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湘湘,我時燁這一輩子,唯一愛過的女人,有且僅有你一個人。”
他的話,字字句句,如玉落珠盤,清脆悅耳,又沉着喻世。
時燁本不是一個擅長說情話的高手,他的愛更着重於表現。
比如,他覺得好的,就會直接爲顧湘湘做到,口頭上也許說的話並不好聽,但是做的事,卻是每一件都是向着顧湘湘的。
所以啊,當這樣一個從不把甜言蜜語放在嘴邊的男人說出這樣一句話的時候,那效果,必定能夠撼動天地,又何況只是一個人心呢?
顧湘湘幾乎都不敢眨眼的看着近在咫尺的時燁。
她怕這一切只不過是她產生的幻覺而已,怕只要一眨眼,他就會從自己的面前消失。
眼眶溫熱,鼻子也有一些酸。
顧湘湘想了想,又繼續問道,“那……顧家的事情是你做的嗎?”
天知道這一刻顧湘湘也多麼想告訴時燁,她知道他們曾經是多麼的深愛了,而且多麼的幸運啊,她也深深的在愛着他。
然而,這個世界上並不是只有愛,還有親情。
在沒有弄清楚顧家的事情之前,她怎麼能夠這麼放縱自己呢?
顧家的事情,必須要問清楚。
這一次,她都不用刻意去調查了,只要時燁開口,只要是時燁說的,她就相信。
顧湘湘的這個問題緊緊的追隨在之前的那個問題之後,時燁見她眼含秋波,嘴脣又咬的有些泛白,心裡便知道,也許這一次如果他再不把話說清楚,那麼也許就會白白的錯過一次和她交心的機會。
也罷,有的事情,也許他本就不該掩藏的太深。
“三年前,盛極一時的顧家也不知道是什麼原因,竟然在一夜之間落敗。當時各方集團都在哄搶顧家的資源,當然,萬宏也參與了其中。當所有的人一窩蜂的衝上去瓜分顧家之後,顧家的衰敗就更快。雖然這也不是萬宏引起的,但是萬宏畢竟參與其中。至於你父親的死,我也是後來才知道。之後你就神秘消失,我也曾經試
圖查過顧家的事情,但是到現在也是一無所獲。”
這就是事情的真相,在時燁眼中的真相。
當時他和顧湘湘已經結婚了,不管怎麼樣,他都不可能真的吃掉顧家。
也只是因爲那個時候顧家已經坍塌了,許多原本和顧家有交集來往的公司都開始和萬宏合作,這也算是萬宏搶了顧家的活路吧?
除了萬宏之外,司徒家,常清泉都參與了其中。
而當年的顧家本來就是黑道,常清泉也是黑道中人,兩者之間的淵源就更加深了。
關於常清泉的事情,時燁並沒有打算跟顧湘湘說。
畢竟現在是在說他們兩個的事情,再扯上常清泉,也就說不清楚什麼了。
顧湘湘全程都默默的聽着時燁的話,原本緊緊皺着的柳眉終於舒展開來一點。
“我相信你。”她看着他,黑白分明的大眼之中漾着水波,煞是美麗。
就像時燁那樣無條件的相信顧湘湘,將整個萬宏都交給她一樣,她也相信時燁,無條件的相信。
這樣一個愛了自己三年,爲了自己能夠付出生命的男人,讓她怎麼能夠不相信呢?
顧湘湘的話讓時燁覺得有些出乎意料,前不久的她還信誓旦旦的要自己去查清楚事情的來龍去脈,甚至他還教她只能相信她自己。
怎麼現在……
是因爲他幫她擋了一棍,所以感動了嗎?
女人啊,果然都是感性的生物。
時燁難得的嚴肅了一下,脣邊的笑容也消失不見。
他鬆開她一點,可以更加清楚的看到她的臉龐。
“你真的相信我嗎?”
時燁曾經真的很想得到顧湘湘的相信,然而現在當他真的聽到顧湘湘這麼說的時候,卻又覺得是那樣的不可置信。
直直的看進時燁的眼中,顧湘湘知道,之前發生過那麼多的事情,她做的也不好,所以纔會讓時燁這樣的沒有安全感吧?
以前的事情既然已經發生了也就沒有彌補的辦法,不過以後
的每一秒,都還是掌握在她的手中的不是嗎?
想了想,顧湘湘又傾身,環住時燁的脖頸,將自己的心,貼近他的心。
感覺到時燁的身子僵硬了一瞬,顧湘湘笑了起來。
“三年前就註定了相愛的我們,三年之後又遇到了彼此,我還有什麼理由不相信你呢?就像是你無條件的相信我一樣,我也可以做到。顧家的事情,你說不是你,我就相信,誰讓我們是夫妻呢?我不想和你做大難臨頭各自飛的那種同林鳥,我想和你做不管發生什麼事情都能一起承擔的同甘共苦。我很愛你……我告訴過你嗎?”
顧湘湘的話語也很清晰。
事實上這些話早就在她的腦海中盤旋很長時間了。
她早就應該和時燁表露心跡,只是曾經的他們,都把自己的心守的太嚴了。
如果不是時燁這一次受傷,如果不是這一次差點天人永隔,也許顧湘湘都還不會懂得珍惜此刻。
以前她那麼愛折騰,卻從沒有想過要珍惜眼前。
幸好現在她懂了。
沒有了時燁的世界對她來說,不會再具備任何的色彩,所以,把話說清楚,也就變得不那麼的困難了。
聽着顧湘湘的話,時燁擁着她的手微微用力,將她更深的壓進懷中。
感受着她淡淡的體溫,聽着她這樣動人的話,時燁忽然有些發懵,不知道自己應該說點什麼。
沉默了好長的時間,時燁才張了張嘴,嗓音有些沙啞。
“看來那一棍,挨的還挺值得。”明明是想要用半開玩笑的話來說的,卻不知道爲什麼脫口而出的,就變成了一種深深的無奈。
顧湘湘啊,也只有救你一命,你纔會變得柔軟起來。
不過,我知道你的心事,有顧家的事情在眼前,你肯定也不敢放鬆分毫吧?
真慶幸,我當年沒有對顧家做太過的事情。
“說什麼呢!”顧湘湘刷的一下鬆開時燁,手還放在他的腦後,“我當時以爲你的後腦勺被打爆了,差點嚇死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