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時分,龍馳過來了,晚上和導演還有劇組的工作人員一起吃飯。
他會來這,倒不是爲了姚晶晶,導演給他打了電話,《絕色商嬌》這部戲已接近尾聲,讓他過去一起慶祝的。
晚上吃飯的時候,導演和製片人以及劇組一些重要人物,還有樑小洛、羅雪蓮、男一號陪着龍馳坐在一桌。
姚晶晶本想擠過去的,龍馳沒開口,她只好坐回到旁邊的那桌,跟其他一些工作人員和幾個小角色坐在一起。
盛之夏想避開她們兩個,帶着李歐坐到了靠角落的那一桌。
過了今晚,她就可以離開劇組了,也就是說,從此跟龍馳不再有什麼交集,她也不再屬於他下屬的職員,她將回到夏日工作室,做回原來的自己。
想起來,這幾個月就跟做了一場夢般,在夢裡,龍馳帶着她走進了婚姻的殿堂,讓她迷迷糊糊的幸福了好幾個月,後來,姚晶晶出現了,將她的這個夢幻帶入了另外一個境界,一個痛苦的深淵。
現在,夢醒了,她也該回到現實,跟之前不一樣的就是,之前她還能默默的在不遠處守着龍馳,還能對他存有一絲幻想,而現在,她連這些都沒資格做了。
轉眼間,龍馳成了姚晶晶的戰利品,她不得不放下幻想。
她能感覺到,這一切都是姚晶晶母女的精心設計,卻又發生的那麼自然,一步步將龍馳設計到姚晶晶身邊,又一步步將她排擠在外。
現在,姚晶晶腹中的‘胎兒’成了她退出最強有力的籌碼,她不得不遠離,還得默默承受痛苦,不能說出來。
一條‘人命’,多麼沉重的代價!足以讓她把所有的幻想都放下。
餐桌上,大家說說笑笑,龍馳保持着一貫的清冷,有不少人端着酒杯跟他敬酒,他都一一回應,禮貌性的喝幾口。
一不小心就瞥見了坐在角落的盛之夏,燈光下,她默默的坐着,小口小口的喝湯,這一幕像極了十年前在圖書館第一次看到她的情景,純淨而美好,乾淨到纖塵不染。
男子的心一下就沉了下來,對那個女人,他有太多的放不下,也有太多的怨恨,也許分開對大家都好吧?
從此,他沒了資格再去追求自己所愛,接下來,他要去履行對姚晶晶的承諾,償還姚晶晶曾經爲他的‘付出’,用他的一生去陪伴一個他並不愛的女人。
想到這些,龍馳冷峻的神情露出一股難以掩飾的憂傷。
姚晶晶不甘落後,這麼好的場面,當然免不了要表現一番,端上酒杯,扭到導演身旁,笑道,“孫導,謝謝你平日裡對我的關照,這杯酒,我敬您。”
孫導站起身,跟她碰了下,很自然的看了眼龍馳,龍馳神情淡漠,看不出什麼反應。
其他人過來都是先敬龍馳,再從導演到製片人挨個敬過去,她跟別人不一樣,太把龍馳當一家人。
敬過導演後,到了製片人,隨後跟其他幾位工作人員挨個敬過,這纔到龍馳這,“怎麼樣,龍哥,我也敬你一個吧?”
龍哥?不只是這一桌的客人聽的驚訝,其他桌的一些客人也把目光轉移過來。
龍馳更是一身雞皮疙瘩,看在很多很多事情的份上,他沒有惱怒,只是淡淡的點了點頭,站起身跟她輕輕碰了下。
姚晶晶倒也習慣了他的冷漠,自我解嘲着,“爽快,哈,我再到別的桌去轉轉,龍哥,你們大家慢慢吃。”
龍馳轉過身又看了眼盛之夏,她依然默默的坐着,剛剛的事好像對她沒有任何影響,他在想,她都不在乎嗎?
她不是不在乎,只是沒有表露出來,心中早就難受至極。
姚晶晶挨桌轉着,因爲有了龍馳的關係,大家對她的態度有些彆扭,看不慣,卻又得罪不得,心中更多的是羨慕嫉妒恨,大家都還沒反應過來,她已經跟龍馳走到了一起。
轉到盛之夏這一桌時,姚晶晶眼神有些複雜,十幾年的好朋友,如今弄成這樣,她多少有些負疚,卻也不能表現出來,是盛之夏害她‘流產’的,她至少得表現的有些怨氣。
“夏夏,要不,我敬你?”姚晶晶一臉冷傲,好像很不情願。
盛之夏心情也很複雜,她想過很過關於姚晶晶好的地方,可一想到,姚晶晶利用她對龍馳的一片真心去接近龍馳,她就多少有些痛恨。
李歐明白她心中的苦,端起酒杯擋了過去,“晶晶姐,還是我來替夏夏姐喝吧?”
又是李歐!上午就是因爲李歐,還得她丟了這麼大人,現在她又來逞強?
姚晶晶冷笑道,“李歐,我敬的是夏夏,不是你!”
“那有什麼關係?你跟我喝就可以了,要不要比比誰更能喝?你們說,怎麼樣?”李歐喊了句。
立刻引起那些羨慕嫉妒恨的姑娘們一陣歡呼,“好啊,姚晶晶,比就比,怕什麼啊?李歐一個小姑娘,分分鐘把她喝趴下了!”
姚晶晶想不喝都不能了,轉眼看着龍馳,龍馳的心思更多的在盛之夏身上,他也不想在大庭廣衆之下過多的去關照姚晶晶,就當這是女孩們的一個遊戲,依然一臉淡漠,沒有理會。
姚晶晶見他沒什麼反應,賭氣應了句,“好啊,比就比,倒酒!”
趙夢也坐在這桌,自告奮勇爲她們倒酒,她平時並不喜歡李歐,也跟李歐鬧過彆扭,但此刻,兩人同仇敵愾,一致對外,“李歐,喝什麼酒呢?紅酒還是啤酒?”
李歐酒量不大,這次爲了逞能也只能賭氣一博了,“啤酒吧?”
“啤酒好!換兩個杯子來。”趙夢找了兩隻玻璃杯,往杯裡倒上滿滿的啤酒,“大家都看着,看誰先喝趴下。”
姚晶晶不屑的看着李歐,“要是贏了怎麼說?”
這個,李歐還真沒想過,一時語塞,“那你說吧,贏了怎麼樣?”
姚晶晶笑了笑,走向盛之夏,在她耳邊輕語着,“如果我贏了,請你馬上從香山別墅搬出去!”
盛之夏一怔,她們打賭,怎麼拿她來做堵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