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冉。”葉沐暖陰狠狠的叫着安冉的名字。
“得,你們先進去坐下,我還在等客人。”安冉話鋒一轉,把葉沐暖往裡讓。
“好。”葉沐暖笑着答應下來。
“暖暖,尉遲冥來了,也在裡面。”她小心的提醒到。
“我知道了。”葉沐暖點點頭。
黎非夜自然是聽見了安冉的話了,他側着墨眸,眼底一片笑意,似乎並不生氣的模樣。“是不是很激動?”
葉沐暖輕輕搖頭。“很平靜。”
黎非夜倒是也沒有再問她什麼,帶着葉沐暖優雅的步入酒吧的大門。
門裡面那些穿着花朵婚紗的人形立牌,倒是真的很有創意,這樣的創意只有這隻貓會想得出來,毋庸置疑。
角落裡一束森寒的視線落到兩個人的身上,帶了幾分冷魅。
黎非夜和葉沐暖自然也是看見了他的,尉遲冥並沒有主動過來打招呼,坐在那裡,手指上那枚原本跟葉沐暖一模一樣的對戒,閃閃發着寒光。
葉沐暖衝他笑了笑,算是打招呼。
可是這個笑意在尉遲冥看來,無疑是最疼痛的傷口,撕裂了他的心。
她可以雲淡風輕的跟他微笑,說明他在她的心裡真的已經沒有位置了,可是他不會放手。
他不糾纏,卻也不會放手,很快時機就會到了,再等等……
“要過去打招呼嗎?”黎非夜的笑容裡半真半假,葉沐暖分不出是真心,還是吃醋。
“不用了,我們找個地方坐吧。”葉沐暖挽着他的胳膊,對了另一邊,巧妙的避開了尉遲冥。
她坐在那裡,環視四周,櫻澈並沒有出現,酒吧裡原本的東西都沒有怎麼動,大提琴還在原來的位置上。
涼顏看見葉沐暖的時候,搖着水蛇腰走過來,身上竟然沒有塗香水,妝容也很淡,跟她平時完全不同。
葉沐暖在心裡納悶,涼顏今天怎麼變了個模樣。
她今天穿了一件妖嬈的寶藍色小禮服,長度剛剛蓋住大腿,衣服不露骨,但是那種冰絲的料子,把她整個人都包裹的線條極致美好,明明那麼高的個子,還穿了一雙恨天高的豹紋鞋子,這個樣子讓葉沐暖想起一個人……
“boss,暖暖姐。”她的聲音裡透着嫵媚,每一個字都像是刻意包裝過的。
“嗯。”黎非夜淡淡的應了聲,並沒有看她,從侍者的酒杯裡拿過兩杯酒,放到葉沐暖面前。
“謝謝。”葉沐暖笑的溫暖。
面對黎非夜的冷落,涼顏的心裡是不甘心的,她準備了那麼久,等的就是這一天。她趴在葉沐暖的耳邊輕聲開口:“暖暖姐,我們之前打的賭,今天我會兌現。看看你的boss到底是不是坐懷不亂的好男人。”
葉沐暖的臉色驀地一變,這幾天事情太多,她竟然把跟涼顏打賭的事情給忘了,一直沒有跟黎非夜報備。“涼顏……”
葉沐暖想要取消這個賭約,可是涼顏像是故意般去了別處。
葉沐暖的臉色並不好,搖了搖黎非夜的手臂。“黎非夜,我要跟你坦白一件事情。”
“好。”他看着她認真的小臉,期待她接下來的話。
“我……”
“暖暖,你跟你老公24小時待在一起還不夠啊,跟我上臺開場。”安冉把葉沐暖拉到一邊。
葉沐暖的有些爲難,安冉看向黎非夜,“夜,你老婆借我用用。”
“嗯。”黎非夜並沒有拒絕,葉沐暖似乎有話對他說,他的墨眸落在她的身上,聲音溫潤。“有話回來再說。”
“好。”葉沐暖點點頭,她有種不詳的預感。被安冉拉到臺中央,安冉一邊站着清月,一邊站着葉沐暖,看着有種左擁右抱的錯覺。
“感謝大家來參加我的慶功宴,這次的服裝發佈會能夠如此成功要感謝我幾個多年的老友,黎非夜,清月,當然還要感謝我的閨蜜葉沐暖不計報酬的幫我籌備這次的慶功會,另外一個好朋友今天有事不能到場,我就在這裡一起感謝了。這些年我安冉能夠在服裝業立足全靠大家照顧。我非常感謝我的團隊,把榮譽留給了我,辛苦全部自己吞進了肚子裡。所以我決定拿出三百萬出來帶大家去旅遊。今天在場的有一個算一個,全部都有份。”
安冉對大家說完,便拿過香檳酒的瓶子用力的晃動,三個人來到香檳酒酒塔的面前,葉沐暖和清月自動散到香檳酒塔的一左一右。安冉打開香檳酒瓶,瓶蓋崩開,直接衝向葉沐暖……
這是誰也沒有想到的,葉沐暖站在一邊已經忘記了躲閃。
所有的人都屏住呼吸,看着瓶塞衝着葉沐暖的眼睛飛去……
兩道黑色的身影幾乎同時出現在葉沐暖的面前,一抹頎長的身影迅速一個閃身把葉沐暖護在懷裡,背部對着酒塔。而另一抹黑色風衣的修長影子利落的接住瓶蓋,離他的眼睛只有兩釐米的距離,他的手指那麼長,在昏黃色的壁燈下顯得鬼魅異常。
“傷到沒有。”黎非夜環住葉沐暖的腰際,聲音裡透着冷。
葉沐暖搖了搖頭,驚魂未定。
尉遲冥的餘光落在兩個人的身上,眸子染上幾分疼痛,什麼都沒說,便閃回角落裡,繼續他的孤獨。
黎非夜看了眼安冉手中的香檳酒瓶,冷眸微凝,“左司。”
左司立刻上前,畢恭畢敬的頷首,“boss。”
“查一下。”他對着左司下着命令,壓低了嗓音。
“是。”左司迅速退下,整個會場裡都瀰漫着冰冷的空氣。
安冉手中的香檳酒還在汩汩的冒着白色的泡沫,有些受了驚嚇般的走到葉沐暖的面前,一臉的抱歉,“暖暖,你沒事嗎?”
