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崢恭敬的走到辦公桌前,“是,樑小姐聽完沒什麼異議。”
“嗯……”穆衡黑眸裡閃爍着莫名的情緒,他的手指在黑色的桌面上輕輕敲擊着,“到時候的官司,派我的私人律師去處理。”
“額,是。”趙崢心裡微微有些詫異,先生的律師那可是國際上赫赫有名的,竟然要派去處理這樣的小案子,有點大材小用了吧。
“怎麼了?”穆衡有些不悅,趙崢的遲疑都被他看在了眼裡。
“沒有,我一定辦好。”
穆衡這才滿意的點了點下巴,不過想到姜進今天在機場公然抓着樑緣不放的那一幕,他的心裡始終有些不悅。
“姜進這人,太不知分寸,跟天創娛樂公司那邊交涉一下,讓他收斂些。”
言下之意,是要滅一滅對方的氣焰。
趙崢會意,“是。”
樑緣離開衡生大廈之後,沒有急着回別墅,而是先去了醫院一趟。
這一個多月在國外拍攝,雖然打電話問過母親的情況,但是始終沒有親眼看到,不太放心。
兩個多月的治療已經過去了一半,樑緣見到病牀上的母親,雖然仍舊緊閉着雙眼沒有反應,可氣色比之前要好了許多,看來治療果然有效果。
“媽,你要早點醒過來。”
離開醫院,她打車去星揚娛樂公司。
從醫院到星揚,路上會經過天創公司。
樑緣隔着車窗看向自己半年前工作的地方,眼中只有一抹冷意。
當年是姜進逼她離開了這裡,她說過遲早會把他潑給自己的污水,加倍潑回去。
樑緣抱緊了懷裡的文件袋,淡淡地收回目光。
到公司之前,她先給莊小藝打了電話過去。
“小緣,你的行李我放在休息室的,我這兒有事兒,先不跟你聊了啊。”說着,莊小藝就匆匆掛了電話。
樑緣疑惑地皺了一下眉,小藝這是做什麼呢,纔剛回來就忙開了。
她到了公司,卻發現莊小藝沒在,樑緣問了一下公司同事,說是她回公司沒一會兒,就急匆匆的出去了。
樑緣拿了自己的行李,不放心的又給她打了電話,“小藝,你那邊出什麼事兒了?”
那一頭,吵吵嚷嚷的,莊小藝的聲音傳過來:“我回去再跟你說,我那個混賬弟弟簡直要把我氣死!”
樑緣愣了愣,搖搖頭掛了電話。
能把她氣成這樣的,也就只有她那個寶貝弟弟了。
不過這件事情也用不着她操心,小藝自己就能處理好。
樑緣回了別墅,將東西都收拾好,趙崢給她的那些文件,都被她妥帖地放進了櫃子裡。
這是她扳倒姜進,還自己清白的重要證據。
傍晚的時候,穆衡回來了。
車子停在別墅門口,他沒有上去,而是打了別墅的電話,樑緣正好在大廳裡,接到他的電話時,往大門口的方向看了看,心裡面還在疑惑着他怎麼不進來。
“外公讓我們過去吃晚飯,出來吧。”
樑緣“嗯”了一聲,低頭看了眼自己身上穿着的居家服,緊張的捏緊了電話:“那個,我換一下衣服,馬上就好。”
“嗯。”
樑緣幾乎是用最快的速度上了樓,選了件素雅得體的衣服,加一件小外套,快速地換好,弄了一下頭髮,就趕緊抓着包包下樓去了。
她不敢讓穆衡久等。
上車時,因爲走得太急,氣息有點急促。
穆衡淡淡地看了她一眼,抿着脣沒說什麼。
趙崢在前面開着車,朝着外公老宅駛去。
外公有很長時間沒有見到樑緣了,飯桌上,忍不住對她噓寒問暖,讓樑緣忍不住有些感動。
其實她跟穆衡這場假婚姻,最大的受害者,大概就是外公了。
如果外公就跟那些豪門裡劍拔弩張的長輩一樣,對她冷眼旁觀,樑緣也不會有什麼感觸,偏偏外公慈愛和藹,對她這個假孫媳婦兒比誰都疼。
“我下週要去一趟國外參加國際會議,小穆你可要好好地照顧小樑啊。”
聽到這話,樑緣和穆衡都停下了筷子。
穆衡看了她一眼,將目光轉向外公,“您下週就走?”
“嗯。”老將軍點點頭,臉上有些遺憾,“我還想着能看到小樑肚子裡有動靜呢。”
樑緣臉上一燙,側過頭,對上穆衡的黑眸,她趕緊低下了頭。
一頓飯吃完,快到八點鐘了。
上車之前,穆衡接到了一通電話,他跟那邊說了幾句,就將電話給掛掉了。
“先生,直接回去嗎?”趙崢問道。
樑緣和穆衡坐在後排,她聽到他淡淡回了一句:“去威林酒莊。”
趙崢點點頭,平穩的將車子開出了老宅。
她猜測他待會兒可能是有應酬,猶豫的說道:“要不,我先回去?我在前面下車就好。”
穆衡看了她一下:“不用。”
他是要讓自己一起去麼。
樑緣從沒參與過他的社交應酬,除了在外公面前做戲之外,讓她頂着穆夫人的頭銜接受衆人的目光,始終有些彆扭。
似乎看穿了她的心思,他不輕不重地說了句:“朋友酒莊開業,不是什麼嚴肅場合。”
她點了點頭。他這是特意跟自己解釋嗎?
不知怎麼的,這次從國外回來,樑緣覺得他對自己的態度似乎比之前要柔和了許多。
儘管,他深不可測的臉上仍然透着拒人千里的冷意。
車子停進了威林酒莊的停車場。
一下車,樑緣就跟在穆衡身邊,朝着酒莊大門走去。
知道穆衡要來,酒莊的老闆已經早早地等在了門外。
“穆先生,穆夫人,快裡面有請!你們二位能來參加我這開業酒會,實在是榮幸!”
穆衡和對方邊走邊聊,樑緣默默跟在他身邊,目光平靜地掃了一圈奢華的酒莊大廳。
畢竟穆衡在帝都的名聲幾乎無人不知,他們兩人的到來讓在場的很多賓客都紛紛注目,立即就有不少人上來打招呼。
穆衡今天過來也純粹是給自己朋友一個面子,畢竟跟酒莊老闆也有幾年的合作交情了,可想要跟他套近乎的人卻一波又一波沒完沒了,他不禁覺得無趣,眉頭微微皺了起來。
樑緣一直默默地關注着他,見到他神色趨於不悅,心裡一動,開口說道:“我們去那邊坐一坐吧?”
穆衡看了她一眼,勾脣,“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