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才時刻注意着病房裡劉狂的動靜,他的逃竄,自然落入了他的眼中。
既然劉狂已經成功的逃走,那他就沒有繼續拖延時間的必要了。
看着那警察,依舊是愧疚的說道,“真是不好意思了,那我先回去了。”
那警察朝他擺擺手,示意他趕緊離開吧。
看得出,人家警察早就對他不耐煩了。
李才轉身要走的同時,迎面看到另一個警察手裡拎着快餐朝這邊走來。
見狀,李才避開他的視線,故作淡定的走進了一間病室。
在那兩名警察還沒有發現劉狂逃竄之前,李才趁他們不注意,趕緊坐電梯離開了。
院外,早已經有李才的人埋伏了起來。
整個醫院分別有南北兩個大門,每個大門外面都有李才的人守着。
按照李才的吩咐,只要是見到劉狂,就絕對不能被他逃了。甚至,他還許下重金,只要是能抓到劉狂,就獎賞十萬塊錢。
對此,那些人精神高度集中,每個人都打起十二分的精神,誰都想得到那十萬塊錢的獎勵。
當然,劉狂也不是傻子,他自然知道醫院裡一定有李纔派來的人。估計這會兒,院外也都是他的眼線。只要等他出了醫院的大門,分分鐘就會將自己給抓起來。
恐怕到那個時候,他再也不能活着離開宣城了。
劉狂從病室逃出來以後,就一直躲在後花園的大樹下。
現在這個時間,正值吃午飯的時候,陽光高照,花園裡並沒有什麼人。
今天的太陽格外大,刺眼的陽光照的人有些睜不開眼睛。
劉狂隻身躲在花園裡,唯一能用來遮擋的,就只有眼前的這棵大樹了。
可縱然這樣,也擋不住耀眼的陽光透過枝椏的縫隙直射到他的臉上和身上。
不一會兒,他裸露在外面的兩隻胳膊就被陽光照的通紅。額頭上也密集了一層汗水,只見豆大的汗珠順着他的臉頰滑落到脖頸,最後滴落到他的衣服裡。
還沒有癒合好的傷口,沾染到黏溼的汗水,甚至都有些發炎了
。可以清晰的看到,有濃稠的液體混合着紅色的血跡,滲透了那層厚厚的紗布,只一眼,就讓人觸目驚心。
劉狂忍着痛楚,瞥了一眼自己受傷的胳膊,緊咬着牙,看得出,他一直在痛苦的隱忍着。
宣城這個地方,不宜久留,他必須要儘快的離開這裡。
只是,他現在這個樣子,離開醫院就會被李纔給抓住的。這對他來說,和落在警察手中的結果都是一樣的。
想到這裡,劉狂很是着急。
要怎麼出去,才能不被李才的人發現?就在他接近於絕望的邊緣,已經無計可施的情況下。
這時候,他看到從不遠處走來一個乞丐,只見那人低着頭,手裡拿着一根木棍,一邊緩緩的朝前方走來,一邊扒拉着什麼,似乎是在找對他有利用價值的東西。
見狀,劉狂靈機一動,知道是大好的機會來了。
待那乞丐靠近了,劉狂這才朝他揮揮手,喚道,“喂,這裡。”聞聲,那乞丐擡頭看了他一眼,又看了眼周圍,似乎沒發現有其他人在場,有些詫異的看着劉狂。
他身上穿着病服,但很明顯是受傷了,胳膊上纏繞的繃帶都被血跡浸透了,看上去十分的糟糕。
讓人詫異的是,發生了這種狀況,他不去找醫生看病,居然躲在花園裡曬太陽!
“喂,幫個忙可以嗎?”劉狂看着那乞丐,笑着說道。
聞言,乞丐這才走向他,有些奇怪的看着他,問道,“什麼事?”他一個乞丐,能做什麼?劉狂唯一感興趣的就是他身上的那副裝備,破爛的衣服,還有背上的麻袋,以及手中的木棍。
見那乞丐過來,劉狂很是高興。
摸了摸口袋,還好,手機和錢包都在。
他把電話卡取出來,將手機和錢包遞到那乞丐面前,說道,“我用這些換你的衣服,行嗎?”
聽他這麼說,那乞丐顯然有些訝異,無比的震驚。
他乞討這麼多年,輾轉過很多個城市,還是頭一次有人看上了自己的衣服?愣了愣,他下意識的低下頭,看了一眼自己身上破爛骯髒的衣服。然
後再擡起頭來看向劉狂的時候,表情裡帶着不確定的疑問。
似乎在問他,“你確定要用手機和錢包換我的衣服?”
劉狂似乎看出了他的心思,朝他笑笑,直接將手機和錢包塞到他手裡,解釋說道,“我跟人打架,被家裡人知道了,我怕會捱揍,所以就想換個醫院。”
聽他這麼說,那乞丐好像明白了些什麼。
不過,那乞丐也並不傻,他纔不做虧本的買賣。
翻看那錢包看了眼,甚至還數了數裡面的錢。之後,又擺弄了那手機好一會兒,生怕那手機是壞的。
見狀,劉狂有些無奈的看着他,說道,“你放心,這部手機好好的,拿到外面去賣,怎麼着也不會低於一千塊錢。說起來,你怎麼着都是賺的!要不是我這裡有特殊情況,至於跟你換這臭哄哄的衣服嗎?”
聽劉狂這麼說,那乞丐朝他笑笑,從表情裡可以看得出,他很是滿意這樣的交易,“誒,我這就脫給你。”說完,似乎是生怕對方會反悔似的,當着他的面,就把自己脫了個精光。
那乞丐渾身散發着一股臭哄哄的味道,想必對任何人而言,都是一種毒氣彈吧!
劉狂此時也顧不得這麼多了,保命要緊。
他脫掉身上的病服,然後迅速的換上那乞丐的衣服,強忍着要吐的衝動,憋着一口氣,都不敢呼吸了。
兩人交換完衣服,劉狂看着他,囑咐說道,“爲了不讓我家裡人發現,我要先離開醫院,等我走了以後,你想什麼時候離開,隨便你。”
聞言,那乞丐點點頭,表示可以理解。
不就是在醫院多待一會兒嗎?反正今天的晚飯有着落了,他也不在意這點兒時間了。
“呵呵,你放心,趕緊走吧,別讓人發現了你。”那乞丐衝着劉狂傻笑着說道。
劉狂沒搭理他,而是俯下身來,雙手掬了把泥土,往臉上抹了抹,然後又故意弄亂了頭髮,遮掩住自己的面孔,最後,再戴上那乞丐的大草帽。
待一切都準備妥當,他這纔拿着木棍,弓着腰,一步一步的朝着醫院大門口過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