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便逛逛。”楚笙歌答道。
“上次一起吃飯時,你的風衣落在餐廳裡我幫你收起來了。一直沒有機會還給你,如果你沒什麼事情的話,就跟我回去拿一下吧,我的公寓就在對面。”顧行之指了一下對面的小區。
顧行之對於楚笙歌來說,基本上就是陌生人。楚笙歌覺得到他的公寓去,不太合適。正是因爲不熟,她也不能要求人家把衣服給送過來。更不能告訴顧行之,衣服她不要了,你直接丟掉吧……這樣實在太無理了。
楚笙歌權衡再三,還是決定跟顧行之去拿風衣,因爲她現在正需要一件外套。顧行之的公寓離這裡確實不遠,他就是到這邊來買東西的。兩個人過了馬路,又走了大約10分鐘就到了。楚笙歌本來不想上去的,可是她的外套是潮溼的,一路走來已經凍得不行,所以跟着顧行之上了樓。
“不用換鞋,我這裡平時沒什麼客人,所以也沒準備拖鞋什麼的。”顧行之打開門,請楚笙歌進去:“笙歌小姐,隨便坐吧。”
楚笙歌選了離門最近的一張沙發坐下來,顧行之沏了茶端過來:“喝點兒熱茶暖一下,今天挺冷的。”
“謝謝。”楚笙歌看顧行之又端了水果出來,連忙說:“您不用忙了,我等一下還要回公司。”
“哦。”顧行之去拿楚笙歌的風衣。
楚笙歌確實覺得冷,捧起茶杯暖着手。顧行之的公寓面積不算很大,不過收拾得倒是很整潔。這時,楚笙歌聽到有人用鑰匙開門,轉過頭就看到一箇中年女人套了鞋套走進來。中年女人看到楚笙歌明顯有些意外,只是很拘謹地衝她點點頭,算是打招呼。
顧行之拎着一隻手提袋從衣帽間出來:“你的風衣。”
“少爺,夫人讓我給您送人蔘雞湯過來。”那個中年女人看到顧行之,馬上恭恭敬敬地說:“夫人還親手包了好多的餃子,我都凍在冰箱裡了,您餓了記得煮着吃。”
“我知道了。”顧行之點點頭。
“我還有事,先告辭了。”楚笙歌接過手提袋:“打攪了。”
“你太客氣了,我送你。”顧行之拿起衣架上的外套。
“不用,真的不必麻煩了!”楚笙歌連忙拒絕
“舉手之勞而已,反正我也沒什麼事情。”顧行之拿着車鑰匙,跟着楚笙歌下了樓。
顧行之把楚笙歌送回公司,楚笙歌很客氣地跟他道了謝,然後才走進公司。走進電梯,這個時間不是上下班的時間,所以電梯裡並沒有人。楚笙歌對着光亮得宛如鏡面一樣的電梯牆苦笑一下,經過一番折騰,她的外套居然快要乾了。
楚笙歌回到辦公室,將外套脫下來掛在衣架上,調高了空調的溫度,然後給自己衝了一杯熱巧克力。楚笙歌估計自己要感冒,想着下班後得去藥店買點兒感冒藥吃才行。
“楚副總,15分鐘後投標分析會。”秘書進來提醒道。
“好的。”楚笙歌點點頭,從抽屜裡拿了一個記事本。
辦公室的門被推開了,楚笙歌都沒有去看就知道是誰不敲門就能闖進她的辦公室來。她又找了一支筆,夾在筆記本上。
路塵寰把楚笙歌從椅子上抱起來,他自己坐到大班椅上,然後將楚笙歌放在他的腿上。楚笙歌現在已經有些習慣他這樣做了,所以也沒有太扭捏。路塵寰捏起楚笙歌的下巴,深邃的眼眸帶着些犀利:“剛纔去哪兒了?”
“去了華藝……”楚笙歌被莫名其妙地整了一頓,整她的人還是裴馨雅,這讓楚笙歌心裡無比憋悶,或許真像童芊芊說的那樣——不要當聖母,容易內傷。
“然後呢?”他剛纔過來的時候,看到楚笙歌是坐顧行之的車回來的,他有點兒想不通楚笙歌爲什麼會坐那個人的車子。
楚笙歌愣了一下,她在想是不是應該告訴路塵寰她去了顧行之的公寓,可是這個話真是好說不好聽——我去顧行之的公寓拿了落下的風衣……別說是路塵寰,就算是童芊芊,聽完之後估計也得想入非非。
“你是坐誰的車回來的,嗯?”路塵寰的目光又凌厲了幾分。
楚笙歌忽然明白了,剛纔路塵寰一定看到是顧行之送她回來的,所以才一點點地追問着她的行蹤。楚笙歌心裡本來就憋着氣,再被路塵寰這樣質問,心裡的小火苗開始蹭蹭往上竄。
楚笙歌從路塵寰的腿上下來,拿起桌上的記事本:“我剛纔是坐顧行之的車子回來的,回來之前還去過他的公寓。”楚笙歌嘴角挑出一抹淺笑:“因爲……我落下的風衣被他帶回家了,我要去拿一下……”
她去了顧行之的公寓,還有什麼風衣……任路塵寰有多睿智沉着,聽到這樣的話也冷靜不下來:“你的衣服爲什麼會在他那裡?”
