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沒什麼。”她慌忙地道,雖然說她的身體都已經被他給看遍過了,但是這會兒衣不遮體的樣子,還是讓她心慌意亂。
他隨即就像是發現了她剛纔低呼的原因,上前了兩步,走到她身邊,把她還沒來得穿進去的袖子,又拉過來了幾分,然後託着她的手臂,讓她輕鬆把手伸進了袖子中。
好像原本艱難的動作,在他的幫助下,都顯得輕鬆了許多。
只不過穆逸寒並沒有再度轉過身子,在幫君容凡把手套進了袖子中後,他開始彎下了腰,幫她把衣服的扣子一個個的扣上。
她的臉紅得已經不行了,卻也懶得再阻止他什麼了,反正他該看的,不該看的,都被看了,這會兒他幫她穿下衣服還快一點,真要她把衣服自己穿完,還不知道要等到什麼時候呢。
與其長時間待在這房間裡尷尬着,倒不如選擇這種短時間的尷尬。
反正衣物一穿戴好,她也就能離開了。
房間裡,靜悄悄的,只有他給她穿衣發出的一些細微聲音,他們兩個人,誰都沒有開口說話。
這會兒,君容凡乾脆眼觀鼻,鼻觀心,什麼都不去想,不去看,以此來快點度過這份尷尬期。
曾經有段時間,她拼命的想要得到他,總想要把他壓到,想要徹底的佔有着他,然後也不是沒有去想象過,在佔有後的第二天,他們兩人會是什麼樣的相處情景。
但是不管是哪一種想象,都是甜蜜的,而不是像現在這樣的尷尬。
他給她扣好了釦子,又把薄的毛衣套在了她的身上,然後再給她穿上了長裙,最後,他屈膝蹲在了她的跟前,幫她把襪子穿上。
這樣的情景,莫名的讓君容凡的鼻子有些發酸,在以前,他也總會這樣幫她穿着襪子或者鞋子,她可以一眼看到他的頭頂,可以從上往下的角度,更加清楚的看到他的睫毛,鼻尖,還有那修長的後頸。
可是現在的心情,卻和以前完全不一樣了。
在襪子一穿好後,君容凡忙不迭道,“好……好了,謝謝……”不過總覺得這樣的場合,說謝謝好像奇怪了點,但是什麼都說,好像更奇怪。
她站了起來,因爲站之前做好了準備,所以這一次站起來,倒是不至於像之前那樣雙腿發軟,一下子就跌倒了。
不過當她邁開步子的時候,卻還是會覺得雙腳有點發軟,而雙腿中間,會有隱隱的痛意。
君容凡走到了小沙發旁,她的手錶被擱在了沙發旁的茶几上,她拿起手錶一看,這會兒已經是晚上11點了,她和寒來到別墅的時候,她記得是下午2點多,甚至3點還不到,一下子,竟然已經都這麼晚了。
君容凡順便拿起了擱在沙發上她的小包,打算要走人,只是還沒走到臥室的門邊,身後就響起了他的聲音,“你要離開嗎?”
她的腳步停頓了一下,“嗯,很晚了,我要回去了。”
“然後呢,不想說點什麼嗎?”他的聲音再度響起,隨之一起響起的,還有他的腳步聲,很輕,但是在此刻,異常緊張的她,恐怕就連一根針掉在地上,只怕她也會聽到。
“我……我想應該也沒什麼好說的吧。”她道,就急急的想要衝出房間,只是一隻手卻把她猛然的一撈,把她壓到了一旁的牆上。
“真的沒有什麼好說的了嗎?”他低頭盯着她,呼吸噴灑在了她的臉上。
她眸光迴避着他的視線,曾幾何時,一貫來恣意灑脫的她,也會如此的不知所措,努力平靜着自己的心緒,君容凡這纔開口道,“只是上過牀而已,其實……也是挺普通的事兒,也沒什麼好說的,就當這件事不曾發生過好了。”
對,就這樣,以後還是橋歸橋路歸路。
可是她的話,卻讓他沉下了臉,之前臉上掛着的那種溫柔和癡戀,此刻也都變成了冰色,“凡凡,不覺得這話很可笑嗎?已經發生過的事情,又怎麼可能當成沒發生過呢?你身體的每一寸肌膚,你的每一絲反應,我都記得清清楚楚。”
“……”君容凡大囧,這樣的話,根本就不像是平常的寒會說出來的,她擡眼瞪着他道,“那麼你也別忘了,我們已經分手了,昨天這樣的事情,本來就不應該發生。”
“不應該麼……”他低低一嘆,當她說到了分手二字後,他的身子又忍不住的僵硬了一下,這兩個字,對他而言,時時刻刻都是一種刺痛,“我和你分手,纔是最不應該的事情,你明明忘不了我,明明還在意着我,爲什麼就不肯重新開始呢?”
她別開臉,“我覺得我們沒有必要再來談這些。”
他擡手,扣着她的下顎,強迫着她看向他,“凡凡,我愛你,至始至終愛的都只有你而已,諸憐夢從來不曾存在於我們的感情之中,我對她的一些些在意,不過是因爲源於那場爆炸而已,除此之外,真的沒有什麼,諸憐夢她以後不會再出現在我們的生活中,我已經讓她離開了穆氏集團,以後,我也不會再同情她分毫,她的事情,和我再無干系。”
她的眸光閃了閃,諸憐夢……這個人,就這樣的闖進了她和他之間,看似只是一個小角色而已,卻不曾想,把他們弄得這般亂。
當初她就算看出諸憐夢對寒有些心思的時候,她又何曾想過,她和寒會因爲諸憐夢而分手呢?
而寒,若是早一些對諸憐夢做出這樣的決定,又或者一開始就不曾讓諸憐夢進入穆氏集團,就不曾對諸憐夢額外的給予幫助,是否也不會如此?
“就算沒有諸憐夢的話,那如果下一次,還有另一個女人,也是在那場爆炸中受的傷,又引起你的同情的話……”君容凡忍不住地道。
“不會,絕對不會再有這樣的事情發生。”他苦笑了一下道,他又哪裡是這麼有同情心的人,不過是當初拒絕諸憐夢的求救,在不知不覺中,已經成爲了他的一個心結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