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哲扶了下金絲鏡框,似乎有點兒赫然,“平時看書累了,就喜歡唱幾句。”
“嗯,排解壓力,這個法子不錯。”莊小藝點點頭。
韓哲也並非那種完全不苟言笑的人,何況還有莊小藝這麼一個活躍分子在場,三個人的氣氛很快就調動起來,你一句我一句,唱的不亦樂乎。
“蕭總,最近我們這兒業績一直呈穩步增長水平,請您放心,今年的年底總結上,我們肯定能完成目標。”KTV經理正點頭哈腰,一路引導着路,對身前的男人說道。
被稱爲蕭總的男人卻是看也沒看到,目光在大堂裡面轉了一圈,然後扯了扯身旁一直安靜如風的男人,“謹河,你覺得這個裝修怎麼樣?”
肖謹河愣了一下,收回心不在焉的視線,“這是你家的店,你問我做什麼。”
蕭子徹臉拉了下來:“嘿我說,我這雖說是視察工作,不也是爲了叫好哥們一起出來玩玩兒嘛,待會兒開間房,咱們唱兩首。”
肖謹河皺了皺眉,沒興趣。
蕭子徹沒得到好臉色,心裡也就有些不爽,索性把火氣發到了唯唯諾諾的經理身上,大聲道:“把這裡的裝修給我換了!弄得大氣點兒,這粉嫩嫩的顏色看着礙眼。”
“是、是、是!”經理只顧着點頭。
蕭子徹繼續往裡面走,正巧,有間包廂的門打開,一道身影從裡面走了出來。
他有些不耐煩的桃花眼頓時一亮,戳了戳身旁的肖謹河:“你看,那個是不是衡哥家的?”
“樑緣?”肖謹河看着那道身影往洗手間方向去了,那一抹背影,確實眼熟。
蕭子徹就跟發現新大陸似的,滿臉興奮。
他故作正經的咳嗽了一聲,對經理說道:“沒你的事兒了,下去忙吧!對了,叫人把那間包廂給我打開,我跟我兄弟玩兒會。”
他的手指着樑緣他們旁邊的那間包廂。
經理摸不準這位大少爺的脾氣,只得吩咐吩咐服務生照辦。
蕭子徹沒急着進去,而是先透過隔壁包廂門的玻璃,看了看裡面的情況,這才拉着肖謹河進了這邊的包廂,一進去,立馬就掏出手機打了電話。
“衡哥啊,請你唱歌來嗎?謹河也在,咱們兄弟三個好久沒聚了。”
“沒空。”低沉淡漠的嗓音,下一秒就要掛電話。
蕭子徹哪能讓他就這麼掛了,趕緊說道:“哎你別急啊,猜我看到什麼了?”
說完,也不等穆衡開口問,主動說道:“你家那個不安分的小女人現在正在我家KTV的包廂裡面,跟一男一女唱歌,怎麼樣?要不要來管管?”
“啊,當然,這是你的家事,我這個外人是不方便插手的……”蘇子徹故意用幸災樂禍的語氣說道。
配合他一雙彎彎眯着的桃花眼,一旁的肖謹河頭疼的嘆了口氣。
蕭子徹這傢伙不知道又想弄出什麼事情來。
等他掛了電話,肖謹河語重心長地說道:“你何必跟樑小姐過不去?”
蕭子徹煞有介事地搖了搖頭,坐到沙發上,長腿往身前的茶几一放,姿態狂放不羈,“你猜猜衡哥來還是不來?”
肖謹河沒回答,他覺得蕭子徹這事兒做得太欠考慮。
看着立在一旁顯然是不悅的肖謹河,蕭子徹皺了一把眉頭,“我說你趕緊坐着,別那麼緊張,放鬆點。”說完,將一瓶酒丟給了他。
肖謹河踱了兩步,坐下來,手裡面抓着一瓶子酒,沒打開,原封不動的放回了身前的桌面上。
兩人在包廂裡坐了十多分鐘,性子向來不安分的蕭子徹坐不住了,也不知道衡哥什麼時候能來。
他驀然從沙發裡起身,跨步要往外面走。
“你做什麼?”肖謹河也隨之站起來。
蕭子徹徑直去了隔壁包廂,推開門。
裡面正熱鬧。
莊小藝剛從樑緣手裡搶過話筒,準備跟韓哲合唱一首。
“樑小姐,晚上好。”蕭子徹倚在門口,臉上帶笑。
肖謹河跟在身後,想要制止他也來不及。
包廂裡的聲音停了下來。
莊小藝和韓哲不熟悉蕭子徹,樑緣率先回過了神。
“你好,請問有什麼事情?”她對蕭子徹的記憶都停在兩次錦尚的見面,對方一次是冷漠拒絕,一次是出言警告。顯然,對她來說算不上是什麼友好的朋友。
“不介意一起玩兒吧?反正唱歌嘛,人多熱鬧些。”蕭子徹頗有些無賴的說道。
樑緣頓了下,正打算拒絕,就聽身後韓哲說道:
“你是蕭式企業的蕭少爺吧?如果沒有記錯,這家KTV正是蕭氏旗下的。”
樑緣回過頭去,看着他,有些詫異,這位大律師知道的還真不少。說實話,她雖然見過蕭子徹兩面,卻根本不知道他的名字。
蕭子徹也同樣挑了挑眉,“哦,你知道我?”
他往包廂裡面走去,站在韓哲面前,“我也很好奇,跟我衡哥的女人一起唱歌的這位,不知道怎麼稱呼?”
樑緣深知蕭子徹此人不簡單,怕他借自己跟穆衡的關係,爲難韓哲,於是開口說道:“這位是韓律師。”
“律師?”蕭子徹挑了挑眉,在韓哲莊重地穿着上打量了好幾眼,這才哼了一聲。
“喂,雖然你是這兒的老闆,不過我們是來消費的,可是你現在貿然闖進來,打擾到我們了,請你出去可以嗎?”莊小藝脾氣向來不好,一看蕭子徹跟樑緣指尖氣氛不對,立馬就站出來說道。
蕭子徹看了眼這個“假小子”扮相的女人,勾了勾脣,“我跟衡哥那是鐵哥們兒的關係,好歹還要叫樑小姐一聲嫂子,大家一起玩兒,開心點,總不介意吧?”說着,他若有所思的看着樑緣,緩緩道:“再說了,待會兒衡哥也要來。”
他要來?
樑緣心裡一跳。
蕭子徹和肖謹河兩人坐進他們包廂之後,本就不大的中包,就顯得有些擁擠了,可是氣氛反倒沒有之前活躍。
樑緣默默地坐在一旁,也沒有了唱歌的心思,心裡揣測着不知道蕭子徹說的到底是真是假。
莊小藝則惱怒蕭子徹從她手裡搶走了話筒,她也不屑跟這個厚臉皮的男人爭搶,於是板着臉坐在一旁。
肖謹河本來就是不情不願被蘇子徹拽進來的,對唱歌也沒什麼興趣,就安靜的坐着,不時往樑緣那邊看一眼,眼中有些擔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