“你說呢?”那天是路塵寰直接把她給擄走了,所以連風衣都沒來得及拿,現在他問她爲什麼……楚笙歌走到門邊,打開了門。
“你去哪兒?”事情還沒說清楚,她就想走?楚笙歌一句‘你說呢?’在路塵寰聽來完全是另外一種意思了,他怎麼可能讓她走!
“開會!”楚笙歌走出辦公室,辦公室的門被砰地一聲關上了。
路塵寰捉起辦公桌上的筆筒,咚地一聲砸在了門上。楚笙歌的秘書進來送文件,拉開門看到門口一地的碎瓷片嚇了一跳,站在門口不知道該不該進去。
“收拾一下!”路塵寰踩着那些碎瓷片走出了辦公室。
“是,路總。”秘書將文件放到楚笙歌的辦公桌上,然後拿了清潔工具過來打掃。這個東西碎的有些奇怪哦,按理說要是不小心帶到地上了,不可能在離桌子這麼遠的地方吧?難道是被人丟過來的?
楚笙歌下班後去幼兒園接了小哲,回家時,楚笙歌在小區旁邊的藥店裡買了兩盒感冒藥。
回到家後楚笙歌覺得自己肯定是感冒了,身體已經開始不舒服起來。她先吃了一種感冒藥。然後開始準備晚餐——最簡單的番茄雞蛋,還有昨天煲的排骨湯熱了一下,“小哲,過來吃飯了。”
“哦。”小傢伙洗了手,坐下來吃飯。
“媽媽,番茄蛋好鹹……”小哲皺着眉。
“嗯?”楚笙歌是覺得不夠鹹所以又加了一次鹽。她嚐了一下,沒覺得鹹,估計是感冒把味覺給搞壞了:“媽媽感冒了,所以嘗不出味道,寶寶喝湯好不好?”
“嗯。”小哲用排骨湯泡飯吃:“其實也沒有很鹹……”
楚笙歌覺得難受,也沒什麼胃口,只吃了幾口飯。
“媽媽,我們今天早點兒睡覺吧。”小哲記得以前她跟媽媽也是兩個人住,每次媽媽生病,他們都會早點兒睡覺的,媽媽總是說睡一覺就好了。
楚笙歌忽然覺得有些窩心,兒子還這麼小,就這麼懂事……
簡單地收拾了一下,楚笙歌又吃了另一種感冒藥,就跟兒子早早地休息了。大概11點左右,小哲醒來上廁所。平時他一動,媽媽就會給他打開燈的,可是今天卻沒有。
小哲知道媽媽生病了,也怕吵醒她,自己開了燈,輕手輕腳地去了衛生間。小哲爬上牀的時候,下意識地用手摸了摸楚笙歌的臉,發現媽媽好燙。小傢伙立刻慌了神兒,用手推了推楚笙歌:“媽媽……媽媽……”
楚笙歌也不是完全沒有意識,她能聽到小哲叫她的。怕嚇到兒子,她也想掙扎着起來,可就是動不了。小哲想了一下,從牀頭櫃上找到媽媽的。看到通訊錄裡的第一個號碼就是路塵寰,就撥了過去。
路塵寰今天心情不好,所以沒有陪楚笙歌去接兒子。他怕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氣,又做出什麼偏執的事情來,所以找了李一帆和秦安正出來喝一杯。小哲打電話時,他看到來電顯示是楚笙歌打過來的,他想着接起來該怎麼說,是不是要道個歉先……道歉的話,當着李一帆和秦安正的面,他估計會張不開嘴。路塵寰握着電話站起來,打算出去接,電話卻斷了,顯示有一通未接電話。
路塵寰偏了下頭,估計楚笙歌還會打過來,又坐了下來等着。
“你那個弟媳婦不知道搞什麼鬼,把我們楚副總的外套弄得跟剛從洗衣機裡撈出來的一樣……”秦安正到現在也沒鬧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什麼?”路塵寰挑挑眉。
“阿正,你要是說‘你那個前未婚妻’估計路大少爺就聽明白了……”李一帆故意打趣。
路塵寰拿着出了包間,他估計楚笙歌以爲他故意不接電話,不肯再打了。那丫頭很少給他打電話,一定是有什麼事情。路塵寰回撥了楚笙歌的電話,路塵寰的眉毛皺了一下,居然是正在通話中……
路塵寰一連給楚笙歌打了十幾通電話,一直沒人接。路塵寰以爲楚笙歌是生氣了,後來也沒再打。只是一大早買了早餐,趕到了楚笙歌和兒子住的公寓。路塵寰按了幾遍門鈴,都沒人應門——回別墅去了?
路塵寰皺着眉,這丫頭脾氣見長啊,昨天她丟下那麼一句將他氣得半死的話就跑掉了,該生氣的人應該是他吧?
路塵寰還沒理出什麼頭緒,他的直覺是整件事情跟秦安正說的在華藝發生的事情是有關聯的,路塵寰決定先去查查裴馨雅又搞了什麼鬼再說。華藝的保安把昨天走廊裡的監控送了過來,裴馨雅居然用咖啡澆了楚笙歌一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