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馳看了眼奶奶,他可沒這習慣去伺候別人,尤其是那個一出現就能引發他怒火的女人。
盛家人的目光落到龍馳身上,想看看他是怎麼照顧自家女兒的,想到之前說要跟盛之夏結婚時,龍馳那囂張氣焰,盛家人一直有點如鯁在喉。
龍馳不爲所動,他不是一個能跟隨着別人的意見或者建議搖擺的人,他想做什麼就做什麼,從不因任何人動搖。
盛之夏笑了笑,“奶奶,我能照顧自己,他呀,做大事的,沒那麼細心。”
“還是夏夏善解人意啊。”龍裕天順着給兒子找了個臺階。
老太太雖不高興,也沒再說什麼,年輕人的事,只有她們自己最清楚。
吃完飯後,兩家人繼續在客廳聊着,都以親家互稱,聊的很開心。
盛家是靠着龍氏起來的,所以,盛天明對她們很恭敬。
走的時候,楊雪晴跟往常一樣,用一些餐盒裝了很多菜給盛之夏她們帶回去吃。
老太太再三叮囑要照顧好自己的身子,多補充營養。
龍夫人站在一旁,拉着盛之夏的手很慈愛的交代着,要照顧好自己,目光卻轉向了龍馳。
龍馳跟奶奶和龍裕天告別後,上了自己的車,對龍夫人投來的眼神絲毫不予理睬,甚至還帶着點厭煩。
盛之夏能理解龍馳對他母親的怨恨,但母子之間,沒有什麼解不開的仇恨,她希望,他能跟龍夫人和好,畢竟,那是生他養他的親生母親,在這個世界上,是他最親的人了。
龍夫人嘆了口氣,跟老太太一起上了車。
“你也別難過了,馳馳不容易啊,那麼小就獨自撐起龍家,這些年,真是難爲他了。”
“媽,我知道,都是我的錯,以後,我會盡力彌補的。”龍夫人眼神黯淡,充滿了愧疚,如果當年龍馳也跟她一樣自甘**,那麼,龍家的今天真是不敢設想。
“好了,現在是高興的時候,孩子都結婚了,我呀,就盼着趕緊的給我生個重孫子出來,那我的人生就真的圓滿了。”
“我看夏夏這孩子不錯,她們兩個真是天生一對,”
“說的也是,改天你陪我去一趟張教授那,張教授是專門研究中醫的,看看給夏夏那孩子開點什麼補藥。”
龍裕天回頭笑了笑,“媽,你真是太心急了,她們才結婚不過兩個月呢,不着急,給孩子們一點空間,順其自然吧?”
龍夫人朝着他使了個眼色,這話他不知道說過多少次了,每次都能引起老太太強烈的不滿。
“順其自然?你真是放的開啊,現在的年輕人,你不給她們抓點緊,她們自己能想那事嗎?我告訴你,我聽說,很多年輕人結婚後,都那什麼‘丁克’,哎呀,簡直就是嚇死人,我們龍家幾代單傳,不抱上重孫子,我對不起祖宗!你也一樣!”老太太對這事特別的敏感,嘰裡呱啦就是一大堆。
龍裕天只好禁聲,不敢再多說。
老太太繼續絮叨着張教授對中醫的考究,只要喝了張教授的藥,她的重孫子就會到來。
“明天你就陪我去一趟吧,我已經讓阿生過了,”阿生是徐伯的名字。
龍夫人嗯了聲,“媽,要不,叫上馳馳和夏夏一起去吧?”
“她們兩個?”老太太考慮了會,“也好,對,你倒是提醒我了,趕緊給她們兩個去個電話,唉,還是我自己來的好。”
說完,先撥通了龍馳的號碼。
龍馳開着車,這纔剛分開不久,老太太的電話又來了,想裝住沒聽見,電話卻一直在響,他了解老太太,不達目的不罷休,永遠都是這樣。
“喂——奶奶,怎麼了?這纔剛分開,又想我了?”
“別貧了,馳馳,明天陪我去一個地方,叫上夏夏一起,聽到沒有?”
“奶奶,明天我要上班呢,你也知道,我這時間就是金錢,我走不開啊。”他用腳趾頭也能想到老太太的意圖。
“好吧,不會耽誤你太久,等你下午收盤再去吧,不許再跟奶奶講條件!”老太太的語氣變的犀利起來。
龍馳只好投降,答應下午收盤後陪奶奶一起去。
龍夫人顯得有點高興,也許這樣近距離的接觸,能夠緩解下母子間緊張的關係。
龍馳先回到別墅,把車停好,見那輛法拉利依然還沒開回來,站在門口翹首盼望着,點燃了一根菸。
老太太的話一句句迴響在耳邊,她們回來的目的很簡單,就是讓他生個孩子,說實話,他不覺得他已經找到了可以爲他生兒育女的女人,至於盛之夏,那不過是他年少時的一個夢幻,後來又徹底的成了他的噩夢。
所以,他還沒想好要讓她來爲他生孩子。
況且,那個女人,她自己真的願意嗎?龍馳心裡沒什麼底,不過,卻有點好奇,那個壓根就看不起他的女人,現在到底是怎麼想的?
他想問問她,是不是真的心甘情願要爲他生孩子,她爲了億盛不得已跟他在一起,那麼,爲他生孩子呢?也是不得已嗎?
這麼多年過去了,那個女人,對他的看法是否改變了些?
遠處傳來一陣熟悉的車子行駛的聲音,伴隨着遠光燈,原來越近。
男子突然有點緊張,把菸蒂放到一旁的垃圾桶掐滅了,在院子的一張長椅上坐着,想等她回來就把自己心裡的疑問跟她講一下。
盛之夏的車速很慢,院子中開了盞燈,把車停好後,將楊雪晴給的菜拿了出來,提在手中,鎖上車門,準備進屋。
卻發現長椅上坐了一個人,正盯着她看。
“你?怎麼還不進屋?”
男子站起身,雙手插在褲兜裡,正值盛夏,天氣很熱,他這明顯是有點緊張。
“你回來了?”眼神卻是冰冷的,跟往常一樣,連語氣都是冷的。
“嗯。”盛之夏有點疲倦,想回屋去,洗個熱水澡,然後,好好的睡一覺,今天兩家人第一次聚在一起,她心裡還是挺開心的,至少,龍家長輩已經認可了她。
男子在地上走了幾步,想着要怎麼來開口跟她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