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律師的聲音不緊不慢,黃國華聽到這裡,卻咳了一聲:“重案組的經費還要用來抓人。”言下之意是實在沒有錢再請你這麼貴的律師來當一訴。
“黃局長,看來你對我有所誤會,我雖然很視財如命,但是這種官司,我也是很樂意免費打一打的,因爲……”說到這裡,姓白的一笑:“我喜歡打狗。”
黃國華:……
你不用了,這口才,已經贏了……
夜色跟着一點點的沉下去。
王川磊那邊也不會沒有準備,銷燬其他證據,脫離各種關係,在適當的時候說什麼話,一切都是圈子內部都明白的事。
不過,他本人已經被看住了,也不會親自做什麼。
只是到了這一步,但凡是和他有牽連的,都想要怎麼保他。
爭取時間是在爭取案件勝負的關鍵。
一旦案件真相揭露定性,那包含在裡面的小案件也都會跟着被定性。
大概是等這一天等的太久。
重案組的人窩在辦公室裡吃着泡麪在找證據,每找到一個,他們都會露出一個非常開心的笑,接着,再大口吃一筷子面,沒有這種感覺更爽的。
這些人選擇這個職業。
大概是爲了這一刻。
送兇手進監獄。
因爲只有懲治兇手,還原事實的真相,才能讓活着的人心存希望。
實際。
無論是饒容,還是那位抱着女兒屍骨的老母親。
他們一個少年喪父,一個白髮人送黑髮人。
這兩個人,都是在憑藉着一股氣在撐着。
不能被打倒。
要堅持下去。
不看到罪魁禍首得到應有的懲罰。
他們不能被打倒。
那位老母親身邊還有人陪着。
可饒容,一年來靠的都是自己。
有的人說,在他的身再也看不到那個單手抱着隊友,笑意燦爛如水,少年成名的影子。
確實是看不到了。
他被磨平的只剩下了一腔的血。
血海深仇,不報難以平。
大概是等這一天等的太久了。
當重案組的一些人,剛剛伸了個懶腰,走到局子外面,打算抽菸冷靜一下的時候。
看到饒容正站在外面,身穿着一件黑色的外套,那外套大概有些年頭了。
認識的人一看,才恍惚覺得眼熟,再一細想,當年帶他們的人喜歡穿着這件外套去執行任務。
饒容單手抄着褲帶走了過來,俊美着一張臉,眸光淡淡:“我來給你們送證據,關於王川磊的一切。”
菸灰從香菸落下,聽了這話的人,差點被菸灰燙到。
幸福來的太容易。
本來還以爲要熬一晚的夜,也不見得一些東西能用的。
如今。
所有的擔心都可以放下。
因爲有了饒容的參與。
凌晨三點。
秦家。
躺在牀的少年,側着俊臉,白皙而蒼白的脣有些微動,額頭的汗沒有斷過,睡夢混沌不清,尤其是那些水,總給人一種會將她淹埋的感覺。
薄九重重的皺着眉,一下子睜開了雙眸,下意識的去看自己在什麼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