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她幹掉醉酒的不久後,跟醉酒漢子一起出任務的披髮男回來了。
儘管時間不長,但嚴寒的天氣已經給醉酒的覆上了一層白色冰霜。
披髮男瞧着雪白的人形,大笑,“鱉樣,活該凍死!”
邊笑邊大步過來,一把掀開了蓋住他頭的斗篷,頓時大驚失色,只見那結着血跡的慘白臉上,一雙沒有光彩的眼睛瞪得老大!
“糟!”披髮男連忙退開了一段距離警惕地環視四周。
“你是在找我麼?”
披髮男一回身,五指成爪,刷地攻過去。
商愚側身避開,四道利光擦着她的鼻子劃下去,兀地一轉又抓向她的脖子,這一爪下去,身首分離猶可預見。
她反應不慢,後仰,彎腰,一拳自下而上掃向他的下顎,拳形如勾月。
披髮男雙手交叉格擋,手臂被震得發麻,卻又順勢爆發力量,八道利光相交推向商愚,“你到底是什麼人!”
他是脫凡,全力施爲下,利爪光芒,勢不可擋,空氣中氣流爆裂聲四起。
商愚卻在攻擊一次過後,一直採取防守狀態。
她在等,這二人是跟着奇勳出來的,她在等奇勳回來,先冒險試試此人是不是“何雲天”。
披髮男越打越心驚,幾乎以爲面前這個模樣過於年輕的人是哪個老怪物變的,她怎麼可能有脫凡的修爲呢,甚至還在這之上!
商愚則一邊應付披髮男,一邊關注着周圍,忽然一道氣息停在了千米外,駐足不前。
那人正是奇勳,奇勳也是脫凡修爲,感知到這邊的打鬥時,身體就緊繃了起來,再探神識,醉酒的已經死了,披髮男和另一人的戰鬥膠着,此人似乎很強,他不如先回去找救援。
結果這念頭剛起,那邊情勢就出現了變化,披髮男一爪拍在那人的肩上,瞬間就將她擊飛了出去。
奇勳腳步一變,頓了下,飛身趕往戰鬥處。
這邊披髮男不可思議地看着自己的爪子,他居然打到她了,這種剋制不住的揚眉吐氣的舒坦感。
“小兔崽子,爺爺讓着你還真以爲我打不過啊!”
商愚捂着肩膀不作聲,餘光一掃,正見奇勳過來的身影。
“怎麼回事!”
“這小兔崽子殺了豪大。”
奇勳靠近的步子一停,還不待有下一步,受傷的人冷笑了一下,身移影動,突然就出現在了面前!
他暗道上當了,利索地出拳還擊。
商愚卻已從奇勳適才的退縮中看出了點端倪,他肯定不是何雲天,但一定有關於何雲天的線索。
看了這兩人的過招,披髮男終於確定剛剛她是逗自己玩呢。
“這戰鬥,可不是我能插上手的。”毛髮男暗暗嘀咕,卻是要逃。
有句話說得好,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奇勳大哥,我去給你搬救兵啊。
商愚根本沒看那個快速逃離的身影,腳下一踢,一顆石子,倏然劃裂空氣,插入了他的後心,逃跑的身軀轟然倒下。
奇勳雙目欲裂,憤然道:“閣下一定要趕盡殺絕?!”
“礙着路了。”商愚話落同時,奇勳被砸飛出去,胸腔塌陷了一片。
奇勳就地一滾,捂着胸口就要跑,商愚見他沒有使出別的手段,便不再留手,一拳放倒了他,搜了他的記憶。
結果從奇勳的記憶中發現他爲雪原王朝出的主意、做的事,都是他父親教的,那把鐵鐗也是他父親借給他使了一次。
而他的父親雪原王,不知從哪裡拿到了秘鑰,已經上了古天庭?!
北天庭
天庭的環境特殊,湛長風並不能收到分身那邊的情況,她和餘笙來到擂臺區,這片區域冷冷清清的,某些擂臺上只有雲氣飄過。
餘笙給她指了指擂臺邊的黃鐘,“最終考覈在即,多數人都提前閉關修煉了,所以這邊比較冷清,但每個擂臺都有擂主,敲響旁邊的黃鐘就能將人叫來,一炷香內不來,便默認挑戰者勝利,成爲新的擂主,不過這樣的擂主,是不能得到獲勝獎勵的。”
湛長風沒有急着挑戰人,問道,“天庭中總體水平如何,我路上觀之,靈鑑似乎要多。”
“在分配秘鑰名額時,一界域內,神通比靈鑑多了十把,但能拿到秘鑰的,多半都是差一腳踏入靈鑑的神通,有天庭的環境和資源,他們中大部分人都進階了。”餘笙笑了一下,“最終考覈,大概是靈鑑間的比拼了。”
現處於古天庭中的神通,要麼是得了秘鑰印記被順帶上來的,要麼是跟靈鑑差臨門一腳的頂尖神通,小部分是餘笙這類拼得了頂尖神通,但以純實力很難勝過靈鑑的。
這些人幾乎做好了只在最終考覈長長見識的準備。
然湛長風道,“不一定,你看逢王會時候的考覈,如果只是選出力量最強的人,直接打就是了,爲什麼還讓你們進入盤龍道獵殺兇獸.尋找寶物換取戰績,憑這戰績決定排名?”
“會像拉小王侯帝君和一般修士的差距,拉小靈鑑和神通的不對等嗎?”
餘笙若有所思,忽地想起一事,“擂臺的規矩記得嗎,修士在鬥法過程中,不得用任何外物,只能用自己的本命法寶。
如果是符籙師.煉丹師.煉器師等,想在比試過程中使用多樣符籙.丹藥.兵器,得先去執事堂驗證身份,並提供你在這場鬥法中可能要用到的器物。
當時只嘆這條規定公平嚴格,顯露了修士本身的力量,消除外物帶來的差距,現一想,不難看出,這一系列措施都在極盡公平,那將神通.靈鑑放在一起,豈不是違反了這一目的。”
湛長風點頭,“如果要延續這種風格,戰力比較就只會是其中一關,其餘四關,很可能是聲望.功德.氣運方面的比較。”
“我們這算是在猜測考覈內容了嗎?”餘笙仔細一想,還真覺得她說得有些道理,然她又想到了另一個問題,“要真是公平到這種地步......”
湛長風看向她,“考覈的勝者,可能不是王侯,天帝也不一定是王侯帝君。”
“那這樣的天帝,要有什麼辦法來鎮住九天?”餘笙頗感這局棋累人,聖地和準聖們佔據高位,所有人都只能隨波逐流,順着他們的意思走下去。
湛長風不答,一切纔剛剛開始,後面會明晰起來的。
擂臺屬性各不相同,比戰力.比論道.比技藝的皆有,任何擂臺上勝三次就能得考覈資格,二人將擂臺區都逛了一遍後,朝住處走去。
一般一界域的修士會安排在同一片宮殿裡,湛長風有餘笙帶路,很順利地穿過錯綜複雜的路,找到了自己的住舍。
路上餘笙還給她講了些修士之間的鬥爭,無外乎存在界域與界域.天域與天域之間的摩擦。
到了湛長風那座殿宇,餘笙就離開忙自己的事去了。
湛長風踏入殿中,先見了擺在玉案上的道衣,照古天庭的規矩,服飾只可穿戴上面下發來的,說不清是下馬威,還是公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