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頭低沉下去的鐘楚楚,自己緩了半分鐘後,猛然擡起頭,帶着嘴角嫵媚的笑容,扯着嘴角甜甜的看着眼前鍾母,“媽,我們出去吧。”
這突然變化的嘴臉,讓鍾母有些詫異,不可思議的看着眼前的鐘楚楚,半張的嘴脣微微顫抖的說:“楚楚,你……你沒事吧?”
“媽,你說什麼呢,我哪來的什麼事,走吧,你不是說外面客人等着呢麼?”這一句話說的比往常都要正常很多。
連一旁站着的管家都覺得詫異,鍾楚楚這閃電般的變化速度,讓衆人都有點接受不了,難道是剛纔的電話,打出效果了?
鍾母還沉浸在不可思議中,一頭霧水的任由鍾楚楚拉着往門口走。
“等等,楚楚,到底怎麼了,你跟媽媽好好說,是不是那個龍景騰又欺負你了?”眼看着就要走到門口了,鍾母一把拉住鍾楚楚的胳膊,“到底怎麼回事!”
“媽,我說了沒事,怎麼你就是聽不懂呢,非要我弄出點事就是有事了?”鍾楚楚被鍾母問的有些不耐煩,轉過頭就一臉的戾氣,“我都說了沒事了。”
好像從剛纔鍾楚楚掛了電話後,她就彷彿變了個一樣,又變回了原來的模樣,原來的那個刁蠻模樣。
“姨姨,楚楚好了麼?”歐陽佳銘推門進來,看到鍾楚楚面蒙了層霜的表情,屋內的火藥味很警惕的全部竄到歐陽佳銘的鼻翼中。
看着身旁管家一臉苦逼的表情,歐陽佳銘大致懂了他們之前發生了什麼,這個時間點,龍景騰應該已經打過電話了,龍景騰做事一向很準時。
“楚楚,怎麼了?”歐陽佳銘往臥室裡走了幾步,鍾楚楚立馬就甩開鍾母的手,像磁鐵一樣,立馬就吸住歐陽佳銘的胳膊,“表哥,我們走吧。”
沒等歐陽佳銘問清楚,他就被鍾楚楚拉走了,回過頭看了眼一臉霧水的鐘母,又轉過頭看着身旁的鐘楚楚,“剛纔龍景騰跟你打電話了麼?”
聽到龍景騰的名字,剛纔步子走的很自信的鐘楚楚,突然就頓在原地,但是這時候,從大廳上打下來的燈已經照在鍾楚楚身上了,連帶着歐陽佳銘。
臺下很多人看着,歐陽佳銘不能讓鍾楚楚就這樣待在原地。
“楚楚,現在你要保持淡定,我們要走了。”歐陽佳銘輕聲唸叨着,大手輕輕攬過鍾楚楚的纖腰,“走吧,我們鍾家小姐出來了。”
臺下的人一開始看到鍾楚楚是有些驚訝的,畢竟鍾楚楚出了豔照門這一檔事情,但是現在看着她還能很從容的站在大家面前,說明她最近恢復的很不錯。
鍾楚楚感受到歐陽佳銘手上的力度,輕輕擡起頭,看着臺下幾乎站滿的家族人員,不少人帶着怪異的目光看着自己,鍾楚楚重重呼了口氣,對着臺下的人微微一笑。
“謝謝大家來參加我的歡送會。”鍾楚楚提起胸膛,精緻面容上的笑容讓臺下的人瞬間忘記了,她曾經做的一些錯事,那張蘿莉一樣的娃娃臉。
鍾母站在臥室門口,靜靜的看着面前鍾楚楚的一舉一動,這好像完全
恢復正常了一樣,在鍾楚楚出來的剎那,連鍾父都爲她捏了把汗,擔心鍾楚楚會胡言亂語。
要不是鍾母強烈要求要辦這個歡送會,鍾父是絕對不可能給鍾楚楚辦這個歡送會的。
“哎,可惜了這麼好一個孩子。”一旁的親戚輕聲說着,但還是被鍾父聽見了。
鍾父朝着那個說話的親戚看去,臉上的表情越發的鐵青,“今天可是歡送會,你可要把你這個老脾氣改一改。”
鍾父身旁的老朋友輕聲說着,對着鍾父的肩膀拍了拍,“今天就保持好的心態,女兒竟然好不容易同意出國了,你今天啊,就好好的招待客人。”
雖然這麼說,但是應着邀請過來的客人,都是鍾家親戚,哪怕八竿子打不着的關係都被招過來了。
連鍾父都不知道鍾母爲什麼一定要這麼做,好像鍾楚楚出了這種事情,有什麼好值得炫耀一樣,非要全部人都要來知道。
看到眼前這麼多人,鍾父拿着手上酒杯對着身旁的老友輕輕一碰,“來吧,老朋友,新的一年要開始了,爲了新一年的開始,乾杯。”
“哎,我看你是老糊塗了,現在纔剛進冬天,連新年的影子都挨不着呢,算了算了,就當是提前迎接新年吧,敬你新一年要快快好起來。”鍾父的好友舉杯對着鍾父輕輕一碰。
對於今天聚會的主題很明顯,鍾父在臺上也沒說幾句話,就讓年親人們去跳舞了。
被歐陽佳銘帶在舞池中間,鍾楚楚面容上的笑容輕輕勾起,好像是想到了什麼。
“楚楚,前面龍景騰打電話給你,說了什麼。”隨着入耳的飄然音樂,鍾楚楚擡眼看着面前的人,這個從小都護着自己的表哥,鍾楚楚低下眸子,把頭輕輕靠在歐陽佳銘的胸膛上。
“景騰說,讓我出國學成歸來,我剛纔在想我要學什麼,才能幫助景騰。”鍾楚楚側耳貼在歐陽佳銘胸膛上,靜靜聽着心臟的跳動聲,“哥,要不然我去學設計吧?你覺得呢?”
