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ol.48 事情的真相浮出水面
Vol.48事情的真相浮出水面
十五分鐘後。
“那麼，少年，這一次又是你受傷了麼？”
當這個身穿白大褂，有着邋里邋遢的白頭髮和一張青蛙臉的醫生跟在蹦蹦跳跳的小萌老師身後出現，並且一把拉住上條當麻的手時，我過了好一會兒才意識到對方的身份。
“雖然是穿着白大褂但是從外表看來絕不像是醫生的樣子”，的確就是因爲這樣的想法，才讓我直到上條當麻因爲這傢伙自顧自的寒暄而不厭其煩時，才弄明白他的來意。
“這就是……小萌老師所說的醫生麼？倒不如說是隻白皮膚的河童吧……”
的確，上窄下寬的梯形臉，因爲某種原因而鼓起的腮側，圓溜溜而且有點凸起的眼睛，加上看上去相當大的嘴巴，尤其是那個因爲年齡的關係而謝頂到油光鋥亮的禿頭以及四周亂糟糟的白髮……
“是燒傷吧？”
哎？
我疑惑地看向了突然將青蛙臉轉向我的中年醫生。
“僅僅是頭髮和皮膚表面被灼傷麼……這樣的話……”
青蛙臉開始在白大褂的口袋裡翻找着些什麼，而且，很快地，在找到了自己的目標後，接下來他把那樣東西塞進了我的手裡。
“塗上這個就可以痊癒，連帶着頭髮也會一起長出來。”
哈？
看着手心裡的這管跟一次性使用的牙膏體積差不多的藥膏，雖說這傢伙的語氣的確相當地自信，不過……
“呀呼誠同學，就讓老師來幫忙誠同學塗抹藥膏好了”
“等等……小萌老師……不是我是說，可愛的月詠老師，能不能……哇啊啊啊啊啊……”
接下來幾乎是以半強迫的姿勢，被小萌老師以相當霸道的方式揪住耳朵把藥膏均勻地塗抹遍了整個頭頂。
不過……感覺真的是相當地涼爽啊，那種被灼傷後的火辣感覺幾乎是立即就消失了，而且……
“不對，請……請等一下。”
突然間意識到叫這名醫生來的目的，我急忙叫住了和上條少年寒暄完畢，正準備轉身離去的青蛙臉。
“這一次……可並不是請您來爲我治療的啊。”
在說話的時刻，周圍的人都以驚異的眼光看着我……的頭頂。
“頭……頭髮……長出來了？”
虛子驚訝不已地試着探出手去撫摸了一下，果然，從少女的手掌帶來的觸感判斷，我之前應該是被燒得不成樣子的頭髮似乎已經恢復了原樣？
這還真是……只可能在遊戲裡發生的事情啊。
“病人不是你麼？真是……剛剛的藥膏可是相當珍貴的東西……”
青蛙臉醫生露出了無奈的表情。
“那麼，月詠老師急着叫我過來，想要治療的人是……”
雖說之前的表現已經足以證明對方的醫術，不過……
因爲剛剛的上條當麻似乎和這個青蛙臉比較熟悉，於是，我衝上條少年使了個眼色。
“是這個啦。”
雖然相當地不願意和這個青蛙臉繼續交流，上條當麻還是順便爲他指明瞭需要治療的對象。
“是從學園外面帶回來的御阪妹妹特別個體，之前因爲不明原因而陷入了意識喪失的狀態……”
“是麼，是御阪的死體啊……”
青蛙臉在沉吟了一下後，陷入了片刻的沉默——
“什什什什什什麼？”
在迅速地撥開了剛好擋住自己視線的我的身體後，青蛙臉幾乎是以衝刺的方式，來到了捆綁着御阪10086的病牀旁。
“是這個孩子麼，能被帶回到這裡來真的是太好了。”
哎哎？
聽這個醫生的口吻，似乎是……能夠分辨得出這個御阪妹妹的身份？
“那個……請問，醫生你……”
“這個孩子，之前曾經在我的醫院裡治療過，所以，可以一下子就認出來也是因爲這個。”
原來是這樣的原因啊。
雖說御阪妹妹的個體看上去幾乎完全一樣，不過如果是青蛙臉的醫生，或許是通過嗅覺或者其他方式分辨出不同也說不定。
