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鬥進行了沒幾天,烏曉.淮明.容繡等人終於趕到了。
湛長風想弄家表面上的書齋當情報點,便讓烏曉多去倚瀾樓漲漲見識,借鑑借鑑他們的素材收集模式,他彙集武鬥的所見所聞,投了幾篇稿,混上了倚瀾樓的契約寫手,起了個的筆名。
剩下的人被安排去觀看花間辭.碩獄三人的鬥法了,花間辭是軍師,碩獄是主將,讓他們多接觸接觸也是有益處的。
不過花間辭三人的壓力就大了,走哪座擂臺後面都跟着一羣興奮的“觀衆”,恨不得將湛長風踹幾腳。真是的,當他們領着一羣小鴨子踏青呢。
道臺會有條不紊地進行着,每天的精彩鬥法層出不窮,一顆顆新星冉冉升起,湛長風被人所知的唯二的兩次出手也時不時讓人拎出來,和別人做番比較。
“這攻擊好像有點弱,聖地門徒也未必打得過凜爻真君啊。”
“好些天之驕子都能跨階戰鬥,嘿嘿,碰上凜爻真君就不一定了,那纔是真正的真君啊。”
“得了吧,難道你們還不明白一個道理嗎,天之驕子不管是在生死境還是神通境,都是天之驕子,不可能被後面的人打敗的。”
“定是今日的靈膳裡放了酸的,不然我怎有點想哭。”
所謂盛名下必有陰影,某些聲音不甘寂寞地冒出來了,“實打實修煉上來的就罷了,就怕有人用了什麼特殊手段。”
“千年來從未見過修煉速度如此快的,莫不是某位大能的輪迴身?”
“整日都提她,當我們這些真君是死的?”
......
“輪迴身,輪迴身。”青衫修士匆匆自人羣中穿過,口中嘀嘀咕咕。
難道她和自己一樣都是異數?
這和記憶中不一樣,他前世雖無緣參會,卻也知道,此場道臺會上,江遲暮和池淵原會因私鬥重傷棄權,花間辭作爲天道盟的鬼才軍師不該在這時候出道,有名的人中更是沒碩獄這個名字,還有仙道的歲清寒不是要到後期才露面的嗎。
即使是異數,也不能擾亂那麼多大運氣之輩的命運,他所謂的“前世”是一場夢不成?
青衫修士腳步一頓,揚起清澈的笑容,柔和地注視着被他逼停的沛然,“我是倚瀾樓的,我觀道友多場比試,發現道友常有餘力,爲何隱而不發?”
沛然揉揉眼睛,睏倦地打了個哈欠,“沒什麼好打的了,反正拿了第一也沒意思。”
看着他懶散地遠去,青衫修士捂住了額頭,怎麼會,沛然現在的表現不高不低,可他本該一騎絕塵,打臉各大天朝古族聖地,以散修身份取得魁首的!
不過懶倒是一樣懶。
“嘖。”最可惱的是,此世他什麼都不能做不能說,一干多餘的事就會倒黴連連,重則猝死。
“誒呦。”
“不好意思。”
“抱歉。”
青衫修士低頭想着事,進倚瀾樓時不小心撞到了一人,兩人相互道了歉,點頭交錯而過時,他晃了晃神色,似乎覺得那俊逸儒雅帶着書生氣的修士有點眼熟。
哪裡見過?
他回到自己的書房,他不僅是倚瀾樓的撰作先生,也是它裡面的一名修書先生,有自己常用的書房。
“蘭先生,這是新收的撰作先生,分到您名下沒問題吧?”一名管事將檔案給他,“你先看看,以後他投來的稿件由您審閱了。”
“好。”青衫修士拆開檔案,裡面是撰作先生的筆名和曾投過的稿,他目光一動,不可置信道,“?”
管事不以爲意地笑道,“蘭先生也以爲這筆名起得大了?不過起這名的多得是,都快爛大街了。”
“嗯嗯。”打發走了管事,他平下心緒,取外號叫的是有很多,但最終,只有一個人憑這名號高居名望榜,但那人是在天戰後期開始顯露名聲的,沒有歸屬,神秘難測,通曉諸界事,什麼奇聞軼事,什麼隱秘,他都知道,一條秘辛可值天價!
不過他後來也因爲將某方的戰略動向賣給了另一方而被追殺,諸多勢力落井下石,想趁機除掉這個掌握各方隱秘的人。
盛極一時的消息販子就這樣消失了。
......他突然驚立起,少有人看見過的真面目,然他有一家暗店,只僱了一個夥計守店,有什麼消息,通常也是這夥計代爲傳遞,他也曾從暗店中買過消息。
是那個夥計!
他進門時撞到的人,是那個夥計!
青衫修士心中形成了一個大膽的想法,他趕上了的出道期?
那也不對,他沒記得給倚瀾樓投過稿啊。
有可能那時只投了一兩篇就隱匿,去開拓他的消息販子生涯去了。
青衫修士有點興奮,他得趁沒崛起前,窺窺他的前期生存狀況。
果然,這個時期的嫩得很,那麼快就被他查到真身了。青衫修士暗搓搓地跟着烏曉,想探探他的生活日常,結果在穿過一條短巷去另一條街道時,被烏曉反堵了。
烏曉彬彬有禮地問,“這位道長跟着我做什麼?”
...他沒想過自己會被一個脫凡發現行蹤,這就是未來的嗎?
青衫修士忽然發現周圍多了幾道徘徊的強大氣息,隱而不現。
遭,今日要是不洗清嫌疑,恐怕走不出這巷子了。
“某倚瀾樓修書先生蘭秋生,倚瀾樓對有潛力的撰作人會進行小範圍考察,以備吸納進樓內,道友機敏啊,竟能察覺到我的蹤跡。”他大方出示了倚瀾樓的身份令牌,內心顫巍巍。
倚瀾樓是有將撰作人納爲修書者或管事的考覈,但輪不到他管。
他不過是仗着烏曉不知道這等內部事才瞎說的,不然他真的沒法解釋跟蹤這件事。
早知道就不抽風了。
烏曉仍有疑狐,“當真?”
“真,我看道友寫的文章頗有大家風範,若底細清白,倚瀾樓將向你拋出橄欖枝。”蘭秋生裝模作樣地搖搖頭,拱手作揖,“卻引了誤會,是我的失誤,某這廂給你賠禮道歉了。”
“多謝貴樓的賞識,不過我無意進貴方。”倚瀾樓勢大,硬碰沒好處,且他不像是有惡意的樣子,只能作罷,“這位道長請回吧。”
蘭秋生被拒絕了,反而不太想走了,“道友不再考慮一下嗎,倚瀾樓可讓你編撰的著作傳遍玄天。”
“我會考慮的。”
聽了那麼常用的敷衍詞,蘭秋生有絲微妙的挫敗,影響別人命運很簡單嗎?
他怎麼影響不了?
蘭秋生回去沉思良久,辭了倚瀾樓的職務,他打算混到那個人身邊去,看看她究竟會帶來什麼。