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子琛這邊也不含糊,直接從高高的飯桌上跳了下來,落了一個單膝下跪的帥氣姿勢,然後慢慢站起。
“是嗎?據我所知,尹大媽並不是尹凌淮的親妹妹吧?再說了,尹大媽只是你們的養女。其實你們從一開始,就沒有打算讓尹大媽和尹凌淮在一起,對吧?”
尹爸爸一頓:“就算不是親生的,我們也不能容許。”
“嗯,你們不能容許,那當初尹大媽代替尹凌淮去坐牢時,爲什麼你們又允許了?”
顧子琛一針見血的問道,“那個時候我好像聽說,尹大媽代替尹凌淮坐牢後,你們答應了讓他們在一起結婚的事情。現在又說反對,難道從一開始,你們所有人都在哄騙着尹大媽給你們做替罪羊?”
話音一落,尹家所有的人都安靜了下來。
顧子琛冷哼一聲,話語裡都是鄙夷:“果然就是這樣,你放心吧,沒有人可以做尹凌淮的替罪羊。尹凌淮的牢獄之災,是逃不掉的。”
聽到他的話,尹爸爸這才擔心了起來:“你說什麼?你們想做什麼?難道你們想把尹凌淮送進監獄?不要,不要這樣做,你們說什麼我都答應你們,千萬不要把我兒子送進去啊!我求求你們!求求你們了!”
“太晚了,你就算說破嘴,我們也不會同意。”黎子辰站到了顧子琛的身邊。
尹爸爸眼睛一轉:“不然這樣吧,我讓尹凌淮和林羽夢離婚,娶尹音兒!我們娶尹音兒做兒媳婦還不行嗎?你們說什麼我都做,行不行?放過我兒子吧!”
林羽夢不悅的踹倒了面前的椅子:“爸,你這話是什麼意思!當初要不是我們林家的話,你們尹家的公司早就倒閉了!現在,你說讓尹凌淮和我離婚就和我離婚!你們尹家把我當作什麼了?一件物品?”
“夢兒啊,我知道我們這樣做不對,但是我相信你也是能理解的對嗎?我總不能眼睜睜的看着我的兒子被送進監獄裡去吃苦啊!”
尹爸爸頭髮都白了,彷彿十分爲難。
利用衣服擦乾淨了眼睛的尹凌淮挺直後背:“爸,這件事你不用管了。我也不會和夢兒離婚。這是我欠音兒的,我自然是該一個人來還,不應該牽扯到其他的人。”
他步步走到了黎瑾澤的面前,眼裡盡是隱忍的怒火:“只要你們能將我送進監獄裡,那我半點怨言都沒有。”
“好,你放心,我一定會將你送進去。”黎瑾澤點頭,他倒是覺得奇怪,尹凌淮居然能這麼坦蕩蕩。
顧子琛卻彷彿早就看穿了尹凌淮:“尹凌淮,你這麼坦蕩,不就是想着,尹大媽是絕對不會讓你坐牢的嗎?我告訴你,這一次,尹大媽也護不住你。”
他的嘴角掛着冷笑,一揮小手,不少的黑衣人就衝了進來,抓住了尹凌淮。
黎瑾澤抱着顧子琛和黎子辰率先走出了尹家的別墅。
尹爸爸幾人迅速上前拉住了尹凌淮,眼裡盡是擔憂:“孩子,你怎麼這麼傻啊!你怎麼能去監獄啊!你進了監獄,你要我們怎麼辦啊!”
“是啊,那些罪名明明都讓尹音兒背了,現在憑什麼又要抓你進去?”
林羽夢似乎也十分的生氣。
尹凌淮的臉上倒是十分平靜,他出聲安慰着一家人:“你們放心吧,我不會進監獄的。尹音兒不會讓我進監獄的,她都捨得做我的替罪羊了,又怎麼會捨得讓我進去?”
他已經不想再隱瞞了,面對自己的內心,面對自己貪婪又醜陋的內心。
顧子琛說對了,他其實早就是這麼想的,所以纔會剛剛故意說,只要他們能將他送進去,他就毫無怨言。
因爲他知道,黎瑾澤聽顧蔓蔓的話,顧蔓蔓則是聽尹音兒的話,所以,他一定會平安無事。
但是尹凌淮沒有算到的是,顧蔓蔓失憶了,性情大變,根本就不再是以前那個就知道顧全大局,處處忍讓的顧蔓蔓了。
“所以你們放心吧,我很快就會回來了。”
尹凌淮被壓走了,尹家的人才漸漸的鬆下了心,既然尹凌淮都這麼說了,那他們也不再有多擔心了。
黎瑾澤一行人成功完成任何,把一身狼狽的尹凌淮帶到了單獨的房間。
房間裡的尹音兒穿着囚服坐在裡面和顧蔓蔓待在一起。
尹凌淮一走進來,整個房間都飄散着一股菜的味道,還有一種奇怪的汗臭味。
顧蔓蔓嫌棄的揮了揮手:“這是什麼味啊!噁心死了!”
“尹凌淮太髒了,所以我沒讓他上我的車,找了一輛貨車把他載過來的。”
黎瑾澤回答。
尹凌淮看着面前穿着囚服的尹音兒,眼底閃過一絲的鄙夷。
他彷彿就高人一等,畢竟他身上穿的是西裝,雖然已經髒了臭了,但是他自認爲和麪前穿着囚服的階下囚尹音兒相比,他實在是高大許多。
“凌淮,你怎麼成這樣了?”
尹音兒迅速站了起來,走到了他的面前,試圖給他擦乾淨臉上的髒東西。
顧蔓蔓直接拉住了她的手,一個側踢,一腳踹在了尹凌淮的臉上。
“音兒,別碰他!他很髒,而且,他不配讓你碰。”
尹凌淮吃了這麼一腳,直接摔在了地上:“音兒,我知道我對不起你。但是幾年的事情實在是太長了,你都不知道,所有人都在嘲笑我,嘲笑我的女朋友是一個階下囚!我也是沒有辦法啊!我實在是受不了了!”
“而且那個時候,公司面臨倒閉,我不得不做出選擇……”
顧蔓蔓狠狠的一腳將尹凌淮踹倒在地,狠狠的補上了幾腳:“真正的階下囚,應該是你纔對!”
尹音兒拉住了她:“蔓蔓不要再打了……”
wωω⊕тt kǎn⊕C ○ 她不忍心。
她將地上的尹凌淮扶起,蹲在他的面前:“那你結婚了,爲什麼不告訴我?”
“我不敢,我不敢和你說。我怕你連想要出來的期待都沒有了,我不敢告訴你。”
尹凌淮故作內疚的搖着頭。
尹音兒拿着衣袖擦了擦他臉上的狼狽:“但是你瞞着我,我更難受。我可以理解你等不了我,我也可以理解你纔等了我區區半年就另找她人。”
“音兒……”顧蔓蔓不放心的皺起眉頭。
尹音兒的聲音突然停住:“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