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聽到這些聲音的時候,她都會覺得頭疼欲裂。
就好像那些聲音那些畫面,本就應該是被禁錮起來,是不能輕易被回想起來的。
一旦她想要突破大腦的防線,就會受到最嚴厲的懲罰。
“疼……”顧湘湘用力的揉着太陽穴的位置,呻吟着,很快就全身無力,癱倒在了大牀上。
在失去意識的那一刻,顧湘湘恍惚的看到門被打開了,好像有個穿着西裝的人走了進來。
她想要看的再清楚一點,可實在是再沒有了半分的力氣,只能閉上雙眼,陷入深深的黑暗之中。
她想,是時燁嗎?
他這麼快就上來了?
在這棟別墅之內,除了時燁可以隨意經常她的房間的,又還有誰呢?
可她卻不知道,此刻的時燁正在樓下,和君泊霖談心。
君泊霖長時間的沉默,終於還是結束了。
他看了一眼窗外,又落寞的嘆了口氣,決定說出真相。
“那天在君家看到顧湘湘的第一眼起,我就知道,她肯定是婉清的孩子。這天底下,哪有會有這麼像的人呢?湘湘明顯要年輕許多,算一算時間,我大概也就知道了。當時的我,很是興奮,讓副將取了湘湘的血,和我做了親子鑑定。那幾天裡,我是既忐忑又期待,就等着親子鑑定的結果出來。其實現在想想,也許是在看到湘湘的第一眼起,我就在想,不管她是不是我的孩子,我都要讓她做君家的女兒。”
君泊霖的話,娓娓道來。
給人一種閱盡世間的滄桑,又帶着某種強烈的悲涼。
像是有某種魔力,讓人想要用心的去聽。
時燁就在這樣的魔力之中,緩緩的感受君泊霖心中所想。
時燁沒有開口打斷君泊霖,君泊霖也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繼續說道。
“後來親子鑑定的結果出來了,她不是我的女兒,但是卻是婉清的孩子,是婉清和顧青巖的孩子。君家有最強大的DNA數據庫,想要知道這一點,很容易。
知道她不是我的孩子的時候,我心裡
還是有些悲傷的。
婉清……是我在最美的年華遇到的最美的女孩……
湘湘和她那麼的像,讓我總是想要保護她,以彌補對婉清的虧欠。
所以在我知道湘湘很喜歡你之後,去找了你的父親,告訴他湘湘是我的女兒。
君家和時家本來就是有婚約的,這樣一來,湘湘和你的婚約就能順理成章了。
至於今晚……
昊子的脾氣我最清楚,他既然都已經帶着人來了你這裡,那就代表他肯定不是鬧着玩的,說不定就連我,也阻止不了他。
這麼多年在部隊上的生活,還是沒有磨平他暴躁的性子和拐不過彎的直爽性格。
只有告訴他,湘湘是他的妹妹,也許他纔會罷手。
況且我也是真的想讓湘湘做我的女兒,可誰知道,她和婉清一樣,都不願意留在我的身邊。”
洋洋灑灑的,說了一大串。
君泊霖也不知道自己是在跟時燁說着實情呢?還是自己就是想要找一個人傾訴呢?
到底是怎麼樣的,他現在也找不到原因了,只知道,這些憋在心裡的話,說出來,真的舒服了很多。
看來,有個知心的人,其實也不錯。
時燁從小和君昊一起長大,也是沒少在君泊霖的跟前晃悠。君泊霖對時燁也是極其的疼愛,簡直就把他當成了是自己的親生兒子。
今晚的事情他不能跟君昊說,就和時燁說說吧……
“總會好起來的。”時燁不怎麼會安慰別人,就連這樣一句話,都是從顧湘湘那裡學過來的。
他聽着君泊霖的話,似乎能夠理解君泊霖的用意。
聞言,君泊霖也點點頭。
他其實是不需要安慰的,他要的,就只是有一個人能傾聽他說這些話就好了。
現在時燁說什麼其實也不重要了。
君泊霖又長長的嘆了口氣,心境開闊了不少,才又看向時燁,“聽說你們兩領證了?打算什麼時候辦婚禮?”
自己內心的傷痛幾乎都已經被治癒了,現在也是時候來說說這
兩個孩子的婚事了。
提起這個,時燁就皺眉,“本應該緊接着就辦婚禮,可因爲上一次在遊艇上我和寇曼麗假結婚的事情影響比較大,所以暫時還不能這麼快舉行婚禮,況且……湘湘最近一段時間應該會很忙,她想查關於顧家當年的事情。”
時燁的心情也開始變得沉重起來。
本以爲兩人之間是真心的對待彼此就好了,就能夠完美的度過餘生了。
可……愛情是屬於兩個人的,而婚姻,卻是屬於兩個家庭的。
如果顧湘湘不查清楚當年顧家是發生了什麼事情,她一輩子都會心有芥蒂。
君泊霖有些詫異,“顧家當年的事情……顧湘湘不是應該知道嗎??”
“兩個月前我在法國見到她的時候,就發現她已經失憶了,根本不記得三年前的所有事情。是我強留她在我的身邊,不然……她應該會在法國過完剩下的半輩子。”
以前的事情時燁可以不提,但是卻不能遺忘。“甚至我最近發現,顧湘湘的失憶來的非常的蹊蹺,背後還有一個神秘人,一直在針對顧湘湘,這件事情我還沒有查清楚。”
時燁也有些自責,他本應該早一點對顧湘湘的事情上心的。
可笑他當初居然還懷疑顧湘湘的身份?
真是太可笑了。
若是因爲他的過失而讓顧湘湘受到傷害的話,他一定不會原諒自己。
“怎麼會這樣?”君泊霖也不知道,原來顧湘湘還遇到了這麼多的事情?“失憶?怎麼失憶的?”
時燁只是落寞的搖頭,“現在還沒有一點的頭緒,我已經安排了醫院給顧湘湘做全身檢查,她的身體很健康,除了一些需要調理的小毛病之外,頭部也沒有受到重創,並沒有在她身上找到可以導致她失憶的外傷。
心理專家推測,應該是有人催眠了湘湘,讓她忘記了曾經的事情,甚至還篡改了她部分記憶。
當初她見到我的時候,也是隻把我當做陌生人,我也一直懷疑過她的身份,不過叔叔你說已經驗過她和顧青巖的DNA,我就放心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