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遠風始料不及她的動作,毫不憐香惜玉的甩開她,女子跌倒在地,卻仍然往他身邊湊,嘴裡還嘟嚷着“遠風哥哥,我喜歡你,比穆暖還要喜歡你……”
忽的,男人走去吧檯拿起最大的那瓶酒,二話不說澆灌到女人頭上,在場的人皆是一愣,剛纔的猜測簡直狠狠打臉。
幸虧沒有公然開顧少的玩笑,要不然他們也會吃不了兜着走,這下子,拖這個女人的福,他們都知道了顧少的妻子果然是他的底線。
酒水順着髮絲緩緩流下,倏然而至的冷意讓宋思思一下子清醒過來,她看看周圍的人羣,再看看眼前暴戾的顧遠風,倏地,她聞到一股濃濃的酒味從她身上傳出,嗆鼻難忍。
看到他手中的空酒瓶子,她知道,是他潑的酒,縱使對他已不再肖想,但看到他如此不在意自己,胸口還是悶得發慌。
“遠風……顧少,對不起。”
顧遠風放下酒瓶,從西服上扯出一塊方巾,擦乾被酒沾到的雙手,擦手的動作也極盡優雅和高貴。
擦完後,他隨手把方巾扔進不遠處的垃圾簍,準確無誤。
“我還以爲宋小姐忘了前幾天的教訓,正準備提醒提醒呢。”
若不是上次沒有找到能夠讓她在牢裡待幾年的確切證據,他纔不會和宋懷州講條件放她一馬,這種心狠手辣的女人,留在外頭也是禍害。
“沒忘沒忘,我剛纔喝醉了。”
宋思思慌忙擺手,她哥哥千叮嚀萬囑咐叫她不要去惹顧遠風和穆暖,她也學乖了,不再去惹是生非。
“哼!”
顧遠風睥睨她一眼,再把視線掃向包廂裡的其他人,目光如炬,冷哼一聲後,跨步走出包廂,這裡的空氣太過渾濁,他需要出去呼吸呼吸新鮮空氣。
女人見他走出去,也顧不上身上的狼狽,快步追了上去。
等到她追上顧遠風時,他已經走到了大廳,外頭熾熱的光照映得她全身火辣辣的發燙,忍着不適,她跑到他面前。
“顧少,以前是我太天真太傻,不懂得用正確的方式愛你,希望你能原諒我過去的所作所爲。”
“抱歉,無法原諒。”男人冷漠的說,步伐依然在前進。
宋思思也隨着他的步伐快速的後退着,聽到男人待她如此無情,蹬起鼻子,大小姐脾氣“蹭蹭”的往上飆。
“遠風哥哥,我以前那麼愛你,難道你就不能對我好一點麼?”
“宋小姐請自重,你的愛我承受不起。”還是冰冷的語氣,讓人寒心。
“顧遠風……”
“老公!”
兩道女聲同時響起,顧遠風聽到熟悉的聲音,立刻擡眼尋找發出那道聲音的人,果然,五米開外,正站在他的小女人,正對着他招手……
忽然,他看到後面一個女人拿着一罐液體奔向她,顧遠風推開攔在他面前的女人,以他生平最快的速度跑過去。
“老婆,小心!”
危險就發生在兩秒之間,顧遠風把穆暖護在懷裡的時候,那女人手中的液體也傾數拋出,他只是下意識的擡腿踢向那女人的手,使得液體灑在了地上,沒有倒在他們身上。
驚險的一幕,讓人猝不及防,看着那些液體在地上滋滋作響,是硫酸。
兩人站穩後,穆暖趕緊的檢查丈夫周身,手緊張得發抖,“硫酸有沒有濺到你,快脫了衣服看看。”
說着便要把他的外套給脫了,男人握着女人顫慄冰涼的雙手,輕輕地搓着,“我沒事,你不用擔心。”
穆暖撲到他懷裡,強忍着眼淚。
保安很快便趕到制服了那個女人,定睛一看,竟是穆母。
驚嚇過後,穆暖看到想害她的人是穆母,大失所望,雙手緊緊拽着旁邊人的衣服,眼眸裡蓄滿了淚水,還有恨意。
而已經被制服的穆母卻仍沒有認識到自己一時的衝動會帶來怎樣的後果,她奮力掙扎極盡瘋狂,試圖掙脫保安的束縛,但雙手始終被鉗制住,根本動彈不了。
“穆暖,你這個賤人,害得我們家支離破碎,我女兒人不像人鬼不像鬼都是你造成的,我詛咒你,你不會有好下場的……”
在她一叫穆暖的名字時,顧遠風下意識把小女人的耳朵捂上,縱是他聽到這些罵人的話也甚覺得無情,緊緊把妻子護在懷裡,轉而把視線投向那個鬧事的人,鷹隼般的瞳孔倏然而冷,
忽然冷卻下來的氣氛,讓周圍的屏住了呼吸。
他示意兩個保安趕緊把她押下去,然後半擁半抱的護着妻子往門外走,穆暖依舊還沒有從方纔突如其來的偷襲和穆母的到來當中緩過神來,只混混沌沌跟着男人的步伐。
穆母見兩人沒有過多的理會她,越發的抓狂,餘光之處瞄到了不遠處傾倒在地的硫酸罐子,眸光一亮。
倏地費勁全身力氣挪動身體,使得右腳剛好能夠到那罐子,毫不遲疑往那兩人離開的方向一踢,而她身邊的保安更是眼疾手快,立馬按住她的腿,硫酸罐子終是落到了另一個方向,穆母萬念俱灰,癱瘓在地,最後一個爲她女兒報仇的機會也沒有了,她已經暗自觀察穆暖好幾天的行蹤了,但見她出入都帶着司機或者助理,根本無從下手,好不容易今天遇到了她獨自出門的機會,還是讓她白白錯過。
雙目空洞無物,她也隨便讓保安拖拉她離開。
而這時,突然而來的尖叫聲又將在場的所有人吸引住,正要走出門口的穆暖聽到聲音,拉着男人也停下了腳步,兩人同時轉過身,卻看到宋思思正坐在地上,雙手捂住了臉,沒有看到表情,她卻一直的在尖叫,仔細一看,她的旁邊是那個硫酸罐子。
人羣忽然有人喊,“她沾到硫酸了,快打120。”
隨後旁邊的工作人員有的打電話,有的上前去扶她起來,有的疏散着圍觀人羣……忙得不亦樂乎這該是他們開業以來最混亂的一天了。
等救護車趕來,宋思思已經暈了過去,雖然工作人員已經及時用冷水補救,但她的臉,恐怕是已經毀容。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