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諾這纔將目光從賀梓楷身上收回來，看見走過來的顧瑤，自己也往前走了幾步。
拉住顧瑤的手，程諾纔回答，“我陪歐陽過來，沒想到是和你……你們……一起吃飯。”
程諾說完，這才注意到顧瑤臉上隱約的紅印，顯然是被人打過的。
“瑤瑤，你是被誰……”程諾睜大眼睛，疑惑地問道，可是話還沒有說完，就看到顧瑤搖頭示意自己不要問了。
程諾立馬停止了，看着顧瑤的眼睛，明白她心裡有苦。
“原來你們認識啊？”歐陽瑞澤看着顧瑤和程諾親密的樣子，表情很驚訝。
程諾和顧瑤沉浸在屬於兩人的氣氛中，沒有打算回答歐陽瑞澤的話。
“歐陽，你怎麼會和她……”宋景燁問，心裡疑惑太多。
賀梓楷坐在那裡，冰冷的目光一直看着程諾。
她在世興上班，和歐陽認識，自己並不詫異，只是，她和歐陽來這裡，是以什麼身份？
這個該死的女人，難不成剛去世興上班，就和歐陽……
“哦，忘了給你們介紹了，她是程諾，我今天的女伴。”歐陽瑞澤完全沒有察覺到所有人的氣氛不對勁，繼續笑着說道，“你們倆都帶自己親近的人過來了，所以我也帶程諾過來，大家一起吃個飯，正好認識一下。”
賀梓楷對於歐陽瑞澤口中的女伴，極爲不滿。
今天的女伴？是不是一會吃完飯之後，她會跟着歐陽回家，做他牀上的女伴？
“歐陽，其實我們大家都認識程諾的。”歐栩菡從詫異中早就緩過情緒來了，一隻手還拉着賀梓楷的胳膊，笑着對歐陽瑞澤說。
“是嗎？”歐陽瑞澤這下更是詫異了，目光從宋景燁身上看到賀梓楷身上，然後再到歐栩菡身上，“你們都認識？”
“嗯，應該是，反正我和梓楷是認識程諾的。”歐栩菡沒有忘記上次和宮毅程諾見面的事情，隨後目光看向宋景燁，猜測着說，“既然瑤瑤認識程諾的，那麼景燁應該也是認識的。”
“嗯，我認識。”宋景燁回答，這會臉上的驚訝和疑惑也沒有了，而是擔心接下來的場面，更是擔心……賀梓楷。
憑梓楷的性子，程諾和歐陽一起來，他心裡肯定生氣了，更別說接下來一起吃飯了。
得到宋景燁的回答，歐栩菡彷彿很有成就感一般，目光看向程諾，說出的話卻是對歐陽瑞澤說，“你應該知道宮毅吧？就是GD的總裁，程諾就是他老婆，他們還有一個女……”
歐栩菡將自己上次瞭解到的消息，想要告訴歐陽瑞澤，但是僅僅說了一半，就被賀梓楷打斷了。
“栩菡……”賀梓楷冰冷地叫了聲，這會目光才從程諾身上轉移到歐栩菡身上。
看着她的眼睛，溫柔中帶着憤怒的冷，“有些事情，不需要說出來。”
聽到賀梓楷的話，歐栩菡並沒有生氣，而是猛然才意識到，程諾今天是歐陽的女伴，那麼自己說這些話，一定會讓歐陽和程諾心裡難受的。
在上層人的想法中，女伴並非只是單純的字面意思，所以大家心裡都清楚有些詞語代表的意義。
“嗯。”歐栩菡很乖巧地點點頭，目光看向賀梓楷，像是在撒嬌承認自己錯了，讓賀梓楷不要怪自己。
賀梓楷沒有立即移開目光，而是深情地看着歐栩菡的眼睛，腦子裡，完全是不遠處的那個女人。
她和宮毅有孩子的事情，自己一直無法接受，所以，豈能允許栩菡在這麼多人面前說出來？
歐陽瑞澤此刻腦子裡還反應不過來歐栩菡剛纔說的話，程諾已經結婚了？
程諾和顧瑤將周圍所有人的話都聽在了耳裡，兩人目光相對，用眼神交流着彼此心裡的想法。
顧瑤知道程諾心裡後悔來這裡了，但是既然來了，也沒有辦法了。
“走吧，過去坐下吧。”顧瑤安慰着程諾，拉着程諾的手，走過去坐下。
歐陽瑞澤看見程諾坐下來了，自己心裡即使有震驚，但還是在程諾身邊坐下來。
服務員上齊菜後，大家安靜地吃着，每個人心裡都有各自的想法，但是沒有誰想要表現出來。
宋景燁照顧着顧瑤吃飯，不時給她夾菜，盛湯。
歐陽瑞澤在心裡接受了程諾結婚的事實後，時不時也照顧着程諾。
就算她結婚了又能怎樣？自己頂多打消追求她的念頭，不過欣賞她，愛慕她，這些還是可以保留在心裡，對她好，也是可以的。
“梓楷，我想吃那個了。”歐栩菡突然撒嬌地對賀梓楷說道。
賀梓楷“嗯”了聲，拿起筷子給歐栩菡夾菜，放到她的碗裡。
歐栩菡本想讓賀梓楷喂自己，可是想想這麼多人在，還是打消了這個念頭吧。
程諾用餘光看到了對面坐着的兩人秀恩愛，心裡抽搐般地疼着。
曾經，自己依偎在他身邊，他喂自己吃飯，這樣的畫面，彷彿就像昨天剛發生的一樣。
在他面前，自己可以任性，嬌蠻，他都會由着自己，寵着自己。
而現在，卻換成歐栩菡享受曾經自己享受過的一切了，是不是他們平時在一起，賀梓楷也會像曾經對待自己那般，對待歐栩菡？
終於，程諾覺得自己的情緒還是控制不住了，隨時都會崩潰。
“瑤瑤，我去下洗手間。”程諾只向身邊的顧瑤打了聲招呼。
說完，也不等待顧瑤的回答，程諾放下筷子的同時，人已經站起來了，轉身，快步向門口走去。
顧瑤很擔心地看着程諾的背影，本想要追出去，可是心裡的這個想法剛出來，還沒有開口對周圍人說什麼，就聽到了一道聲音。
“梓楷，你去哪？”歐栩菡看見賀梓楷起身要離開，急忙問道。
“出去一下。”賀梓楷說完，向門口走去。
顧瑤收回視線時，賀梓楷已經離開座位了，盯着賀梓楷的身影，直到他走出包間，顧瑤才移回目光，看向宋景燁。
兩人對視了一下，心裡知道賀梓楷出去是因爲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