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華，吃完早餐，一會天瑞來接你，你就回去吧，我看昨晚天瑞的狀態也不好，早點回去，小兩口偶爾鬧點矛盾就行，你要學會給人臺階下。”
知道妹妹心思的柯逸；連忙開口：“媽，這事水華知道怎麼做，您就……”
“你住嘴。”柯如煙生硬的打斷柯逸的話，“她就是被你寵的，人家天瑞哪點不好，爸媽不在家這麼久，不都是他在照顧她？再說了，他們現在都已經領了結婚證，張家纔是她的家，過幾天你張伯母他們就回來，身爲兒媳不在家裡，你讓他們怎麼看水華？”
母親向來強勢，柯逸見一旁的父親並沒有開口說話的意思，也默默的低下頭，不出聲。
等着冷水華開口，再順從妹妹的話，勸說母親罷了。
“辦了結婚證同樣可以離婚，我不要和他在一起。”冷水華坐直了身子，語氣堅定，這氣勢，很清楚的告訴母親，她不讓步。
“早如此，當時還領證做什麼？”柯如煙見冷水華這態度，語氣也有些生硬，明顯的帶着怒意。
她忘了，她的女兒是記者出生，伶牙俐齒善辯是專長，跟她討論問題是最不理智的交流方式。
“照媽媽這麼說，法律就不該設置了離婚這一詞語，這世上千千萬萬的人也不用離婚，我們還年輕，趁早分開也挺好，總不能到了再過十幾年，再鬧個不停？”
“水華。”
冷水華說話語氣有些嚴重，冷明軒忍不住的低頭呵斥了聲，坐在柯逸身邊的劉雅蘭，看看丈夫，再看看婆婆。
柯逸站在哪邊，她就站在哪邊，可這個時候，還是不要和婆婆對着來，算了，她還是保持沉默。
“還有，這孩子我也不打算要，就算是要，那我也不要和他一起養，我能自己養活。”彷彿知道母親接下來要說什麼，冷水華已經迅速的接口。
“胡鬧。”
柯如煙被冷水華的這番話，氣得胸口起伏，指着冷水華，手指顫抖，聲音在偌大的
客廳傳開，所有人靜悄悄的。
“你必須給我回去，必須。”像是下聖旨一般，不容許有半分反抗的成分。
冷水華看着母親，眼裡慢慢含出一層霧，隨即自嘲的笑了笑。
“媽，你這是在告訴我，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我不能回來這裡？往後不管什麼事，都只能留在張家是不是？媽媽你知不知道你有時候真的很自私，難道你要我像幾年前一樣跑去英國，一逃就是幾年？”
用力地吞嚥口水，在一家人詫異的目光中，冷水華將憋在肚裡很久的話一股腦說出來。
“你們遇到事情，冷家有難，去國外養病，何時與我分享過？只會一直讓我矇在鼓裡，甚至讓我嫁給一個根本不熟悉的男人，莫名其妙的變成他的未婚妻，有考慮過我的感受？就算是楊虎回來了怎樣？有仇家怎樣？我們是一家人，不應該共同面對？不用彼此隱瞞的。”
她語氣太過激動，說到最後，索性將手裡的調羹重重扔在碗裡，朝母親說完這一堆話，起身，準備走。
“水華，你要去哪裡？”柯逸連忙起身，生怕妹妹想不開。
“回我自己的家，哪裡也不去。”
“站住。”柯如煙冷聲發話，柯逸怕母親再說什麼話，惹妹妹不開心，哀求：“媽，你別說了，水華她知道怎麼辦。”
“你說的媽媽都能理解，可是，你還是要嫁給齊天瑞，你只能和他在一起。”
此時齊天瑞正好也到冷家，冷水華從窗口裡看見他進來的身影，氣呼呼的別開頭，語氣裡故作堅強：“這世上的男人又不只他一個，我爲什麼非嫁他不可？再說了，我也有自己喜歡的人。”
家裡的傭人出去拿東西的緣故，門是虛掩的，也正是因爲這樣，冷水華才故意說出那些話。
她就是讓他聽見，並非真的非和他在一起不可，討厭這種專斷的生活處理方式。
她注意到，齊天瑞的腳步停在了門口，顯然是聽見了這話，心口忽然很
難受，她不知道這是怎麼了。
明明，心裡所想說的不是這話，可話到嘴裡，卻變成了尖銳的刺，傷了彼此。
“上一輩的協議，其實很多時候，並不是非要履行不可。”反正已經開口，索性將話都說完。
她希望，她和齊天瑞在一起，不只是因爲一個約定，不只是因爲娃娃親，她希望，他們之間是正常的戀愛，是因爲互相喜歡而在一起。
其他人此時也注意到齊天瑞的到來，眼神示意冷水華不要再說了。
爲了讓齊天瑞更相信她所說的是實話，此時冷水華倒也沉默，裝作什麼都沒說，齊天瑞敲門進來。
“我來接水華。”
這臉色，不怎麼好。柯如煙請求似的看了眼冷水華，示意她不要再鬧了。
“我妹妹……”
柯逸一直站在冷水華這邊，這個時候怕她爲難，更怕她委屈，剛想開口幫她說話，冷水華已經淺笑的接過話。
“那我就先回去了，爸爸媽媽，哥哥嫂子再見。”
這剛剛還眼淚汪汪，滿臉委屈，這會，居然是淺笑着打招呼，幾個人面面相視，不懂這冷水華笑裡的含義。
這孩子，是真的長大了還是在僞裝。
並沒有帶着司機來。齊天瑞雙手緊緊的握着方向盤，一言不發，身邊的冷水華低着頭，也一樣一言不發，車內，安靜得嚇人。
“去我公寓吧，我不想回張家。”
見齊天瑞向回張家的線路行駛，冷水華才淡淡的說，但是齊天瑞並沒有停下的意思，更沒有轉變方向盤，直視前方，“我會讓何熙希快點搬出去，你別再生氣了。”
“不用。”彷彿早就料到他會這麼說，冷水華迅速的迴應。
此時的齊天瑞腦海裡，全是冷水華的那句，她也有喜歡的人。
那個人，是楓涼？還是她畫冊里根本看不清面孔的少年？是誰，到底是誰？
車子忽然停住，問題這裡是高速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