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馳愣了會,轉過頭一臉愧疚的看着姚晶晶,眼神中充滿了歉意。
姚晶晶靠在**上,眼中柔情似水,手臂上有點點淤青,像是被人強行抓住留下的,看起來楚楚可憐。
男子長嘆一聲,撿起地上的衣服,俯下身子在她頭髮上撫摸了幾下,隨即走進了浴室。
浴室中傳來一陣水流聲,男子站在噴頭下,任由熱水噴流而下,模糊了雙眼,也迷糊了他的頭腦。
爲什麼會變成這樣?
他已經問過自己很多遍,爲什麼昨晚要去喝酒?爲什麼偏偏姚晶晶跟了進來?
還有那李牧,他都幹什麼去了?怎麼就沒能制止這事的發生?
姚晶晶是怎麼爬到他**上的?是被他拉上去的,還是她自己主動獻身?
不管是哪一種,他都沒法接受!
姚晶晶爲他煞費苦心,他感激她,他也可以爲她做一切他所能做到的事,可這不是愛,就算是盛之夏眼中沒有他,他也沒想過要跟姚晶晶共度一生。
可現在,一切都改變了!
姚晶晶不只是幫了他那麼多,還把自己完完整整的給了他,讓他情何以堪,讓他要如何來償還?
龍馳使勁搓着自己的臉,很是懊惱,頭一回,他後悔了,後悔不該去喝酒,後悔昨晚不該接姚晶晶的電話,後悔自己竟然迷迷糊糊的就做了不該做的事。
他開始並不確定是不是有做過什麼,直到看到**單上那幾縷血跡和姚晶晶楚楚可憐的眼神,他沒法再狡辯,沒法不去承認。
水流在身上衝洗着,最終他發現,不管怎麼沖洗,都沒法衝乾淨他的身子,更沒法沖洗掉這已經發生過的事實。
姚晶晶得意的靠在**上,趁着龍池洗澡的空隙,給姚夫人彙報了這兒發生過的一切,以及即將發生的事。
龍馳從浴室出來,身上裹了件浴袍,走到更衣室換好衣服,這纔回到房間,坐在**上撫摸了下姚晶晶的頭髮,“對不起,我也不知道怎麼就這樣了。”
姚晶晶笑了笑,張開雙手攬住他的頭,“沒事,其實,你不需要說對不起,真的,你應該知道,我、我一直都、很愛你,十年了!”
龍馳心頭一顫,十年了!又是十年!他也愛了盛之夏十年了,就算她再怎麼踐踏他,他都沒法放下。
姚晶晶直起身子,在他臉頰上親了一下。
龍馳渾身不自在,慌忙把她推開,“去洗個澡吧,我、我得回公司去了,昨晚的事,真的對不起。”
“我說過,你不用說對不起,能跟你在一起,哪怕只是**,或者是一秒鐘,對我來說,都足夠回味很長時間了。”姚晶晶一臉憂傷,從龍馳的舉動她已經感覺到了,這個男人還是不願意接受她,不過是出於愧疚和感恩,纔沒有把她也趕出去。
“好了,我得回公司了,你洗完澡自己叫個專車吧?”龍馳不願意再停留,只想離開這,他感覺自己已經沒法再面對姚晶晶。
“你去吧,不用管我,我會照顧好自己的。”姚晶晶笑了笑,像是不想增加他的負擔。
龍馳嗯了聲,走向門口。
“龍馳——”姚晶晶聲情並茂的喊了句。
男子心裡猛的一抽,停住了腳步,轉過頭看着她。
“我、我愛你!”姚晶晶的聲音很輕,像是自言自語,隨即自嘲的笑了笑,“沒事了,你走吧。”
龍馳愣了愣,沒回應,拿起包走出了房間。
來到公司,李牧已經到了,跟往常一樣,爲他準備好了早餐,見他神情有些異樣,關切的問了句,“龍少,你、怎麼了?”
龍馳瞪着李牧,很不高興,“你昨晚是怎麼搞的?”
“怎麼了?”李牧不解,昨晚他不是做的很好嗎?難道說,他不該把姚晶晶帶走?應該留下來給陪他?這龍少的心思,真是越來越難猜了。
“怎麼了?你、你、你……”龍馳一連說了三個‘你’字也不知道該怎麼說出口,“你氣死我了!”
“啊?”李牧一頭霧水,很不解,“什麼意思?龍少、你、你這說的我摸不着頭腦啊。”
“你、你做事怎麼就那麼糊塗呢?”竟然任由姚晶晶進了他的房間,還上了他的**。
“我怎麼啦?”李牧摸着腦袋,他以爲龍少肯定是不會願意糊里糊塗跟姚晶晶扯上關係的,所以,才堅持要把她帶出去,除了這事,他想不起來還有別的什麼值得龍少發脾氣,“龍少,該不會是,昨晚、你、希望姚晶晶留下來?”
“你說什麼?”龍馳抓起桌子上一支簽字丟了過去,砸在李牧身上,“我還問你呢,姚晶晶她、她怎麼會在我房間的?”
“她在你房間?”李牧更加不解了,他的意思是,姚晶晶不能去他的房間,“她看你喝醉了,非要過來扶你,我不便拒絕,就跟她一起把你送回了房間,這事你當時是知道的呀?我保證,我是跟她一起離開的!”
“一起離開的?”龍馳愣住了,那姚晶晶又是怎麼回到他房間去的?
“怎麼了?龍少?發生什麼事了?”李牧直盯着他,一臉疑惑。
龍馳懊惱的一手撐着頭,一手不停的轉動着手中的簽字,心中出現幾個假設,姚晶晶跟李牧出門後,又讓服務員來開的門?當然這是不可能的,美麗華的服務員是沒這權限敢去開他的門,那麼就是,姚晶晶沒把門關上?這有可能,還有一種可能,就是,姚晶晶走的時候,順手拿走了房卡。
她爲什麼要這麼做?乘人之危?想陷他於不義?還是想以此來促成跟他在一起?或者有別的什麼目的?
姚晶晶好不容易在他面前建立起來的好感,瞬間消失。
真沒想到,她是一個這麼有心機的女人!
“龍少,到底發生什麼事了?”李牧瞪大眼睛,等着要一個答案,他也很想知道,昨晚上到底發生了什麼。
龍馳站起身,將手中轉動着的簽字狠狠的甩在辦公桌上,雙手插在褲兜裡,走到落地窗前,仰頭長嘆一聲,眺望着遠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