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生？呵呵。”
美豔婦人從沉思當中回過神來，當即嗤之以鼻，語氣當中滿是鄙夷和不屑。
“媽！您在陰陽怪氣什麼！”楊秋水小臉刷的通紅，憤怒道：“我說是就是，您到底在想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
“姥姥……”
李曦乖巧地問候，但是觸及陰馨警告的目光又立刻改口：“不，陰姐姐好，我又來看您了。”
陰馨臉上這才露出笑意：“小曦，才一會兒的功夫，你就長這麼高了，要好好修煉，爭取像我這樣永遠年輕可愛。”
以其輩分說出這樣的話，竟然沒有絲毫令人不適的矯揉造作，反而顯得自然無比。
而且這不是趙石一個人的觀點，應該是所有高階修士的第一印象。
因爲她真的很年輕，才五百餘歲，對於一個元嬰生物來說生命纔剛剛開始一百餘年，正是青春爛漫之時。
“陰姐姐，我知道了。”
李曦眼中也露出渴望之色，她心中明白，這是長輩的美好祝願，雖然自己很有可能死了數百年姥姥都會依然和現在一模一樣。
楊秋水悄悄拉了一下趙石的衣角。
不過陰馨注意到了這邊，手微微下壓，阻止了趙石的動作。
“你名趙石？的確是極其少見的良才美玉。”她淡淡道：
“這種超級天才，遍尋聯邦一代人、甚至數代人都難以尋找到，是真正的王者種子，如果我在年幼的時候遇到你，恐怕也逃不出一劍的下場。”
話語當中的不喜和譏諷意味非常明顯。
這是顯而易見的，她是典型的世家子弟，對於殺戮自己同類的人自然沒有什麼好感。
楊秋水心中一沉，連忙開口想要解釋什麼，但是被她隨手按住，話也說不出來。
“當不得閣下如此讚譽。”
趙石微微一笑，不見什麼拘謹：“聯邦年輕一代這個詞太寬泛了，至少我相信，在那將級機甲師、帥級機甲師親自培養的子弟當中，定然有很多超越我的人。”
“這倒是，不過他們並不是常人能夠接觸到的。”
陰馨再度看了趙石一眼，年輕人自高自大、目中無人才是常態，很少有頭腦這麼清醒的少年。
不過也是，底層出身的超級天才沒有什麼庇護，的確是會清醒理智很多，因爲沒有人會慣着他們。
“你似乎並不太畏懼死亡，這很好，是一個劍客應該有的本分。”
她緩緩道：“本來，我打算見到你，滿足我對下層平民當中出現的超級天才的好奇心之後立刻將你擊殺，因爲你觸犯了底線。”
楊秋水臉上出現驚恐，用力地掙扎，甚至骨頭都在嘎吱作響。
爲了避免傷害到她，陰馨只能放開了束縛，讓她回到趙石身邊，像一隻張開羽翼保護幼崽的老鷹。
趙石略有意外，有些疑惑地問道：“您現在是改變注意了嗎？據我所知，這會讓您面臨各大世家很大的壓力，投入與收益完全不成正比。”
這個女人一副邪道修士的風範，可不像是會顧忌女兒情感，忽視利益惹下麻煩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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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你很聰明，而原因……”
陰馨張開雙手，不顧楊秋水的掙扎將她抱入懷中，頭在她的身上用力蹭了蹭：“秋秋得到了海藍傳承，從現在開始，她就是一個無可置疑的王者種子，楊家也會再添一道王者傳承，這能夠讓我在家族當中獲得許多支持。”
“秋秋不再是家族長輩眼裡無關輕重的小輩，有了分量，她的意願會得到一定程度的尊重。”
楊秋水驚喜，停止了掙扎，大方地讓她隨便蹭。
“這真是太好了。”
趙石深深鞠躬：“感謝您的出手，以後的歲月，我即使死亡，也定會保護好老師。”
他顯然很明白陰馨爲何留下他的一個重要原因。
楊秋水臉蛋變得微紅，嗔怒地看着他，覺得自己被侮辱了，想把趙石的衣領再次提溜起來，好好地教訓教訓他。
“記得你今日所說。”陰馨陰柔一笑，讓人心中發寒，靈魂在顫慄：“不然，你會明白，所謂的超級天才，並不足以作爲依仗。”
“是，晚輩謹記。”
趙石肅然應答。
接下來就沒有趙石什麼事情了，陰馨和她的女兒、外孫女其樂融融的談家常。
主要是李曦和楊秋水給她嘰嘰喳喳地講自己最近遇到的新鮮趣事，因爲十幾年、幾十年的時光對於她來說非常短暫，基本上就是一次閉關，一次戰鬥的事情。
楊秋水見到她露出了笑容，趁機抱住她的手搖來搖去，撒嬌道：“媽媽，給我一顆藍靈丹，要封印住藥力，階段釋放的那種。”
“死丫頭！”
陰馨手捏住住她的鼻子，無奈道：“你的狐狸尾巴能不能晚點露出來，要債一樣。”
不過說是這樣說，她還是從懷裡取出一枚藍汪汪的丹藥，撇了趙石一眼，有些心痛道：
“藍靈丹是玄級靈丹，有治癒神橋境武者傷勢之能，雖然能給低階武者服用，但是實在是太浪費了。”
“媽媽！”
楊秋水繼續展開她的撒嬌攻勢，嬌憨可愛，完全不同於在外強硬的樣子。
“好吧，好吧。”
陰馨嘆氣，隨手把丹藥丟到趙石的身上，化爲一道流光融入他的身體裡面。
趙石瞬間感覺一股暖洋洋的感覺從丹田之內升起，呼吸之間流轉全身，又飛快向他已經變成白骨的雙臂蔓延，形成一層液體藍色薄膜將他白骨雙臂包裹。
並不停，藍色薄膜迅速向雙肩蔓延，覆蓋住他的胸口、頭顱、大腿，將全身每一處地方都包裹在內。
慢慢的，原地的趙石消失，只剩下一顆半人高的藍色圓球，還時不時隨着呼吸微微跳動。
“能夠修復一個神橋境武者傷勢的丹藥就這樣被浪費了。”
陰馨橫了楊秋水一眼：“這下你滿意了吧，他的傷勢不僅會被治癒，而且此前留下的暗傷也會消失，資質更上一層。”
當然，男人，尤其是這種底層出來的鳳凰男十分不可靠。
所以順手添加進去一些隱秘的禁制也是理所當然的，並不會影響他們之間的感情。
楊秋水不知道自己母親的老奸巨猾，訕訕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