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虎見雲承珠只說了半截話,就忽然軟倒在地上。???..[@章^網)**頓時大驚失色,立刻揮着長刀橫掃一圈,纔敢一步步向她所位置挪動。這時候,四十個士兵,全都如雲承珠一樣,倒在了地上。
“林大哥,別來無恙。”一個清冷的聲音忽然響起。
林虎聞心中驚疑不定,這聲音有些熟悉,似乎又有些遙遠,而且,它的縹緲無蹤,即像是在耳邊,又像是在天邊,一時判斷不出聲音的來向,他驚懼的轉了一圈後,仍沒有現聲音來源。
“再不出來,就休怪林某不客氣了!”
“林大哥,你還記得我嗎?”
林虎急忙轉身看向聲音傳來之處,只見在他身側的一處山石後,緩緩走出了一道黑色身影。這身影雖是人類的樣貌,但皮膚卻呈現爲黑灰之色,與普通人有很大的區別。
“你……你是誰?”
饒是林虎膽子夠大,也被嚇得全身冷汗淋漓,說話時,舌頭有些不聽使喚,變得結結巴巴。可是,他一想到雲承珠生死不知,便馬上鎮靜下來,仔細打量起眼前的這個“怪物”。
然而,他越是觀察,便越覺對方有些眼熟。
“我姓鄧。”“怪物”苦澀一笑。
這個“怪物”自然就是鄧安了。白天的時候,鄧安就在這座山谷內休息,雖然他早就現了許老三一夥人,而且也看到許老三的身影有些熟悉,卻也沒有往當年之事上想。
直到林虎出來,他才確認了此人身份。
對於當年的仇人,鄧安自然沒有好招待,他在一怒之下,將這夥黑衣人全部滅殺,只留下了許老三。然後,在施展了搜魂術後,考慮到他還有些用途,就將他煉成了一具凡人屍傀。
以鄧安的修爲,自然不可能被林虎等人現。
“姓鄧?”林虎沉吟了片刻,忽然擡起了頭,吃驚的說道:“鄧安,鄧公子!我當年親眼看到,你被那夥強盜……”他覺自己說錯了話,又問道:“你怎麼弄成現在這個樣子?”
“林大哥以爲呢?”鄧安無奈的搖了搖頭。
“你現在是鬼……鬼魂!”林虎變得徹底害怕了,想到惡鬼復仇的傳說,他急忙解釋道:“當年刺殺鄧大人的事,是王昌順派人指使的,那老賊之所以散佈消息,說在下勾結強盜,殺害了鄧大人一家,完全是想殺人滅口,除掉在下而已,鄧公子千萬不要被他矇蔽。在下能從圍殺中逃走,全賴幾個兄弟捨命相救。”
“林大哥誤會了,鄧安見你,是爲了瞭解一些當年的事,畢竟,你是見證了當年的那場殺戮,你知道的事,肯定要比我多。”鄧安微微一笑,一個凡人見到他,難免會是如此反應。
林虎見鄧安一如記憶中的那個“鄧公子”,說話之際客客氣氣,並不是傳中的惡鬼形象,心中的害怕減少了幾分reads;。他下意識的看了看躺在地上的雲承珠,想要上前去查看,但卻不敢。
“林大哥,放心吧!他們只是暈了過去,不會有事的。”林虎的一舉一動,都被鄧安看在眼中,於是出言解釋。
林虎心中頓鬆,只要雲承珠沒事,他也就沒有了顧慮,於是將當時的經過講述了一遍,甚至於,他還將自己這些年,暗中查探到了一些線索,也都一五一十的講給了鄧安。這些經過有詳有略,大都與鄧安知道的,以及他的推測相吻合。
……
瓶山,興安山脈中部的一座山峰。
瓶山的山頂是一個凹地,方圓約有十餘里,在其山腰部分,有三面向內側收攏,若是從這三個方向看,它像極了花瓶。
因爲山頂土地肥沃,最初的時候,有個十餘戶的小村莊,後來,一夥二十餘人的強盜,現了這裡易守難攻,於是將村莊的百姓全部控制起來,不聽話的殺掉,其餘的專門爲他們服務。
這二十餘人的首領,就是那個許老三。
近年來,由於莒國的賦稅漸重,興安山脈中的許多獵戶,實沒有了活路,便鋌而走險,三五成羣的幹起了打家劫舍的勾當。
隨着軍隊的圍剿,這些強盜們被迫遷往深山。漸漸的,他們聚起了一支二三百人的隊伍,其首領名叫沈玄興。
沈玄興很快也現了瓶山,在他看來,這絕對是個可攻可守的寶地,不可避免的,他們與許老三這夥強盜生了衝突,但在絕對的武力脅迫下,許老三隻得讓出了瓶山寨。
沈玄興沒有驅逐許老三等人,反而讓許老三做了瓶山寨的二寨主。但是,許老三沒有感恩戴德,一直忌恨於心,暗中在瓶山寨展自己的勢力,並勾結王昌順的護衛統領房二龍,以武力從外圍不斷施壓,迫使沈玄興漸漸退居到了幕後。
現在,瓶山山頂上,完全沒了以前的模樣,原來那個單薄的小山村,在沈玄興等人的經營下,變得與平原上的小鎮無二。瓶山寨的總人口,也由最初的四十餘人,展到五千餘人。
在瓶山的南側,一條唯一可通行的山路上,修建有一個寨門reads;。據此天險,瓶山寨的強盜們,不止一次使官兵鎩羽而歸。
此時,瓶山寨寨門之前,一個矮胖子靜靜佇立。在他的對面,一羣嘍囉正在拼命絞着轉盤,一陣吱呀聲過後,寨門緩緩打開。
“三爺!”
