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夏,我回去了。”劉嫂收拾完廚房,把垃圾帶上,往門口走去。
偌大的屋子中,就剩下她一個人。
一種從未有過的孤獨涌上心頭,這曾經是她和他共同的家,現在,卻要她獨自在這面對了嗎?
“夏夏,要不,你給龍先生打個電話吧?看他什麼時候能回來?”劉嫂不放心,回過頭交代了句。
“我知道,劉嫂,你先回去吧。”
盛之夏跌坐在沙發上,打開了電視。
曾經,她也是坐在這沙發上,一個人默默的看電視,而他,坐在她的對面,目光始終不離開手機屏幕,對她完全無視。
她抱怨過,怪他太不解風情,兩人近在咫尺,卻遠在天涯。
如今想想,那時有多美好?雖然他對她無視,但至少,他就坐在她一轉頭就能看到的地方,她還可以抱怨,可以內心的不滿。
假如他現在或者以後還能這麼坐在這,她一定不會再抱怨,一定會好好珍惜!哪怕只是坐着,哪怕都不會看她一眼。
“給他打個電話吧?”劉嫂的話浮現在耳邊。
盛之夏拿着手機,是不是該給他打個電話過去?他這段時間都不會回來吃晚飯那,是不是也意味着不會回來住?
猶豫了很久,她還是決定打個電話過去問問他。
電話撥通了,龍馳此刻正陪着客戶吃晚飯,看到手機屏幕閃動着,卻是她的號碼,沒有去理會,繼續跟客人說着話,想轉移注意力。
他不想再對那個女人產生什麼幻想,害怕再一次陷進去,他希望能從她的世界中走出來。
盛之夏連續撥打了兩次,他都沒接,她不敢再打,蜷縮在沙發上,雙手抱着膝蓋,把頭窩在臂彎裡,眼淚流了出來。
既然都不願意理她了,又何必交代劉嫂要多做些她喜歡吃的菜?
想來也是,他跟她結婚,不是因爲愛,不過是因爲他奶奶,這一點,結婚的第一天他就說的很清楚了,是她太幼稚,太會幻想,纔會想着從他身上去索取愛。
他說過,不要指望他會愛上她,他這一輩子都不可能會愛上她。
晚上,龍馳沒有回去,他去了美麗華的總統套房,準備在那住一段時間,至於住到什麼時候,或者要怎麼處理跟那個女人的關係,他還沒想好,也懶得去想。
第二天早上,劉嫂還是按照一貫的標準爲她準備好早餐,又把老太太送過來的中藥放微波爐熱好。
盛之夏心情沉重,臉色也不太好,隨便吃了點,端起那杯中藥放到嘴邊,是什麼味道,她已經聞不出來了,整個人都麻木了,呆呆坐着。
“夏夏,龍先生說,如果這藥你喝不下,或者不想喝,就別喝了。”劉嫂坐在一旁看着她,有些心疼,憑她的直覺,龍先生和盛小姐一定是發生什麼事了,兩人的關係一定是出了問題,而且,還不是一般的問題!
她們到底怎麼了?
盛之夏眼眶一紅,委屈的想哭,一口氣全喝了,連渣都沒剩。
怎麼就不喝了?她都已經喝一個月了,現在告訴她不用喝了?爲什麼不喝?
可是,他如果不會來這了,那這藥喝了還有什麼用?
“劉嫂,以後每天還跟原來一樣,該做什麼就做什麼,把藥熱好,我會喝的。”
“哎,我知道了,唉,現在的年輕人,真是越來越看不懂了。”劉嫂搖頭嘆息着,她確實看不懂,估計像龍馳和盛之夏這樣的夫妻,全天下也就她們這一對吧?
“我上班去了。”盛之夏一般不怎麼在外人面前流露出自己的情感,她從小就在舅舅、舅媽家長大,雖然她們把她當成親生女兒一樣疼愛,但畢竟是寄人籬下,有什麼委屈、傷痛,她都會自己忍着,自己處理,怕給別人帶來煩惱。
天空開始下雨,越下越大,走到半路時,已經不太能看的清前面的路。
盛之夏小心翼翼的開着車,打開了車載音樂,還是那熟悉的旋律。
“……我要穩穩的幸福,能抵擋末日的殘酷,在不安的歲月能有個歸宿,我要穩穩的幸福,能用雙手去碰觸,每次伸手入懷中,有你的溫度我要穩穩的幸福,能抵擋失落的痛楚,一個人的路途,也不會孤獨……”
這是她前段時間去挑選的光盤,不知不覺中,就挑選了一些跟龍馳車上差不多的歌曲。
她已經結婚了,有一個家了,現在只想能好好的守護住自己的家,想要一份穩穩的幸福,這一輩子能有他陪伴,就已足夠。
因爲下大雨,劇組原本安排的戲沒法拍攝,讓演員們在酒店休息。
很多人在餐廳吃完早飯後都沒上去,三五成羣的坐着,或站着,討論着劇情,或者八卦着。
盛之夏把車開到地下車庫,然後去了樓上的房間,稍微整理了下身上的衣服,便去了餐廳。
姚晶晶看似心情很好,站在走廊跟幾個男星一起抽菸,說笑着,劇組會抽菸的女星不多,能抽的像她這麼有派頭的就更少,那優雅的姿勢再配上她站立的s形姿態,看起來很性感、很撩人。
惹得不遠處的趙夢心癢癢的,就想罵她。
羅雪蓮很淑女的靠在椅子上,眼神注視着前方,對周圍的一切看似無視,其實每個人的舉動都在她眼底,更在她心裡。
盛之夏跟大家打了下招呼,找一處比較安靜的地方坐着,李歐跟一些無關緊要的配角閒聊着,見她來了,便走到她身旁坐好,等着導演的安排。
姚晶晶抽完煙,想過去跟她閒聊幾句,瞭解下她跟龍馳的情況,在小雨的陪伴下走向盛之夏。
趙夢像是故意跟她們過不去,伸出一腳絆在小雨小腿上,差點將她絆倒。
小雨尖叫了聲,怒視着趙夢,“你故意的吧?”
趙夢冷眼看着她,就是故意的!你能怎麼樣?
羅雪蓮無視,一臉傲然的看着她們兩個。
小雨很快就平靜下來,發出幾聲訕笑,“是不是妒忌我們晶晶了?要用這種下三濫的方法來報復我?真是可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