不過，在這之前曾經治療過的意思……是指……
“等一下，讓我先來檢查一下這孩子的情況好了。”
將掛在脖子上的聽診器放好在耳朵裡，接下來，青蛙臉毫不避諱地探手將聽筒向着御阪妹妹的胸口放去。
“御阪討厭青蛙臉醫生的這種行爲，御阪10086雖然不能動卻仍然要氣憤地抗議。”
居然已經醒過來了麼？還真是相當神奇的醫術啊……等一下，這傢伙根本就什麼都沒做吧？
果然，下一秒，青蛙臉醫生一臉失望地縮回了自己的手。
“真是可惜……如果穿着的不僅僅是白大褂而是護士裝的話……”
言外之意是如果是護士裝的話就不會停止動作麼？這傢伙……該不會成爲醫生也是因爲單純地喜歡看到女性身穿白大褂的醫生裝和護士裝吧？
“就是這樣啊……那個老變態曾經親口對我說過……”
不知道什麼時候，上條當麻突然湊到我的耳邊來。
“說什麼‘少年你有着和我相同的興趣’，從那以後每次因爲受傷而到醫院去都會被這傢伙重點看護，搞得我連一次都沒有再碰到過漂亮的女護士陪牀……”
總覺得好像在這一番話中包含了上條當麻自己的自白？不管怎麼說，既然知道了對方有着奇異的癖好，那麼，對於已經甦醒過來的御阪10086而言，自然也不需要這傢伙繼續治療了。
“不過還真是奇怪啊……這個孩子……在之前的死體化事件當中的確應該是被感染了纔對。”
還沒等我說出拒絕的話來，青蛙臉若有所思的自言自語，卻突然地讓我也察覺到了事態當中的奇怪進展。
沒錯……在這之前的御阪10086，的確是以死體的身份出現，並且對我們和另外兩名超能力者死體同時地發動了攻擊，不過，在那之後，卻又因爲莫名其妙的原因攻擊起一方通行來……
“御阪覺得這樣禁錮御阪的行爲是違反學園都市相關法規的，御阪義正詞嚴地提出抗議。”
在我和青蛙臉同樣疑惑地注視着看上去似乎已經真的恢復意識的御阪10086時，御阪少女也一邊試着掙脫困住自己的繩索，一邊噼噼啪啪地施放出電弧以示抗議。
“你還記得我麼？”
青蛙臉醫生小心地把自己的臉向着御阪少女的視野裡湊近了一些。
“御阪記得呱太臉的醫生曾經幫忙御阪治療，御阪雖然因此心懷感激卻仍舊對呱太臉醫生提議的護士裝毫無興趣。”
……青蛙臉的確有那麼一瞬間彷彿是被丟到火炭上烤一樣而露出了不好意思的表情來，不過，現在而言，這傢伙是不是不是護士控並不是眼下的重點。
“那麼……御阪10086的話，還記得和我在一起時發生的事情麼？”
雖然知道這時候問出這樣的問題相當地過分，身邊的青蛙臉醫生更是以相當意味深長的視線注視着我——這傢伙，恐怕從一開始就注意到御阪妹妹的身體上所發生的事情了吧？
“御阪雖然知道御阪無法違背對方的要求卻仍舊不願意回答這個問題，御阪以忐忑不安的心情這樣自言自語着。”
果然，現在的少女的確是恢復了自我意識的吧？
雖然早就知道從這名御阪身上或許會得到某些有趣的東西，不過，居然會因此而令少女從死體化狀態裡脫離，真是從一開始就沒想到的，相當重大的收穫。
只不過……這樣的情況，究竟是怎麼發生的啊？
從頭到尾，除了在御阪10086的身上嘗試着找出妹妹們的通訊方式以及特殊個體的特殊性外，我也並沒有做出什麼奇怪的事情……唔，雖說那樣的試驗本身而言就已經相當地奇怪。
和之前的御阪妹妹大軍因爲某一普通個體遭到侵犯而產生的，近似於當機的狀態，以及在這之前的御阪10086曾經說過的“御阪網路”的存在……
“你的編號是10086……那麼，在御阪網路里，究竟有多少個像你一樣的存在？”
