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這人太逗了。這不是網絡上用來嘲笑別人書垃圾的書評嘛。尼瑪笑死我了”
謝衍琛一邊抹去電腦前的水，一邊吐槽。
他還以爲三十二樓是真心評書，沒想到又是一個抖機靈。這抖機靈讓他也猝不及防的中招。
“謝衍琛，大晚上的，你鬼笑什麼？吵到女兒睡覺了。”
謝衍琛的妻子插着腰現在門口。
“老婆，我錯了還不行嘛。你快去睡。”
謝衍琛滿頭黑線，這女人現在聲音比自己大多了好吧。
“這還差不多。晚安。”
砰……
聽見重重的關門聲，謝衍琛渾身一顫，這個惡婆娘啊。
他接着繼續看帖子。
一百零二樓：樓上的，這本武俠確實很不錯。這兩天我已經看了三四遍了。
一百二十樓：感覺重新回到了從前的武俠時代。勸樓上的都去看下這本書。
……
謝衍琛不斷往下看，發現終於有同道中人。
他退出帖子，往下翻。發現突然多了很多討論這本書的帖子。
【推薦一本雜誌《武俠情緣》，裡面一篇倚天屠龍記特別不錯】
【倚天屠龍記雖然才五章，可我已經愛上它】
【道友進：討論倚天屠龍記中殷素素和張翠山】
【屠龍刀到底藏着什麼秘密。請看這一段】
【倚天屠龍記購買指南，一定要去報刊亭買】
……
謝衍琛一條條看下來，心中越來越開心。他看到這麼多人同樣喜歡倚天屠龍記，就彷彿看到自己覺得好的東西，大家都覺得好。
那種認同感讓他滿足，開心。
此時，在華夏國許多電腦前，他們有些在【最後的武俠】中激烈討論劇情。有些則微笑的翻看着書評。
有一些這心癢難耐，恨不得現在跑到雜誌社去買一本【武俠情緣】，好好看看到底是一本怎樣的神書。
一夜時間過去
接下來連續兩天，越來越多武俠愛好者去購買【武俠情緣】。
他們有些是真心渴望一睹爲快。有些是帶着批判的目的來買。他們不信，不信在這個後武俠時代，還能有什麼神書出現。
可最後，這些看完【武俠情緣】的人，不管抱着什麼心情，最後全部都變成了死忠粉。
他們激烈的在【最後的武俠】板塊討論劇情。
在這個幾乎無人知曉的角落。沒人知道，這裡正在醞釀着怎樣的一羣狂熱者。
……
時間來到週五
司馬止鵠坐在辦公室中，他看着手上銷量統計單，臉上陰晴不定。
統計單上彙總數據爲三萬兩千冊。
他不相信，不相信【倚天屠龍記】只賣出去了三萬冊。
他研究武俠這麼多年，又做了這麼多年的主編。他很清楚，憑藉倚天屠龍記，武俠情緣完全可以賣到五萬冊以上。
這樣在下個禮拜五之前，一定可以賣到十萬冊，保住【武俠情緣】出版社。
可現在的銷量，讓他絕望。
司馬止鵠臉上露出強烈的不甘，他不甘自己的武俠夢就這樣破碎掉。
咚咚咚……
辦公室外響起敲門聲。
“進來！”
司馬止鵠收起臉上的不甘，重新變得平靜如水。
“司馬主編，我發現一個問題。”
門外，走進來一個內向的年輕人，他叫小陳，管理武俠情緣的數據統計和分析。
“小陳，有什麼問題？”
“司馬主編，我發現發往各大地區大書店的【武俠情緣】雜誌，一本都沒有賣出去。但是……”
小陳說。
“你接着說。”
司馬止鵠內心一顫，他腦海中閃過一個念頭。
“但是我發現，發往各個報刊亭等地方的武俠情緣雜誌，一共三萬兩千冊，全部銷售完畢。”
小陳臉上滿是驚訝。這樣極端的情況，他也是第一次遇到。
“小陳，你確定？”
“我以人格擔保，絕無虛言。”
小陳急得臉色發紅，他最怕別人不信任他。
“好了，小陳你別激動。你出去吧。這件事不要和其他人講。”
司馬止鵠安撫住小陳。
“是，那主編，我先出去工作了。”
……
門再次關閉，辦公室中只餘下司馬止鵠一人。
“郭立安，你欺人太甚。”
司馬止鵠心中憤怒。
他念頭一轉，已經猜到原因。絕對是郭立安慫恿艾軍封掉武俠情緣大書店的渠道。
而且肯定是用郭小四新書重要，大局爲重之類的理由。
這一刻，他對於艾軍這個扶不起的阿斗，完全不抱任何的想念。他第一次，真正生出離開綜橫的心。
可這個念頭剛起，他腦海中艾軍父親臨死前的拖孤的畫面直接崩了出來。
“艾暉，你兒不及你千分之一啊。我真的是無能爲力啊，他現在居然和一個外人聯合起來對付我，你讓我該如何做。”
司馬止鵠聲音嗚咽。他始終記得十年前艾暉的恩情。
在他最絕望的時候，艾暉突然出現，從懷裡哪裡五十萬支票遞給醫生。
司馬止鵠還記得艾暉當時說的那句話。
“錢的事你不用擔心，先救人。”
……
時間來到五點。
司馬止鵠走進會議室中。
今天有每週總結會議。
“好了，人到齊了。”
艾軍臉色不好，他眼神在司馬止鵠身影上多停頓了幾秒。
一直等到司馬止鵠坐到位置上，他纔再次開口。
“這一週，所有雜誌社的銷量都很差。”
艾軍大發雷霆。
會議室中，所有人禁聲。
“郭主編，你的【青春物語】這周銷量依然第一。但是和其他青春小說雜誌社比，那差的遠了。”
艾軍看向郭立安。
“艾總，這不怪我啊。我沒想到“最小說”雜誌社會突然和【三小隻】慈善組織合作，來打感情牌。”
郭立安站起身，臉色尷尬。他私下和艾軍謀劃擠走司馬止鵠。其中有個條件，是爭取到過小四新書首發權。
“我不要聽理由。我已經把武俠……”
艾軍繼續說。
“艾總！！！”
郭立安連忙打斷艾軍的話。他沒想到艾軍如此愚蠢，居然差點把偷偷剝奪武俠情緣的事給吐露出來。
司馬止鵠老神在在，心中卻一陣悲哀。
果然如他猜想的一模一樣。
艾軍聽見郭立安的厲喝聲，頓時反應過來，連忙閉上嘴巴。
會議室中，其他高管面面相覷，不知道他們在打什麼啞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