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羣人匆匆的離開了警局後,塞雅終於問出了心頭的疑惑。“你已經鎖定了下一個受害者嗎,張玄先生,你是怎麼做到的。”
“猜的。”張玄說道。
“猜,猜的?”
“沒錯,受害者全部都是該下地獄的傢伙,也就是說,凡是該下地獄的傢伙,都是潛在的受害者,那麼告訴我,塞雅警官,拉斯維加斯現在,到底有誰應該下地獄。”
張玄換一個思路,頓時開啓了塞雅的思維。
她恍然大悟的說道:“沒錯,是這個樣子,但是,拉斯維加斯可不是一座友好的城市,這裡應該下地獄的人太多了。”
雖然這裡全球最多新婚夫婦選擇的蜜月旅行目的地。
但是,這並不能夠改變這是一個賭城的現實。
如果你窮困潦倒還剩下幾美元,去拉斯維加斯也許會鹹魚翻個身,如果你錢多花不完,去拉斯維加斯也許會體會到流浪漢的瀟灑。
拉斯維加斯就是這樣,一面是地獄,一面是天堂。
這個城市有自己好的一面,也有壞的一面,雖然並不會暴露在普通人的視界內,但這裡有太多的藏污納垢。
該下地獄的人,不要太多。
“那你就告訴我,現在,最應該下地獄的人,是誰?”張玄問道。
塞雅立即說道:“是黑熊。”
“黑熊?”
“黑熊不是熊,而是一個人的代號。”
“這一點我當然知道,我還沒有弱智到認爲一頭熊應該下地獄的地步。”張玄爲自己辯解了一句,問道:“說說吧,這個黑熊是什麼來頭。”
“是一個無惡不作的惡棍,是拉斯維加斯的毒瘤,是一個應該下地獄,但偏偏因爲我們沒有足夠的證據起訴,所以只能夠讓他逍遙法外的黑心的魔鬼。”
提起這位黑熊,塞雅一連使用了好幾個形容詞,看樣子不是一般的厭惡這個人。
“他到底是做什麼的。”
“除了好事之外,他什麼都做,綁架,殺人,販毒,逼良爲娼,不過他僞裝的很好,將自己包裝成爲了一個合法商人,我們幾次對他出手,結果都抓不到什麼證據,這傢伙在警察局有眼線,可惜我們沒有辦法把這個傢伙找出來。”
“聽起來,這傢伙確實應該下地獄。”
“確實如此。”
張玄說道:“我們換位思考一下,如果你是兇手,那麼你會不會對這個人出手。”
塞雅氣勢洶洶的說道。“如果我是兇手,我一定會讓他死的很難看。”
“那我們還等什麼,讓我們趁着他死的很難看之前,去見這傢伙最後易綿巴。”張玄打了一個響指說道。
“我來帶路。”塞雅很好的履行了自己的職責。
她開着警車,帶着張玄一路疾馳。
而張玄也在路上從塞雅的嘴裡瞭解了一下這位該下地獄的黑熊,本名叫做班尼·萊昂納多·列爾威亞。
是美國和俄羅斯的混血兒,長的人高馬大,十年前來到拉斯維加斯之後,就在這裡開了一個酒店,然後開啓了自己的犯罪人生。
過程不用多說,各種各樣的血腥和殘忍。
警方數次想要逮捕他,結果都因爲沒有證據而告終,人家雖然滿手血腥,但現在卻依舊活的好好的。
塞雅帶着張玄一羣人來到這位黑熊的別墅時,發現黑熊的別墅早已經戒嚴,四面八方都是保鏢,將整個別墅裡三層外三層的保護了起來。
顯然,這傢伙已經知道了,這個喜歡把人變成乾屍的傢伙,專殺該下地獄的人。
於是他害怕了,請了這麼多人的想要保護自己。
但是,沒什麼用啊。
畢竟殺人的很有可能是英靈,這裡就算是人再多,在英靈的眼睛裡,也只不過是一羣送死的炮灰而已。
“我要見黑熊。”
下了車,塞雅對別墅的保鏢說道。
保鏢一臉冷峻的說道:“班尼現在不見客,什麼人都不見。”
塞雅說道:“我身邊這位是通靈人,你可以去向班尼回報一下,也許他會見我們。”
保鏢想了想,走到一邊拿起對講機說了幾句。
不一會,他走了回來說道:“班尼先生要見你們,請跟我來吧。”
於是衆人順利的進入了這座豪華的別墅,見到了正在鍛鍊身體的黑熊。
如果塞雅警官說的一樣,確實是人高馬大,壯的如同一頭熊一樣,很難相信這種四肢發達的人,竟然還有一個纖細的心,或者說是靈活的大腦。
如果不靈活的話,早已經被警察抓住,扔進了監獄,牢底坐穿了。
“很高興見到你,張玄大師。”
看到張玄一羣人進來後,班尼扔下了手裡的亞玲,走上前和張玄握手,第一句話竟然是十分標準的中文。
“你中文不錯啊。”張玄頗爲意外。
“實際上我精通中文,日語,英語,法語,以及意大利語五種語言。你知道,我是一個商人,要跟各種各樣的人接觸,不會外語很吃虧。”
張玄聽到這裡,忍不住想起了一句話。
流氓不可怕,就怕流氓有文化。
這句話很多人都聽所過,但不少人並不知道,這句話裡的流氓,其實指的是杜月笙。
沒錯,就是民國時期上海灘數一數二的人物杜月笙,他與黃金榮、張嘯林並稱“上海灘三大亨”,有“上海皇帝”之稱。
他從一個小癟三混到上海最大幫派的幫主,能力可見一斑。杜月笙還有不爲人知的另一面,他在當上老大之後,努力實現流氓“斯文化”,拒絕和日本合作,體現出了愛國心。
杜月笙一生好面兒,會做人,儘管沒有上過正規學校,卻喜歡用文化品質包裝自己的形象。畢竟一個粗鄙的黑幫大佬不如文化人更有統領力度。所以他講究文武並用,穩坐頭把交椅。
杜月笙喜歡文化,喜歡文化人,連娶老婆也要按這個標準來。杜月笙娶了兩個京劇名角,一位是四太太姚玉蘭,另一個是梅蘭芳的前妻孟小冬。
杜月笙能稱霸上海灘,憑藉的不僅僅是打打殺殺的低劣手段,對文化的尊崇和傾心學習纔是他的立命之本。
有人曾竟這話概括說,杜月笙當年是流氓文人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