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議室中
“那你是什麼意思？”
艾軍看向郭立安。
“艾總，不如你再給司馬先生一次機會，給他定個標準。比如，六月份前【武俠情緣】出版的雜誌沒有超過十萬本，就廢除【武俠情緣】。我想這樣子，對您對司馬先生都是最好的選擇。”
郭立安恭敬，眼神卻滿是戲謔的掃司馬止鵠。
司馬止鵠，我看你怎麼選。
“郭立安，你陰險。”
“你敢害司馬先生。”
“郭立安，你怎麼這麼忘恩負義。當初你還是司馬先生親手帶出來的。現在這樣對得起司馬先生嘛？”
會議室其他人瞬間怒目，爲剛剛感激郭立安的心而羞愧。
“都給我閉嘴！”
艾軍吼道，隨後他臉上露出一絲輕笑，看向司馬止鵠。
“司馬先生，別說我沒給你機會。六月前讓【武俠情緣】出版的雜誌銷售額達到十萬本，這個要求對你很仁慈了吧，你覺得這個提議如何？”
“十萬本？哈哈哈哈！”
司馬止鵠覺得自己是那麼可笑。爲了一個這樣的人，他奉獻了半生。世上沒有比這更可笑的了。
此時，司馬止鵠覺得，自己就像那諸葛孔明。
十萬本雜誌，這個數據放在其他的類別上，真心不多。就說郭立安的【青春物語】，上個月就賣出三百萬的成績。
而其他的幾個出版社，平均每個月也有五十萬的數量。
但是，在【武俠情緣】出版社，每個月平均銷售額度，不過才兩萬不到。
現在已經十九號，五月已過去一大半。
【武俠情緣】是週刊，還能發行兩期。要兩期內賣出十萬簡直癡人說夢。
這個說是給一個機會，不如說是給艾軍一個合理解散【武俠情緣】的理由。
“司馬先生，莫非你不敢嘛？”
艾軍皺着眉頭，他不懂爲何司馬止鵠還能笑得出來。想到他“智狐”的稱號，艾軍心裡隱隱有不好的預感。
不可能得，武俠已死，哪怕他司馬止鵠有天縱之能，也無法逆天而行。
艾軍心中立馬否定掉自己的猜想。
“好。艾軍，我答應你。”
司馬止鵠臉上表情一收。
“司馬先生，萬萬不可啊。”
“這根本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務。”
“艾軍，你欺人太甚。”
會議室其他人激動急切。他們沒想到司馬止鵠會答應。
“都吵什麼？我可沒逼司馬先生。”
艾軍滿臉堆笑，喜形於色。
“謝謝各位，此時是我司馬止鵠自己應下的。”
司馬止鵠有苦說不出，他能感覺到艾軍的背後有一個高人在指定。不然就憑他酒囊飯袋，能想出如此陰險惡毒的計謀。
“艾總，我年老體衰，身體有點不舒服，就先回去了。”
司馬止鵠眼角掃過郭立安，轉身走出會議室。
……
深東龍華，一處私人民宅。
司馬止鵠停好車，走進屋內。
“回來了，老頭子，飯馬上做好，你先去客廳看下電視。”
廚房中，傳出一位中年婦女的聲音，這婦女叫羅斯，是司馬止鵠的妻子。
“嗯。”
司馬止鵠走到客廳，躺倒再沙發上，眼睛無神的看着天花板。
“十多年如一日，值得嗎？”
……
“老頭子，開飯了。”
十幾分鍾後，羅斯做好晚飯。
“老頭子，老頭子，吃飯了。你今天怎麼了，魂不守舍的。我說你那個工作，你不喜歡做就別做了。家裡現在又不缺錢。你沒必要爲他們艾家跑腿。你都不知道外界怎麼說你的。他們都說，你就像艾家的一條狗。忠心耿耿的，到頭來還不是要被變成下酒菜。”
羅斯搖晃司馬止鵠，看他如此累的模樣，嘴裡不由的多說了幾句。
“夠了，婦道人家，你懂什麼？當年要不是艾暉，你早就死了，哪還輪到你在這裡碎碎念。”
司馬止鵠起身，朝着妻子吼道。
“你朝我吼什麼？是。十年前，是他艾暉出了五十萬的醫藥費。我才能夠順利做手術，活到現在。
可你給他們艾家賣命十多年，難道還不夠償還這一切嘛？五十萬，就憑你的本事，隨便去一家公司。一年百萬都綽綽有餘，何至於像現在一樣。”
羅斯不甘示弱的吼道。如果她知道會這樣，當初寧願不要艾家那五十萬的救命錢。
“夠了，你別再說了。只要他艾家還要我。我永遠都不會離開綜橫的。”
“你個死腦筋。我這條命，真的值得你放棄那麼多嘛？當年你放棄了武俠夢。這麼多年又放棄你的前途。
止鵠，你爲什麼這樣傻。我羅斯何德何能。”
羅斯說着說着，突然淚崩。
她無數個夜晚醒來，發現丈夫在工作，在做着他的武俠夢。他的抽屜裡，永遠有着最新的武俠書。【武俠情緣】更是他唯一能在綜橫待下去的原因。
“老婆子，你別哭。我錯了，我以後不吼你了。你別哭。”
司馬止鵠四十多的人，此時慌的像個孩子。
他伸手不斷抹去羅斯臉上的眼淚。
可他越抹，淚水越多。
“止鵠，嗚嗚嗚。”
羅斯緊緊抱住司馬止鵠。
司馬止鵠一愣，他在公司受到的委屈這一刻慢慢消散。他伸出手，抱緊羅斯。
腦海中，第一次思考，自己真得有必要在待在綜橫嘛。
……
吃完晚飯，司馬止鵠回到房間中，妻子此時正在洗碗。
司馬止鵠登入他的【武俠情緣】收稿郵箱。
其他的出版社，收稿郵箱都有專門的人負責。只有他武俠情緣，每一封稿件都是他親自過目。
他不敢放給手下人。
他怕，怕萬一一本好書讓手下人拒收掉。
半個小時後，他看完所有來稿，一臉失望。
“這叫什麼武俠，武俠武俠，他們只知道寫武，完全忽略了最重要的俠。”
“這些完全就是奇幻。”
片刻後，司馬止鵠收斂情緒，這樣的稿子他已經收過太多太多。
平時，他根本不會動怒一下，只是今天他心態有點崩。
“去看看綜橫網站有沒有什麼好武俠。”
司馬止鵠登錄綜橫官網，點擊進入武俠分類，依然失望透頂。
他正要關掉電腦，目光突然掃過底部的【武俠情緣】收稿郵箱。
那郵箱，是他今年前一直用來收稿的。今年年初他已經換了新郵箱，也有通知技術部的人把網站這裡的郵箱地址換一下。
可現在看來，技術部應該是忘記了。
司馬止鵠心中突然一動。
這個郵箱裡，會不會有收到稿件。
他越想眼睛越亮。
他輸入賬號密碼，登錄郵箱。
一瞬間，郵箱收件箱收到一大堆的郵件。
【倚天屠龍記】正在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