪掉進下方的混沌中,便立刻被混沌吞噬,消失不見。

在巨獸眼裡,王宣和機械神如同塵埃,並沒有被它關注,它的目標似乎只是爲了破壞大樓,它發出驚天動地的獸吼,很快又有一隻獸爪伸出,朝着大樓抓來。

大樓中心那船形裂縫早就緊緊閉合了起來,巨獸的一雙獸爪持續不斷的朝着大樓表面抓來,留下一道道的可怕縫隙,大量齒輪斷裂掉落,出現的巨獸真身顯現得越來越多,也越來越龐大。

王宣遠遠避開,看得心驚肉跳,他雖然已經是真神,更掌握了魔獸手臂的力量,掌握着超越一般真神的力量,但看到眼前這未知巨獸展示出來的力量,依舊感覺到了驚駭。

“機械神,你知道這怪物到底是什麼來頭嗎?”王宣暗暗心驚中詢問機械神。

“它應該與父神有關,甚至有可能就是父神的化身,剛剛那由黑暗虛無中出現的圓柱可能就代表着父神,看來是父神想要進入母神體內,但卻被母神拒絕了。”

機械神一邊沉吟一邊猜測着:“在這種情況下,巨獸出現,瘋狂攻擊大樓,我在想,也許這就是因爲被拒絕後產生的憤怒,這隻巨獸,代表的肯定就是父神。”

王宣微微點頭,機械神說的和他猜想的差不多,否則無法解釋眼前的現況,只是微微苦笑道:“看來和父神、母神相比,我們真的只是地球上的一個小小細菌,難道‘天’將我們打出大樓,就爲了讓我們看到這些?還是說,另有什麼……”

王宣在沉吟着,看着巨獸在持續不斷的攻擊大樓,大樓表面不斷出現傷痕,但好在又很快就完全癒合。

而巨獸出現的身影也越來越龐大,它從黑暗虛無中出現,接近大樓,一雙獸爪搭在了大樓兩邊,開始搖晃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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