葉沐暖回過神,舒了一口長氣,“沒事。”
“可嚇死我了,你這要是在我這出了事,夜還不得宰了我。”安冉拍了怕胸口,一副我怕怕的樣子。
清月不動聲色的檢查了酒塔和香檳酒,遞給黎非夜一個眼神,黎非夜明瞭般的帶着葉沐暖去了座位上。“乖乖坐在這裡,哪裡也不能去。”
“沒事的,剛剛只是一個意外。”她用冰涼的手指握上黎非夜的的大掌,想要給他安心。
“是不是意外你比我清楚。”黎非夜在她的明瞳裡捕捉到了那一抹眸光,其實葉沐暖很聰明,她知道香檳酒被人動了手腳。
“不要追究了,我沒有說受傷,更何況今天是安冉的慶功宴,不要因爲我弄的不開心。”葉沐暖說出自己的擔心。
“有人想你死。”黎非夜的語氣透着冰封的冷意,他把結論告訴葉沐暖,這讓葉沐暖的身體微微顫了顫。
她笑的燦爛,“你猜老鼠和野貓哪個會先死?”
“笨貓,看來你比我想的還聰明。”他把她攬進懷裡,精銳的墨眸掃視四周,那些藏在陰暗角落的人並不能全部都看清楚,但是他還是聞到了極致危險的味道。
葉沐暖趴在他的懷裡,她向來都不是小白兔,“我只是不想在安冉的慶功宴上把事情鬧大,離開這裡之後野貓和老鼠的遊戲才真正開始。”
黎非夜勾起脣角,這隻貓比他想的還要膽大,“剛剛的恐慌是裝出來的。”
他下了結論。
“不是你教我的嗎?演戲就要演圈套。”她擡起一雙清澈的貓眸,那裡面水漾一片,透着幾分野貓纔有的野性,她的粉脣綻開,幾分淺笑順着脣角溢出,看上去總有想要把她壓到牆上的衝動。
黎非夜覆在她的耳畔,輕咬她的耳垂,喉結滾動。“笨貓,害怕就說出來,不要硬撐。”
葉沐暖的身子微微頓了頓,其實剛剛說不怕是假的,雖然她一開始就知道今天的慶功宴不會很平靜,不知道是不是女人的直覺,一進來她就感受到了危險,只是她沒有想到會有人在香檳上動手腳。
“你是怎麼知道的?”葉沐暖扁了扁脣瓣,她總是能夠輕易的被黎非夜拆穿心事。
黎非夜抓過她冰涼的小手,薄笑溢出。“你的手。”
葉沐暖有種說不出的感覺,黎非夜對她的細心真的到了極致的地步,就連手的溫度不同都能感受到。
“剩下的交給我,你乖乖在這裡坐好。”黎非夜對葉沐暖叮囑道,左司從一旁走過來,覆在黎非夜的耳畔說了什麼。
他們的聲音太小,葉沐暖一個字都沒有聽到。天性好奇的貓在這一刻發揮了本性,“查到了嗎?”
他撫摸她的腦袋,聲音低沉,“吻我一下,我就告訴你。”
“不正經。”葉沐暖的臉色緋紅。
“還有更不正經的,要不要試試看。”修長的手指插進她的發間,讓葉沐暖的頭皮發麻。
“我去下洗手間。”葉沐暖從椅子上彈起來,快步離開會場。
黎非夜跟在她的身後,絲毫沒有就此放過她的意思。
葉沐暖的腳步越走越快,最後變成了跑的,直接衝進洗手間。
這裡的洗手間都精緻的讓人覺得是藝術品,裡面的設計全部都跟大提琴有關,單獨的洗手間寬大的讓人咋舌。
葉沐暖想要把黎非夜關在門外,卻被一隻大手硬生生推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