越想這件事,鍾楚楚越是興奮,緊抓着他的衣領,“到時候回來,景騰一定會很自豪的,有我這麼一個優秀的未婚妻。”
“嗯,你想學什麼,我那邊聯繫學校給你。”歐陽佳銘輕輕摸着鍾楚楚的腦袋,“只要你想學,姨姨和姨夫一定會支持你的。”
昂着天真的腦袋,鍾楚楚一臉笑容的看着歐陽佳銘,“嗯,等一下我跟爸媽說。”
在這個氣氛中,鍾楚楚寧願給自己多些幻想,也越是這樣,越沉浸自己對龍景騰的感情期中。
“你看看你,把這些雜七雜八的人叫過來幹什麼!來看楚楚的笑話麼?還是來看我們鍾家的笑話?”
在大廳旁邊的隔間裡,鍾母見鍾父喝那麼酒,把他拉進來,很生氣的訓斥着,結果還沒等她開口,鍾父就先把鍾母說了一頓。
氣的鐘母是渾身發抖,畢竟與她生活這麼久的鐘父竟然不知道她這麼做的意思!反而還責怪她。
“難道你希望楚楚以後在他們面前永遠都擡不起頭
麼?我現在這麼做,就算他們有什麼話當着楚楚的面說,楚楚也要一個人去面對這些!要不然楚楚怎麼變強大!”
畢竟這些利弊,鍾母心裡也是很不舒服的,看着鍾楚楚那眼底的蒼白,那樣單薄的身子無力的晃盪在舞池中間。
“你以爲,我看到楚楚這個模樣,我就不心痛麼!”鍾母說着,拳頭不停的砸向胸膛,“楚楚可是我身上掉下去的一塊肉啊!我怎麼能不心痛!”
“行了行了,今天是給丫頭的歡送會,你在這鬼哭狼嚎個什麼勁!”鍾父在年輕的時候就聽不得女人哭,現在看到鍾母哭的梨花帶雨的,鍾父心裡是又急又躁。
“要不是那個龍景騰,我們家楚楚怎麼會落的今天的下場……”鍾母半倚靠在沙發上,哀聲痛哭着。
鍾母一手抹着眼淚,一手扶在胸膛,“你看看你,還是現在這個模樣,楚楚出事,你什麼時候心疼過!”
“你以爲,我就不心痛!”鍾父緊皺眉頭,沙啞低厚的聲音從嘴中說出,眼角苦澀的淚水也緩緩流下。
這是鍾父第一次當着鍾母的面哭,當初鍾母生鍾楚楚的時候,鍾父都沒有掉一滴眼淚。
而鍾楚楚這時候就靠在門口,把屋子裡,鍾父鍾母的對話,全部聽進耳朵裡了。
原來自己現在這個模樣,是一直在折磨自己的父母,而且龍景騰今天這個電話分明就是讓自己離開這個地方。
這個歡送會的最終目的,不也就是這個意思麼。
鍾楚楚拖着疲倦的身子,踩着高跟鞋回到自己的臥室,重新拿起枕頭邊的手機,再一次撥給龍景騰。
“對不起,您撥打的電話無法接通,請稍後再撥。”冰冷的女音從電話中傳出,鍾楚楚的心臟瞬間就冰凍了,感覺一瞬間,自己好像被一棒子打到了冰窖一樣。
僵愣在原地,這個經常聽到的問候語,心底那強烈的預感不就是龍景騰把她的手機號從此都拉黑了麼……
鍾楚楚的眼前被淚水全部糊住,景象也都越來越模糊,什麼都看不清楚,耳邊就一直重複着那段無法接通的提示,這就意味着,自己和龍景騰是永遠都沒可能的了。
拖着疲憊的身體,鍾楚楚一步一搖晃的走到天台上,兩眼目光無神的看着天空,裙襬被自己踩在腳下,一個踉蹌就跌倒在天台上。
嘶——
裙襬右側被扯開一道很大的裂痕,裙子從中間一下全部撕開,胳膊處被劃破的表皮層也隱隱透着血腥味。
鍾楚楚面無表情的跌坐在地上,磨破的手肘連帶着胳膊都傳來痠痛的感覺,精緻盤好的頭髮也是散落了一地。
“龍景騰……”嘴裡輕聲唸叨着龍景騰的名字,鍾楚楚的眼前一片模糊,總感覺不遠處的位置上,就站着龍景騰的身影,只要自己走過去,就能將他擁入懷中。
蹩腳的高跟鞋把剛纔扯開的裙襬踩在腳底下,“景騰……景騰!”甩開另一隻腳上的鞋子,鍾楚楚半光腳半踩鞋子的往天台邊上跑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