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偌大的江城,別說認識什麼有錢人了,除了關係較好的汪珊除外,她和任何人都沒有過多的交集。
蘇筱雨在公交站牌旁邊的座椅上坐下,端着手機又給葉帆發了條信息,“餐廳的事情是你幫我解決的吧?謝謝你。”
和昨天晚上一樣,發送出去的內容猶如石沉大海一般,杳無音訊。
喇叭聲響起,拉回了蘇筱雨漫無邊際的思緒。眨眨眼,這才從座椅上起身站起來,刷了卡,鑽進了公交車。
蘇筱雨的生活依舊平淡,但卻很充實。
每天往返於學校和眼光西餐廳兩地。
自從蘇筱雨在劉狂的生日當天拒絕了他的愛意以後,接下來的兩個星期裡,他再也沒主動和蘇筱雨聯繫過。
偶爾在學校裡打個照面,劉狂一如往常一樣熱情的向蘇筱雨打招呼,她也含笑着向劉狂問好。對於那天晚上的事情,兩人似乎很有默契的隻字不提。
這樣也好,省得大家面子上都太過尷尬。
這段時間裡,蘇筱雨再沒有聽到過有關於葉帆的消息。
他這個人一向孤傲,獨來獨往,很少參加學校組織的活動。蘇筱雨也很難在學校裡見到他。
他給人的感覺有些怪異,性格似乎也很孤僻,好像從來不肯接納任何人。
蘇筱雨不明白,堂堂葉家的少公子,性格怎麼會如此的古怪?
嘆了口氣,蘇筱雨甚至有些開始同情他。
有錢人家也不過如此!
又過了幾天,蘇筱雨無意間看到貼在教學樓牆壁上的一則通告。
原來是學校組織的一次關愛老年人的愛活動,時間定在這週六的早晨八點。
蘇筱雨似乎很熱衷於類似於這種的慈善活動。
下午放學後,她趕在餐廳上班之前,把正在打網遊的汪珊拉去了服裝市場。
距離市場關門還有四十分鐘的時間,她必須要儘快的趕去那裡。
“我說蘇筱雨,我好不容易纔從師哥那裡弄來了套裝備,正在激烈的打怪獸當中,還差五分鐘,就
五分鐘的時間就可以闖關了,你非得在這個時候拉我到這種破地方幹嘛?”汪珊一臉不情願的說道。
蘇筱雨笑笑,“這裡有什麼不好?所有的東西都是批發價,總好過你去商場消費吧?”
“喂,這兩者可不能相提並論!這裡的東西怎麼能跟商場裡的比?你看看,都是一堆垃圾!”汪珊擡手指着貨架上那堆質量極差的外套,撇着嘴巴說道。
她看慣了大商場那些高品質、高質量的東西,乍一看這裡的物品,自然有些不敢恭維。
“我們慢慢淘,興許能淘到一些好東西的。”蘇筱雨不以爲然的笑笑。
那些商場裡的東西對蘇筱雨這種經濟拮据的女孩來說,根本連想都不敢想。
她平時沒有什麼過多的講究,所以連這裡的市場都很少來逛。
大學兩年,她從來沒有添置過任何一件衣服。
身上穿的,還是上高中那會兒的衣服,現在看來,是有些過時了。
“你怎麼突發奇想的到這裡來了?是想買衣服嗎?以本姑娘的慧眼獨具,完全可以幫你參考哦。”汪珊自薦道。
蘇筱雨好笑的搖搖頭,沒有說話,而是拖着她賣老年人服裝的區域走去。
汪珊從來沒有來過這種複雜迂迴的市場,任憑蘇筱雨拖着自己七拐八繞的,感覺自己都快被繞暈找不到回去的路了。
“蘇筱雨,這是什麼鬼地方?可不要迷路了纔好!”她四處環視着,嘴裡嘟囔道。
“這裡可是江城,你汪大小姐的地盤,只要你一個電話,全城的警察都會出動找你。”蘇筱雨勾着好看的脣角,戲謔她說。
“你少來了,我要真有這等本事,就不會念什麼藥學專業了。”汪珊自我解嘲的說。
“其實藥理學也沒什麼不好,這其中的學問和樂趣大的多了,相信你會慢慢喜歡它的。”蘇筱雨也只能這麼安慰她,給予她鼓勵。
只是,汪珊卻像一隻泄了氣的皮球,對自己好像並沒有什麼信心。“你未免也太擡舉我了吧,我壓根就不是學習的料,天賦這種東西
,自打我從孃胎裡出來,就沒有附帶的。”
“你啊,就是太沒有自信了。”蘇筱雨無奈的搖搖頭。
汪珊撅着嘴巴,沒有就這個話題再繼續談論下去,環顧了一圈,這片區域哪裡有年輕人用的東西?分明就是專門爲上了年紀的老頭老太太打造的。
她剛想開口問問蘇筱雨,是不是找錯區域了。
嘴巴還沒來得急張開,就看到蘇筱雨眼睛放着亮光,朝一家賣老年人佩飾的小店快步走去。
“這丫頭,買這種東西送給誰啊?”汪珊心裡多少有些疑惑。
小店的外面擺着一張簡易的摺疊牀,上面擺滿了各種款式的帽子,剛好和裡面掛着的圍巾區分開來。
見有客人光顧,中年肥胖的女老闆殷勤的爲蘇筱雨介紹她們的產品。
聽她這麼介紹,感覺帽子的款式還挺多,但肉眼看去,無非大同小異,沒什麼區別。
“蘇筱雨,這可是老年人的東西?你確定自己沒看錯?”汪珊剛開始的時候還擔心她會買錯東西,對她善意的提醒說。
“我當然知道這是老年人的東西。”蘇筱雨一邊認真的挑選帽子的顏色和款式,一邊淡淡的迴應說。
“那你還買?送給老人嗎?”汪珊這麼問她,隨手拿起一頂灰褐色的帽子把玩着。
“嗯,學校組織的關愛老年人健康活動的通告,你沒看到嗎?時間就定在這週六。”蘇筱雨點點頭,不疾不徐的迴應她。
“哦……”汪珊拖長了尾音,恍然道,“原來你是來挑選禮物的。”
蘇筱雨擡頭看了她一眼,朝汪珊笑笑,示意她猜對了。
“你這丫頭,每天辛辛苦苦的打工賺錢,都不捨得在自己身上花一分錢,現在居然爲了素不相識的老人,歷盡千帆的跑到這裡來買什麼禮物!”汪珊這麼說,並不是不贊同她的這種做法和美德,而是有些替她感到不值罷了。
蘇筱雨則不以爲然,她臉上依舊掛着淡淡的笑,輕描淡寫的說道,“那些住在敬老院的老年人,其實比我們更需要溫暖和關心。”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