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思縈逐漸加快腳步,順利拐走了一處草叢的拐角。
後面的影子尾隨着而加速。
只是一瞬間的功夫。
她迅速出手,特工級的身手只聞其聲不見其影子。
手一把掐住了其人的脖子:“爲什麼跟蹤我?”
“姐姐。”
一頭銀白色的頭髮飄散在空中,帶着標誌性的短髮,面前的孩子漂亮的就像是洋娃娃。
“路西法?怎麼會是你。”
顧思縈鬆開了手,拍着小傢伙的後背:“你沒事吧?”
路西法揉了揉被掐紅的脖子:“姐姐,我看你一個人出來,擔心你會遇到危險。就跟着一起來了。”
“你什麼時候跟來的?”
“我就一直藏在你車的後備箱裡。”
顧思縈微微一愣:“好了,姐姐沒事的。倒是你,跟過來太危險,還是趕緊回去吧。”
“姐姐,我一個人也回不去啊,姐姐總不能送我回去之後再過來吧?不如姐姐帶着我一起吧,我保證不給姐姐添亂。”
路西法睜着亮晶晶的眼睛,一副無辜可憐的模樣。
“那好吧。”
顧思縈只能是帶上了路西法,“你好好跟着,別走丟了。”
“好,姐姐。”
路西法跟在顧思縈的身後,單純無害的眼瞳裡閃出了少許的冷意和算計。
他清楚的記得,來到這個二十年前的時空,是因爲觸發了生死冊和王的新娘的力量。
而他們所有人都搞錯了。
將林薇薇當成了王的新娘,真正王的新娘,竟然是顧思縈。
路西法擡頭看了眼面前的女人,既然她是王的新娘,那是不是代表他現在就可以取走她身體裡的所有力量?
這樣的話,他就能恢復被壓制的所有力量,甚至恢復大人的模樣,還能在二十年前的時空殺掉葉修。
這樣,冥界地府的王就只有一個了。
路西法小小的手藏於身後,手掌心裡凝聚出了不少的力量。
力量在手掌心裡滾動,一招別可致命!
他加快了步伐,跟在了顧思縈的身後。
正準備一掌拍上的時候,突然之間,面前的女人轉過身來。
蹲在了路西法的面前。
顧思縈生的精緻漂亮,樹蔭間的陽光打在女人吹彈可破的肌膚上,給女人增添了幾分異樣的光彩,美豔動人。
這顏值直接碾壓了天界的仙女。
她溫柔的拿着紙巾擦着路西法額頭上的汗珠:“是不是累着了?來,喝點水,你還這麼小,就要跟着我走這麼多路。
待會我揹你走。”
路西法一愣一愣的喝了水,就被顧思縈背在了背上。
女人的後背比不上男人的後背那麼寬廣結實,但是卻讓人此時非常的有安全感。
鼻間,還回蕩傳遞着不少女人身上纔有的特殊芬芳和體香,髮絲間的香味讓人陶醉。
路西法瞥見,顧思縈的耳邊和碎髮間都滿是汗水。
可就算是這樣,她都還在揹着他。
逐漸的,他手掌心裡的力量一點一點的消失不見。
他就像是一個貪戀溫暖的孩子,依偎的靠在了顧思縈的後背上,安安靜靜。
享受着這個溫暖。
路西法自己都未曾察覺到,這份特殊的溫暖和心安,讓他不由自主的想到了一個人。
母親……
漸漸的,他如此謹慎小心的一個人,冥界罪惡之神,竟然在一個人類女人的後背上睡着了。
這若是以前的路西法,絕不會這樣,將自己的性命處於一種如此危險的地步。
顧思縈將熟睡的路西法放在綠茵茵的草叢上。
孩子小小的一團,明明是在熟睡之中,但是眉頭卻一直緊緊的皺着,一張小臉煞白。
不見一點的色彩。
小小的嘴脣不斷顫抖,就連額頭上都滲出了一層豆大的汗珠。
路西法 像是做噩夢了,嘴裡斷斷續續的不知在夢囈着一些什麼。
“不,不要,母親,母親……”
“不要走,不要離開我。”
顧思縈本來趁着路西法睡着了去尋找雙子魚的蹤跡,可是當她剛準備起來。
路西法冰冷的小手一下子抓住了她的手腕。
“別走。”
顧思縈看着還在噩夢中的路西法,心中一痛。
“我不走,我不走。”
“若不是看在你之前救過我一次的份上,我纔不管你呢。”
顧思縈拿出毛巾沾水,輕輕擦去路西法額頭上的汗珠。
毛巾剛一碰到路西法的額頭,猛然之間地上的孩子就醒來了。
一雙閃爍着異光的眼瞳冷冷睜開,眼裡席捲着無數的情緒,複雜的情緒。
有怨恨,仇恨、迷茫、思念,也有殺意。
被這雙眼睛盯着,只覺得渾身都毛骨悚然,渾身發抖。
路西法明明只是一個五歲大的孩子,但是手掌心裡的力量卻不容小覷。
從他的手心裡散發出淡淡白光。
顧思縈只覺得自己的手臂都要被掐斷了,而被掐的地方,肉眼可見的結上了一層薄薄的冰霜。
“路西法,別緊張,我只是幫你擦汗。”
路西法見着顧思縈,渾身的警惕和提防這才一點點的消散不見。
鬆開了顧思縈的手腕,迴歸到了之前那副單純無害的模樣。
“姐姐,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也不知道這是怎麼回事。”
顧思縈的嘴脣慘白,一張臉也毫無血色。
朝着手臂看去,剛剛被路西法掐過的地方,還留着一小塊冰霜。
“沒關係,你做噩夢了嗎?”
路西法微微一愣,“什麼?”
她沒有第一時間指責他,反而是先關心他?
“我說,你是不是做噩夢了?”
“嗯。”
顧思縈突然主動撩起了路西法額前的銀白色碎髮,隨後自己的額頭輕貼在了他的額頭上。
距離一下被拉近。
路西法甚至可以清楚的看到女人完美無瑕的肌膚,還有那一根根濃密而又捲翹的眼睫毛,就像是精靈異樣。
她笑的溫柔:“沒事了,都過去了,保佑我們路西法以後不要再做噩夢了。”
這樣親暱溫柔的舉動,不由得讓路西法小臉一紅。
他的臉紅透了,就像是一顆熟透了的蘋果。
就在此時,這一刻,他居然不想要顧思縈死了。
他不想失去這一份特殊的溫暖。
如果可以的話,他甚至希望顧思縈可以成爲他的新娘。
王的新娘,顧思縈是王的新娘。
那如果王是他,那麼顧思縈不就是他的新娘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