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裡，陳柯有些不自在。
自從回來之後，他和陸謹軒還沒有這樣面對面過。
此時，陸謹軒不說話，他更是覺得嗓子眼，乾澀的要命……該說點什麼？
“咳。”陳柯輕咳了一聲。
‘啪’。
陸謹軒擡起頭，從抽屜裡取出一隻文件袋，扔到他面前。用眼神示意了一下，開。
陳柯默了默，伸手拿起來，開一看，“這……”
陸謹軒沒什麼表，“恢復你的份，從明天起，去到我給你安排的位子上工作，不懂的就問前輩。這些看一看，有疑的話，現在就問，我很忙，沒有時間一直爲你答疑解。”
陳柯眼睛有點溼，資料上面，分明寫着：陸昱軒……
他嘴巴動了動，“哥……”
“閉嘴！”陸謹軒蹙眉，瞪了他一眼，“這是什麼地方？這個稱呼，從今天起，給我爛在肚子裡！”
“……”陳柯語滯，許久才點點頭，“我知道了。”
他握緊文件袋，“可是，爲什麼要我去軍部？”
“哼。”陸謹軒幾不可聞的輕哼，“不要問這麼多，讓你做什麼就做什麼，去哪裡就去哪裡。如果你覺得我會害你，你現在就可以拒絕。”
“不。”陳柯慌忙搖頭，“我不是這個意si。”
他猶猶豫豫，“我和秦少駒……”
“我知道。”陸謹軒點點頭，斷了他，“這麼些年，是秦家在資助你。”
陳柯默然，的確是如此。
“嗯。”陸謹軒扶額，看向窗外。
秦家……子野心，究竟還憋着多少壞？他的況，又還能維持多久？在這之前，能不能將昱軒穩固好？對於將要發生的一切，他是不是能一網淨！
“……”陳柯張了張嘴，“赫連總統。”
陸謹軒垂着眼眸，“你出去吧！不要讓我失望。”
看出他有很大的壓力，陳柯想了又想，“我會的，如果……有我能做的，請您一定告訴我！”
陸謹軒有些意外，擡頭看了看弟弟，嘴角一絲淡笑，“好。”
……
醫。
俞桑婉已經離開。
從她離開的那一刻，樂正生已然沒了生氣。
清晨，士進來，“早安，現在給你洗漱，好嗎？”
樂正生像是沒有聽見，不迴應、也不動。
“先生？”士彎下腰，在他肩上輕輕拍了拍，“醒了嗎？是不是有哪裡不舒服？”
樂正生蹙眉，沒有睜眼，“麻煩你，出去！”
士一愣，這……度？真的是那個對着俞桑婉溫和無比的人嗎？
士也是剛工作沒多久，這口氣，癟癟嘴出去了。
樂正生躺在，什麼也不想做……婉婉不在了，她回去找陸謹軒了，也許，再也不會回來了。他對她再重要，也抵不過陸謹軒那邊一點點的風草動。
不知道過去多久，門又推開了。
地板上有輕微的滑輪聲，剛纔那個士又進來了。
士剛纔受了氣，“先生，您不洗漱，治療總要做的吧？我扶您起來，我要推您去治療室。”
樂正生還是一動不動，雙眼緊閉。
“你……”真是氣着了，上前一把掀開他的被子，“起來！”
樂正生不防她這樣，騰地一下睜開眼，蹙眉低吼，“你幹什麼？”
“我說讓你起來！”毫不含糊的吼回去。
她戴着口，只露出一雙烏漆漆的眼睛。
“哼……”樂正生冷哼，“我不起來，就想這麼躺着。”
瞪眼，“不起來？這麼躺着怎麼做治療？”
樂正生很疲倦，不想說話，“治療……不做了。”
聞言，沉默了很久。
樂正生以爲她走了，可是，卻又聽她說，“不做治療了？那你來幹什麼的？年紀輕輕，就這樣死掉嗎？”
在醫裡，說‘死’是很忌諱的，更何況，還是個士對患者說？
樂正生念在她是個小姑娘，不和她計較。
豈料，上來，伸手穿過他的腋下，使出吃的勁，“起來！你給我起來！”
“你……”樂正生被驚着了，瞪大了雙眼，不可si議的看着這個，“你幹什麼？”
喘氣粗了，“什麼幹什麼？拖你去治療室！”
“我不去！”樂正生掙扎，“聽不懂人話嗎？”
“你再不去治療，你馬上就說不出人話了！”堅持的很，整個將樂正生抱在了懷裡，“我不管你想不想，這是我的工作！你要是不去，我就得下崗了！”
再大的力氣，面對還是個男人。
雖然，樂正生病了，很虛弱。但，個子畢竟擺在那裡。
“我說了不去！”
樂正生一用力，將扔在了。
動作太猛，的腦袋磕在了頭的屬架上。
“啊……”吃痛，抱住了腦袋。
樂正生訝然，他沒有想要傷害人。
“你……沒事吧？”
抱着腦袋，氣咻咻的爬起來，也不回答，“你快起來，要去做治療！”
樂正生愣住，這次再拒絕好像不好。
“沒見過你這樣的。”喋喋不休，“老婆不在，就什麼也不想做了？那你替你老婆想過嗎？她要是回來了，見到你病加重了，不會難過嗎？”
老婆……樂正生心中苦澀，他也想是啊！
樂正生看看士，倔的樣子，真有幾分像婉婉……
他搖搖頭，“麻煩，扶我到輪椅上。”
“嘁。”笑了，嘴巴還是厲害的很，“喲，你還要人扶啊？剛纔不是很有力氣嗎？”
雖然這麼說，還是過來扶了樂正生。
替他穿好服，“你啊，不要抗拒治療。你老婆那麼漂亮，你可千萬治好了，不然……看不到那麼漂亮的老婆，躺在地下也不安心！”
樂正生失笑，在醫裡對着患者開口閉口就是‘siwang’的士，稀奇吧？
“嗯。”樂正生忍着笑，“麻煩推我去治療室，爲了那麼漂亮的老婆，我也得賴在人世。”
“哈哈，這就對了。”
樂正生搖頭嘆息，這個時間，婉婉應該已經到了吧？師父能找到嗎？她和陸謹軒，會和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