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啪!啪!
清脆的把掌聲,響起在了寂靜的後巷子中。諸憐夢的臉上,捱了一個巴掌又一個巴掌。她想要閃躲,但是偏偏她的身邊有人壓着她,讓她無從閃躲,只能硬生生的被打着。
穆逸寒冷眼看着,並沒有要喊停的意思,自然,手下也就不敢停下來了。
諸憐夢痛得只覺得臉都發麻了,痛得過了,好像臉都快不屬於自己了。她想要求饒,可是這樣一個巴掌接着一個巴掌,頻率之快,根本連讓人喘息的機會都沒有,自然,她也無法求饒什麼了。
諸憐夢不知道究竟過了多久,有一聲男人的喊聲響了起來,“你們在做什麼?”
因爲捱了很多次的巴掌,諸憐夢的耳朵甚至都開始有些聽不清聲音了,不過她眼角的餘光,卻是看到了是小老闆從飯館的後門走了出來。
穆逸寒看着剛走出來的這個年輕男人,眉頭微蹙了一下,緊接着,就又有一個手下走了過來,迅速的把這個年輕男人給制服了,壓在了牆邊,並且堵住了嘴巴。
“繼續。”穆逸寒的聲音不帶絲毫的情緒,於是,巴掌聲還在繼續着,諸憐夢也還在繼續遭着罪。
此刻,小老闆渾身顫抖着,心中已經是一片恐慌了。他多少也算是混過的,算是個小流氓小混混。眼力勁多少還是有一些的。眼前的這個男人,就讓他打心底裡感覺到恐懼。對方身上所散發的那種森冷的氣息,彷彿隨時都可以置人於死地似的。
不是那種外放的張狂,而是一種內斂的狠。甚至比他以前所跟着的手上有過人命的大哥還讓他覺得恐怖。
這個男人到底是誰?!
爲什麼會出現在這裡?又爲什麼會和諸憐夢有糾葛?!這一刻,小老闆在心底裡後悔死了,自己沒事兒幹嘛要跑飯館後面來看看諸憐夢這傢伙到底有沒有偷懶,又幹嘛要吼上那樣一句,結果害的自己深陷在這樣的情況中。
現在的他,唯一的希望就是男人在揍完了諸憐夢後,可以放過他一碼。他甚至想要趕緊和對方說,他現在可以立刻離開,當成什麼都沒有看到。只是自己的嘴被堵着,什麼話都說不了。
過了良久,穆逸寒才擡了一下手指,原本在揮着巴掌的那名手下,立刻停下了手中的動作。
此刻,諸憐夢的兩側臉頰已經是腫得厲害,嘴角邊也是血肉模糊了,甚至她口中,都充斥着滿滿的血腥味,耳朵都是嗡嗡聲。
過了好一會兒,她才終於能聽清一些聲音了,然後,她聽到了穆逸寒那冷冽的聲音——“別以爲我是在開玩笑,要是你再出現在凡凡和小賜的面前,就不是挨幾下巴掌了。”
直到穆逸寒帶着人離開了巷子,諸憐夢依然還只是怔怔地看着穆逸寒離去的方向。
對他而言,君容凡是不能傷害的,而她,就可以被任意傷害嗎?就因爲君容凡有一個高貴的出生嗎?
她恨,恨這不公平的一切!
諸憐夢不甘的想着,身子卻又被一股力道給踹了一下。
“你這個掃把星!”小老闆這會兒怒氣衝衝的衝上前繼續踹着倒在地上的諸憐夢,“你給我說清楚,剛纔那個男人是誰?你怎麼惹上那樣的人?你自己倒黴就算了,難道還要連累我們家跟着你一起倒黴嗎?我就和我爸媽說了,不能收你這個瘸子,看吧,這就出了問題了,回頭你就給我滾,別再賴在這裡了!”
諸憐夢雙手抱着頭,任由着小老闆踹着自己,恨意瀰漫着雙眼。
————
姬生月無趣地看着眼前的女人,這是一個長得很美麗的女人,帶着一種知性的味道,足夠的優雅,有着不錯的學歷和工作,當然,最重要的是家世也不錯,可以說,這個女人的一系列外在條件,是可以當姬家媳婦的。
這是母親讓他來相親的對象,這些年來,母親倒是安排過不少次的相親,只是以往,他都是拒絕的,而這一次,他原本也是拒絕的,但是正如母親所說的,“你還打算要折騰到什麼時候呢?好,你說你愛的是君家的那個君容凡,但是現在人家孩子都有了,也和穆逸寒成雙入對的出現在別人面前了。明明已經沒機會了,難道你還不讓自己死心嗎?還不肯承認輸了嗎?”
輸了嗎……是啊,他輸了,甚至連公平對決的機會都沒有,就徹徹底底的輸了。
從一開始,他就不曾有機會站在起跑線上,所以輸了,似乎也是理所當然的事情。對姬家的男人來說,贏就是贏,輸就是輸,就算再不甘心,卻也要承認這個事實。
或許,是爲了讓自己承認的更徹底一些,所以他來這裡,見了相親的對象。
但是,卻是覺得無聊透頂了,儘管眼前的這個女人在努力的說一些不錯的話題,想要讓雙方的聊天可以愉快的進行下去,但是卻並不能引起他聊天的興致來,甚至他連一開始,對方自我介紹的名字,都已經忘記了。
“不知道姬先生你對未來的另一半,有些什麼樣的要求呢?”對方問着。
“沒有什麼要求,只要能讓我愛上就可以了。”他淡淡的道。
這……讓他愛上,就已經是很高的要求了!女人臉上有些尷尬,於是又換了一個方式問道,“那麼什麼樣的女人,可以讓姬先生你愛上呢?”她問這話,自然也是想要衡量一下對方對自己的感覺如何。
姬生月的目光不覺朝着窗外看了過去,這會兒是下午,所選的這家餐廳,是位於B市的市中心,他們坐在靠窗邊的位置,從這裡朝着外面望去,可以看到街上的人來人往。
甚至他覺得,就算是看着窗外的那些走動的人,都比看着坐在他對面的女人要來得有趣些。
也許今天來這裡,還真的是一個糟糕的決定,如果早知道這樣無聊的話,不如不來的好。眼前的女人,就算妝容再如何精緻,都好像引不起他絲毫的興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