我緊緊地盯着少女有些動搖的眸子，期待着從少女口中說出的答案。
“御阪並不知道有多少御阪和御阪一樣，但是御阪網路里能和御阪一樣指揮其她御阪的御阪只有御阪御阪一個，御阪以想要自豪地挺起胸部卻無法做到的姿勢回答。”
果然……是特殊個體當中的特殊個體啊。
雖然說話的方式相當地奇怪，不過，至少我也能從中分辨的出，似乎目前能夠通過御阪網路對妹妹們發號施令的，除了眼前的這個御阪10086之外，就是那個被稱爲“御阪御阪”的特殊個體了。
至於其她的特殊個體……
“那麼，那個死體化……究竟是怎麼回事啊？”
這一次，似乎是因爲提問到了重要的問題，御阪10086陷入了緘默的狀態。
“御阪雖然拼命地戰鬥卻仍然無法阻止妹妹們完成試驗，御阪一邊因爲自己的戰鬥力不足而沮喪一邊回答道。”
試驗……試驗，似乎從一開始，一直出現在每一次事件當中的，就只有這個“試驗”了吧。
可是……這究竟是怎樣的一個試驗呢？
“御阪可以對此進行說明，御阪明明知道這是違反規定卻仍然勇敢地表達了自己的意圖。”
少女在說出了這番話後，突然又噼噼啪啪地釋放起電弧來。
“御阪覺得御阪現在應該可以以自由的狀態進行解說，御阪雖然很不高興卻仍然要裝成有禮貌的樣子詢問道。”
唔……總覺得接下來的說明似乎也會因爲這種古怪的說話方式而變得難以理解，不過，至少現在……的確是沒有再繼續將御阪10086束縛着的必要了。
捆綁的方式也是一種藝術
“絕對能力者進化計劃？”
雖然理解起來稍微有些費力，接下來，還是順利地從御阪那裡，聽到了有關於死體化之前所進行的試驗內容。
唔，大致上來說，似乎就是一部分超能力者們對自己所擁有的力量不大滿意，打算創造出完全超越人類的存在，比Lv5的超能力者更爲高級的Lv6“絕對能力者”，所進行的一次相當殘酷的試驗。
試驗所選定的試驗主體，就是之前所見過的那個學園都市最強超能力者，有着一方通行名號的少年。
通過之前被不明攻擊擊落的“樹狀圖設計者”計算機的演算，只要在不同的場合以不同的方式進行戰鬥，在累計了一定數目的戰鬥經驗後，一方通行就可以進階爲Lv6。
聽上去是相當簡單和直接的試驗，只不過，當這個試驗和御阪妹妹們掛鉤以後，就變得殘酷起來。
“已經被*掉了……一萬個以上的妹妹了麼？”
我驚訝不已地打斷了御阪10086的陳述。
“御阪的記憶表明上一次的試驗編號爲第一零零二九次，御阪以確信的語氣回答道。”
唔……這麼說，在之前已經有一萬零二十九個妹妹死在了那個一方通行的手裡麼？哪怕只是克隆出來的，仿製超電磁炮的殘次品，這樣的對待也實在是太過分了。
不過，既然樹狀圖計算機已經在這之前被擊毀，那麼，這個絕對能力者進化的計劃不是也應該因此而終止了麼？
『沒有停止，而是以另外的方式進行着。』
一直靜靜地聽着御阪妹妹陳述的優突然將寫好了的便箋舉起到我的眼前。
“等一下……說是‘沒有停止’的意思就是……”
『現在的死體化，也是試驗進行的一步。』
果然……是這樣麼。
因爲樹狀圖設計者被摧毀，導致原本的計劃無法繼續實行，所以，超能力社團中的叛亂者們乾脆以這樣的方式，將試驗繼續進行下去了麼？
而且，既然大多數的超能力者都已經被死體化，那麼，作爲死體而存在着的一方通行，在這個城市當中所要做的事情，也相當地簡單了。
幹掉所有活動於學園都市裡的存在，無論是死體……還是生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