“三爺,您回來了。”
看到臉色鐵青的許老三,一衆嘍囉紛紛走上前去問好,但都心知肚明,沒一人敢問那些一同隨他出山的兄弟們的下落。
“讓老七、小魚……到聚事堂!給你們一刻時間,如果通知不到,你們幾個一塊兒提頭來見。”許老三一連說出十幾個人的名字,徑直走入山寨之中,留下面面相覷的衆嘍囉。
這些人均都現,二寨主的聲音說不出的生硬。
片刻後,一個年歲大的小頭目,最先才醒悟過來,他馬上派出七個腿腳靈便的年青人,讓他們迅速去山寨中找人。
瓶山寨的聚事堂中,許老三坐在一張椅子上,雙閉微閉,一言不。在他的下首,坐着兩名中年男子,看樣子,他們應該也屬於瓶山寨的頭目,因爲在堂下,還另外站着七人。
無論是坐着兩人,還是站着的七人,早就現許老三臉色不佳,全身透着一股陰冷的氣息,使人不寒而慄。自從他們來到聚事堂後,對方除了點了一下頭外,沒有說上一句話。
距離許老三最近的一名中年男子,變得有些沉不住氣,他看了眼其餘七人,向下首的一個長臉男子,暗中使了一個眼色,起身問道:“三哥,您着急找我們來,到底有何吩咐?”
長臉男子趁機附和道:“是啊!三哥,到底有什麼事?”
“坐下!”一個冰冷的聲音從許老三口中傳出。
兩名中年人聽後,只覺得靈魂中都透着寒意,如同面對着一尊殺神,他們臉色大變的同時,乖乖的坐回了座位。其餘七人雖也是許老三的親信,可地位沒這兩人高,自然更加不敢言語。
兩名中年人覺出許老三性大變,心中越起疑,只不過,他們相當然的以爲,必然是與之前的外出行動失利有關reads;。
又等了片刻功夫,負責把守寨門的小頭目走了進來,稟報道:“回二寨主,您要求通知的人,小的們都已經通知到了。”
聞言,許老三的雙眼緩緩睜開,一道詭異烏光,在其眼睛的表面疾閃而過。只聽他冷冷的說道:“本寨主是如何交待的?怎麼只來了九人!其他五人呢?!你想違抗本寨主的命令!”
一股驚人的氣勢,忽然從許老三身上出,不僅那個把守寨門的小頭目,被嚇得爬了下去,而且,就連站的七人,也被這股氣勢壓迫的雙腿顫抖,其中的兩人更是跌坐在地。
兩名中年人受到的壓迫之力更大,所幸是坐在座位上,纔沒有在衆人前出醜,但是他們的心,已然不能用驚濤駭浪來形容,兩人從未見過許老三有如此大氣場,而且,藉助着燈光,他驚駭的現,許老三的雙眼之中,沒有一絲生氣。他們隱隱的感覺到,坐在首位的“許老三”,似乎不是真正的許老三。
然而,兩人誰都不敢輕舉妄動。
此刻,那個小頭目爬在地下,連連的叩頭,口中結結巴巴的解釋着:“回……回二寨主,那五人小的都已派人通知……通知到了。只是……只是他們都一口拒絕,並讓小的轉告您,今後不再參加瓶山寨的高層議事,他們只想與家人過平靜的生活。”
聞言,許老三臉上的肌肉一陣蠕動,看上去十分怪異,使旁人琢磨不透他的想法。片刻後,他才冷笑一聲道:“下去吧!”
小頭目聞言一怔,還以爲自己聽錯了,但隨即就醒悟過來,如蒙大赦一般,慌忙從地上爬起,輕步退出了聚事堂。
“三哥!這五人全是沈玄興的心腹,他們同時拒絕執行您的命令,顯然是事先串通好的,您不能再縱容他們,讓山寨的某些人藉此生事,如今支持沈玄興的寨民,仍舊不在少數。”
第一個中年男子,立即建言道。
沈玄興聽後,冷冷的看着他,一言不。中年男子被看得一陣毛,因爲對方那雙眼睛,實在太可怕了。
“九個?既然那五人不來,你們可以去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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