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梓芸連忙放開卓崇修的手,低下頭去收拾地上的碎片,由於她心不在焉的,整個心思都在剛纔的曖昧着,許梓芸一不小心,手指被玻璃杯的碎片劃到了。
“嘶……”許梓芸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涼氣,玻璃杯很尖銳,傷口自然劃的很深,許梓芸只覺得傷口突然一疼,接着鮮血就緩緩的滲了出來。
許梓芸想站起來去找創可貼,就在她剛剛站起來的那一瞬間,卓崇修突然拽住許梓芸受傷的手指,下一秒,許梓芸只感到自己的手指瞬間被溫暖的空氣包圍着,原來,卓崇修毫不嫌棄的拉着許梓芸的手指放進了自己的口腔裡,開始把他吮吸血液。
許梓芸心裡忐忑不安,誰都知道,卓崇修有很嚴重的潔癖,就算是許梓芸第一次去他們家照顧卓牧楚做保姆的時候,許梓芸很明顯的就能感覺出來,就算是幫卓牧楚洗澡,卓崇修都是先幫卓牧楚洗好,把他放到牀上按頓好之後纔去洗澡。這樣看是沒什麼,可是經過幾天許梓芸的細心觀察,她發現沒那麼正常,卓崇修之所以在卓牧楚後面洗澡,是因爲卓崇修堅信,睡覺前必須沒人接觸到自己的皮膚,那纔是最乾淨的。
這應該不能說是潔癖,應該是怪癖了吧?許梓芸看得出來,這個習慣卓崇修已經保持很多年了,可是現在,他居然那麼毫不猶豫的幫自己吮血??
一瞬間,許梓芸心裡什麼感受都有,五味陳雜。
過了一會兒,卓崇修幫助自己吮完了血,他這纔看見,許梓芸的臉紅的都快要滴血了。
“你怎麼了……”卓崇修不知所以的問道,可是他剛剛說完,就想起了自己對許梓芸做的動作,他這才明白,原來是自己的行爲,讓許梓芸太過尷尬。卓崇修也有些不好意思了,可是事情發展到這個地步,他已經不能回頭了。於是,他故作鎮定地乾咳一聲,問道:“你的創可貼在哪裡?傷口必須要包好。
”許梓芸低着頭,胡亂的指了一下她的臥室,卓崇修明白許梓芸的意思,他點點頭,小心翼翼的拉着許梓芸朝她的臥室走去。
許梓芸從抽屜裡拿出創可貼,隨後做在了沙發上,她本想自己撕開貼上的,可是卓崇修卻強硬的奪過來,仔細的給他貼上。
最後,卓崇修說道:“你好好休息吧,明天記得一定要來上班。”
說完,卓崇修幾乎以一種逃跑的姿勢離開了許梓芸的家,許梓芸從窗戶往外看,她似乎驚訝卓崇修怎麼能跑的那麼快。
現在家裡又只剩下了許梓芸一個人,望着瞬間恢復了平靜的房間,許梓芸看着手上的創可貼,上面,彷彿卓崇修手上的餘溫還存在着,許梓芸突然問自己,他們這樣算是冰釋前嫌又和好了嗎?
不知道。
許梓芸先是點點頭,繼而又搖了搖頭,前後不過短短几分鐘的時間,有些事情就已經改變了。
許梓芸翻來覆去一夜都沒有睡着,她一直在糾結明天要不要去公司裡上班,如果去的話,她就那麼聽從卓崇修嗎?豈不是很沒面子?
如果她不去,但是,她真的已經好久沒有去公司了,她也沒有請假,沒有遞交辭呈,外人也不知道他們在冷戰,那麼多天她都沒在外人眼前露面,外人會怎麼看呢?會不會說她得到了卓崇修的寵愛,就變得侍寵而驕了呢?
許梓芸又開始沒完沒了的糾結了,她進退兩難,拿不定主意,猛然想到在美國的許梓晉,許梓芸從枕頭下想拿出手機給許梓晉打個電話,但是突然想到現在已經是半夜了,在美國的許梓晉如果推算出現在自己應該睡覺,而自己卻沒有睡覺的話,那他一定又要對自己說教了,她也不想讓遠在美國的弟弟擔心。
許梓芸就這樣糾結了一夜,直到天矇矇亮的時候才勉強睡去,當他早上醒來的時候,已經早上11點了,許梓芸嚇了
一跳,她幾乎在心裡死心了。連早飯也顧不得吃。只是簡單的洗漱了一下,就抓着包包朝卓崇修的公司趕過去。
她死定了,卓崇修一定會覺得自己不願意來上班,還不知道怎樣會怎樣折騰自己呢!
而卓崇修,他從早上五點就來到公司了,因爲昨天的事情,卓崇修一直在想該以什麼樣的方式來見許梓芸,可是他一直等到8點多,都不見許梓芸過來,呵呵,卓崇修好像明白了什麼。
許梓芸真的不來公司裡工作了麼?卓崇修心裡彷彿有什麼東西破碎了……
難道許梓芸真的對他死心了?還是說,許梓芸根本沒有愛過自己?可是,如果是這樣的話,如果許梓芸真的對自己一點感覺都沒有的話,那他昨天手指被割傷的時候許梓芸爲什麼會那麼緊張呢?那種緊張,根本就不是裝出來的。而是一種由內而外的真實情感,卓崇修在商界上混了那麼多年,什麼樣的人沒見過,他見了那麼多人都不相信自己的感覺會出錯。
卓崇修不死心,他又繼續等,上班時間是早上七點,可是一直到八點,九點,都不見許梓芸過來。
原來,一直都是自己一廂情願,原來,許梓芸心裡真的一直沒有自己。
卓崇修終於確定了自己在許梓芸心裡的位置。
她知道,許梓芸一直是一個比較膽小內向的女生,而他現在居然能大着膽子和卓崇修對着幹,就像當初他連招呼都沒打就不來上班了一樣,許梓芸一定是需要巨大的勇氣。說不定,許梓芸昨天晚上翻來覆去想了一整夜,都沒有睡覺呢!
其實卓崇修多多少少也瞭解許梓芸,如果許梓芸沒想對他徹底死心的話,一定一定會礙於面子,還是會來工作的。可是她沒有,卓崇修冷靜在腦子裡分析了一下,他突然苦澀一笑,對着門外的工作人員喊道:“馬上給我找一個新的秘書來,動作要快。”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